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总算摆脱那老残废了。”壮汉几步之间,闪入一座老林,这是一片古香樟树林,一进去便能闻到一股淡淡幽香,不浓,却沁透心脾令人感到舒适。
迎面吹来一阵夹杂着淡淡海腥味的夜风,楚歌因为青袍男子对于他连番的侮辱而产生的怒火,竟然意外的平复下去,不禁生出一种漫看天外云卷云舒的超然心境。

此时对于楚歌来说却是极佳的状态,因为不论做什么事,都要讲一个“稳”“静”,否则只会令自己丧失正常判断,甚至影响到正常的修炼。

现在有了这突然而至的浅淡开悟,楚歌总算将心中一些yīn霾洗去,释放心怀,不过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大智大德的人,那口怨气还存在心底,如果不好好将其释放出来,rì久必成心疾。

“啊唭!”大虎抠了抠鼻子,暗自嘀咕道,“这些个破樟树,早晚有一天俺要全砍了。”

楚歌歪了歪嘴,砍了这片古香樟树?这里年龄最小香樟树据说都在千岁以上,尤其是这连成一片,为一方荫蔽的树林,更是价值无量。

在小时候的记忆力里,楚歌就喜欢在夏天的时候经常跑来这里乘凉,练功,甚至有时候就在香樟林中心最大的古树上休息睡觉。

听那时候老一辈的人唠嗑,貌似那棵身躯有五十人抱来粗的巨型香樟靠rì吸阳源,夜纳万星光辉,成就灵身,已经介于植物与灵族之间,成为了一种名为妖灵的存在。

还说妖灵这种存在,最喜吃人,让家族奴仆小孩千万别在晚上去香樟林,免得出什么意外。

当时楚歌年纪虽小,却是心高气傲,为了显示自己的独一无二,和过人胆量,愣是选了星辉最黯淡的一天在古树上过的夜。

别说,自从那一次过夜,楚歌醒来就发现不仅神清气爽,连带着修炼的时候九凤虚影都愈发生动,宛如活了一般,从此,楚歌就愈发来劲,只要情况允许,基本天天来古香樟上修炼。

楚歌想着小时候的愉快时光,嘴角不禁弯起一道微小弧度。

很快弧度就被平复,楚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正好与香樟林有关,那次似乎就是自己第一次招惹楚飞凤,并且从此之后看着这位名义血缘上的二哥就极度不顺眼。

没有记错那年自己刚好八岁,一如既往的在香樟林里休憩,然后练功,当时那一天,不知吹了什么风,一直负责岛外家族产业的楚飞凤急匆匆的赶了回来,正巧路过香樟树林,本来一个过路,一个正在休息,两者怎么也扯不到一起去。

但楚飞凤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看着香樟林,就嘴里咕哝着脏话,然后还狠狠吐了口唾沫在外围的香樟树上,不仅如此,他竟然还指使恶仆上去,想要扒下几棵樟树树皮,要知道树这种植物除了根部就数树皮极为重要。

当时就把正躺在外围树枝上乘凉的楚歌惹恼了,要知道他每rì每夜在香樟林里,早就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地盘,甚至对于中间那棵古树有着不错的好印象,眼看这些外围的应该算古树不知道哪代的孙子辈要被扒皮,楚歌顿时就火冒三丈,跳下树梢,就地捡拾尖锐石子,往那些恶奴脑袋上砸去。

楚歌三岁便被证明九凤三头的高超资质,过去五年,在他不懈的努力下,实力已经正好踏入凡品第二层的门槛,所以这几粒石子,直接就把那几个实力不济,个xìng凶恶的狗腿子们打了个头破血流,哀嚎不已。

当时楚飞凤也是刚回九凤岛,不知道楚歌可是家族中的宝贝疙瘩,一看到有人敢和自己作对,立马暴跳如雷,让那些实力高强,不屑于普通人为伍的帮手去把楚歌抓到自己面前,叫嚣到要给楚歌一个深刻的教训。

那帮被楚飞凤高价请来的帮手自以为是楚家二少的手下,一个个眼高于顶,心中更没什么顾忌,当时接到命令,就有人下了毒手,甩出一梭绳镖,准备打穿楚歌锁骨以狠辣手段将其硬拖出来。

结果不知是这高手过于自负,还是马失前蹄,总之那必中的一镖竟然差了不知多远,直接钉在楚歌边上不过一两尺的地面上,差点没让其他人给笑掉大牙。

使镖的男子当时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看到楚歌一个rǔ臭未干的小毛孩也在那里哈哈大笑,顿时整张脸涨成猪肝sè,狂啸着,就要扑上去,将那个毛孩拿下。

但是他还没迈出几步远,一名着装怪异的人突兀出现,直接一掌将他胸膛拍碎,落了一地碎肉,黑黑红红的颜sè,透着凛然的杀气。

并且随着第一个人的出现,更多装束古怪的男人或女人开始出现,牢牢楚飞凤一行人给团团围住。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楚家长老们安排在楚歌身边的暗哨,本来平常他们是不许出现在光天化rì之下的,但是就在刚刚,楚飞凤带来的人里面,被他们看见有人敢往少爷身上释放暗器。

因为家族古怪命令,他们从来不敢接近香樟林三十米以内,但当那绳镖脱手而出时,所有人都知道若是让楚歌当着他们面,被别人击穿锁骨,家族最可怖的执法长老,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扒光他们所有人的皮。

所以,那一刻,所有暗哨眼睛都差点红了,若非那绳镖准头的差了老远,他们连将眼前所有活着的生物杀了的心都有。

于是接下来的景象可想而之,匆匆归家的楚飞凤还没拿到家族赏赐的重要奖励,就被另一种盛大的方式给迎入了家主府。

在离去前,楚飞凤已经明白楚歌的身份,他恨恨留下一个怨毒眼神,让观察力惊人的楚歌牢牢记住,从此楚歌知道,自己这位第一次见面的二哥,rì后绝对不会像xìng格温纯的大哥那般友善对待他。

“见鬼,老大怎么说来着的。”大虎放下楚歌,挠挠头,一脸茫然道,正好打断了楚歌的回忆。

楚歌张了张嘴,最后一脸无奈道:“大虎兄,我父亲是怎么吩咐你来着的?”

“好像是……”大虎环视一圈,盯住一个方向,发出一声大叫,再次扛起楚歌就向哪个方向跑去。

“大虎兄,我觉得你可以放下我了……”楚歌话未说完,便赫然止住,因为大虎竟然跑到香樟林边上的悬崖,向下张望,嘴里还在嘀咕的话,瞬间让楚歌浑身汗毛都竖立起来。

“是……往这里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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