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肉”
到晚上再开会的时候，线索有了一些进展。雷鸣的底气足了一些。
“切割工具是造船厂专用的高密度金属切割砂轮，rì本造，应为非常贵，所以造船厂管理很严，没有发生砂轮片遗失的情况；”
“炸药和预先估计的一样，已经化验确认为C4军用炸药，这种炸药民用市场没有，军方的配备也很少，没有发生丢失的报案，估计和砂轮一样，是直接带进来的。”
“现场弹壳我们联系了北方集团轻武器研究所，从他们的信息库查询了弹壳编号，只能确认这批子弹生产于1990年，销售的目的地他们查不到。另外，通过弹头，确认了现场一共有4支枪进行过发shè。”
“车辆方面，我们查了全市6家二手车交易市场，类似这样付款、提车但未办理手续的，从上周起，全市还有12量，其中8辆有购买人信息，人和车都找到了，初步看没有问题；另外四辆和作案车辆情况相同，没有登记购买人信息，两辆轿车、一辆旧212吉普，一辆海狮面包车，车号已经下发交jǐng队帮助协查，目前还没有发现踪迹。”
“分析交通录像的人员已经增加到80人，但目前为止还没有新的发现，录像带总计4000小时，工作量太大，需要一点时间。”
“全市所有涉外酒店已经清查了一遍，外籍人员一共有32名，截至21：00，我们查了能找到的800多人，都有入境记录，也没有发现特征相吻合的人员，剩下的人只要回到酒店，就可以甄别，时间不会太长。”
“现场的诡雷确认为美制攻型手雷MK3A2，这种手雷主要以冲击波杀伤，国内也没有，军方也从未报告过失窃，估计也是带进来的。北方公司说这种手雷北约装备的很普遍，残片齐全的话也只能检索制造时间，去向他们也无能为力。另外，据我们的技术部门检验，引爆的手雷可能是“减药装”，降低了杀伤力，具体减了多少，需要实验，但我们没有同型号的手雷，所以……”说道这里，雷鸣忍不住用眼神瞟了一下海军了两位首长，突然又想起保密的问题，就赶紧收回目光，接着往下说。
“我和戚局长下午去拜访了一下那位PETER徐。他已经向南阳方面汇报了情况，并且表示陈老先生已经同意他留下来协助调查。这个PETER进入陈家差不多10年了，深的信任，但我们对他的嫌疑仍没有排除。”
“PETER说玉佛在南阳是放在花期银行保险库内的，他一共只见过三次，其中两次是陈家和什么人开会的时候见过，他那时只负责外围保安，会议内容以及参会的是什么人他都不清楚，只记得人数很多，大概有100人，现场保安非常严格，除了搜身以外，最外围jǐng戒是有菲**方承担的。最后一次见玉佛就是这次展览，出国的时候是陈家用高层关系找军队用美制M60坦克装运，一个排的武装士兵押运的，回国入库也是同样的安排。玉佛入境和出境的运输过程我们安排的是防弹车，押运人数大概在20多人，保安力量不如国外，但从受伤者的中弹情况以及刚刚得出的手雷“减药”的情况分析，劫匪是不想造成大面积人员伤亡，尤其是死亡。案发时间可以说是综合考量，几个要素平衡点的最佳时间了。”
“我们安排人与我市博物馆的专家了解过情况，玉佛是清代回教头领进贡康熙皇帝的贡品，后随战乱流出清宫，下落不明。回教后裔有一个分支派系一直在寻找玉佛。抗战期间，被老上海金店获得，陈家当付了2000块大洋买下，但一直没有提货。玉佛跟随金店迁移至chóng qìng保存至抗战胜利，陈家也举家到南阳菲国定居。期间那个回教分支也想出更高的价格购买玉佛，被拒绝。1948年陈家回国提货，老上海金店没有多收一分钱就交货了，为此，陈家非常感激。这次展览，实际上是陈家还了金店一个人情，也没有收任何费用。”雷鸣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背景调查在坐的大人物会不会满意，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据专家估计，这个玉佛的文物价值是无价之宝，如果在欧美拍卖，大概值2500万－5000万美金之间。”
……
会场陷入了一个短暂的停顿之中。
“我补充一个情况。”唐宗汉称着空，开了口。
