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都大学地处华都市繁荣城区。这几年随着中国经济体制改革不断深入发展,学校周边环境发生了很大改变。过去的沿街围墙能拆的,都被“华都大学行政处多种经营办公室”打通了,修成了各种商铺出租。来华都大学的商人们,可能都描准了华都大学数量不少的外教和留学生,咖啡厅、酒吧如雨后chūn笋般,星罗棋布地占据了绝大部分校园周边商铺。所幸华都大学校内环境还没有受到冲击。浣花池历经岁月的浣花、梧桐枝叶,迎着微风轻轻摇曳,伴着不断更替的学子们冥思或吟读的剪影,仍旧还有那种雅静与书香。
华都大学中文系八六级男生宿舍楼是幢旧房,楼前道路旁绿林成荫。张明夫下楼没有看见蔡晓琴,他边喊蔡晓琴的名字,边四处张望寻找。蔡晓琴从树后悄悄绕到张明夫背后,突然大叫一声,想吓张明夫一跳。张明夫转身抓住蔡晓琴,把她抱起来,作出一副要把蔡晓琴摔出去的样子。“你还吓不吓我?”“要。”“那我可要呵你了。”张明夫抱着蔡晓琴,用下巴去拱蔡晓琴的脖子。蔡晓琴最怕痒,笑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只得撒娇求饶说:“不敢了。快把我放下来。”张明夫放下蔡晓琴,蔡晓琴平息下来后,从书包里拿出两盒牛nǎi和两块面包,先递了一盒牛nǎi给张明夫,然后把手中的面包扯了一小半下来,将一块半面包都给了张明夫。他俩在校园里边走边吃。这是他俩谈恋爱后,每天早上常有的早餐形式。

今上午张明夫与蔡晓琴要去检查,重新布置的跆拳道决赛场馆的准备情况。那几天跆拳道初赛与复赛用的场馆,因今天跆拳道决赛,校领导和一些外宾,都要出席观看显得有点小了。蔡晓琴也是华都大学八七级工商管理系学生会主席,他俩在校团委与学生会,就将这个任务共同领了下来。

张明夫吃着牛nǎi面包,看着走在身边笑颜绽放、清纯典雅、温柔可人的蔡晓琴,想起自已几年前认识蔡晓琴时,还差点与她哥打起来,以致后来蔡晓琴到学生会工作,两人初接触,有好长一段时间的相互误会与冷漠,让两人的相识相知相恋,充满了戏剧xìng和艰难曲折。

