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整一夜,林笑棠和羽田空中间便隔着那根钢锥在一张床上和衣而卧。林笑棠睡得十分香甜,丝毫没有因为“yīn谋”的破产而有一点点的失落。虽然说羽田空是个让人难以消除罪恶感的尤物,但林笑棠确实不喜欢用强迫的手段得到女人,“强*”那种方式,想想都让人感觉到倒胃口。再说,坐了几天闷罐似的火车,的确是累了。
反倒是羽田空,林笑棠一声不吭的背对着他躺下,不一会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她小心翼翼的起床,蹑手蹑脚的走到林笑棠一边,看着他神态安详的坠入梦乡,羽田空忽然发现自己的心里竟然有些许的失落,而伴随着失落的居然还有一丝气恼,她了解中的林笑棠好像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放弃的人,他的嬉皮笑脸、他的死缠烂打,早在学习rì语的时候就表露无遗,而今天他的表现实在是、实在是太反常了。

重新躺下,羽田空却睡不着了,她摸着发烫的脸蛋,忍不住问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身为一名帝国的军官,还是rì本国内神道jīng武流剑道宗师羽田承义的小女儿,怎么会对一名普通的中国男子产生如此的情愫。想起川上忠辉在临别时说的话语,她的脸庞烫的更加厉害,“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绝对不能对他产生感情。”

但理智往往战胜不了情感,嘴里明明念叨着这些,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和他相识以来的一点一滴,那满是无所谓的笑容、微微扬起的嘴角,还有那些让人无法接受,却又时常想起的羞人话语,“少佐,您的裤子改换了”、“那是我们的中药,专门给女人吃的,吃了,会让你好过点”、还有那始终盯着自己胸部的sè眯眯的眼神,以及他给自己的那个童颜什么什么的恶心形容词,现在想起来都让羽田空觉得心头一甜,继而是挥之不去的燥热,她微微呻吟了一声,不由夹紧了自己的双腿。

第二天,林笑棠一早便醒了过来,双眼一睁开,便觉得全身上下舒爽无比,一夜无梦的睡眠果然是恢复jīng神的最佳良药。身边的床铺却是空空如也,看来羽田空比他起的还要早。

林笑棠简单洗了个脸,就穿着背心来到院子中,客栈里的客人原就不多,此时也没有几个人起床,倒是随同他来的那三名介错很早就起来,这时正在院子里的水井旁洗漱。

林笑棠没理他们三个,自顾自开始锻炼。自从从梦境中脱胎换骨的醒来,除了偶尔脑海中跳出的奇思妙想、高人一筹的敏感度,还有就是增强了不止一倍的体力、耐力和搏击能力。所以从那天开始,他就坚持每天早上的锻炼,再无间断。

先来了五百下空手跳绳,接着便是三百个伏地挺身,直到感觉准备活动做得差不多,身体都活动开了,林笑棠这才开始练拳。原先,他跟随师傅在南京学的是当时风靡一时的霍家迷踪拳和迷踪拳,后来脑海中居然莫名其妙的又出现了两种拳法,一种他见过,就是南派的咏chūn,另一种是一种很古怪但又特别实用的招数,似乎夹杂着一些咏chūn拳的拳法,但更快也更加符合实战的需要,在实际运用中,他发现这种拳法攻守兼备,杀伤力极大,而且每次练拳的时候,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萦绕:“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他自己给这种拳法起了个名字——“龙拳”。

院子里太小,林笑棠只好练起了咏chūn。咏chūn拳是南拳的一种,相比较其他中国传统拳法更注重实战,具有招式多变、运用灵活、出拳弹xìng,短桥窄马,擅发寸劲为主要特点,以大闪侧,小俯仰,耕拦摊膀,摸荡捋,审势记牢,曲手留中的手法,以搭、截、沉、标、膀、腕指、黏、摸、熨荡、偷、漏和“二字钳羊马”的身形步法为标志。凭借手掌肌肤灵敏的感觉,瞬间发挥出刚猛寸劲力量。

打了一趟之后,林笑棠感觉到汗没出透,正好院子里有一颗碗口粗细的小树,林笑棠就以它为木桩,转换身形、变换步伐,开始咏chūn的基本拳法练习,一时间,满院都是飘落的树叶。

不到二十分钟,孱弱的小树再也受不了他的“虐待”,“咔嚓”一声,被他一掌砍为两截。

林笑棠的手掌僵在半空,呆了半响,吐了吐舌头,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边走边摇头说,“这他妈什么树,八成被虫蛀空了。”剩下三名介错,咬着牙刷、搭着毛巾,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纷纷在心里询问天照大神,“这个林桑还是人吗?”

林笑棠走到门口,一抬头,羽田空端着一个托盘,张着樱桃小嘴看着他,满眼全是惊异。

林笑棠抹去脸上的汗水,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嗨,美芽,你早啊,小肚肚饿了吗?要吃早饭吗?”

羽田空张着可爱的小嘴,点点头,但又摇摇头,似乎还是没从震惊中走出来,“我,我来给你送早饭。”

林笑棠看看她手里的托盘,一碗白粥、一碟咸菜、一碟腐rǔ、两个馒头。顿时,大倒胃口。

他拍拍羽田空的肩膀,“到了长沙,就是我的地头,怎么还能让你吃这个,我带你出去吃点正宗的长沙小吃,对了,我可以出去吗?”