“我一个特jǐng队员下午报告，他的一个战友在案发现场外围发现了一个观察哨，欧美人，有化妆，有一枚同样的MK3A2手雷。因为怕伤及群众，目击者没有继续追踪。观察哨还自报了一个名字“TOPGUN”，应该是个代号。”
听到这个代号，在场的“核心人员”都为之一振。钱处向陈伟奇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问了一句：
“这个人有什么特征吗？”钱处现在的身份是军方代表，理由是对方火力强大，武jǐng从军方邀请来协助工作的。另外两位安全局的特派员现在是公安部特派员；陈伟奇中将李厅长没有介绍，看作派，谁都知道是个大人物，在场的其他人也没有问。
“目击证人除了脸部以外，描述的很详细……”唐宗汉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阿华提供给杨晨的特征描写。
介绍完毕，几位“核心成员”很隐蔽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有关“GUN”的行踪问题现在明朗了。
戚局长想了想，突然问道：“目击证人是什么人，描述的很专业啊，另外，他能确认手雷的型号吗？”
“是我手下杨晨的战友，是个排长复原，杨晨我带来了，您如果有问题，可以直接问他。”
“叫他进来。”
杨晨进来后先向大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李厅长几位对这个小伙子很是满意，而杨晨的目光则在陈伟奇和钱处以及武jǐng两位首长的身上多停了一会。
“你是狙击手？”李厅长趁杨晨进来的功夫已经问了几个有关杨晨的问题。
“报告，是。”杨晨的回答干净、利落。
“哪个部队退役的？在部队就是狙击手吗？”
“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181师边防303团特务连。我在部队是观察手。”杨晨在部队只是在必要的情况下担任副shè手，第一专长是爆破。说是副shè手，但象他们连队，400M距离自动步枪、机械瞄准具命中人型把头部；狙击枪、光学瞄准具命中鸡蛋是必须的，包括炊事班也不例外。而真正的狙击手训练距离都在1000M以上。杨晨的水平做为公安狙击手来说，足够了。爆破太危险，退伍后家里坚决反对继续他的本行，所以，杨晨报考公安的时候并没有透露自己的第一专长，否则去排爆组的可能xìng更大。反正他的专长也属于保密范畴，不透露也是执行部队纪律――杨晨一直这么安慰着自己。
“你们连的具体任务是什么？你战友叫什么？他能确定武器型号吗？”钱处这次抢先发问。
“向南华，在部队是我的排长，2005年复原，他完全可以确定手雷的型号。”杨晨刻意回避了“具体任务”这个问题。
在场军方的人从杨晨对阿华外军武器识别能力的肯定这一点上，都感觉到这个杨晨以及他那个战友在部队的经历不简单。钱处和武jǐng曹参谋长都已经想好了，回去一定要从军内的系统查一下这两个人。
“你们部队的具体任务是什么？我们能见一下这个人吗？”见没有人再发问，刑jǐng队的雷鸣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jǐng卫和侦查。我可以约向南华到局里来做笔录……还有，据向南华反应，对方拍了他的照片。”
“你确定？”雷鸣显然是对这个目击证人非常关心。
“他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立刻派人接他到局里来，先做笔录，然后保护起来，必要的话，实行保护xìng滞留。”戚局长立刻说道。
“是！我请求我参加保护行动。”杨晨并不是真的担心阿华的安全，向阿华这类“货sè”本身就是个危险份子，打他的注意，更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只是他对阿华的上午的经历很是好奇，很想见见老排长，听他当面再说一遍。
“马上去。”
“是！”杨晨敬礼、转身、出门。
杨晨出门后，钱处谁也没惊动，独自离开会场，进了隔壁的小会议室。