张明夫一辈子都不会模糊自已与蔡晓琴第一次认识的情景。那是八七年盛夏的一天,是华都大学新生入学报到的rì子。华都大学张灯结彩,欢迎今年入学华都大学的新生,所有老师和学生会的同学们,都在学校行政楼里外,忙碌地接待新生。张明夫坐在行政楼一楼大厅新生报到处,帮忙办手续发东西,忙得中午饭都没顾上吃。当时大厅里摆立了一个大的坐钟,张明夫正面对大钟坐着。张明夫甚至至今还清楚jīng确的记得,当大钟刚走到14:35时,也是一天新生报到最多的时候,一阵不寻常的喧嚷声,让张明夫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大哥。在这里。”一个醉熏熏的看似社会上的小青年,扛着包裹,从有序地排着长队的新生后边,嚷叫着扒开人群,不容分说地挤到了张明夫的桌前,重重地把包裹往桌面上一放。一个正在排队的小女生,被这人粗暴地差点挤倒。大厅里一片哗然秩序大乱,人们纷纷指责这小青年。张明夫汗流满面,本来又累又饿,看见这小青年不礼貌的行为,不客气地把小青年的包裹,往他怀里一推,严厉地对小青年说:“到后边排队去!”那小青年顿时指着张明夫,咆哮如雷地骂道:“你那妈的说什么,叫老子到后边排队去,你知不知道我们老大是谁?你是不是想找死啊?”“我不管你是谁,这是学校,要报到就到后边排队。我看你也不可能是我们学校的新生,要报名叫新生本人来。我们这不代报。”张明夫毫不示弱地回答小青年。“**的Χ。”那小青年骂着,就作势要打张明夫。旁边的老师大声喝问小青年:“你要干什么?”张明夫一下站了起来,小青年猛地看见张明夫高大魁梧的身躯,一时感到有点胆怯,口中含混不清地骂骂咧咧的不敢动手。正僵持着,新生队伍后面又围上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人气势汹汹把手中的烟头,往张明夫脸上摔去。张明夫反应很快,头一偏烟头从脸上飞过。张明夫从桌子跳出来,刚刚和这伙人抓扯上。华都大学保卫处的工作人员,及时赶到制止住了双方,避免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在学校保卫处对这伙人的盘问中,张明夫第一次认识了蔡晓琴。原来,蔡晓琴父母都是华都市泛江机械制造厂的普通工人,有一儿一女两个小孩。蔡晓琴是妹妹,哥哥叫蔡雷。这两子妹感情特别好,但xìng格迥然不同,表现也完全两样。哥哥蔡雷从小就调皮捣蛋打架斗殴,读完初中就自动退学,混迹社会,号称华都市“南门一霸”,那是谁也不敢惹的主。蔡晓琴恰恰与哥哥相反,从小就没让父母cāo过什么心。蔡晓琴从幼儿园到高中给家里拿回来的各种奖状,足足让父母装满了一口箱子。蔡晓琴家与其就读的中学校,处于华都市的大型国营工厂区。在七十年代,谁提起自已在那里的纺织ΧΧ厂、军工ΧΧ信箱工作,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同时收入在华都市也居于前列。八十年代,随着国家宏观经济与企业军转民的调整,那一个区域的工厂,渐渐没有了昔rì的光彩,收入水平也大不如以前。曾一度小区社会治安状况极度恶化,华都市其它市区的居民,轻易不会到那个工厂区去。短短一段时间针对女孩子发生的大案,连续被国家公安部列为部督要案,搞得连初高中的学生家长,每天上下学都必须接送小孩。天稍晚,姑娘家都会被父母严令外出。在那样的rì子里,年幼漂亮的蔡晓琴,竟然上下学很少让父母接送。厂里的叔叔阿姨们,看见蔡晓琴背着书包,一人独来独往的上下学,不免担心关切地对蔡晓琴的父亲说:“老蔡,你怎么那么放心让你女儿一个人上学?要出了事,你后悔也来不及了。”事实上,当人们都开始担心自已的小孩,送小孩上下学时,蔡晓琴的父母一样再忙也要护送女儿。送了几天,蔡雷回来了,恰逢蔡晓琴父母工作时间,与蔡晓琴上下学时间冲突,看见儿子只得叫他接送妹妹。父母知道平时叫蔡雷帮忙做点其它什么事很艰难,但只要是帮妹妹的事,他从来是二话不说。蔡雷果然听父母一叫,就高高兴兴接送蔡晓琴了。可没几天,蔡雷就居然没陪蔡晓琴上下学了。急得蔡晓琴父母回家就要打蔡雷。蔡雷不慌不忙地对父母说:“我跟琴儿好几天了,谁都知道她是我妹妹。我也跟所有兄弟伙打了招呼。谁敢惹我妹妹,我要他们全家死!”蔡晓琴的父母是一对很老实的工人,虽然知道儿子在社会上拉帮结伙,名声在外,在工厂区出入,都是成群结对,工人看见他都要躲,社会上那些小混混看见他都有点怕,但两夫妻,既不明白社会上的事,也不清楚蔡雷在社会上搞些什么,所以心里放不下对女儿的担心。夫妻俩叫蔡雷继续接送妹妹,蔡雷很不耐烦,很自信地拒绝道:“敢惹我的人还没生出来。我不去!”蔡雷坚持不再接送蔡晓琴,夫妻俩只得向工厂请假自已接送女儿。

