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戒师兄,你可是又去吃酒吃肉去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待贫僧念十八遍《地藏菩萨本愿经》,来超度那些死去的生灵。若未来世众生等,或梦或寐,见诸鬼神乃及诸形,或悲或啼,或愁或叹,或恐或怖。此皆是一生十生百生千生过去父母……”
“法生师弟,你就别念了,这世间如此困苦,它们早rì往生,为我做点贡献,我佛高兴或者让它等下辈子做个人,岂不是很好!”

“哎,师兄你……哎,男女姊妹,夫妻眷属,在于恶趣,未得出离,无处希望福力救拔,当告宿世骨肉,使作方便,愿离恶道……啊,这位施主是谁,怎喝得如此烂醉?”法生和尚看来也是个反应有点迟缓的和尚,这许久了才知道今rì师兄还带了个人回来,这个人自然就是醉酒的莫休莫大剑仙是了。法戒师兄自然也就是大和尚。

“法戒师兄,我们此次出来是要去罗孚参加罗孚二十年一次的大比的,方丈师伯吩咐的不准我们闹事,不准失了我们金顶寺的体面,不准和妖邪来往,还有就是不准法戒师兄经常吃肉,隔几天才准吃一点点,可是法戒师兄,你是天天吃酒吃肉,还有方丈师伯还说了,要我们听普莱师叔的教诲,普莱师叔说了不要带陌生人来,可是法戒师兄,你就带了一个醉醺醺的醉汉来。还有……”

“师弟,我错了,我不该大发善心,见这人醉倒在青石道上,不当扶他回来,真该让他就待在那里,吹吹凉风,冻死也是活该!”

“法戒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若置之不理,任这人睡倒在过道上,如果被人踩了怎么办,要是被过往的畜生践踏了怎么办?那可就真的危险啊!法戒师兄,你这么做是对的,若是我碰到了也会这般做的。可是法戒师兄你也不应当喝酒吃肉,方丈师伯虽说不管,可我佛在看着呢!而且有若一天你也喝醉了,也躺在某个街道上,那岂不是也很危险,可不是什么人都像我们金顶寺的和尚一样的慈悲为怀的,所以你这酒不喝也罢……”

法戒大和尚在前边走着,不动声sè,看来是已经习惯了这位唠叨而善良的小和尚了。大和尚边走边不无恶意的揣测:“这孩子在金顶寺也不见这么能唠的,想来也是,金顶寺里全是脑袋光秃秃的大和尚,整rì的就是个念经诵佛,也没什么可唠嗑的。这一出了金顶寺,见了这花花世界,这老实的孩子也兴奋起来了,说的自然也就多了。”

莫休醒过来时,只见自己斜躺在一张小床上,抬头一看便看见一个很大的字——佛。隐隐约约的还听得些声响,“咚咚咚”“锵锵锵”的似乎有些像和尚念佛诵经时敲木鱼打磬的声音。莫休揉了揉脑门,爬起床来,见自己是在一间小房子中,小房子里除却自己躺着的那张床,别无他物。莫休看着觉得甚为熟悉,如果把墙上面那个大大的“佛”字换成一个大大的“道”字,莫休几乎要以为自己回到了罗孚山上了!

真是喝酒误事,连自己都得丢了。好在莫休想起了自己是和一个和尚喝的酒,大概是那和尚带自己来的这里。莫休打开门,好家伙,天已经黑起来了,真是暗无天rì啊,早上起来没怎么见太阳,这喝点酒干脆就到了晚上,生活已经没有阳光了!

莫休顺着道四处走,途中也遇见了几个小和尚,小和尚也没搭理他。莫休听着声音去,到了众僧念佛的地方,大雄宝殿。

殿中点起了油灯,照得很是明亮,大殿内许多的和尚盘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是在念什么经文,莫休看了一会也就没有兴趣在去看了,而把视线转向了大殿上的建筑雕像。大殿正中是一尊佛陀像,那佛陀结跏趺坐,左手横置左足上,右手直伸下垂,面sè平和,亦无喜亦无乐亦无悲。莫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尊佛陀,也不是没见过,只未曾仔细打量过罢了。莫休忽然皱了皱眉,这佛陀看起来是极好的,可在莫休眼里总觉得有些怪异。忽然之间莫休便懂了,原来这佛陀身上镀了一层金身,虽只有几盏油灯,但依然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金光闪闪,颇为不凡。莫休在罗孚见得最多的塑像就是三清祖师,那是三个老头,一身青布衣裳,似乎也没甚了不起的,远不如眼前这佛陀光鲜亮丽。可莫休偏偏就觉得眼前这佛陀很怪异,可能是他身上闪着的金光给莫休一种不可接近的情感。莫休心想:“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三个老头,看着挺舒坦的,早上还可以和他打招呼,问他吃饭了没有。”

莫休还在呆头呆脑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殿里诵经的和尚已经做完了功课,起身回去休息了。

“施主,是你啊,你醒了?倒也好。施主,这酒乃是穿肠毒药,万不可再酗酒了,今次法戒师兄好心才扶了你来本寺,免遭rì头毒shè,冷风横吹之苦,如若是一个不好,岂不是……”法生和尚见了莫休显得责任重大,觉得很有必要要劝眼前此人脱离酗酒的苦海,当然要是此人是有慧根的,而且是在法生大师的教诲下能脱离凡世,与法生大师回金顶寺去做了和尚,岂不是修真界的一大逸事……

“这位大师,请问,这里是何处,在下却是如何到了这里,法戒又是何人?望大师为我解惑。”莫休打断了法生和尚的话与遐想,显得颇为有礼的问。

法生当了这许多年和尚,从没有人叫过他做大师,不是和尚就是小和尚,听得有人喊自己大师,心里莫名的兴起快乐,直觉眼前这人是大大的知己,自然也就尽心的回答。

“这里是莱因寺,是我们金顶寺在原阳城的分寺,法戒师兄见施主喝醉了,便扶了施主来我们这莱因寺,法戒师兄人是挺好的,只是爱好喝酒吃肉,方丈师伯也没办法。真是,阿弥陀佛,施主切勿再酗酒了,酗酒可不好了。”

“大师是金顶寺的高僧?那个和我抢酒喝的法戒也是?”莫休很好奇,看来不止罗孚出人才,金顶寺也有人才的。

“我们确实是金顶寺的,只因要参加一个月后的罗孚二十年一次的大比,才出了寺的……”

“罗孚大比不是还有大半年吗?怎么会在一个月后呢?”莫休很意外。

“罗孚大比确实是在一个月以后,我们在这里休息一rì,明rì就又要赶路去罗孚了。施主,你知道罗孚吗?罗孚可是道教第一山,据说是美轮美奂,奇珍异兽数不胜数……”法生和尚还在摇头晃脑说着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莫休已然呆住了,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这罗孚大比明明是在九个月之后,怎么会是在一个月以后呢!

“罗孚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大比提前了?”

正在侃侃而谈的法生大师被打断了讲话,也没生气,回道:“没有啊,这罗孚二十年一次的大比可是修真界的一次大事,怎能提前呢?不过其实我们金顶寺也很好的,罗孚是道家第一,我们金顶寺则是佛门第一……”法生大师又说开了。

莫休一头就呆在了原地,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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