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这不科学
() 韩达看着面前站着的林笑棠和李海，微微一愣。
早就听钱金凯说省城军情处冒出来一个手段毒辣的年轻后生，是庄崇先那老家伙的一条猛犬。只要一说起他，钱金凯满脸都是怨毒，恨不得咬碎满嘴的钢牙。
但今天一见，和自己想象中的模样差别太大。
他，年纪轻的有些不像话，样貌很普通，小眼睛里透着什么都无所谓的目光，身形略微有些瘦弱，仿佛来阵大风就能把他刮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他嘴角挂着的漫不经心的笑容，不知为什么，让人很是讨厌。
林笑棠也在打量着屋里的几个人，看到一旁的宋参谋长，他的脸上忽然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老宋，你好，可有rì子没见了，老太太身子还康健？来的匆忙还没到府上给她老人家请安呢！嫂子也还好？大侄子该进学堂了吧？”说着，就伸出了手。
宋参谋长站起身，尴尬的握住林笑棠的手，连称托福。
林笑棠一扭脸，“呦，老张、老吴、四眼哥，诸位都在啊，你们可想死兄弟我了，办完事咱们来摸几圈？呵呵！”
三个连长也是一脸尴尬的上来见礼，互致寒暄，一时间，客厅里倒是显得一团和气，热闹非常。
这一来，将韩达弄得是哭笑不得，他在心里大喊：“严肃点！咱们这是谈判呢！”
韩达故作镇定，扯起嗓子咳嗽了一声。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林笑棠转身看了看，好像是刚刚看到主座上的韩达，“这位是？”
宋参谋长赶紧抢上一步，“林科长，我来介绍，这位是上海特工总部的特派员韩达上校，也是jǐng卫大队第三行动队的队长。”
林笑棠恍然大悟，抢步上前，一把握住韩达的手，“失礼失礼、久仰久仰！”
韩达顿时觉得双手被一双铁箍紧紧的锁住，想要用力挣脱，却无能为力。
林笑棠一边很亲热的摇着韩达的手，一边说：“韩上校是特工总部的前辈，小弟我神交已久，奈何缘分不到，始终未能谋面，听说韩上校还曾是中统元老，反正之后为zhèng fǔ立下汗马功劳，今rì得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此处省略八百六十二个字）
韩达只顾着挣脱自己的双手，完全没听到林笑棠滔滔不绝的言语，只感觉不停地有一片片的唾沫星子喷到自己的脸上，韩达觉得自己手掌上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额头上慢慢渗出大颗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一旁的李海苦笑不已，这一刻他对韩达的遭遇感同身受，自己这个上司实在是太会设计人了。
宋参谋长等人以为两人刚一见面便分外亲热，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正猜测事情应该可能会化干戈为玉帛，和和气气的解决。但一看韩达的脸sè，几个人同时感觉到不妙，赶紧上前拉住林笑棠，殷勤的请他就座。
林笑棠脸不变sè，爽快的答应着，松开手之前，还用力攥了两下，把韩达疼的险些叫出声来。
好容易坐下来，韩达连茶杯都不敢端，生怕别人看见自己颤抖不已的双手，心里暗骂不已。
宋参谋长等人互相看了看，心照不宣，“这林科长也来了好几次了，为人爽朗的很，喝酒、打牌、听戏样样jīng通，处事也低调，怎么这次来就跟个无赖似的，连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也拿出来施展？”
林笑棠则大喇喇推开勤务兵送上的茶杯，“好了，旧也叙完了，茶就不必喝了，兄弟我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实在是没心情，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见邱大哥！”
宋参谋长一时语塞，“这个······”。
韩达摸着被攥得发青的手掌，冷冷的说：“见可以，可是林科长必须表示一个态度！”
林笑棠一挑眉毛，“什么态度？”
韩达瞪着林笑棠，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代表军情处承认邱国斌旅划归清乡部队序列，并通电南京、上海，当然也包括省城。”
宋参谋长一愣，“韩队长，先前你只说我们要扩大至一个师的编制，但仍属地方保安部队，并没说要我们参与清乡啊，那不是把我们兄弟当炮灰使吗？”
韩达眼皮都没抬，“你觉得你们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宋参谋长等人顿时闭上了嘴，人也杀了，长官也抓了，此时说不干那不等于是找死吗。
