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彤彤,你不觉得这货很特殊吗?”
快步走向自己宿舍想要将今天的成果公布到博客上的半道,沈惜君突然拉住了兴奋的白彤彤,表情有些严肃。

白彤彤回头看着闺蜜认真的模样,撇嘴苦笑道;“他不就是个山沟沟里的农村娃吗?有什么特殊的。”

经过酒吧那晚,沈惜君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一身血拉着萧雅走下楼梯的淡然场景。在周围所有人后撤的同时,莫问大步走到吧台,将酒一饮而尽的模样,在外人眼里算是霸气十足了,可谁能否定他骨子里存在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邪恶?想到这里,沈惜君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之前跟秦川对弈时莫问那副认真思索如同老僧入禅的模样跟那个血人融合的。能动能静,难道这种人不是很可怕吗?

“他狠辣,更无赖!”沈惜君拉着白彤彤的手,看着她那双满不在乎的表情,认真道;“我总觉得这货会对你图谋不轨。”

白彤彤瞬间呆滞,而后突然捧着肚子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闺蜜的严肃面孔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气那天莫问摸你屁股的事情?放心好了,那天绝对不是他干的,这货典型的有sè心没sè胆。”

说完,白彤彤便是迫不及待的朝着宿舍跑去,沈惜君暗自叹息一声,也跟了上去。

沈惜君生活无聊,但却不想有个莫问这种骨子里透着邪恶的人在身边。对她来说这不是刺激,虽谈不上危险,但总觉得不舒服,所以她想让白彤彤赶走莫问。白彤彤不在意,自己也只能无奈。但莫问却在沈惜君心中种下了不良的种子,能开出什么样的果实?

白彤彤不是没心没肺的小家碧玉,听到闺蜜的话,她就不由的想起了这两天莫问总是盯着她胸脯看的专注眼神跟那晚在KTV这货摸她大腿的那一幕,更忘不了那晚酒吧莫问带给她的震撼瞬间。可她还是坚决的浇灭了闺蜜的念头,是真的看透了莫问有sè心没sè胆才如此洒脱?

谁懂谁的孤单,谁是谁的需要?

女生宿舍内,苏慧正坐在桌前,单手托腮,安静的翻阅自己刚从图书馆借来的一本《雅典政治》,偶尔动手做一下笔记。自小就将法律经典书籍当做漫画书看的她,即使看到jīng彩案例,也只是在心底模拟出一个假设的场景,重新做一次审判。久而久之,她的言行举止间,就流露出了一股让人敬而远之的冷漠感

“哼,什么吗!绝对是秦川故意放水,那沙拉吧唧的傻帽有什么了不起的…..”

“回来了?”宿舍门刚打开,就听到柳叶的抱怨声,苏慧头也不抬,随意的问了一句。

柳叶扫了一眼苏慧,拉拢着脸走到跟前。将凳子拉过来,一屁股坐在了身旁,双手环抱,嘴里不停地小声嘀咕着什么。

苏慧侧脸,苦笑道;“不是如愿以偿的看到你那偶像学长风采的一幕了吗?怎么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柳叶咬牙切齿道;“什么吗?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苏慧翻了一页一边摘抄着,一边不咸不淡道;“奥,怎么了?”

“秦川输了!”柳叶顿了顿,总觉得不舒服,站起不停的在不大的宿舍里来回走着,低头沉思,仰头皱眉,不知道是在跟苏慧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秦川怎么会输?他可是异人棋社的社长哎,围棋业余三段呢,这其中肯定有黑幕!难道是白彤彤那死女人事前买通了秦川,只是让他做做样子?”

苏慧手突然力道加大,钢笔笔尖刺透了笔记本,红sè的墨水在纸张上蔓延,将她之前摘抄的文字全部涂抹。

苏慧看着算是白白摘抄的文字,眉头微蹙着,声音很弱,如一丝柳絮在空中无目地的飘着,道;“…..你是说莫问赢了?”

“不是!”柳叶跟被踩了尾巴的小野猫一样,不屑道;“肯定是白彤彤花钱买通了秦川,他故意输的,哼!学长怎么也是这种人….”

苏慧,五岁的时候就躺在爷爷怀里听他讲述法院内存在的yīn暗跟那些不计其数被诬陷入狱的人的悲惨故事,八岁的时候开始进入法庭旁听爷爷公正审判案例的始终,十五岁亲眼看着刚正不阿一世的爷爷被诬陷判了死刑。就是有着这样背景的女人,一个从来不肯接受不公正的女人,之前就那么简单的将莫问当做一个被告给判决了死刑。如果是现实中,身为法官的自己那么一个轻易的决定就害了一条命,她会如何?人能死而复生吗?

苏慧此刻内心的焦躁在蔓延攀升,如同快速渗透纸背的墨水,鲜亮如血!这是爷爷的死在jǐng示她!