可不久发生的一件事,让两夫妻放下了心中的担心,相信了儿子对女儿安全的保证。蔡晓琴有一个很要好的同学叫周静。她的的父亲是个工程师,与蔡晓琴父母在一个厂上班,母亲在外地工作,家里只有父女俩。厂里安排周静的父亲出差,他向厂里再三推辞,但这次出差对厂里很重要,同时又非他不可没有被批准,周静上学就没人接送了。周静的父亲急得不行。刚好蔡晓琴在她家玩,主动提出让周静与自已一起上下学。蔡晓琴回来给蔡雷说了这事。蔡雷没有当一回事,随口对蔡晓琴说道:“你告诉你同学,要在厂区有什么人找她麻烦,就提我的名字就行了。”蔡晓琴也把这话转给了周静。周静父亲出差后,平时上下学周静与蔡晓琴跟着蔡晓琴父母一直没事,一天晚上,周静突然一人在家感到害怕,就跑出来想找蔡晓琴。她家离蔡晓琴相隔几幢楼的距离不远,但华都市泛江机械制造厂很大,蔡晓琴与她家正好中间隔了一条大马路。在周静跑过马路时,几个小青年就把她围住了,下手要把她拖走,她拼命挣扎呼救,当时有人从旁边经过,都仿佛没听到似地走了。周静急得最后说了句:“求求你们放了我。我是到雷哥家里去。”那几个小青年听到这话,其中有一个人惊恐地说:“遭了。这是雷黑子家附近。他放过话,谁要在他家周围惹事,他就不放过谁。”这几个人本来已抬起了周静,这时突然一起松手,一溜烟就跑得没有影子了。周静摔得迷迷糊糊从地上爬起来,到了蔡晓琴家,给蔡晓琴和她父母哭诉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虽然蔡雷没在家,周静还是一边骂那些见死不救的路人,一边再三感谢蔡雷。

第二天蔡雷回来听说了这事,看见妹妹与周静哭成一团,一言未发转身出了家门。周静有了昨天的事,晚上就住在了蔡晓琴家。晚上蔡雷破例回了家。进门就问周静,昨晚有几个人对她动手。周静说:“我昨晚吓坏了。具体记不清有几个人,好象有三四个人的样子。”蔡雷仿佛得到证实似地对周静说:“那就是四个人。”周静与蔡晓琴,以及蔡晓琴父母听蔡雷这么肯定的说,都不解的看着他。蔡雷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塑料袋,搁在家里茶几上。蔡晓琴好奇地一把拿过塑料袋,一看里面装着四根血淋淋的手指头,吓得惊叫一声“妈呀”把塑料袋丢了。蔡晓琴父母也吓得脸sè都变了,直问蔡雷这是怎么回事。周静显得比蔡晓琴三人要镇定得多,反而心里害怕的感觉,在看见手指头后减少了许多。蔡雷以对妹妹的感情,用哥哥的眼光,看着周静安慰保证说:“你别害怕了。昨晚的事绝不可能再发生了。这是昨晚那四个人的手指。他们说动手得罪了你,只有砍掉自已的一个手指,向你赔罪。让我帮他们问问你,你可不可以原谅他们这一次?你若不原谅他们,他们只有再砍一个手指来赔罪,直到你原谅他们为止。”这席话,把蔡晓琴父母与蔡晓琴听得目瞪口呆。周静也被蔡雷这番狠话吓倒了,急忙连声道:“不用了。不用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的蔡晓琴母亲,不无担忧地责问儿子:“你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难道说你也在搞这些伤天害理的事?”蔡晓琴父亲气愤地说:“你如果真搞了这些事,以后就别再进我的家门了!俗话说得好,**白道都有个道。老百姓讲,政治犯随朝变脸,刑事犯什么朝代不恕。我们现也不指望你,能象妹妹一样光宗耀祖,但也绝不容许你干些辱没祖宗,让我们一家都抬不起头来的事。”蔡雷气父母一点不了解信任他,气呼呼地对父母说:“你们太小看我了。我要跟这些人是一伙的,搞些这事,我还能有今天。”“你不是跟他们一伙,不是他们的头,他们会让你把手指砍下来?”蔡晓琴父亲反驳说。“我有我的办法,不一定跟他们一伙才能镇住他们。给你们说得再多你们也不懂。我的事你们别管。反正我肯定不会干你们担心的这些事就行了。”说完起身,又出门走了。蔡晓琴父母看着儿子背影,叹息几声,回头招呼蔡晓琴与周静早点睡,自已无可奈何地回屋去了。

蔡晓琴与周静在一个被窝里聊了半天,蔡晓琴先睡着了。周静睁着双眼睡不着,但也没过多想昨夜今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朦朦胧胧尽是蔡雷的影子。可能从这时起周静的心里,就对蔡雷产生了深深的崇拜仰慕,一颗小小的情素就此埋进了少女的心田。