韩达大喝一声，“来人，下了他们两个的枪！”
四周马上涌出十来个身穿黑sè中山装的汉子，手中的枪对准了林笑棠两人。
林笑棠打了个哈哈，向李海使个眼sè，李海的脸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煞白着，但好歹没有慌乱，两人干脆利落的从腰间拔出手枪，扔在了桌子上。
“将他们两个也关起来！”韩达命令道。
林笑棠赶紧摆摆手，“别急、别急，枪也缴了，总能让我见见邱大哥了吧！”
韩达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能做得了主吗？”
林笑棠咧开嘴一笑，“那也未必啊！”说着，他和李海两人慢慢解开自己的西装扣子。
会客厅里的众人定睛一看，都惊呆了。
两人的腰间密密麻麻的缠着一圈长条形状的布包，布包上交错插着几根电线，布包上还写着两个醒目的小字——炸药。两人手里都握着一个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是个起爆器。
围着两人的十来个韩达的手下，脸上顿时变了颜sè，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林笑棠指指手里的东西，“诸位看看，好东西啊，携带方便、威力强大、cāo作简单、包装jīng美，是我一个不成器的手下捣鼓出来的小玩意，当然，韩上校见多识广，一定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韩达嘴唇有些抖动，双腿却不由自主的向后面移动。
林笑棠呵呵一笑，“韩老兄，不用想着跑，你再快也快不过它，再说，我们两个身上这点东西足以将司令部炸为平地，你就不要再有别的想法了。”
韩达铁青着脸，声音却有些颤抖，他一边说话，一边将右手放在背后悄悄打了个手势，“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笑棠刚要回答，却忽然响起一声枪响，子弹不偏不倚打中了客厅zhōng yāng的一盏琉璃灯，碎片倾泻而下，正砸中灯下的两名韩达手下，两人顿时惨呼不止。
接着，便是“噗通、噗通”两下倒地的声音，众人回头一看，会客厅后墙的yīn影中倒下了两个人，两人都手握长枪，头上都插着一把亮闪闪的小刀。
林笑棠转回身，用手点指韩达，脸上全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你、你，老韩，不是当兄弟的说你，你这么做可不仗义啊，让我想想，哦，我知道了，你这是安排人用长枪狙击我们两个的脑袋吧！”
韩达老脸一红，没好意思接腔。
林笑棠旁若无人的继续白活，“老韩，一看你就是当初在中统没好好学习，基础知识没打牢靠啊，像我这样按着起爆器的，你能打脑袋吗？这不科学啊！当然，打别的部位也没用啊，我告诉你，子弹击中头部后，大脑还有零点几秒的反应时间，足够让我按动起爆器了！”
宋参谋长和三个连长越听越是心惊，他们互相看看，都发觉对方的脸sè煞白。
林笑棠拍着胸口，“痛心啊！身为一名干部，竟然连这种常识都不懂，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你这是把所有兄弟的生命当儿戏，**太不负责任了！”
韩达低头不语，忽然间醒悟过来，赶忙向上看，屋内的众人也反应过来，纷纷向上张望。
但房梁上空荡荡的，空无一人，只有灯光下偶尔可见掉落的尘土。
韩达狞笑一声，“后生可畏啊，不光有胆子拿自己做饵，还安排了人混进司令部，高、实在是高！”
林笑棠的左手依然紧紧握着起爆器，满不在乎的用右手抹抹嘴，“彼此彼此，咱们谁都信不过谁，还是多做些准备好！”
韩达指了指上面，大喊一声，“那你不如干脆让你的兄弟现在就干掉我，什么麻烦就都没了！”
林笑棠淡淡一笑，“不到时候，胜负犹未可知呢！”
韩达慢慢冷静下来，他终于看出林笑棠是在故意激怒自己，扰乱自己的心神，他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目光打量着四周的形势，心中忽然有了定计。
他扭头对身边的两个手下使了个眼sè，“去，把邱旅长请出来！”
林笑棠点点头，“多谢！”
不一会，两名手下就驾着邱国斌从会客厅的偏门走了进来。
邱国斌消瘦了许多，但脸上并没有伤痕，原本无时无刻都笔挺的军装上布满了褶皱，胡子也有好几天没刮了，头发也乱蓬蓬的，双手在背后反绑着。
刚一进会客厅，明亮的灯光让他有些不适应，他使劲挤了挤眼睛，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邱大哥！”林笑棠忍不住叫道。
“小七？”邱国斌终于认了出来。他的声音不禁有些哽咽。
“好了，现在不是你们兄弟两个叙旧的时候，人你也见到了，你不妨好好想一想，我们这件事究竟该怎么解决，林科长？”韩达冷冷的说。
