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空战
() 登上孤峰岭的时候，已经接近上午九点，站在孤峰岭的最高处，林笑棠仔细观察整个德山防线的全景，应该说，德山防线的整个防御梯次配置还是比较完整和严密的，看得出，先前驻守在此的57师某部还是对整条防线的建设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的。
看到这里，林笑棠不禁有些后怕，幸亏自己到达的及时，整个德山防线才没有引起大乱。刚刚在路上的时候，从那个年轻少校营长张耀国口中得知，第63师属于美械师，第188团属于63师的jīng锐团，全团均为美制装备，共有三个步兵营、一个迫击炮连和一个战防炮连、以及一个特务连和一个卫生队，全团共计一千三百余人，可以说，188团如果上下一心，凭借自身完善充足的武器弹药配备和坚固的防御工事，是完全可以坚守德山一段时间的。
但坏就坏在他们的团长，也就是被林笑棠枪毙的那个邓团长身上，rì本人昨天凌晨开始对德山一线进行轰炸，结果这个邓团长就被吓破了胆，撂下全团一千多弟兄，带了自己的亲信就下山逃命。如果他临阵脱逃的消息一旦传开，那对德山守军将士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所幸被林笑棠等人迎面碰上，一枪击毙了这个害群之马，并及时赶回德山防线稳定住了军心。接着，林笑棠火速召集188团连以上军官开会，再一次明确了各部防区，同时要求各营务必坚守各自阵地三天，三天以后根据具体攻防形势变化再做下一步部署。
林笑棠还了解到，188团的副团长和参谋长都在凌晨时分的rì军轰炸中阵亡，目前188团已经没有团一级的军官主持大局，所以，到场的营、连级军官纷纷推举林笑棠暂代188团团长一职，但林笑棠心里清楚，自己混迹于地下世界多年，对于这种两军阵前的指挥决断，那绝对是一个外行，俗话说“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林笑棠还是有这点自知之明的。
通过观察和了解，林笑棠发现张耀国在全团军官和士兵中倒颇有威信，而且他还是三个营长中唯一一个大学生兵出身，并且在云南讲武堂深造过。于是林笑棠征求军官们的意见，大家一致推举张耀国担任188团代团长。大战在即，张耀国也没有推辞，很干脆的接受了任命。
林笑棠即刻向57师余程万发报，称188团已做好准备，目前正静待痛击来犯之敌，但团级军官在凌晨时分轰炸中全部阵亡，所以由188团一营营长张耀国暂代团长之职，负责指挥德山一线防守作战。而林笑棠和二狗所带的jǐng卫排，则充当前线督战队。
大战前的阵地上，寂静无声，士兵们都隐身在战壕和散兵坑中，山下，是一马平川的草地平原和沅江的辽阔江天。林笑棠向身后看了看，听张耀国说，孤峰岭山顶，原本有一座六角七级浮屠，据说是寄托了常德人故乡情结的宝塔，常德老八景中的“孤峰落照”指的就是这里，但现在，宝塔已经烟没在rì军无情的轰炸中了，留下的只是一堆废墟和点点硝烟。
这是林笑棠第一次面对战场，虽然战斗还没有打响，但这种战前的等待似乎让人感觉到格外漫长和煎熬，林笑棠忽然觉得有些紧张，这在他的生命中并不多见，他只好摆弄着手里从介错那里缴获的MP40冲锋枪，以此来掩饰自己的躁动和不安。
身边的关伟似乎也是这样，他的手不停抚摸着放在身边的锯齿长刀，或许是手心出汗的缘故，明亮的刀身上竟然显出了水渍。而一边的火眼则还是老样子，他将双手枕在脑袋后面，仰面斜躺在战壕上，看着天空，嘴里的那根青草不断的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番悄无声息的爬到林笑棠的身边，将自己的自动步枪放在战壕边，从兜里掏出卷烟，递给林笑棠一根，“抽一支吧，一打起来，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抽到下一根。”
林笑棠接过来，点着，这不是什么名牌香烟，只是阵地上士兵们用纸包了劣质的烟草自己动手卷的，一吸进口，那种劣质烟草特有的辛辣味道立刻让林笑棠咳嗽起来。
“真、真他妈过瘾！”林笑棠几乎咳出了眼泪，但还是笑着向杨番晃了晃手中的卷烟。
杨番同样不好受，“你就知足吧，在战场上能吸到这个就是享受了。”
