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爷,吉福大人有请您去正厅共享晚宴。”此时正值傍晚五点,正是晚饭时间,请宴的丫鬟也卡着整点来了,很是准时。
吉福府上的规矩一向很严明,尤其在时间的问题上要求也是极为苛刻的。

宝由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看门外天sè,夕阳即将西下。

“奴婢前来正是为宝爷带路,不过先请宝爷沐浴更衣。”

“吃个饭还得沐浴更衣?有钱人家怎么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习惯。”宝由心中想着,但还是跟着去了。

宝由在丫鬟的带领下,洗了个牛nǎi浴,这可是他生前从未体验过的,他不禁心想:“大户人家就是奢侈,我们穷人喝个牛nǎi都嫌贵,他们居然用来洗澡,真是气死人。”想到这里,还不禁喝了两口,但又觉得不大卫生,只好作罢。

沐浴完毕,宝由穿上一身华丽新衣,顿时容光焕发,配合英武脸庞和健壮身材,活脱脱像是个将门贵族的公子。

“宝爷,奴婢这就为您领路去正厅用餐。”

宝由一路跟随着丫鬟。宝由不得不惊叹,吉府大的出奇。他记得自己下午在府上随便转了好久,最后竟然愣是迷了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家丁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此时丫鬟带他所走的路,他下午时候居然没有来过,等他们来到了目的地,天却已经黑了。

进到正厅,宝由又是一阵呆滞,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富丽堂皇的地方,一百零八盏晶莹剔透,五彩缤纷地幻萤石灯悬吊在棚顶,每一盏灯都镶着金边,金边上又都镶着整整一圈晶莹剔透地钻石,反着耀眼的光芒。

正厅当中,字画,古玩,各种珍奇宝物、器具,都是应有尽有,就连地毯踩起来也极为柔软舒服,要知道,那可是九级红毛熊魔的皮,那皮即便买上一寸,价格也要万金!桌子,椅子,无一不是高档地九级黑木树jīng身上的木材所制,上面更都披着九级白虎兽皮。

宝由大惊,心道:“我滴妈妈唉!这算是人待的地方么?神仙不换啊!”

就在宝由惊愕间,吉福已经笑着走上来,把他拉到座位上,并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虎牙谷jīng品红水晶干红。

宝由望着一桌子菜有些出神,他这辈子还从来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晚餐。

浓汤翅、碧绿珍珠烩裙边、水晶猪肘、秘制口水鸭、脆皮rǔ鸽、煎酿油豆腐、卤素火腿,八珍上素、四喜丸子、凉拌白干、鸡汁鲍鱼、扒千层怀胎海参、燕窝莲子粥、八宝芙蓉汤。而一个大烤炉就架在这些菜的正zhōng yāng,烤炉之上正烤着一只油脂yù滴的烤羊腿。

宝由本来就饿,看到这么多好吃的,口水都要流下。

吉福看到他的样子,不禁眯起小眼睛笑道:“宝由小兄,不必客气,尽管当成自己家一样,放开吃喝就好!”

宝由笑道:“吉大人您太客气了。”

吉福笑道:“应该的!燕儿的朋友吉某人要是怠慢了,燕儿只怕又要找吉某人的麻烦了。”

宝由:“哦对了,不知道燕儿哪里去了?怎么不过来一起吃?”

吉福一阵苦笑道:“燕儿吃过了,那丫头总是惦记她的那些花草,晚一点去照顾都不行。”

宝由微笑,抿了一口红酒,但觉味醇脾心,身体瞬间舒畅淋漓,暗叹果然是好酒,可酒虽好,他还是更眷恋一直以来喝惯了的烧刀子。

吉福:“素闻宝由小兄喜欢烧刀子,吉某人早已命人准备,吉某人的酒如若不合口味,可以更换。”

宝由一惊:“吉大人怎知这些?”

吉福神秘一笑:“吉某人在这个帝国还算小有能力,知道这些也并不难。”言毕,吉福拍掌三下,已有数个下人抬着烧刀子进入门厅,足有二十坛之多。

宝由有些发懵,他还从来没在一顿饭之间见过这么多的酒。

吉福:“快把高脚杯都撤下去,都换成大瓷碗,最大的那种!”

宝由心下一笑,对吉福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两人的晚宴在愉快中进行着。

此刻宝由脚边已经堆了整整十坛烧刀子。

而原本的二十坛已经被宝由和吉福拼下去十坛。

吉福眯起小眼睛,道:“听闻宝由小兄少时,曾经离奇死而复生,可有此事?”

宝由打了个哈欠,脸上由于酒意上涌已经开始发热:“啊!原来是这事,这事倒是被街坊邻居传遍了,一个道上的小混混们因此也怕了本大爷,本大爷也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不错不错。”

吉福神秘一笑:“却不知宝由小兄当初是如何做到的?”

