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刹那间的惊艳,秦暮言给唐傲诀最大的感觉就是冷,就好像房间里蓦然下降了二十摄氏的一样。
唐傲诀冷哼一声,理都懒得理会。

他是个大男子主义者,自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高高在上。

看着这女人的嚣张气焰,唐傲诀真是想给她几巴掌,不要因为长得漂亮些、聪明些就真把自己当仙女了。

不过想想旁边还有nǎinǎi在,唐傲诀还是忍了下去,只是冷冷的瞪了秦暮言一眼,然后随意道:“你回来了?”

“嗯!你好了?”

秦暮言回应了一声。

只是唐傲诀的是语含笑意,而秦暮言话音里却是清冷,与其说是问候,还不如说是一种公式化的语调。

如此言辞实在让人无法生出亲近之心。

此刻的秦暮言,似乎因为长途飞行,那张近乎完美的俏脸略带着些许疲乏。

“累了的话,吃好就早些休息,龙魂集团家大业大,够你忙的。”看在nǎinǎi和杨云墨的情份上,随意的关怀了一下,随即动手吃了起来。

秦暮言轻点臻首,坐了下来,就不再言语。

这顿饭,唐傲诀觉得是他两世中最不爽的一次,他不但要调和气氛,还要忍受秦暮言的陌视及厌恶。

“唉!未来的rì子怎么过啊?”

唐傲诀心下哀叹,同时他也明白死去的那个家伙为什么会夜不归家、深夜赛车、留连风月场所了。

好不容易吃完这一顿,唐傲诀找了个理由,最先撤退。

只不过,两个毕竟在名义上是夫妻关系,虽然不同房,但还是同住一个宅院,他想躲也躲不到哪里去。

径直走到书房,继续编写他的程序。至于秦暮言,他是真的懒得理会,一个傲到天上的女人,不值得他去珍惜和爱护,更没必要给她哪怕一点的关怀。

……

秦暮言随便和nǎinǎi闲聊一会儿,就回到了房间,她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整理了出来后,坐到了床上,望着窗外的夜空许久,悠悠叹了口气,神sè凄清。

唐傲诀是刻意的回避,她知道他也不想过着这样的rì子,婚姻对于两个人来说,本来就是一场错误的结合。

勉强凑合在一起,对谁都是一种致命的伤害,但是由于家族的面子,两人个根本没有躲避和离婚的可能,也许他们会因为家族的面子,就这样貌合神离的呆上一辈子。

秦暮言越想越觉得委屈,望着jīng美的布置,却感到格外冷清,禁不住心中的寒意,她伸出手,紧紧搂住了陪伴了自己好些年的泰迪熊公仔,眼泪却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

门铃响起,唐傲诀连忙起身,走下楼去,打开了房门,看到站在外面的杨云墨后,稍稍一怔,旋即流露出温柔的笑意,道:“你怎么来了?”

经过多rì相处,他对眼前这个善良的女孩产生了一种亲切的感觉,见到她唐傲诀觉得自己的情绪都会变好。<。ienG。>

杨云墨今天的着装风格焕然一新,休闲而简约,一件纯白的长T恤打底,搭配着黑sè外套,下面是紧身牛仔裤和黑绑高跟鞋。

矜持的气韵中添加了独特的青chūn味道,整个人更显靓丽,惟独不变的是她jīng致无暇的柳叶眉和清澈的眼眸。

“姐夫,表姐睡了吗?”

杨云墨看到唐傲诀,双靥微微有些粉晕,掩饰般的探头看向里面。

“云墨,你来啦!快点上来。”秦暮言的声音从楼上传递而来,她缓步走到了楼梯口遥望着。

杨云墨瞟了唐傲诀一眼,面含微笑走了进去,心里颇有些紧张。

她早知道表姐今天回来,所以学校一下课,就急匆匆赶了过来。刚刚她也在饭桌上感受到了唐傲诀的怒火,生怕这两口子在别院里又闹不愉快,万一再惹出什么事情来,麻烦可就大了。

小心的看看两人脸sè,还算平静,杨云墨松了口气,想着现在已经快10点了,自己一个人横亘在此很不合适,连忙道:“表姐,我不上来了,只是想看看你休息了没有。”

“我还要编写程序!你们姐妹慢慢聊,云墨,新的程序明天就会做好,抽个时间我让爷爷找几个专家评测一下。如果通过了,你这位执行人就要走马上任了。”

唐傲诀走上楼,无视梯口被自己一番话给雷到的秦暮言,冷冷的说道:“不好意思,你挡住我的路了,麻烦你让一下。”

“如果我不让呢?”

不知为何,面对着唐傲诀突然的变化,秦暮言竟然产生一种不快的感觉。以前的唐傲诀,面对着穿着睡衣的她,一定会sè迷迷的看着,眼里的yù望就会如一条毒蛇,恨不得撕开她的衣衫。

但是现在的他没有这样,并且安静得就像是孤独的君子,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秦暮言有种被人无视的感觉,须知从小到大,她都是众所仰望的对象。

而此刻,居然被她最最厌恶的人无视,那种感觉让她格外不舒服。

“既然你选择了挡住我前进的路,那么,你要做好承受我的拳头的准备。这是第一次,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也是最后一次了。”

唐傲诀盯着秦暮言,森然一笑,轻轻的推开了她,头也不回的走向了书房。

听着他隐含深意的jǐng告,秦暮言呆然而立,直觉得遍体生寒,明净的眼里满是惊恐的神sè。

不由惶恐无比地抬头朝唐风看去,四目相对之下,这个高傲的女人的瞳孔一瞬间瞪得老大。

无边血海,滚滚骷髅,积尸成山,流血漂橹!更有无数狰狞的鬼怪张牙舞爪地朝她扑来。

“啊!”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从秦暮言的口中迸发了出来。

“表姐,表姐,你怎么了?”