杨番用胳膊肘碰碰林笑棠，“七少爷，怕不怕？”
林笑棠想想，还是点点头，“说不怕纯粹是扯淡，我现在紧张的后背直冒冷汗。”
杨番呵呵一笑，“我也是，就这一会功夫，我都撒了三泡尿了。”
杨番又抽了一口烟，一皱眉，“还是活着好啊，以前不觉得，但真正到面临生死的时候，才知道活着有多好啊！”
林笑棠扭过头，冲着杨番玩味似的吐出一个烟圈，“番子哥，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杨番不自然的笑笑，“我不太会说话，如果不好听，你别介意。我只是觉得，自打小欣姑娘走之后，你好像有些自暴自弃，怎么说呢，我感觉你总想着求死，或许是我多心了，但我总觉得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就像这次，你抛下我们这些兄弟，打算自己来德山，谁都明白德山将会是场拉锯战，在这儿的人都是九死一生，可以说，都是在阎王爷那儿挂了号的。你来这儿，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对吗？”
林笑棠沉默了好一会，“既然看透了，你们干嘛还陪着我一起赴这个死局。”
关伟转过身，“我是过来人，我能过这一关，你也能。记住，过去只是一种人生经历，而不是负担，这是我琢磨了好几年才领悟到的。”
火眼插话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死很容易，活着才更难。”
杨番叼着烟卷，双手一摊，“得了，大道理他们两个都讲完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林笑棠感激的看看他们，正要说话，天空中忽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随即一个声音在阵地上响起，“全体隐蔽，鬼子的轰炸机来了！”
林笑棠等人赶忙拿起武器钻进掩体，不一会，大地便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仿佛是山呼海啸的地震一般，接着便是震耳yù聋的爆炸声，掩体的泥土倾泻而下，几乎将众人掩埋起来。
火眼抖掉身上的泥土，捂着耳朵大叫，“我cāo，咱们的飞机呢，都他妈躲起来准备下蛋吗？”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的空军部队在这几年的战斗中早已经损失殆尽，**的飞行员更是少之又少。尤其是早先的淞沪抗战、武汉会战和长沙会战中，**空军虽然顽强，但无奈自身拥有飞机数量远远逊于rì军，所以伤亡惨重，基本上已经退出战斗序列，只是在近一两年，美国参战后，选派飞行员加入中国空军，组建第十四航空队，并积极为中国空军提供各种飞机，帮助**训练飞行员，才使得rì军没有完全控制制空权。但目前装备到空军的大批美式战机也都用在了缅甸的远征军战场上，国内空军的力量单薄的很。
但也许是火眼的咒骂起到了作用，轰炸二十分钟后，天空中逐渐传来了机炮声，一些胆子大的**士兵将头探出掩体，忽然兴奋的大喊起来，“cāo，是我们的飞机，咱们的空军也参战了！”
林笑棠等人闻听赶忙从掩体中探出身来，从阵地的硝烟中向天空中看去，果然，天空中出现了十来架挂着青天白rì徽章的P51和P40战斗机，眼尖的士兵还发现，这些飞机的机身上还绘有美国国旗，“是美国人的飞机，是十四航空队的兄弟们。”
rì军的轰炸机措手不及，不一会就被击落了五架，轰炸机冒着滚滚黑烟，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急速向着地面坠落，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猛然间化为地面上一团熊熊烈火。其余的轰炸机见势不妙，纷纷调转方向，逃离了战场。
德山阵地上沸腾了，士兵们纷纷冲出掩体欢呼起来，还有一些人竟然跑到了孤峰岭的制高点，摘下头上的钢盔和帽子，冲着天空中翱翔的战机不停的挥舞着。
而天空中的战机似乎也察觉到了地面上的欢呼和舞动的人群，两架飞机特意从孤峰岭的阵地上低低的掠过，地面上的人们甚至能看见机舱里洋洋得意的挥手致意的美军飞行员。
