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太可能,可毕竟自己见到了灵异事件,就说明也曾经被麻痹,在那间有屏风的画室,说明……他猛地又想起一件事,在进入那间画室的时候,不是见过几幅奇怪的画吗?
至幻剂加上画的心理提示作用!对啊,那不就能让人产生幻觉,乃至可以看到不存在的东西吗?而刚才龚雪寄身上的香味绝对不是她自己涂抹的,那点香水也不是她自己的,在经过了死亡的折腾后,龚雪寄怎么会有能力自己去涂抹香水?为什么在生命接受挑战的时刻,依然没有忘记把那个装香水的中药丸用接吻的方式传给他?

分明是害她的人往她身上涂抹了有香味的至幻剂,这样,不仅会使她本人进入幻觉,或者她可以进入假死亡!欺骗医生,还能迷惑和她身体久处的亲密的人!

胡中剑激动地站起来,他忽然弄清楚了一件事,他知道龚雪寄在太平间的死其实是假死,是被涂抹至幻剂进入的催眠状态!而后来就被那个假父亲给弄走,实施了还无法破解的阴谋!

胡中剑紧紧握着那枚药丸,就像握着绝命少女的那颗火热的心,他把它小心翼翼放到胸前的衣袋,他要把它作为物证拿回警局化验,以搞清师大灵异案件的破解密码。雪寄,你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胡中剑感激地仰望天空,随后伤感地低下头,再不忍心注视着烈火焚化少女的悲惨景象。

他没有想去救火,其实救也没用,广阔的向日葵,他不担心会因此而引发野外火灾,因为燃烧的地方是个溪水谷地。随着火势的逐渐减弱,他疲惫地站起来,踉跄着离开火场向南天门的悬崖而去,慢慢地,他从惊魂中渐渐醒,……

“那是什么东西?”

望着已经燃烧成弱势的墓地那片向日葵焚场,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那是什么?

胡中剑看得有点眩晕,黑茫茫的夜空下,前方的灰烬处竟然站立着一个大大的红衣女人!胡中剑的心陡然升腾起恐惧,红衣影子,怎么会在大火中不死,还站在那里?他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那红衣女人的比例会如此之大,她是魔鬼吗?怎么那么大,那么可怕……那么朦胧?

哦!那不是个人,而是一幅诡异的自然画……随着夜风吹动燃烧过的向日葵灰烬,火星和田埂灰烬的狭长地带形成了一个神秘的人像,他差点惊呼出来:

“那不就是一幅红衣女人的画吗!”

第二幅死亡插图!他激动地在山岗上来回跑动观察,由于火势已经差不多停息,灰烬处已经暗下来,必须赶快把这幅燃烧的向日葵田里惊险的女人画记忆在脑海中。

这多么熟悉的一幅画啊!现在是考验他记忆力的时候了,美丽的红裙子女人,燃烧的田野还有在火光中形成的暗影,这些要素他都仔细地品味,牢记在脑海里。由于此前他见过死亡插图的第一幅,又见过707宿舍的那块未完成的木版画,所以他记忆的要素变成了对第一幅半张插图画的补充。

胡中剑捂着伤口,走上险峻的南天门盘山岔道,周围死一般的沉寂,夜空中只有簌簌吹动的树林发出令人胆寒的响声,下面向日葵田燃烧的灰烬依稀散播着点点火星,他的脑海里全是刚才那幅恐怖的火焰之画。

突然,他隐约听到从悬崖远处公路过来一辆红色小汽车,夜深的公路能见到车辆,他心里踏实些,现在他能做的一切是找人揭开向日葵田的灰烬秘密,于是他掏出警官证,打算拦截后搭车去本地公安局请求调查援助。

红车的速度并不很快,胡中剑逐渐看清那是辆出租车,起初他以为是路过此地的车辆在故意减速看下面燃烧的热闹。可他走近了才意识到,这是一辆有点诡异的车,全车都没有亮灯,好像驾驶座位也没有人,但是车却在悄悄往前开。胡中剑立刻警觉起来,他在距离红色车二十米远的地方掏出手枪,就在这时,汽车里突然亮了一下红色亮光,他已完全看清驾驶座位是空的,而副驾驶上有一个一动不动的僵直身体的人半躺在座位。

“不好!”

车内人一定是昏迷或者遭遇不测,警察的职业敏感使他迅速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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