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症解唐丁丁回到领主府的时候,发现气氛有些玄妙。号称第一脏的楼兰第一骑士卫队今天破天荒的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铠甲,配上臃肿发福的身躯,活活像是一头头被武装了的羔羊。
让唐丁丁眼睛发亮的便是爱丽丝,一身紧身魔法袍束住她那火爆的身躯,一头金黄sè头发在阳光中疯狂扭动,配上她那姣好的容颜。。。

“费利德,你吃屎长大的还是吃屎长大的?身为一名帝国骑士,竟然连一次完整的劈砍都完成不了!”

简直就是一桶金灿灿的炸药!

无数或尖酸或刻薄或挑衅的话语从训练场上传出来,听得唐丁丁都大有不耻的感觉。说起来,这也并不怪他们,木子城本就距离dì dū之远,远远算不上边界,更谈不上腹地之说,城子三面环有魔兽山脉更筑有高墙,再往北走,便是楼兰第一江泗水河,而沿着泗水河向东走便是断天山脉,巍巍然的天幕。

有人曾戏言,天幕之外必定还有另外一种种族或者另外一片大陆,要不然泗水河天天年年奔流不息也不见其终。诸如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才让木子城这座规模最小的城池安然如斯,当然最关键的便是木子城不信圣教,没有任何信教徒。

偶尔会有千里来往的传道士,都无一例外的被尤里斯男爵以各种理由打发走,稍微有点后门的神甫,尤里斯则会招上自己那帮吃干饭的骑士撵走无所不用其极。

楼兰人不信教,只忠诚自己手上的武器。帝国内外交困,正值风雨招摇期,身为dì dū贝吉塔学院杯遣散回的爱丽丝,不与人说也得扛起自己大旗,哪怕做一个人见人怕的黑寡妇。

同样在思考对策的人还有唐丁丁,起先在唐丁丁看来,如果战火一旦袭来,再怎么不济自己也可以翻下身后的城墙跳入魔兽森林潜逃,那不过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现在唐丁丁不愿意走,问题的关键是这里消息闭塞如同死水好像被整个楼兰都遗忘了,这毕竟是表象,在唐丁丁看来,不把木子城收为囊中的将军都是蠢货!

三面都是魔兽山脉易守难攻就不说,城门百里外横亘千米宽泗水江,不宜魔法师作威作福,不宜骑士冲锋,守住这个城等于有了一个天然的屏障,无限制的资源。

为何,魔兽山脉最多是什么?

想必想清楚这个关节的首领,必定会第一时间来犯,而且是马不停蹄的那种,对于这座习惯了以安静姿态现世的城子,无疑是一场空前的灾难。

想想唐丁丁不禁浑身发寒,便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害怕如四年前那场变故一般,到处是另风云变幻的火光,以及漫天遍野的尸首,以及在刀光剑影中少年开始蓄积的仇恨....滔天。

一道火红的光柱贯穿整个房顶,掀起顶盖便yù上云霄,一阵更为磅礴的兽吼从魔兽山林中传来经久不息。

在训练场上调教众骑士的爱丽丝不由分说的朝着唐丁丁所在的房间跑来,骑士一阵打趣的同时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房间里,唐丁丁全身通红汗如豆大哗啦啦直下,眼睛紧闭,一头漂亮的黑发如长龙般摆动,身上的亚麻布衣早已不见踪影。

爱丽丝捂住嘴巴,跑得最快的费利德撞倒爱丽丝身上,随后而来的更是忙不停急刹车,各个探头探脑。

借机搭上爱丽丝肩膀闻着香味一阵舒爽的费利德被爱丽丝逮到跟前,刚刚准备澄清道无辜的费利德却见爱丽丝凑了过来,让众人浮想翩翩的同时只听见还在那一脸陶醉的费利德一个踉跄就被爱丽丝踹到唐丁丁身边,眼神哀怨。

唐丁丁哪里知道身边正有一群人各个长颈鹿的在观察他的情况,他只感觉浑身像是处在沸水中,一身散在四肢百骸的源力发了疯般向外逸散,被打残废了的丹田更是想破洞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娇喘连连就是留不住一丝源力,唐丁丁眼下着急,一阵更为磅礴的灼热从四肢百骸中shè出。

“又是我。。”

一阵歇斯底里的嚎叫传遍整个领主府,费利德一头黄发尽焦枯,唐丁丁如梦初醒的睁开眼睛,发现众人竟是不管费利德的死活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瞧。

唐丁丁低下头,才反应过来的爱丽丝与唐丁丁齐齐啊的一声,一阵更为响亮的哈哈声齐齐爆了出来。

这几个月好不容易储存在四肢百骸的源力消耗一空,本来还有碎片的丹田此时倒是坏了个干净一片空无。小的时候与师兄切磋,不小心被师兄一拳头打烂了丹田,被师傅用药鼎活活煮了七七四十九天也不见效,后来弄火宗镇宗之宝无名幽火出逃,莫名其妙寻上唐丁丁献祭,一直想捂住这个秘密的子虚道人带着唐丁丁连夜出逃。

一夜的时间,天鼎宗全门尽屠,连带方圆百里无一活口。其中包括唐丁丁的生父生母。逃亡开始还很顺利,越是到后来,不知是无名幽火的原因还是唐丁丁的丹田尽毁的原因,只要情绪一反复便会有红光冲天,因此,师父无论如何潜藏,终究还是被发现了踪迹。那夜,高手尽出一百零八,子虚道人独持天鼎,睥睨众生。唐丁丁瑟缩在师父袍泽下,小手抓住师父的袖子,小眼睛四处偷瞄将那些个宗门一一铭记在心,在心中划下小小的杀字。那一幕,子虚道人单手划破虚空以自身鲜血为引,灌入天鼎,唐丁丁被送入虚空那一刹那。

他看见,子虚道人庞大的灵魂被天鼎吞的一滴不剩,化身恶魔的天鼎一片杀戮,高手四散奔逃。

一滴眼泪夺眶而出,恰如那个离别时候。

狂风大作的山峰上,一位老人问过小孩这句话,“如果别人要杀你,你怎么办?”

小男孩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俏皮天真无邪道,“那我就杀他。”老人笑眯眯的点点头,牵起小男孩的手,就是那天,宗门毁,家族灭。

四年后的这一天这男孩,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房间,内视丹田,一丝幽光在丹田浮现,缓缓流动愈流愈急成罗盘状,一团白如枯骨的幽火自罗盘上徐徐腾腾。

男孩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一阵更为咆哮的怒吼自男孩口中而出袭向山林,那边却是毫不示弱,两边相映成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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