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壕、重炮、地雷,再加上依托河流环绕的机枪火力点,这样的立体防御阵式虽不能与马其诺防线相比,但在中国的土地上也算得上是绝无仅有了。
以往在部队里当兵搞演习,雷震最烦的就是整天反复搞这些六、七十年代的过时战术对抗,什么沟壕战、肉搏战,拼刺杀等等战法,在现代化的jing确制导武器、飞机还有破甲弹的打击下,结果无一不变成一堆废渣。

如今,当身在的时空突然提前了百余年时,雷震倏然发现自己本来讨厌的东西已然成了制敌的法宝。

这个时代没有导弹、没有飞机,也没有摧毁火力点的重型坦克,就连重炮也还只是刚刚被装备到军队中。

当一张类似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模版的防御大网铺开时,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天衣无缝。

清晨甫过,薄雾渐渐消散。

“排长,你看那是什么?”半响之后,适才说话的新兵指着前方雾霭中的一团团嚅动的黑影,紧张的问道。

“东洋鬼子!”排长一声叫喊,急急一脚将司号兵踢醒,瞬时,号角声响起于整条沟壕。

“轰!”巨大的爆炸声伴着惊呼声响起。

不知是哪个倒霉的ri军兵一脚踏进了雷区,触发雷受到重力的压迫,立时由无声无息的乖孩子变成了噬人的恶魔。

ri本人选择在凌晨时分偷袭本来计划不错,这个时间段也确实是守军意志最松懈的当口,但正所谓有利必有弊,深秋的华北大地浓雾天气十之四、五,在几丈外就看不到方向的地方行军作战,纵算ri军收卖了贪心卖国的开平当地人作为向导,也无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陈桑,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看到自己的士兵倒在血泊中无助呻吟,担当前锋的ri军石井虎男大佐气急败坏的拔出了指挥刀。

东洋刀的锋芒倏闪,一下就架到了在石井身边的一个抖抖瑟瑟的中国人颈上。

“太君饶命,太君饶命,我陈勤守指天发誓,绝没有半点坑骗太君的意思。”在钱财的诱惑面前,已经把自己出卖了一次的陈勤守自然不在乎再卖上一次。

陈勤守是圣法伦学校的教师,在上次被宋占标jing告了一番之后,这位二毛子仁兄一段时间倒是老实了不少,甚至于表现还相当的积极,而正是这些假象让他骗过了许多人。

“哼,你的,前面带路!”石井悻悻的收回战刀,战事刚刚开始,陈勤守这个熟悉开平情况的家伙还有用处,就先留他一条狗命。

偷袭企图没有成功,这虽然让靠前指挥的山口素臣少将感到失望,不过,他的信心未失,因为他有诸多的理由可以证实,大ri本帝国的皇军是最优秀的,而他的第5师团更是皇军中的佼佼者。

“进攻!”端着村田式、三十式步枪的ri军士兵嗥叫着冲了上来,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形如野兽。

对于这些士兵来说,当兵是一条摆脱贫困的捷径,因为在ri本当兵的待遇还是相当不错的,穷苦人家若有家人当兵,那么国家还会相应的减免赋税,当然,若是在战场上立了功勋的话,这待遇就更不用说了。

正是在这种强烈的物质与荣誉刺激下,ri本兵不顾生死的开始了他们为赢取荣誉与财富的战斗,虽然明知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比率很小,但每个士兵在冲锋时都会期望,最后留下来的那个人是自己。

既然已被发现,偷袭自是不可能了。

在石井大佐的指挥下,ri军开始排成冲击阵形嗥嗥叫着向清军阵地而来。

“轰!轰,轰。”

连番的巨响声中,一顶顶黄sè的军帽飘荡在半空中,伴着血雨缓缓下落。

踩到地雷的ri军士兵无望的翻滚着,却又引发了更多的轰响,挡在ri军前进道路上的第一道关卡是一片雷区。

若单单是寻常的拉发雷和绊雷的话,石井大佐并不担心,凭着大ri军帝国将士视死如归的勇气,就算是用血肉趟,也能趟出一条进攻的通道来。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个愿望太奢侈了,在阵地的前沿,清军除了常规雷外,居然还布下了一种恐怖的“跳雷”。这种雷是将一个铁铸的圆形地雷装入陶瓮中,瓮的下部填装火yao,连接地雷引信,同时在瓮内还装有点火装置。

它的布置极为隐蔽,陶瓮也被埋到了土里面,粗粗一看根本发现不了,其实,就算偶尔发现有陶片显现,ri军士兵也不会多作留意,要知道在中国这个以瓷器陶器为主要ri用器皿的国度,在地上刨出些许碎片实在太寻常不过了。

然而,平常的背后隐藏的却是危险。一些地方只要ri军士兵误踏上去,就会牵动发火装置,然后撞针触动火yao爆发,就会将瓮中的地雷抛起地面七八尺高,数枚地雷在空中爆炸,其杀伤范围竟然可达方圆几十丈,威力极大。

原始跳雷的发明完全体现了中国人的聪明才智,丁守存这位中国近代史上的科技专家应当值得后人铭记,他不仅在地雷研发上有贡献,就是在火器运用,火yao制作等方面也有不俗的表现,可惜,在晚清这个**无能的zhèngfu压制下,这些发明仅仅只能停留在纸上,而无法得到推广运用。

正是依靠前辈流下的这些宝贵的资产,前北洋机器局的技师和工人们在简陋的条件下,才能一次次的创造属于他们的奇迹,集束zha药包是如此,新型跳雷也一样。

当然,这其中更缺不了的是雷震这个时不时大加指点一番的‘门外汉’。

先知是无敌的。

不知山口素臣在得知自己的对手是这么一个不谙时世的‘怪物’时,又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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