宝由眼睛斜望着天棚,尽力回想过去情形,却也稀里糊涂,道:“本大爷也没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只是被人在心口插上了一刀,流了好多血,之后便倒下没了知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棺材里面,本大爷就用吃nǎi的劲捣碎了棺材,用手挖土出来的。”

“哦?宝由小兄果然天赋异禀,必非凡人啊!”吉福眼睛急剧收缩,shè出jīng光也更亮了,嘴角上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只不过宝由此刻喝的昏天暗地的,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宝由上手抓了一块大鲍鱼填进嘴里,道:“吉大人你身份这么尊贵,怎么对本大爷这样的草民的事情这么清楚?”由于说话时候那块鲍鱼还在口中没有下咽,再加上他喝的醉醺醺的嘴巴已经开始发瓢,他说的话听起来简直乌鲁乌鲁的,不清不楚。

“吉某人何止知道宝由小兄的事情,还知道大虎,二牛,三妹,还有四眼儿的事。”

宝由一愣:“我兄弟的事你也知道?”

“当然,要说你的兄弟中,吉某人最佩服的当属四眼儿小兄弟,素闻他博学多才,学富五车,腿力出众,夜行百里。更有一身神偷绝技,所盗之物,几乎手到擒来。而他自称侠盗,偷盗多为劫富济贫之举,吉某人很是欣赏。”

“哼,那算什么?”宝由有些不服,“吉大人看来还是不明白本大爷的厉害之处。”

“哦?那你道说说,你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迹?”

宝由神秘一笑:“实话告诉你,本大爷六岁的时候就去别人家酒缸偷过酒!那个时候本大爷个头还没有酒缸高呢!”

吉福讶然:“哦?是吗?六岁,那当真不大,那你又是如何偷酒的?”

“要知道,那酒缸中并不太满,液面距离缸沿还有一些距离,那大户人家特别好酒,酒窖经常有家丁出入,所以第一步藏身就至关重要!”

“如何藏身?”

“本大爷有一口自制的大瓢,一瓢舀出来的酒足够能装一脸盆,然后咕咚咕咚喝下去,本大爷用那瓢舀出酒的量,刚好足够本大爷藏身于酒缸当中!本大爷喝完这瓢酒,就立马翻进酒缸,只要在里面那么一猫,本来就不满的酒缸里的酒就刚好冒到了缸沿的位置,本大爷只要再把盖子放在上面一盖,那当然是神不知鬼不觉!”

吉福:“妙哉,不过宝由小兄就这样把自己困在了酒缸里,还不能呼吸,这样一直泡在酒里不出来岂不是很危险?”

宝由:“这有什么?本大爷从进缸开始就不停地喝酒,除了一次是因为一不小心撒尿撒到了酒里面才被迫提前出来,剩下时候都喝到酒缸见底为止!时间最长的一次,本大爷在一个酒缸里足足待了两天两夜没出来!”

吉福眼珠转了转:“想想也是,酒越喝越少,所以酒缸里的空间也越来越大,只要轻轻把盖打开换换气也是可以做到的。”

宝由却道:“不,他们家酒缸的盖子是特制的,无论开和关都很费功夫,所以本大爷索xìng根本不打开酒缸盖子,就在里面猫到吧酒喝完为止。”

吉福又是一惊,道:“两天两夜不换气,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宝由反而一愣:“这能有什么事情?本大爷神通广大,这算个什么事?不光偷酒的时候轻松加愉快,偷完酒逃走时还要记得往酒缸里灌满水,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有好几次那家人还以为酒窖闹了鬼,没把本大爷乐趴下。”

“哦.....哦......”吉福一阵微笑应和,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原来宝由小兄还是一位神偷啊!失敬失敬!”

宝由心中大乐:“吉福大人,你夸本大爷这一句可算是夸对了!不过四眼儿要是听见你这么称赞本大爷,非得逼着本大爷跟他比试不可!说实在的,本大爷就是不乐意和他争,要是真比起来谁厉害还不一定呢!不过话说回来,本大爷偷了无数次,四眼儿他也偷了无数次,最后他得到了神偷的称号,而世上却没有人知道本大爷是偷,你说我和他谁更高明?”

“自然是宝由小兄你更高明!”

宝由又是一阵大笑。

吉福小眼睛不停地转着,心下暗道:“神偷么?再好不过!真是天助我也!”

过不多时,宝由醉意更浓,吉福借机询问宝由武功的师承,宝由便将梦中拜师之事说出,听的吉福一阵皱眉,心道:“这小子心机还不小,喝醉了口还这么严,编谎话也要编的可信点才行啊。”不过吉福也没有再多问。

晚宴一直持续了很久方才结束,宝由酩酊大醉,被吉福遣下人背回了房间。

入夜。

吉燕儿的另一个闺房,她目前睡在这里,因为前一个闺房住的是宝由。

“父亲,没想到您居然来了,你们用完晚饭了?宝由哥怎么样?”

“他很好。”

“那您此次找燕儿为什么事?”

“燕儿,为父要给你一个承诺,过段时间要陪你去虎牙谷游玩。”吉福笑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吉燕儿反而有些觉得有些不太自然,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忽然变得这么好?”

吉福神秘一笑,道:“因为为父要为你记一功,记一大功!”

“啊?”吉燕儿依然不明所以,一脸的疑惑,正yù再问,吉福已经转身飘然而去了,人虽走远,风中却还能听到他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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