早就听钱金凯说省城军情处冒出来一个手段毒辣的年轻后生，是庄崇先那老家伙的一条猛犬。只要一说起他，钱金凯满脸都是怨毒，恨不得咬碎满嘴的钢牙。
但今天一见，和自己想象中的模样差别太大。
他，年纪轻的有些不像话，样貌很普通，小眼睛里透着什么都无所谓的目光，身形略微有些瘦弱，仿佛来阵大风就能把他刮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他嘴角挂着的漫不经心的笑容，不知为什么，让人很是讨厌。
林笑棠也在打量着屋里的几个人，看到一旁的宋参谋长，他的脸上忽然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老宋，你好，可有rì子没见了，老太太身子还康健？来的匆忙还没到府上给她老人家请安呢！嫂子也还好？大侄子该进学堂了吧？”说着，就伸出了手。
宋参谋长站起身，尴尬的握住林笑棠的手，连称托福。
林笑棠一扭脸，“呦，老张、老吴、四眼哥，诸位都在啊，你们可想死兄弟我了，办完事咱们来摸几圈？呵呵！”
三个连长也是一脸尴尬的上来见礼，互致寒暄，一时间，客厅里倒是显得一团和气，热闹非常。
这一来，将韩达弄得是哭笑不得，他在心里大喊：“严肃点！咱们这是谈判呢！”
韩达故作镇定，扯起嗓子咳嗽了一声。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林笑棠转身看了看，好像是刚刚看到主座上的韩达，“这位是？”
宋参谋长赶紧抢上一步，“林科长，我来介绍，这位是上海特工总部的特派员韩达上校，也是jǐng卫大队第三行动队的队长。”
林笑棠恍然大悟，抢步上前，一把握住韩达的手，“失礼失礼、久仰久仰！”
韩达顿时觉得双手被一双铁箍紧紧的锁住，想要用力挣脱，却无能为力。
林笑棠一边很亲热的摇着韩达的手，一边说：“韩上校是特工总部的前辈，小弟我神交已久，奈何缘分不到，始终未能谋面，听说韩上校还曾是中统元老，反正之后为zhèng fǔ立下汗马功劳，今rì得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此处省略八百六十二个字）
韩达只顾着挣脱自己的双手，完全没听到林笑棠滔滔不绝的言语，只感觉不停地有一片片的唾沫星子喷到自己的脸上，韩达觉得自己手掌上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额头上慢慢渗出大颗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一旁的李海苦笑不已，这一刻他对韩达的遭遇感同身受，自己这个上司实在是太会设计人了。
宋参谋长等人以为两人刚一见面便分外亲热，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正猜测事情应该可能会化干戈为玉帛，和和气气的解决。但一看韩达的脸sè，几个人同时感觉到不妙，赶紧上前拉住林笑棠，殷勤的请他就座。
林笑棠脸不变sè，爽快的答应着，松开手之前，还用力攥了两下，把韩达疼的险些叫出声来。
好容易坐下来，韩达连茶杯都不敢端，生怕别人看见自己颤抖不已的双手，心里暗骂不已。
宋参谋长等人互相看了看，心照不宣，“这林科长也来了好几次了，为人爽朗的很，喝酒、打牌、听戏样样jīng通，处事也低调，怎么这次来就跟个无赖似的，连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也拿出来施展？”
林笑棠则大喇喇推开勤务兵送上的茶杯，“好了，旧也叙完了，茶就不必喝了，兄弟我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实在是没心情，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见邱大哥！”
宋参谋长一时语塞，“这个······”。
韩达摸着被攥得发青的手掌，冷冷的说：“见可以，可是林科长必须表示一个态度！”
林笑棠一挑眉毛，“什么态度？”
韩达瞪着林笑棠，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代表军情处承认邱国斌旅划归清乡部队序列，并通电南京、上海，当然也包括省城。”
宋参谋长一愣，“韩队长，先前你只说我们要扩大至一个师的编制，但仍属地方保安部队，并没说要我们参与清乡啊，那不是把我们兄弟当炮灰使吗？”
韩达眼皮都没抬，“你觉得你们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宋参谋长等人顿时闭上了嘴，人也杀了，长官也抓了，此时说不干那不等于是找死吗。
韩达大喝一声，“来人，下了他们两个的枪！”
四周马上涌出十来个身穿黑sè中山装的汉子，手中的枪对准了林笑棠两人。