很久之后才呼吸平复的苏慧,抿了抿嘴唇,合上笔记本,走到自己的床位,脱了鞋,钻进了被窝,被子蒙着头,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看着行径古怪的苏慧,柳叶嘀嘀咕咕了几句,安静了下来,少了苏慧这个倾听者,自己也没了发牢sāo的心情,打开电脑,玩起了自己的qq超市。

空荡荡的教学楼内,对于白彤彤的溜之大吉,莫问断定这女人之前说过的话又是放炮了,刚提着裤子骂骂咧咧的从厕所里出来,迎头就碰到了两人。

校主任王昌平正背着手,黑眼眶下一双气愤的眼神盯着自己。而另一人则是一个比王昌平还要年轻一些的中年人,虽然穿戴着简单的衬衣西裤,但就是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注意到臭名昭著的王昌平都主动落后中年人一步的细微举动,莫问感觉不妙。想当做没事人似的要擦肩而过,只是莫问刚刚跟中年人交错之际,就突然被喊住了。

“你是莫问吧,刚刚听说你在围棋上赢了秦川,呵呵呵,是个人才,你跟白彤彤的关系不错,是亲属?”中年人说的云淡风轻如拉家常。

莫问转过身,之前还咬牙切齿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憨厚的可怜模样,弯腰有些胆怯的神情更是传呼其神,不跟对方直视道;“是白彤彤的远房亲戚,刚来青岛,什么都还不熟悉。”

“我是副校长徐建安,”徐建安靠近莫问一步,看着莫问的面孔,淡笑道;“刚才你跟白彤彤与人在学校赌博,这是很严重的纪律问题,是该受到严重惩罚的,你应该知道错了吧?”

莫问装傻充愣,一脸无辜道;“我们不是赌博,是纯粹的切磋,再说了赌博不是赌钱吗?可谁都没有掏一分钱啊,”

“胡搅蛮缠!”一旁的王昌平听到莫问的话,顿时气的情绪不可抑制,扶了扶因为激动而滑落的镜框,看向莫问怒斥道;“不掏钱就不是赌博了?刚刚可是有一二百人都在旁看着听着,你觉得你狡辩会撇清自己的纪律问题?”

莫问搓着手有些扭捏,眼神却直接忽略王昌平,看向徐建安,一脸无奈道;“都是白彤彤唆使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赌博这回事的。”

将责任直接退给一个女人,而且做得还脸不红气不喘,王昌平也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厚脸皮。一时气的脸sè通红,指着莫问的鼻子,想再次拿出自己的那一套教育一下这个无赖。

徐建安摆了摆手,止住王昌平,看向莫问无奈的表情,眼神里多了一丝异sè,微笑道;“你是承认你是从犯了?”

果然咬人的狗不叫,徐建安年纪轻轻能坐在副校长的位置上,不是凭空而来的。莫问摇头苦笑道;“不知者无罪,您大人有大量,我今天是第一天来学校,不了解情况,能不能给一次改过的机会?”

“我还没见过你这种无耻的学生!”王昌平之前当着秦川的面,总是老学究的他,也是懂得一些人情世故。但毕竟心胸狭窄了一些,在秦川跟前丢了面子,自然要在莫问这个软柿子跟前捡起来。本来比赛的事情已经完了,王昌平这种能再次找上门来的举动,已经表明这货就是个落井下石的角sè。如果这次莫问什么事也没有,那自己在副校长跟前火上浇油的叙说了之前的场景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莫问脸sè依旧憨傻无奈。

徐建安看向莫问,同样无奈道;“学校里的纪律面前,没有无知者无罪这一条。”

莫问微愣。

徐建安继续道;“毕竟这次事件轰动了学校上百人,如果传出去毕竟对学校的影响不好,所以你无路如何都是要受到一些惩罚的。”

莫问点了点头,突然一副任命的表情道;“您想怎样惩罚我?”

王昌平对于莫问的突然开窍,冷笑了一声。

徐建安看待莫问的眼神停滞了片刻,顿声道;“念你是初犯,也不会过重惩罚你的,学校大门门卫这两天生命了,你代替他几天。一是帮助了一个几十岁的生病老人,二来也好反省反省自己,你有意见吗?”

莫问眯眼笑了笑,爽快的让两人有些错愕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

“没有,”徐建安笑得有些不自然。

莫问有些扭捏歉意道;“俺刚来,不懂事,给您两位添麻烦了,你们是我来到青岛见到的两个最大的人物了,祝您二位年年身体健康,岁岁平平安安。”

“………”

莫问说完转身离开了。

看着莫问不急不缓离去的背影,王昌平扶了扶眼眶,背手冷哼道;“油嘴滑舌,成不了大气候!”

徐建安回头看了看心里舒服了一些的王昌平,这个算是自己曾经的学长。徐建安跟他相处了那么久,从曾经跟着他学东西,到最后赶超他,以至于现在成为他的头顶上司,王昌平有多大心思,徐建安会不清楚?苦笑道;“不过节,不庆生的,这哪里是真心祝福你,我看是成心诅咒你罢了。你还说这小子成不了大气候?哼,我看这小子的无赖就够你受的。”

徐建安走了,王昌平站在原地,气的脸sè发黑。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