火眼悄悄嘀咕了一句，“这些美国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风sāo啊！”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两分钟，从蓝天的云层中便钻出几十架零式战斗机的身影，机身上的膏药旗分外刺眼。
美军飞行员连忙拉高机身，十几架飞机迅速的组成战斗编队，向着rì本战机赢了上去，双方就在蔚蓝的天空中展开了激战。美军飞行员的技术绝对不是盖的，虽然cāo控的P51和P40战斗机xìng能一般，但在这些美国人的手中，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它们灵活穿插在rì军的飞行队列中，不时有rì军的零式战机被击落，其中一些rì军战机妄图与美军飞行员拼个鱼死网破，它们不停的开火，有时虽然已经被击中，却仍然径直向美军战斗机撞击过来，但都被美军飞行员轻巧的躲闪开。
随着时间的流逝，rì军战机在数量上的优势渐渐显现出来，美国飞行员虽然驾驶技术优秀，但好汉架不住人多，美军战机慢慢有些支撑不住了，三架战机陆续被零式战斗机击落，其中一架好像被重创，但并没有像另外两架那样被凌空击中爆炸，而是歪歪扭扭的冲向了rì本人的占领区域，没过多长时间，那架飞机就消失在远处的崇山峻岭中。
阵地上的**士兵看得清楚，那架飞机正是刚才掠过孤峰岭阵地的两架飞机中的一架，大家齐齐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战机坠落在rì占区，即使飞行员侥幸不死，那也一定会成为rì本人的俘虏，到那时才真的是生不如死。
林笑棠看着那架战机消失的背影，不禁脱口而出，“但愿那个美国佬能学学阎海文，可千万别当小鬼子的俘虏！”
这时，据守在制高点的张耀国大喊一声，将所有人的思绪从空中拉回到地面，“大家准备，小鬼子上来了！”
注：阎海文，中国空军第五大队第二十五分队飞行员。1937年八月十七rì，阎海文奉命驾驶飞机轰炸、扫shè在上海罗店登陆的rì军时，被rì军高炮击中，跳伞后不幸落在rì军阵地上。rì军将他团团围住，逼其投降，阎海文拔出手枪与rì军进行枪战，在击毙五名rì军后，将最后一粒子弹留给自己，壮烈成仁，年仅二十一岁。
看到这里，林笑棠不禁有些后怕，幸亏自己到达的及时，整个德山防线才没有引起大乱。刚刚在路上的时候，从那个年轻少校营长张耀国口中得知，第63师属于美械师，第188团属于63师的jīng锐团，全团均为美制装备，共有三个步兵营、一个迫击炮连和一个战防炮连、以及一个特务连和一个卫生队，全团共计一千三百余人，可以说，188团如果上下一心，凭借自身完善充足的武器弹药配备和坚固的防御工事，是完全可以坚守德山一段时间的。
但坏就坏在他们的团长，也就是被林笑棠枪毙的那个邓团长身上，rì本人昨天凌晨开始对德山一线进行轰炸，结果这个邓团长就被吓破了胆，撂下全团一千多弟兄，带了自己的亲信就下山逃命。如果他临阵脱逃的消息一旦传开，那对德山守军将士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所幸被林笑棠等人迎面碰上，一枪击毙了这个害群之马，并及时赶回德山防线稳定住了军心。接着，林笑棠火速召集188团连以上军官开会，再一次明确了各部防区，同时要求各营务必坚守各自阵地三天，三天以后根据具体攻防形势变化再做下一步部署。
林笑棠还了解到，188团的副团长和参谋长都在凌晨时分的rì军轰炸中阵亡，目前188团已经没有团一级的军官主持大局，所以，到场的营、连级军官纷纷推举林笑棠暂代188团团长一职，但林笑棠心里清楚，自己混迹于地下世界多年，对于这种两军阵前的指挥决断，那绝对是一个外行，俗话说“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林笑棠还是有这点自知之明的。
通过观察和了解，林笑棠发现张耀国在全团军官和士兵中倒颇有威信，而且他还是三个营长中唯一一个大学生兵出身，并且在云南讲武堂深造过。于是林笑棠征求军官们的意见，大家一致推举张耀国担任188团代团长。大战在即，张耀国也没有推辞，很干脆的接受了任命。