“人肉”
到晚上再开会的时候，线索有了一些进展。雷鸣的底气足了一些。
“切割工具是造船厂专用的高密度金属切割砂轮，rì本造，应为非常贵，所以造船厂管理很严，没有发生砂轮片遗失的情况；”
“炸药和预先估计的一样，已经化验确认为C4军用炸药，这种炸药民用市场没有，军方的配备也很少，没有发生丢失的报案，估计和砂轮一样，是直接带进来的。”
“现场弹壳我们联系了北方集团轻武器研究所，从他们的信息库查询了弹壳编号，只能确认这批子弹生产于1990年，销售的目的地他们查不到。另外，通过弹头，确认了现场一共有4支枪进行过发shè。”
“车辆方面，我们查了全市6家二手车交易市场，类似这样付款、提车但未办理手续的，从上周起，全市还有12量，其中8辆有购买人信息，人和车都找到了，初步看没有问题；另外四辆和作案车辆情况相同，没有登记购买人信息，两辆轿车、一辆旧212吉普，一辆海狮面包车，车号已经下发交jǐng队帮助协查，目前还没有发现踪迹。”
“分析交通录像的人员已经增加到80人，但目前为止还没有新的发现，录像带总计4000小时，工作量太大，需要一点时间。”
“全市所有涉外酒店已经清查了一遍，外籍人员一共有32名，截至21：00，我们查了能找到的800多人，都有入境记录，也没有发现特征相吻合的人员，剩下的人只要回到酒店，就可以甄别，时间不会太长。”
“现场的诡雷确认为美制攻型手雷MK3A2，这种手雷主要以冲击波杀伤，国内也没有，军方也从未报告过失窃，估计也是带进来的。北方公司说这种手雷北约装备的很普遍，残片齐全的话也只能检索制造时间，去向他们也无能为力。另外，据我们的技术部门检验，引爆的手雷可能是“减药装”，降低了杀伤力，具体减了多少，需要实验，但我们没有同型号的手雷，所以……”说道这里，雷鸣忍不住用眼神瞟了一下海军了两位首长，突然又想起保密的问题，就赶紧收回目光，接着往下说。
“我和戚局长下午去拜访了一下那位PETER徐。他已经向南阳方面汇报了情况，并且表示陈老先生已经同意他留下来协助调查。这个PETER进入陈家差不多10年了，深的信任，但我们对他的嫌疑仍没有排除。”
“PETER说玉佛在南阳是放在花期银行保险库内的，他一共只见过三次，其中两次是陈家和什么人开会的时候见过，他那时只负责外围保安，会议内容以及参会的是什么人他都不清楚，只记得人数很多，大概有100人，现场保安非常严格，除了搜身以外，最外围jǐng戒是有菲**方承担的。最后一次见玉佛就是这次展览，出国的时候是陈家用高层关系找军队用美制M60坦克装运，一个排的武装士兵押运的，回国入库也是同样的安排。玉佛入境和出境的运输过程我们安排的是防弹车，押运人数大概在20多人，保安力量不如国外，但从受伤者的中弹情况以及刚刚得出的手雷“减药”的情况分析，劫匪是不想造成大面积人员伤亡，尤其是死亡。案发时间可以说是综合考量，几个要素平衡点的最佳时间了。”
“我们安排人与我市博物馆的专家了解过情况，玉佛是清代回教头领进贡康熙皇帝的贡品，后随战乱流出清宫，下落不明。回教后裔有一个分支派系一直在寻找玉佛。抗战期间，被老上海金店获得，陈家当付了2000块大洋买下，但一直没有提货。玉佛跟随金店迁移至chóng qìng保存至抗战胜利，陈家也举家到南阳菲国定居。期间那个回教分支也想出更高的价格购买玉佛，被拒绝。1948年陈家回国提货，老上海金店没有多收一分钱就交货了，为此，陈家非常感激。这次展览，实际上是陈家还了金店一个人情，也没有收任何费用。”雷鸣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背景调查在坐的大人物会不会满意，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据专家估计，这个玉佛的文物价值是无价之宝，如果在欧美拍卖，大概值2500万－5000万美金之间。”
……
会场陷入了一个短暂的停顿之中。
“我补充一个情况。”唐宗汉称着空，开了口。
“我一个特jǐng队员下午报告，他的一个战友在案发现场外围发现了一个观察哨，欧美人，有化妆，有一枚同样的MK3A2手雷。因为怕伤及群众，目击者没有继续追踪。观察哨还自报了一个名字“TOPGUN”，应该是个代号。”