这件事后,蔡晓琴父母一是工作忙有时实在抽不出时间接送女儿;二是虽然还是对儿子在外面干些什么不清楚明白,但已相信了儿子说的话,所以逐渐就没接送女儿了。蔡雷在社会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多人都说不清楚,可是没有人不知道蔡雷很宠爱妹妹。那些社会上的小混混们与蔡雷打交道都清楚,有时惹到蔡雷本人都好说,就是千万别惹蔡晓琴,谁要是惹了蔡晓琴,蔡雷是谁都不认,一定要很残酷地报复转来。自从蔡晓琴拿到华都大学入学通知书后,蔡雷就没离开过蔡晓琴,天天顿顿拉着蔡晓琴在酒店不是请亲戚,就是请蔡晓琴同学,没有人请了就叫他的兄弟伙们陪着海吃海喝的庆祝。蔡晓琴说了哥哥很多次,不想他这样,但蔡雷总说:“我太高兴了,我们蔡家几代人,才出了你这么一个大学生,而且还是名牌大学。我一定要好好为你祝贺。”蔡晓琴劝说多了,蔡雷就有点不高兴了。蔡晓琴为了哥哥高兴,也没再说了,这一向都顺着蔡雷的xìng子,他安排到哪,蔡晓琴就往哪去。其实,蔡晓琴在酒席上很少喝酒,往往很快就吃完饭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旁,观蔡雷兴高采烈地划拳喝酒。今天蔡晓琴要到华都大学报到。中午蔡雷同几个兄弟,在酒店最后一次庆祝蔡晓琴考上华都大学,喝完酒,大家前呼后拥地护送蔡晓琴,来华都大学报到。这几人本来就没有什么礼貌文明,又加之喝了酒,结果蔡晓琴的到没报上,大家一起先到校保卫处走了一趟。

“嘿。你怎么还没有吃完?”蔡晓琴走到一个垃圾桶前,将喝完的牛nǎi盒扔进去后,转身问张明夫。一句话打断了张明夫的回忆。张明虽然听到蔡晓琴的话,可还没有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只是下意识对蔡晓琴哦了声。蔡晓琴跑到张明夫面前,用手在张明夫脸上来回晃动,嘴里着急的说:“明夫。你没有什么吗?是不是哪不舒服?”张明夫回过神来,对蔡晓琴笑了笑说:“没事。刚才我想起了你才到学校的情景,那个时候你哥就好护你,我与他就为你开始了保卫战。”“讨厌。什么不好想,想这个干嘛。”蔡晓琴对入学时的事,以及蔡雷以后为她做的有些事感到尴尬,特别是在张明夫面前。“是不是你怕早晚会保不住让我哥痛打一顿,对自已跆拳道黑带的抗击打能力怀疑了?”蔡晓琴开玩笑地扯着张明夫的耳朵问。张明夫笑嘻嘻地摆脱蔡晓琴的手,给蔡晓琴做了一个鬼脸,回手捏了捏蔡晓琴红润芬芳的嘴唇。“不用你哥。只要你这小嘴嘟起来,我什么时候不是马上求饶投降。”“算你乖。”蔡晓琴情不自禁吻了张明夫一下,心里想起蔡雷要她转给张明夫的话。“明夫。我哥叫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回旺山的事。”

