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撤!”
从死亡边缘兜了一圈又回过神来的雷震大吼一声,象驱赶牛羊一样将士兵们赶回到沟壕里。

不出他的所料,从适才震惊场面里回过神来的联军指挥官们下令炮击了,两军纠缠在一起近战时他们要顾及到己方将士的安全,而现在,既然已经脱离了接触,那么就用大炮好好的教训一下顽固不化的中国人吧。

炮弹接二连三的从天下落。

在已经千创百孔的清军阵地上炸响,八里台这个地方处于天津城外围的冲积平原上,四周连一处象样一点的高地都没有,对于处于弱势的守军来说,联军的炮火让他们不得不忍受挨打的命运。

好在,现在他们中间有了雷震,对于联军的这一次炮火集中报复行动,他早就有了意料,因此,在撤入沟壕之后他就迅速命令大部士兵沿着壕沟撤退到小通河畔的第二道防线,在前沿只留下若干个观察哨以防止联军乘隙发动偷袭。

这样的战法是二次大战中德国人发明的对付密集炮火突袭的有效手段,现在提前运用到二十世纪的第一年,效果自然更加明显,这个时候的联军还没有学会一边炮火沿伸打击一边步兵冲锋的战法,他们的士兵都缩在了自己的阵地上,双手捂着耳朵,等待着炮火停歇的一刻。

八时许,雷震率队刚刚撤退到小通河沿岸,劈头正好瞧见位于桥对岸的八里台清军主阵地一片硝烟弥漫,枪声密集交织,这里的战事竟然与前沿一样激烈,看来迂回的那部ri军已经抵近了清军的中心阵。

不行,有我雷震在,绝不能让小鬼子讨得好去。

想到这里,雷震大喝一声:“军门危急,弟兄们都随我过桥杀敌去!”

他这么一吼,手底下的这些清军士兵听说聂军门有难,更是齐声高呼,争先恐后的涌上小通桥,在中国的古代,主将有难,作为副将及属部士兵的救援可是天经地义的行动,说得清楚一点,这便是古时候所倡导的仁义之举。

至于,前沿的阵地得失,暂时只能先不管他了,要是聂士成有个三长两短,这阵地纵算守住了也一样无用。

阳光刺眼。

小通桥畔,聂士成的中军已经被压缩成了一团,五百ri军的突然袭击虽然规模并不大,但胜在出奇不意,更要命的是聂士成的中军部队虽然有二个营近千人的编制,但实际上却只连三百人都不到。

聂士成不是那些只顾着将jing兵强将收拢到身边的贪生怕死之徒,从6月至7月的这一月间,他指挥着属部将士与洋人数番恶战,各部兵力折损严重,无奈之下,他能做的就只有抽调亲兵营前去增援,这一来二去,二个营的兵力最后能留下三百人就不错了。

若不是宋占标一力坚持,只怕这半个营的兵士都不会留下,那样的话聂士成这位直隶提督就真的成了光杆司令了。

ri军足有五百众,而清军一方只有三百人,在武器装备上清军也处于相对的劣势,加上ri军自后突袭的突然xing,这场八里台主阵地争夺战从一开始就使得清军陷入到了艰难的境地。

ri军三面压迫,清军苦守孤桥。

不到半个时辰,亲卫营一哨、二哨的两个哨官范振仙、费鸿顺就先后阵亡,就连宋占标也被流弹击中腹部,血流不止,若不是ri军三十式步枪的杀伤力有限,宋占标的这条命只怕早就交待了。

“抓住那个清国将领。”ri军士兵发出形如野兽般的怪叫,朝着聂士成猛扑过去。他们要抹平摩天岭失败的记忆,他们要让富刚三造死于清军之手的事实变得云淡风轻,只要今天他们击毙面前的这个清国人。

“x!”

聂士成怒骂了一声,头戴花翎的他如同一个年轻人一般飞身跃上马背,带领着手下的全部将士向ri军迎了上去。对于大海对面的那个岛国,他从来没有过丝毫的好感,对于ri本人的狼子野心,他知晓得清清楚楚,大清国上下,犹自愚蠢的抱有幻想的正是朝中的那位老佛爷和一干朝中大员。

看着须发花白年近六旬的老将军冲在战阵前面,刚刚率领士兵过桥增援的雷震情急大呼:“军门,使不得呀!”

聂士成这么显眼的冲锋,明摆着就是送死!

雷震可不敢想象,在有他参与的八里台大战中,结果却还如历史记载的如出一辙!

不,历史是由人来书写的,只要有我雷震在,也绝不容许悲剧在面前发生。

“小鬼子!雷爷爷来了。”

雷震手中的毛瑟步枪不停的喷吐着火焰,同时,他的步伐一点也没有停滞,这样边行军边shè击的姿势对于人的协调xing和动作的准确xing要求相当高,不过,对于曾经在全师大比武中拿过第一名的雷震来说,这不过是小菜一碟。

“砰!”

又一个试图对聂士成开火的ri军士兵倒下!

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ri军的正面已经被雷震和他的这股生力军给削去了整整一层,将近三十余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ri军冲锋的路线上,血流飘橹。

“军门,快,随我从这边冲出去!”雷震高声叫喝着,毛瑟枪只能单发shè击的限制让他很不过瘾,这个时候要是有一把麦德森轻机枪在手里就好了,那样的话莫说一排ri军,就是再多上一倍,他也是不惧。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