却是杨云墨听到秦暮言发出惨叫,赶紧上来,此刻见她脸sè突的变得煞白,不由关切的问。

“我没事。”

秦暮言长长的吁了口气,就在刚刚,她从唐傲诀的眼里竟然看到冰封平原、血染大地、白骨积山,吓得她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强抑心中的恐怖,好奇的问道:“云墨,你和他到底有什么约定?不要被他给骗了。”

杨云墨脸儿一红,吞吞吐吐的把两个人的赌约说了出来,至于为所yù为这个环节,她选择xìng的省略了。

平常的话,冰雪聪明的秦暮言肯定发现其中的问题,不过她现在心神不宁,倒是没有怀疑什么,自言自语的说道:“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打算,真想不到,而且他似乎还编写得差不多了。”

这一刻,她甚至有种冲动,想去看看唐傲诀究竟在做什么。但是回想他刚刚那噬人的眼sè,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蓦然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嘴角溢出了不屑的笑意。

哼!yù擒故纵么,本姑娘不吃你那套。

仔细思索,秦暮言心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暗想道:差点还上了他的当,我倒要看看,你能够装到什么时候。

“云墨,这些rì子真是麻烦你了。不过,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是不要再来这了儿。”秦暮言轻声的吩咐。

杨云墨微微一怔,粉脸煞白,神sè登时黯然神伤。

秦暮言看在眼里,稍微一怔,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笑道:“傻瓜,你别多想。姐没有什么朋友,只有你最贴心,姐巴不得天天和你在一起,只是我不希望你和那个人有太多的接触,你明白了吗?”

“我还以为表姐嫌弃我了,要赶我走呢。”

杨云墨发觉自己会错了意,吐了吐小舌头,她孤身一人在京师求学,除了秦暮言,可谓是举目无亲,如果她厌烦了,真不知道怎么在这吃人的地方生活。

不过回头想了下,小心翼翼的轻声道:“可是……姐啊,我怎么觉得他没有那么坏,你说会不会有人故意中伤呢?”

“哼,这人什么秉xìng,我太了解了;而你这么单纯了,我怕你吃亏,以后还是少跟他接触为好。”

秦暮言轻哼了声,这也多亏了她很少来唐家大院,要不然知道唐傲诀之前就已经占了杨云墨好几回便宜,并且偷窥她洗澡,哪里敢继续让表妹住下去。

不过即便这样,秦暮言依然不放心,捋了下长发,道:“要不这样吧,我回头帮你问问哪里有房子,给你租下来,最好离你们学校近一点的。”

杨云墨低着头,揉揉曲卷的发尾,低低地道:“姐,我不想走,你知道我妈去得早,我在杨家根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我的死活他们也不在意。但是,但是在这里,唐nǎinǎi把我当亲孙女一样好。唐nǎinǎi是个好人,她独自一个人,我觉得怪可怜的,我,我想陪陪她老人家。”

“唉,傻丫头,你就是太善良了。”

秦暮言完败,她也觉得挺对不起唐nǎinǎi的。转念又想,也觉得让表妹一个小姑娘住在外面很不安全。

只是自己每天工作这么忙,又哪里顾得上这表妹?有些头疼的道:“好吧!唐nǎinǎi的确是个好人,如果得到她的保护,谅他也不敢把你怎样。”

杨云墨犹豫了下,道:“姐,其实我觉得姐夫没那么坏呢……”

秦暮言扑哧的笑了,没好气点了点她的额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懂什么,别被他表面那一套迷惑住了,到时候吃亏了,后悔就晚了。”

杨云墨蓦然也想起这些rì子来,唐傲诀面对自己时那不怀好意的笑,心头有些发紧,不过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细声道:“我觉得哦……姐夫经过了这次车祸,似乎改了不少,这几天我和他接触,都和气了好多……”

秦暮言知道她是死脑筋,也没多理会,只认为表妹太过单纯而容易上当而已,吟声道:“总之,听姐的话,以后少和那人接触,要是他对你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立刻告诉我,听懂了没?”

很显然,秦暮言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根本就不抱有什么信心。

这个在京师里称王称霸的混蛋,犯下的种种过错简直罄竹难书,哪能说变好就变好,江山易改,可本xìng终归是难移的。

杨云墨眼看表姐这般固执,也不敢再帮唐傲诀说话了,悠悠的叹了口气,轻声道:“那姐,你以后和姐夫……

秦暮言心内一片黯然,强撑笑颜,吸了下鼻子,淡然道:“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知道哪些事是该做的。”

既然两家的长辈,需要这个婚姻的名义来维持同盟关系,那么自己就和他顶着这个名义将就过着。不过至于别的,就不再存在了,也没存在的必要。

在她的心里,当那纸结婚证书拿在手里的时候,这一生的幸福活生生的给毁灭了。

政治婚姻里,没有几对夫妻的关系是融洽的,即便是有,也不可能是他们这一对。

既然夫妻俩过不到一块,但又必须维持这段恶心的婚姻,唯一的办法,就是互不干涉。

蓦然,秦暮言想起结婚之前,爷爷语若心长的自己的规劝:“结了婚再慢慢培养感情也不迟。”

只是和这样的人,真的有感情可以培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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