() 少年静默着。
静默着,感受着这不可感知的世界。

静默着,扫视着这不可见祥的世界。

静默着,聆听着这不可听闻的世界。

记忆追汲,向上追汲,却只能寻着自己昏沉沉的脑袋向那蓝发的伞的肩膀倾倒的画面,再往后,便是这世界,这不可知不可见不可听闻的世界。

轻轻地舒展双臂,深呼吸,一点一点的向后倾倒,红白相间的长袖,在这不可见的世界带起波纹。

红白相间的长袖。

在意识到这点的那刹,脑海里兀地出现了身着那红白sè的巫女服的自己的影像。

梦。

向后倾倒的过程似乎远比自己想象的漫长。

这是梦。

这是不可知不可见不可听闻的梦。

长袖轻舞,在这轻舞之中,不可见的世界一点一点随着那扩散的波纹倾洒着光闪影烁的七彩的沙砾。

灵梦。

长袖轻舞,在这轻舞之中,不可知的世界一点一点随着那倾洒的沙流勾画着零散昏黄的模糊的框架。

灵梦,这个孩子就叫灵梦吧。

长袖轻舞,在这轻舞之中,不可听闻的世界一点一点随着那构筑着的流沙的呜鸣摇曳着不知何处的呜咽。

这不可知不可见不可听闻的世界哟。

向上,缓缓地抬起虚握的手。

视野模糊,意识模糊。这将坠未坠的不知将坠到何处去又不知该坠往何处的倾倒的自己的记忆,在这崩塌的模糊七彩的沙的世界,若有若无地构筑着难见的画面。

那是一个chūnrì的薄暮,那是一间破旧的神社。那是一名黑发的巫女,那是一位金发的贤者。那是一场漫长的缄默。

要抓住。

要抓住些什么。

在一片模糊之中,少年向前伸出手,却无法握住那若有若无的连少年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何物的事物。

视野之中,那博丽的巫女与金发的贤者缄默着,缄默着。

意识模糊,渐渐地为黑暗所噬。

在完完全全地沉入黑暗之前,那缄默构成了一声长长的息叹。

“紫,我能见......”

======================================================================

“开启的瞬间就能感受到它的清香,那桂树的香气顺着空气而来,在呼吸之间让那香气导遍身心,随手斟下一杯,嗅嗅,在送入口中,让舌蕾感受着这独有清甜......”

“太甜了。”

稍稍地一耸肩膀,银发的医师露出不置可否的微笑,摇晃着手中的小小酒杯,视线对上桌子对面的金发贤者。

“酒这东西呢,太烈可是会伤身呢。这月面的甜酒虽说度数低了点,但正是这淡淡的C2H4O的香气才能浸透的你的每一个细胞,温暖身心呢。”

“C2H4O是乙醛。”

“在意细节的都是冰jīng。”

继续一耸肩膀,银发的医师随手将半杯有余的清澈的酒液倾洒在地。

“这酒啊,我很喜欢,但是倘若倾洒在地是它的愿望的话,我有什么立场阻止呢。”

用食指与拇指捏住小小的酒杯,稍稍地晃了晃,银发的医师微笑着继续开口。

“比起我个人的品味,也许倾倒才是它的愿望也难说呢。”

嘚的一声,银发的医师将手中的杯子轻轻地扣在桌子上。

“有大一点的杯子么?”

“......这酒我自己也剩的不多了。”

金发的贤者手中的扇子稍微的张了张,六角的玻璃酒杯摇晃着落在金发与银发的贤者面前。

“铃仙可是在月兔那听到了月宫全部的甜酒都被盗走了的流言呢。”

银发的医师一只手轻轻地托着下巴,一只手向着六角的玻璃杯中倾倒着酒液。

“不过这酒确实是来之不易呢,机缘巧合的成分也有挺多的呢。”

“哦?”

金发的贤者目光随着自己手中透明杯子中摇晃的透明的酒液摇晃。

“首先是最优质的材料。然后是最优秀的酿酒师。”

轻轻地啜了一口甜酒,银发的医师有些享受地眯起了双眼。

“有了独一无二的材料的酿酒师,只是以普通的技法,也能酿出不错的清酒。而有了独一无二的材料的酿酒师,辅以苦心研究的酿制技法,就能有这般沁人心脾的酒呢。”

“但是那酿酒师是个天然呆。嗯,应该是这么说的。”

沉默地摇晃着酒杯的金发贤者继续沉默着摇晃着酒杯。

“不知道酒的愿望,也不知道酿制这酒的自己的愿望,甚至连自己能够酿酒这个事实都没能意识到。只是想让自己独一无二的材料与苦心研究的技法拼凑些什么。于是拼凑出了混杂着自己的愿望,混杂着自己记忆的的美味酒酿。”

眯着双眼的银发的医师继续眯着双眼。

“这酒哟,失却了自己的愿望,失却了自己的记忆,失却自己的灵魂。这酿酒师为自己的拯救了这些材料而展开笑颜,却不知那记忆与灵魂才是最重要的,无可替代的......”