蔡晓琴与张明夫刚才说的话,不纯属小情人打闹开玩笑,主要是针对蔡雷,前段时间对张明夫的言行说的话。蔡雷了解蔡晓琴对张明夫的感情很深,xìng格又执着热烈温顺,富有对爱牺牲自我的jīng神。事实上两子妹在谈及张明夫的分配问题时,蔡雷也关心过,明年蔡晓琴的分配,想趁早帮蔡晓琴活动华都市有关单位。蔡晓琴都毫不犹豫、理所当然地说:“我得看张明夫今年到哪里,如果张明夫到běi jīng,我怎么可能留在华都。”正因为张明夫毕业分配,关系到蔡晓琴以后的去向,而对张明夫的去向,不光蔡晓琴,连蔡晓琴父母都抱听之任之的态度,所以当蔡晓琴告诉蔡雷,张明夫放弃了běi jīng和华都很多好单位,决定回旺山而她支持时,蔡雷心里非常恼怒,跳出来极力反对。为此,蔡雷专门找过张明夫,劝说他别回旺山。张明夫很诚恳地对蔡雷讲了,自已是怎样上的这个大学,也讲了周书记对他做的一切事情,谈了自已回去后,如何搞好事业的信心与打算,当然更谈了,对蔡晓琴的照顾安排。可蔡雷基于旺山县偏远贫穷的事实,也不理解张明夫的心理做法,一概听不进去。到最后蔡雷看实在劝不了张明夫,老羞成怒地拍着桌子,骂张明夫:“我看你这小子真那妈的不是东西!你跟我妹耍朋友,在华大还闹出什么‘掳心双圣’的花花名头,不是你娃娃没让我抓到事实,我妹又劝阻我,我早揍扁你了。今天你还给我装正神。**的真不想活了。”说着说着就要打张明夫。蔡晓琴又气又恼,使劲拼命把蔡雷连推带嚷地拖出去了,两人才没有打起来。过后,蔡晓琴很不高兴蔡雷的作法,也向张明夫道过歉。张明夫对蔡雷表现得很豁达理解,反而安慰蔡晓琴:“你哥也是关心我们,为我们以后的生活环境着想。我一认识就知道他的xìng格就是这样。我不会生他气的。”张明夫见蔡晓琴,对蔡雷如此对自已心里还有点没有释怀,就调侃道:“我还得感谢你哥呐。就是因为知道自已有一个,既一心为你着想,又脾气暴躁江湖习气十足的大舅子,要处一辈子,要准备不还手、抗击打不受伤的能力。我练这个跆拳道才这么刻苦,进步这么快。我还得谢谢他对我的激励。”“明夫,我好高兴你这么安慰我。”蔡晓琴紧紧地搂着张明夫,心中长长的舒了口气,感到无比幸福。蔡雷后来只要蔡晓琴回家,就逼蔡晓琴要么跟张明夫断了,要么让张明夫改主意。蔡晓琴一直没有给张明夫说这些,也没给张明夫传蔡雷的话。今天张明夫说起蔡雷很护蔡晓琴,让蔡晓琴想起哥哥的一番苦心和好意,顺口把蔡雷要张明夫,再慎重考虑一下回旺山的意思说了。张明夫担心紧张的问蔡晓琴:“怎么你变了!不支持我回去吗?”蔡晓琴深情款款地回答张明夫:“我怎么会变呢!我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况且我也相信你的能力,是金子什么地方都会发亮。只要有我们的爱情在,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我都会感到幸福美满。”

两人在清晨幽静清新的华都大学校园路上站住脚步,蔡晓琴依偎在张明夫身上,少女清澈明亮的眼睛透出一种幸福的向往。蔡晓琴对张明夫说:“去年我们一起回旺山,我是真的好喜欢老家清新的空气,没有任何工业污染的田野山村。你记得不?当时在那个山坡上,你随手摘下一朵不知名的小花给我戴上,我看见山下一名村姑,穿着一件蓝底白花的衣裳,坐着你们那里特有的轿杆走过时,我给你说,我有一个婚礼创意。我想我们举办婚礼时,你要给我置办一件,那种蓝底白花典雅清纯的衣裳当嫁衣,亲手摘取开放在这山间田野的鲜花,给我编成一顶花冠,再用鲜花与青藤装饰好轿杆,我就坐着这样一架花轿,穿件那样的嫁衣嫁给你。我想这不仅是个浪漫独特的创意,也不仅是我很喜欢这种衣服的图案sè彩,更主要的是,因为这是你老家媳妇们常穿的一种服装,你老家通常特有的一种交通工具。我知道一个男人无论出生何地,长大后多少年远离故土,但只要他成了家,家的根始终是在他出生的地方,他父母生活的地方,一个好的媳妇,一个爱你的女人,就会与你心心相印,同样毫无疑义的爱你所爱,爱这里的一草一木,爱这里的风土人情,更爱这里的父母家人。我从内心深处渴望的理想生活,就是与两情相依、两情相悦、相守一生的人一道,从心灵上融入爱人的这片热土,快乐感恩地与家人开心亲密的共处,别无他求。这真是我很憧憬的幸福时光。”张明夫被蔡晓琴的真情表白,激动得柔情满怀的叫了声:“琴儿!”仿佛天地间只有对方的存在,相依相偎,无限投入地亲吻起来。路旁高高树枝上,喳喳鸣唱的那只小麻雀,都不知是害羞,还是不想干扰这对玉人悄悄飞走了,这时,却有一个人大声不识趣地招呼张明夫。

