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儿还是那么温柔,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微笑。不过最后的夕阳微光已彻底从她背后消失,她方才那圣母一样的暖和微笑蓦地变得诡异起来。
[嘭]傅希儿肩后蓦地暴出两鸿令人毛骨悚然的残骨羽翼,没有皮肤,没有血肉,只有灰黑的骨和灰黑的羽。傅希儿漆黑的头发在狂风下颠舞,那美丽的脸蛋在黯淡的黑影下惨白。只有朱唇依然红得好似刚刚饮过血的妖魔般凄红、凄红。

[我的意思是,不如你去死。好吗?]

拍剧?动漫人物模仿?这惊喜一点也不令人喜嘛,被吓得尿崩屎滚的我连转身逃跑都不敢,憋出僵尸一样的笑容说[玩……玩够了。别别别……别……别开玩笑了。]

傅希儿背后的巨大残骨之翅轻轻拍了两下,她淡然地说[没错,确实玩够了,也玩闷了。倘若你这小子一早就带我上那些客店鬼混,或许我就不会这么闷。]

[什么?]我有些不知其所以然。

傅希儿还在淡淡说道[但也很高兴,与你玩耍的rì子就好似小孩子玩过家家煮饭游戏一样,令人好童真呢。]她这句话说完之时,人已浮在半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怪翼拍动起来,隆隆的飓风撕裂了小公园的宁静。

我甚至看见她伸出了手去捉抖动的空气波澜下的黑影,那些不该存在与虚无天空的影子仿佛变成了一条很长的东西,发着刺耳的金属嘶摩声,似是在刮铁,也似是人叫。

嘘……!

眼前镜像垂直90°飞速挪移,一弯弦月彷然伴着虚空的傅希儿在微笑。在地面的我终于清晰的看到傅希儿的小内内了,果然是粉sè的。还有一条很长很黑的东西笔直芎立,就树在我的身体上,挡住了我大部分视线。

然后,我才觉得痛,才觉得胸口的肌肉被一阵阵冰凉和炽辣激得萎缩颤抖。

这不是拍剧,不是噩梦。好痛,我想破口臭骂,可痛得呼吸不能。耳边似乎传来傅希儿的笑声[要怪就怪附在你身体里那些肮脏下流的血吧!怪那不应苟存于世的魔导武魂!你的污秽是我们的威胁。]

什么魔什么魂?

我说不出任何话,我挥动全身的力气举起手先将那闇黑的长东西拔掉,可它已化为虚无消散于yīn森处。也不用去看,胸口那片空荡荡的感觉肯定已破了一个大洞吧。

已感觉不到痛,胸口内壁冰冷冰冷,但地上炽热的血泊又将冰冷的皮肤变得温暖。这大概要死吧?真好笑,我还以为自己是个伟大的传奇呢。还以为会有**丝的逆袭呢。

明天肯定会上新闻吧?标题会不会是:一文艺大学狗被离奇猎杀?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鲁初雪及鲁大思会不会笑我活该?他们会不会替我哭?悲剧,难道只有他们吗?还有,藏在衣柜的sè禽光盘和杂志会不会被家人收拾遗物之时发现?还有偷拍语文教师和其他女的珍藏脱衣照……死了死了!英明尽丧吖!

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很多不相干的片段。废柴叔果然永远都是废柴!要是一定要死,不如早点跟傅希儿去鬼混好了。对……还要找凌晨时分在街上派发传单的师姐师妹们,还有那校花……派传单的校花……

白白浪费了黎明到八点那段堕落时光,畜牲废柴叔!明明有yín荡的人生摆在你面前,你却不知去珍稀!

矮挫丑的世界流传着一句名言:倘若女神已舍我而去,剩下可以做的就只有将她铭在心里。

但我不想这样,我开始祈祷[神,我向你祈祷,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向你祈祷了,求求你,只要你救救我!我保证我会改,变成好人,变成……]我已经走投无路,大概我觉得,只有神才能拯救我吧?但我就怎么不明白我这样的下流胚,怎可能被神眷顾?

就在这生死俄顷之际,被废柴叔之魂牢牢囚困的我用尽毕生吃nǎi之力去趴口袋里面的传单,就算死!也要记得那不知MM的扣扣号!开始模糊的目光看见了抖颤、苍白的手。严格来说我只看见了应该是自己双手的一团光。

看不清那扣扣号,也看不清手上拿的是不是那张纸。我心中在大骂:神!倘若你存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没给我美貌,也没给我财富,我不介意。我们知道世界本来就不公平,然而你凭什么无缘无故玩弄我的情感?玩弄我的生命!你凭什么?难道让我看一看那MM的扣扣号也要给你剥夺?也太凉薄了!人死之前不是有回光返照吗?你他娘给我反!反……怎么还是看不见?神!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可恶!难道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惩罚那些令人讨厌的神吗?

[没有被神眷顾之人,你在呼唤我吗?]蓦地里的,我的手在说话?不,是那团理应是我双手的白光。银白sè的?是流动的倩影?是不是彩蝶?倘若我永远都不能知道,我也希望是。我喜欢这样的温柔。(别鄙视!废柴叔也有菊花痛的时候。)

看不清,但我听得见,我的生命居然可以在泯灭之前听见如此美妙的天籁之音已是万幸。我这种废柴的誓言纵使一点不值钱,但我发誓,就算灵魂消失,也绝对会记住这温柔的、不明所以的一句话。

像我这样的凡人,大概不会与神有什么偶遇的缘分。但如果我的愿望被神践踏,我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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