林笑棠即刻向57师余程万发报，称188团已做好准备，目前正静待痛击来犯之敌，但团级军官在凌晨时分轰炸中全部阵亡，所以由188团一营营长张耀国暂代团长之职，负责指挥德山一线防守作战。而林笑棠和二狗所带的jǐng卫排，则充当前线督战队。
大战前的阵地上，寂静无声，士兵们都隐身在战壕和散兵坑中，山下，是一马平川的草地平原和沅江的辽阔江天。林笑棠向身后看了看，听张耀国说，孤峰岭山顶，原本有一座六角七级浮屠，据说是寄托了常德人故乡情结的宝塔，常德老八景中的“孤峰落照”指的就是这里，但现在，宝塔已经烟没在rì军无情的轰炸中了，留下的只是一堆废墟和点点硝烟。
这是林笑棠第一次面对战场，虽然战斗还没有打响，但这种战前的等待似乎让人感觉到格外漫长和煎熬，林笑棠忽然觉得有些紧张，这在他的生命中并不多见，他只好摆弄着手里从介错那里缴获的MP40冲锋枪，以此来掩饰自己的躁动和不安。
身边的关伟似乎也是这样，他的手不停抚摸着放在身边的锯齿长刀，或许是手心出汗的缘故，明亮的刀身上竟然显出了水渍。而一边的火眼则还是老样子，他将双手枕在脑袋后面，仰面斜躺在战壕上，看着天空，嘴里的那根青草不断的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番悄无声息的爬到林笑棠的身边，将自己的自动步枪放在战壕边，从兜里掏出卷烟，递给林笑棠一根，“抽一支吧，一打起来，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抽到下一根。”
林笑棠接过来，点着，这不是什么名牌香烟，只是阵地上士兵们用纸包了劣质的烟草自己动手卷的，一吸进口，那种劣质烟草特有的辛辣味道立刻让林笑棠咳嗽起来。
“真、真他妈过瘾！”林笑棠几乎咳出了眼泪，但还是笑着向杨番晃了晃手中的卷烟。
杨番同样不好受，“你就知足吧，在战场上能吸到这个就是享受了。”
杨番用胳膊肘碰碰林笑棠，“七少爷，怕不怕？”
林笑棠想想，还是点点头，“说不怕纯粹是扯淡，我现在紧张的后背直冒冷汗。”
杨番呵呵一笑，“我也是，就这一会功夫，我都撒了三泡尿了。”
杨番又抽了一口烟，一皱眉，“还是活着好啊，以前不觉得，但真正到面临生死的时候，才知道活着有多好啊！”
林笑棠扭过头，冲着杨番玩味似的吐出一个烟圈，“番子哥，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杨番不自然的笑笑，“我不太会说话，如果不好听，你别介意。我只是觉得，自打小欣姑娘走之后，你好像有些自暴自弃，怎么说呢，我感觉你总想着求死，或许是我多心了，但我总觉得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就像这次，你抛下我们这些兄弟，打算自己来德山，谁都明白德山将会是场拉锯战，在这儿的人都是九死一生，可以说，都是在阎王爷那儿挂了号的。你来这儿，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对吗？”
林笑棠沉默了好一会，“既然看透了，你们干嘛还陪着我一起赴这个死局。”
关伟转过身，“我是过来人，我能过这一关，你也能。记住，过去只是一种人生经历，而不是负担，这是我琢磨了好几年才领悟到的。”
火眼插话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死很容易，活着才更难。”
杨番叼着烟卷，双手一摊，“得了，大道理他们两个都讲完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林笑棠感激的看看他们，正要说话，天空中忽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随即一个声音在阵地上响起，“全体隐蔽，鬼子的轰炸机来了！”
林笑棠等人赶忙拿起武器钻进掩体，不一会，大地便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仿佛是山呼海啸的地震一般，接着便是震耳yù聋的爆炸声，掩体的泥土倾泻而下，几乎将众人掩埋起来。