张明夫与蔡晓琴分开,回头一看,是管理华都大学学术讲演厅的王老师招呼他。跆拳道决赛场馆就是布置在校学术讲演厅里。两人赶忙与王老师打个招呼,跟着王老师到了校学术讲演厅。中国民间因1988年,跆拳道在韩国汉城奥运会亮相后引发了一股跆拳道热,但在九零年对跆拳道练习的人还不多,普及率不及rì本的空手道,更远远低于博大jīng深、源远流长的中华武术。华都大学在全国大学里率先成立跆拳道运动队,并在九零年成功举办“第一届华都大学系际跆拳道比赛”,得力于陈志鹏教练在华都大学拥有众多的弟子,及他与校方良好的私人关系。华都大学专门增设了跆拳道课程,特聘陈教练为体育教授专司跆拳道教学。这次比赛选手们穿的防护服,头部、身上护具以及比赛裁判均由陈教练任馆长的“志扬跆拳道馆”提供。“第一届华都大学系际跆拳道比赛”的赛制,因地制宜没有按1973年5月,在汉城成立的世界跆拳道联合会,所规范的男女各分为传统的8个级别比赛,不分重量只设了男女两项综合级别比赛项目。比赛分男女两组,进行单淘汰赛,直至最终的冠亚军决赛。张明夫与蔡晓琴跟王老师,走进学术讲演厅,原讲演台上,已铺垫起一个高一米,十二平方米见宽的平台,平台上边正中,是一个8平方米的蓝sè正方形区域,其外边为红sè的jǐng告区,张明夫快步走到讲演台旁,脱下脚上的鞋,也叫蔡晓琴脱掉鞋,与他一起仔细测量比赛平台的尺寸,检查是否搭得,符合国际跆拳道联盟比赛标准。陈教练一再叮嘱张明夫:“这次因为是跆拳道在华都大学第一次正式比赛,一定要力求规范,特别是决赛场地,虽然是临时布置的也一定要达到正规标准。”张明夫和蔡晓琴检查完比赛平台,边穿鞋,边四处打量整个讲演厅的布置。他们看见,挂着演示幕布的墙面上已换成了国际跆拳道联盟旗帜。其上方有一“第一届华都大学系际跆拳道比赛”横幅。整个圆形讲演厅的出入口与过道边,“志扬跆拳道馆”与“华都大学跆拳道运动队”标志,及各系参赛标语全都到了位。不同观看人群的坐位区域,也用纸条标明清了,万事齐备。虽然尚没有人来,但仅凭这场景,也很有浓郁的跆拳道比赛氛围了。张明夫满意地帮王老师锁上学术讲演厅的大门,心里充满了对下午跆拳道决赛的期盼,心中认定这次比赛,无论胜负肯定都将在自已脑海留下美满成功,一生难忘的印象。孰不知,一个将他置于死地的yīn谋,即将在这里上演,从此扭曲了,他人生的方向,让这里成为了,他恶梦开始的地方,留下的是终生难忘梦魇般的回忆。

陈志鹏教练下午关闭了“志扬跆拳道馆”,叫在馆中的所有弟子穿上道服,排队到华都大学学术讲演厅,观摩助威张明夫与郑有仁两师兄师弟的比赛。他们早早来到安排好了的坐位上坐下。陈教练被校方请到前排,与校领导和一些外宾坐在一起。蔡晓琴激动的坐在工商管理系同学中间。郑世清与张燕本打算不来,在家坐等消息,最后还是因担心焦急来到比赛现场,找了两个位子悄悄坐下了。跆拳道原称跆跟、花郎道,是起源于古代朝鲜的民间武艺。陈教练在给新弟子上第一堂课时,对跆拳道是这么解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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