听到这个代号，在场的“核心人员”都为之一振。钱处向陈伟奇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问了一句：
“这个人有什么特征吗？”钱处现在的身份是军方代表，理由是对方火力强大，武jǐng从军方邀请来协助工作的。另外两位安全局的特派员现在是公安部特派员；陈伟奇中将李厅长没有介绍，看作派，谁都知道是个大人物，在场的其他人也没有问。
“目击证人除了脸部以外，描述的很详细……”唐宗汉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阿华提供给杨晨的特征描写。
介绍完毕，几位“核心成员”很隐蔽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有关“GUN”的行踪问题现在明朗了。
戚局长想了想，突然问道：“目击证人是什么人，描述的很专业啊，另外，他能确认手雷的型号吗？”
“是我手下杨晨的战友，是个排长复原，杨晨我带来了，您如果有问题，可以直接问他。”
“叫他进来。”
杨晨进来后先向大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李厅长几位对这个小伙子很是满意，而杨晨的目光则在陈伟奇和钱处以及武jǐng两位首长的身上多停了一会。
“你是狙击手？”李厅长趁杨晨进来的功夫已经问了几个有关杨晨的问题。
“报告，是。”杨晨的回答干净、利落。
“哪个部队退役的？在部队就是狙击手吗？”
“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181师边防303团特务连。我在部队是观察手。”杨晨在部队只是在必要的情况下担任副shè手，第一专长是爆破。说是副shè手，但象他们连队，400M距离自动步枪、机械瞄准具命中人型把头部；狙击枪、光学瞄准具命中鸡蛋是必须的，包括炊事班也不例外。而真正的狙击手训练距离都在1000M以上。杨晨的水平做为公安狙击手来说，足够了。爆破太危险，退伍后家里坚决反对继续他的本行，所以，杨晨报考公安的时候并没有透露自己的第一专长，否则去排爆组的可能xìng更大。反正他的专长也属于保密范畴，不透露也是执行部队纪律――杨晨一直这么安慰着自己。
“你们连的具体任务是什么？你战友叫什么？他能确定武器型号吗？”钱处这次抢先发问。
“向南华，在部队是我的排长，2005年复原，他完全可以确定手雷的型号。”杨晨刻意回避了“具体任务”这个问题。
在场军方的人从杨晨对阿华外军武器识别能力的肯定这一点上，都感觉到这个杨晨以及他那个战友在部队的经历不简单。钱处和武jǐng曹参谋长都已经想好了，回去一定要从军内的系统查一下这两个人。
“你们部队的具体任务是什么？我们能见一下这个人吗？”见没有人再发问，刑jǐng队的雷鸣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jǐng卫和侦查。我可以约向南华到局里来做笔录……还有，据向南华反应，对方拍了他的照片。”
“你确定？”雷鸣显然是对这个目击证人非常关心。
“他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立刻派人接他到局里来，先做笔录，然后保护起来，必要的话，实行保护xìng滞留。”戚局长立刻说道。
“是！我请求我参加保护行动。”杨晨并不是真的担心阿华的安全，向阿华这类“货sè”本身就是个危险份子，打他的注意，更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只是他对阿华的上午的经历很是好奇，很想见见老排长，听他当面再说一遍。
“马上去。”
“是！”杨晨敬礼、转身、出门。
杨晨出门后，钱处谁也没惊动，独自离开会场，进了隔壁的小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