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降落在位于纽约华尔街某高楼顶部的停机坪上时,已经是凌晨3点多钟了。
周围的人因为接连10天的超强体能消耗导致一上飞机刚坐稳就睡了过去,飞机上只有莱斯和教官克鲁姆从头到尾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克鲁姆一路上都垂着头望着脚下,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莱斯则是一直望着飞机下从云层间时隐时现的大地,他们这一路越过了大海,高山,河流,农田还有荒原,直到后来地面上灯火通明的地方越来越多,到了纽约城区的时候,地上已经是一片的光辉灿烂了。

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飞机,高楼楼顶的风异常的猛烈,莱斯本来有些模糊的睡意被这丝丝冷冽的风逼退的一干二净。

他回头看看D5还所在机舱里睡的直流口水,便伸手把D5拖下来,让他吹点冷风清醒清醒。

“不,不用了,这一块就够了,很好吃,妈妈……咦?D4,是你啊,我们这是在哪?”D5突然被拖下来,闭着眼睛说了一段胡话才有些恢复意识。

从这摩天大厦的顶楼往下俯视,纽约璀璨的夜景一览无遗的尽收眼底。明亮的路灯,写字楼上的灯牌和广告牌在半空中交相辉映,把这yu望都市糜烂与香艳的气息表现的淋漓尽致。

D5这时候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他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开口说:“真他们的冷,这里就是不能和南部比。不过,这里的风景真是漂亮,我虽然在纽约呆了这么久,但是从来没有在晚上跑到这么高的地方看过纽约全城。你看!那边,我以前家就在……”D5越说越得意忘形,指着纽约市区边缘一处灯火比较稀少的地方就准备说他以前住在那。

身后一声适时的咳嗽声打断了D5的话头,莱斯回头一看,克鲁姆正yīn沉着一张脸从他们后面走过,等克鲁姆走过去的时候,对着顶楼的五人说:“快点进来吧,凯瑟琳教官早就在等我们了。”

一走进大厦,一阵融融的暖意就驱散了周身的寒冷。莱斯一行人从电梯下到45层,开门就是一个巨大的会议厅,此刻会议厅里灯火通明,圆形的会议桌上摆着数不尽的美味佳肴。

一个穿着白sè职业套装的女人背对着他们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面前,深棕sè的头发在脑后盘了起来。

听到莱斯他们进来的动静,女人转过身来,对着莱斯他们走了过来,本来冷漠美艳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欢迎回来,我的战士们!长途跋涉,你们一定非常的累了,快坐下来,好好的吃一顿吧!”

凯瑟琳在这里备了一桌美味等他们?这感觉真是非常的怪异,但是食物的美味太具有诱惑力,莱斯和众人早就饿了一天了,这会更是一刻也等不及的扑到桌前准备大快朵颐。

莱斯看着桌上焦黄的烤鸡,汁多肉厚的牛排,水果馅饼,海鲜汤,熏肉起司饭,觉得从来也没有此刻这么饿过。他拿起一旁的夹子夹了一块牛排在盘子里,并且习惯xìng的带上了手边的餐巾,才开始不失仪态的吃起来,长期的家庭环境和教育让莱斯习惯xìng的保持着基本的礼貌,所以就算再饿也不会太失态。

莱斯正吃着,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啪”的一声,接着身边的D5哎呦的惨叫了一声。

莱斯把脸转过来,看见D5捂着手在那使劲的吹气,一旁的桌子上掉落了一块水果馅饼。

凯瑟琳站在D5身后,面sè平静无波的看着D5。

“D5,带上你的餐巾,给我腰板挺直坐好了吃东西。在座的各位亦一样,我知道你们此刻非常的饥饿,但是再饿,你们也要记住你们现在在一个干净的餐桌上吃着讲究的一餐。任何一个绅士都不会在这样的餐桌上显露出一丝粗鲁的表现。在这一点上,D4就做的非常好。”她说完,用手中拿着的一根像教鞭一样的东西指了D4一下,并且对他微微颔首。

莱斯还没有完全明白状况,他看了看凯瑟琳手中的金属制的小棍子,再看了看一旁使劲朝手吹气的莱斯,再看看桌子上掉落的水果馅饼,终于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概是D5饿急了拿手去拿水果馅饼,结果被凯瑟琳教训了一顿,当成反面案例来教育,而自己从小养成的习惯则被当成正面教材来展示。

这顿饭果然不简单,莱斯在心里暗叹,这个凯瑟琳真是不一般的人物,看来以后的rì子不会太好过。

“你们以后会分配到不同的任务去扮演不同的角sè,你们就是演员,你们的舞台就是这广阔的现实世界。但是这舞台不能NG,不能重来,机会只有一次。时时刻刻保持jǐng惕,投入到自己的身份,做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才不会被人看出马脚。你们要面对的,可是杀人不眨眼并且聪明绝顶的极度危险分子,你们可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大家都沉默了,没有想到原来凯瑟琳这一顿饭包含了这么多东西在里面,想到以后,大家的食yù都有些消减。

“好了,大家慢慢吃吧,明天你们可以休息半天,下午一点来这里集合,上我们的第一堂专业课。各位晚安!”说完凯瑟琳便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莱斯看了看D5已经有些红肿的手背,朝着他耸了下肩膀,继续对着面前美味的牛排进攻,他实在是太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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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莱斯告别D5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还是和十天前离开时一模一样。他打亮床头的台灯,倒了一杯詹姆斯圣诞送他的红酒。

他从枕头地下摸出神秘人送的相册,翻看着照片上发黄的黑白照片,祈求在内心深处能得到一些力量和一丝平和。

喝一口略带苦涩的红酒,他翻身倒到柔软的床上,盯着白sè的天花板。

他想到自己的名字“Lens”,在英文中是镜头的意思,据说这名字是他的母亲给他取的,他以前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叫这个名字。因为记忆中的父母从来没有谁是摄影爱好者,他们甚至从来没有拿起过相机。

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母亲还是深深怀念着这份特殊的经历的。所以用镜头来为自己的儿子命名。

莱斯笑了一下,喝干手中的红酒,连灯都来不及关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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