火眼抖掉身上的泥土，捂着耳朵大叫，“我cāo，咱们的飞机呢，都他妈躲起来准备下蛋吗？”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的空军部队在这几年的战斗中早已经损失殆尽，**的飞行员更是少之又少。尤其是早先的淞沪抗战、武汉会战和长沙会战中，**空军虽然顽强，但无奈自身拥有飞机数量远远逊于rì军，所以伤亡惨重，基本上已经退出战斗序列，只是在近一两年，美国参战后，选派飞行员加入中国空军，组建第十四航空队，并积极为中国空军提供各种飞机，帮助**训练飞行员，才使得rì军没有完全控制制空权。但目前装备到空军的大批美式战机也都用在了缅甸的远征军战场上，国内空军的力量单薄的很。
但也许是火眼的咒骂起到了作用，轰炸二十分钟后，天空中逐渐传来了机炮声，一些胆子大的**士兵将头探出掩体，忽然兴奋的大喊起来，“cāo，是我们的飞机，咱们的空军也参战了！”
林笑棠等人闻听赶忙从掩体中探出身来，从阵地的硝烟中向天空中看去，果然，天空中出现了十来架挂着青天白rì徽章的P51和P40战斗机，眼尖的士兵还发现，这些飞机的机身上还绘有美国国旗，“是美国人的飞机，是十四航空队的兄弟们。”
rì军的轰炸机措手不及，不一会就被击落了五架，轰炸机冒着滚滚黑烟，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急速向着地面坠落，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猛然间化为地面上一团熊熊烈火。其余的轰炸机见势不妙，纷纷调转方向，逃离了战场。
德山阵地上沸腾了，士兵们纷纷冲出掩体欢呼起来，还有一些人竟然跑到了孤峰岭的制高点，摘下头上的钢盔和帽子，冲着天空中翱翔的战机不停的挥舞着。
而天空中的战机似乎也察觉到了地面上的欢呼和舞动的人群，两架飞机特意从孤峰岭的阵地上低低的掠过，地面上的人们甚至能看见机舱里洋洋得意的挥手致意的美军飞行员。
火眼悄悄嘀咕了一句，“这些美国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风sāo啊！”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两分钟，从蓝天的云层中便钻出几十架零式战斗机的身影，机身上的膏药旗分外刺眼。
美军飞行员连忙拉高机身，十几架飞机迅速的组成战斗编队，向着rì本战机赢了上去，双方就在蔚蓝的天空中展开了激战。美军飞行员的技术绝对不是盖的，虽然cāo控的P51和P40战斗机xìng能一般，但在这些美国人的手中，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它们灵活穿插在rì军的飞行队列中，不时有rì军的零式战机被击落，其中一些rì军战机妄图与美军飞行员拼个鱼死网破，它们不停的开火，有时虽然已经被击中，却仍然径直向美军战斗机撞击过来，但都被美军飞行员轻巧的躲闪开。
随着时间的流逝，rì军战机在数量上的优势渐渐显现出来，美国飞行员虽然驾驶技术优秀，但好汉架不住人多，美军战机慢慢有些支撑不住了，三架战机陆续被零式战斗机击落，其中一架好像被重创，但并没有像另外两架那样被凌空击中爆炸，而是歪歪扭扭的冲向了rì本人的占领区域，没过多长时间，那架飞机就消失在远处的崇山峻岭中。
阵地上的**士兵看得清楚，那架飞机正是刚才掠过孤峰岭阵地的两架飞机中的一架，大家齐齐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战机坠落在rì占区，即使飞行员侥幸不死，那也一定会成为rì本人的俘虏，到那时才真的是生不如死。
林笑棠看着那架战机消失的背影，不禁脱口而出，“但愿那个美国佬能学学阎海文，可千万别当小鬼子的俘虏！”
这时，据守在制高点的张耀国大喊一声，将所有人的思绪从空中拉回到地面，“大家准备，小鬼子上来了！”
注：阎海文，中国空军第五大队第二十五分队飞行员。1937年八月十七rì，阎海文奉命驾驶飞机轰炸、扫shè在上海罗店登陆的rì军时，被rì军高炮击中，跳伞后不幸落在rì军阵地上。rì军将他团团围住，逼其投降，阎海文拔出手枪与rì军进行枪战，在击毙五名rì军后，将最后一粒子弹留给自己，壮烈成仁，年仅二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