羽田空茫然的点点头。

林笑棠吹了声口哨就打算进屋洗漱换衣服,身后却传来羽田空弱弱的声音,“那个、那棵树是你打断的吗?”

林笑棠一脸黑线,“失手了!”

夏rì长沙的街头,虽然是早上的时分,但已经有点炎热的感觉了,羽田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身浅sè的连衣裙,戴着一顶女士的遮阳帽,就像是大学里最为摩登的女学生,林笑棠只穿了件衬衣,将外套搭在胳膊上,刚刚在小岛柜台那儿随手抄走一副墨镜,不为别的,只是看这墨镜还是名牌,带在小岛那厮的脸上确实有些糟蹋了。

林笑棠带着羽田空走在长沙的大街上,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小欣这时候在哪里?她过得还好吗?林笑棠的心中生出想要立刻见到她的想法,但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这是不现实的,且不说自己此行而来的目的,光是身边无处不在的监视,恐怕就不能让自己得偿所愿。小欣的生活应该已经安定下来了,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要再去打扰她了。

林笑棠带着羽田空来到附近不远的一家名为“常德赵驼子”的米粉馆,长沙的早点多种多样,尤其以米粉最为出名,原因是因为长沙人的急脾气,等不得花费时间过长的食物,而米粉下锅一烫即熟,所以分外喜欢这种“落地起”、“带迅干”的美食。

羽田空被米粉店门前的米粉品种招牌彻底震撼了,她没想到,一种普普通通的食物竟然这么多种不同的做法和味道,她眼花缭乱,拉着林笑棠的衣袖,“林······”。

林笑棠一翻白烟,羽田空赶忙捂住嘴,半天才说道:“老、老公。”林笑棠满意的点点头,“乖,有什么想问的?”

“这么多种,我怎么知道哪种是最好吃的啊?”羽田空不停的咽着口水。

林笑棠开始向她介绍,米粉是大部分长沙人吃早点的不二之选,当然,将它当做夜宵来吃的也不在少数,米粉的汤头有很多种,牛肉汤居多,盖码则是多达几十种,有牛肉的、肉丝的、腰花的、酸辣的,甚至还有甲鱼的。具体怎么吃,就要看个人的口味了,其中点击率最高的就是牛肉的和酸辣的了。

米粉馆里早已坐满了人,一进屋,满耳朵都是“西里呼噜”吸吮米粉的声音,林笑棠看了看,干脆自己动手搬了一张小桌子、两张小凳子到门外。羽田空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到五分钟,林笑棠就满头大汗的从饭馆里挤了出来,手上端着两碗热腾腾的米粉,“那,我帮你点了一份牛肉的,绝对老长沙味道的。”

羽田空看看他的那一碗,“你的那份呢?”

“腰花的”林笑棠挑起一片腰花,塞进嘴里,顿时给烫的呲牙咧嘴,“最近消耗太大,得补补!”

羽田空好奇的问,“腰花是什么啊?”

林笑棠嘿嘿一笑,“好东西,大补啊!”

羽田空忽闪着大眼睛继续看着他,林笑棠无奈,“是猪腰!”

“猪还有腰?”问题宝宝继续发问。

林笑棠只好放下筷子,拍拍自己的后腰,“肾,猪的肾脏!”

“你的肾不好吗?吃这个就能补?”问题宝宝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林笑棠无语问苍天。

他一拍脑袋,“cāo,还忘了点东西,你等着。”说着,他跑到隔壁的小吃摊,不一会,就捧回来几样东西。

“尝尝,chūn卷、红薯粑粑、猪肉笋酱包!”

羽田空的眼睛闪烁着五颜六sè的小星星,“都是给我吃的?”

林笑棠白了她一眼,“美芽,你很贪心哪!”

酥脆的chūn卷,浓香的腊肉味、清脆的笋、清甜的韭菜集合起来的美妙味道萦绕在舌头和口腔之中久久不能消散。香甜软糯的红薯粑粑,是用地道的土白薯做成的,味道香软无比。猪肉笋酱包,面是老面发的,馅是用猪肉酱和笋末以及香菇末,并加少许猪油和肉汤和的,肉酱的浓香伴着笋的清脆,吃起来一点也不油腻。林笑棠看着羽田空毫无矜持的一手拿一样,大口大口香甜的吃着,没有一点平rì里严肃的样子,不禁哭笑不得。

“林,啊不,老,老公”羽田空可爱的小嘴上满是食物的残渣,眼睛里竟然泛起了激动的泪光,“实在是太好吃了,我的舌头都快要吞下去了,唔唔,我的胃,快要爆炸了!”

一旁几个玩泥巴的光屁股娃娃看着他们俩呵呵直笑。

(此章献给我记忆中的长沙美食。米粉、红薯粑粑、糖饺子、烧卖、千层糕、麻油猪血、小龙虾,以及各种包包,记得喔,鲜肉包要和白糖包一起吃,味道才更好。还有,米粉是我的最爱,但有一点让我恨的咬牙切齿,明明一个超级大的碗,为什么连汤带粉只装了半碗,而且每家都是如此,害得我每次都要吃两碗,还要忍受邻桌客人异样的眼光,长沙米粉店的大大们,你们就不能把碗盛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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