“够了。”

手中的折扇合拢,轻轻地敲了敲面前的桌子,金发的贤者身后一圈一圈的裂起开口,二,四,八,十六,三十二,六十四......

随手从裂口中抽出个酒盏,在手中晃了晃,金发的贤者将视线投向银发的贤者。

“今晚陪我喝两杯吧,姑且便试试这冒失的酿酒师的......”

随手从金发的贤者手中接过酒盏,在手中晃了晃,银发的医师迎上来金发的贤者的目光。

“这酒的度数虽然低,但还是喝得醉的哦。我这可没有准备妖怪贤者适合的醒酒药呢。”

“我的酒量可是很好的哦,倒是你,永琳哟,在你老巢这应该有准备你自己的醒酒药吧?”

叮的一声,玻璃的六角酒杯在空中轻轻地相撞。

“今晚的雨云如果没有遮住月光,能出去对着月光相饮就更好了呢。”

“嗯,到时候我配合配合就可以把你坑回月宫了呢。”

叮的一声,玻璃的六角杯在空中轻轻地再次相撞。

“我可不相信被我坑了之后花了一千年时间谋划偷酒的妖怪会这么做呢。”

“什么一千年啊,我可是只有十七岁的青chūn靓丽的少女呢。”

“你要是十七岁的青chūn,那我岂不该是十四岁的豆蔻了呐?”

“也行啊,永~琳~小~妹~妹~”

“......老太婆。”

“......老大妈!”

叮的一声,透明的酒杯在空中轻轻地相击,清澈的酒液在空中轻轻地跳起,划起圆润的弧线,坠向了各自的归所。

==================================================================

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中,自己似乎想要握住不知何人的手。

昨晚自己所依靠的蓝发少女不知去向,少年独自靠在因为昨夜的雨而有些cháo湿的墓碑上默默地发楞。

自己做了一个梦。

做了一个梦......

什么样的梦?

脑袋隐隐作痛,少年视野之中的天空开始扭曲模糊。

全身无力,周身困乏,伴随着鼻塞咽喉疼。

少年的脑海里闪过昔时生物老师一记响亮的声音。

上呼吸道卡他xìng疾病。

嗯,就是感冒。

少年突然觉得找到了自己生物次次不及格的原因。

不过话说回来......淋了两小时的雨外加穿着淋了两个小时雨的衣服靠在石碑上睡了一个晚上,这就跟先吃苹果然后洗澡的剧本一样呢......

少年长长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转动着脑袋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雨过天晴,晨的阳光在地面积水与树叶珠露之间跳折映转,光影与晨风与叶鸣交曳,在这光与风与叶的中心——

少年默默地停住了视线。

蓝sè短发的少女独自地立在那诸多坟冢之间,静静地立着,巨大的紫sè的唐伞斜斜地倚在少女的肩膀,缓而缓地打着转。

“醒了吗?”

似乎是感受到了少年的视线,蓝发的少女跳跃着脚步,在少年与自己原先的位置的连线上踏起四溅的水花。

少年的视线那水珠飞溅,最终落在停在自己脸庞之前大约三十厘米的蓝发少女的清澈的眼上。“比伞还会赖床呢,变态桑。”

少年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不自觉的抽了抽。

不过说完这句话就捂脸蹲下什么的好萌呀......

“......变态桑,你身体不舒服吗?”

蓝发少女捂着脸颊有些怯怯地抬起头来。

......虽然知道这句话是询问自己身体状态的......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蓝发少女握着的紫sè大伞上的长长舌头轻轻地覆上少年的额头。

“唔......好烫。”

这可是下丘脑为了生理应激反应而努力的表现呢,是交感神经系统......

感受着自己额头前冰冰凉凉的柔软触感,少年微微地眯起双眼,深深地来了个呼吸。

“那个,小伞,你为什么要呆在这里呢?”

“诶?”

额头上的柔软触感似乎微微地僵硬了下,随即又恢复了柔软,但却一点一点离开了少年的额头。

少年无言地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蓝发少女。

“伞呢,是付丧神的说。”

微微地仰首,手中的紫sè唐伞轻轻地旋转。

“伞的主人呢,就在这片地方呢,大概。”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