林笑棠打了个哈哈，向李海使个眼sè，李海的脸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煞白着，但好歹没有慌乱，两人干脆利落的从腰间拔出手枪，扔在了桌子上。
“将他们两个也关起来！”韩达命令道。
林笑棠赶紧摆摆手，“别急、别急，枪也缴了，总能让我见见邱大哥了吧！”
韩达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能做得了主吗？”
林笑棠咧开嘴一笑，“那也未必啊！”说着，他和李海两人慢慢解开自己的西装扣子。
会客厅里的众人定睛一看，都惊呆了。
两人的腰间密密麻麻的缠着一圈长条形状的布包，布包上交错插着几根电线，布包上还写着两个醒目的小字——炸药。两人手里都握着一个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是个起爆器。
围着两人的十来个韩达的手下，脸上顿时变了颜sè，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林笑棠指指手里的东西，“诸位看看，好东西啊，携带方便、威力强大、cāo作简单、包装jīng美，是我一个不成器的手下捣鼓出来的小玩意，当然，韩上校见多识广，一定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韩达嘴唇有些抖动，双腿却不由自主的向后面移动。
林笑棠呵呵一笑，“韩老兄，不用想着跑，你再快也快不过它，再说，我们两个身上这点东西足以将司令部炸为平地，你就不要再有别的想法了。”
韩达铁青着脸，声音却有些颤抖，他一边说话，一边将右手放在背后悄悄打了个手势，“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笑棠刚要回答，却忽然响起一声枪响，子弹不偏不倚打中了客厅zhōng yāng的一盏琉璃灯，碎片倾泻而下，正砸中灯下的两名韩达手下，两人顿时惨呼不止。
接着，便是“噗通、噗通”两下倒地的声音，众人回头一看，会客厅后墙的yīn影中倒下了两个人，两人都手握长枪，头上都插着一把亮闪闪的小刀。
林笑棠转回身，用手点指韩达，脸上全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你、你，老韩，不是当兄弟的说你，你这么做可不仗义啊，让我想想，哦，我知道了，你这是安排人用长枪狙击我们两个的脑袋吧！”
韩达老脸一红，没好意思接腔。
林笑棠旁若无人的继续白活，“老韩，一看你就是当初在中统没好好学习，基础知识没打牢靠啊，像我这样按着起爆器的，你能打脑袋吗？这不科学啊！当然，打别的部位也没用啊，我告诉你，子弹击中头部后，大脑还有零点几秒的反应时间，足够让我按动起爆器了！”
宋参谋长和三个连长越听越是心惊，他们互相看看，都发觉对方的脸sè煞白。
林笑棠拍着胸口，“痛心啊！身为一名干部，竟然连这种常识都不懂，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你这是把所有兄弟的生命当儿戏，**太不负责任了！”
韩达低头不语，忽然间醒悟过来，赶忙向上看，屋内的众人也反应过来，纷纷向上张望。
但房梁上空荡荡的，空无一人，只有灯光下偶尔可见掉落的尘土。
韩达狞笑一声，“后生可畏啊，不光有胆子拿自己做饵，还安排了人混进司令部，高、实在是高！”
林笑棠的左手依然紧紧握着起爆器，满不在乎的用右手抹抹嘴，“彼此彼此，咱们谁都信不过谁，还是多做些准备好！”
韩达指了指上面，大喊一声，“那你不如干脆让你的兄弟现在就干掉我，什么麻烦就都没了！”
林笑棠淡淡一笑，“不到时候，胜负犹未可知呢！”
韩达慢慢冷静下来，他终于看出林笑棠是在故意激怒自己，扰乱自己的心神，他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目光打量着四周的形势，心中忽然有了定计。
他扭头对身边的两个手下使了个眼sè，“去，把邱旅长请出来！”
林笑棠点点头，“多谢！”
不一会，两名手下就驾着邱国斌从会客厅的偏门走了进来。
邱国斌消瘦了许多，但脸上并没有伤痕，原本无时无刻都笔挺的军装上布满了褶皱，胡子也有好几天没刮了，头发也乱蓬蓬的，双手在背后反绑着。
刚一进会客厅，明亮的灯光让他有些不适应，他使劲挤了挤眼睛，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邱大哥！”林笑棠忍不住叫道。
“小七？”邱国斌终于认了出来。他的声音不禁有些哽咽。
“好了，现在不是你们兄弟两个叙旧的时候，人你也见到了，你不妨好好想一想，我们这件事究竟该怎么解决，林科长？”韩达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