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距离实在太近,云风又豪无防备,根本没想到陆天抒身后会刺出血刀来。当然这样的情况下,云风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能下意识的的避让,胸口仍是被刺中,好在云风现在的内功以达一定的榛界,刀刃刺到胸口时,丹田紧收,胸口缩进些许,方才卸去大半力道,并未致命。然胸口乃人身要害,又是膻中气海,此处要穴受伤,体外鲜血涟涟,体内气息阻塞,抑郁难当。
血刀老祖见一举偷袭得手,立即施展后招跟上。虽然自己连斗数大高手,已经疲惫至极,气力也尽消散殆尽。可是如此等jīng明干练之人,自是审时度势,自己目前可不能大意,稍有闪失,即将毙命于此,故见此稍纵即逝的机会,哪肯放过?运起血杀刀法,朝云风招呼了过去。

云风迅速点了自己巨阕,俞中两穴,延缓流血的速度,虽然暂时止血,却也因气血行走不畅,功力大打折扣,仅可自保而已。

水笙见的心焦,苦于自己浑身无力,不能相助夫君,也知道,自己这点微末功夫上去,多数还是添乱的,急的不知所措。李文秀本也心慌意乱,一见到水笙如此,心一横,对水笙说到:“姐姐,我去。”抽出月牙流星锤,一招“月涌大江”直扫血刀老祖下盘。

血刀老祖也已濒临油尽灯枯的境地,李文秀用的又是奇门兵刃,攻击范围很大,又是生力军,血刀老祖已经没有足够的体力迅捷的进到圈中对李文秀发动奇袭,思量再三,血刀横三竖七的连攻十招,乘一空隙,闪身钻入雪底,不出来了。

李文秀又jǐng守了一阵,这才走到云风身边,一把扶起他问到:“你没事吧?要紧吗?”

云风脸sè发白,很辛苦的说道:“还好,我估计还死不掉,我死了,谁照顾你们两姐妹啊。是吧?”

看着云风硬撑的样子,李文秀都快急的哭了出来,云风见她真情流露,心中感动,说道:“文秀啊,辛苦你了,我还能走,你放心吧,那边那群人都关心着咱们那,咱们可得说没事啊,我们玩个游戏,大家一起装做安然无恙,谁演的象谁就胜了,好吗,输的人要请赢的人吃大餐,嘻嘻!”说完,云风强自忍着,不要李文秀相扶,故作轻松的朝水笙等人走去。

“嘻嘻,刚吓死我来,那把刀啊,就直接戳了过来,我还以为这雪地里哪来的蛇那,真是把我唬住了,怎么样,我和文秀的配合不错吧,大杀四方,把血刀老祖打得滚回地下去了,要我说么,这种家伙,就该常埋地底才对,是不是,文秀?”

一群小年轻在绝境逢生后,都是心胸宽广,感慨颇多,虽然笑不出来,仍是庆幸非常,只是几个师长已死,又出了汪啸风这种叛徒,心情还是沉重大过轻松。

伤员休息,贝锦仪和狄云两人抬起刘乘风,陆天抒和峨眉弟子的尸体,将三人在雪谷中埋了,又将至今还在发傻的花铁干搀到一边,云风取出干粮,众人都是饿极,拣了些稍干的枯枝,费了好大劲,生了堆火,相继吃了起来。至于那汪啸风,都是鄙视之,随他死活。

漫漫的,水岱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的情形,有气无力的说道:“笙儿,笙儿……”

“爹爹,你醒了?太好,太好了,您觉得怎么样?……呀,你别动,伤口很深……”

李文秀给义父送上了水,水岱喝了几口后,神志渐渐的清晰了起来,对周围打量了一番,“笙儿,文秀,你们的几位伯伯呢?”

水笙低下头,无奈的说到:“爹爹,花伯伯误杀了刘伯伯,现在一个人楞在那什么话都不说,陆伯伯也被血刀恶僧杀了。我们刚葬了他们。”

水岱听得几位义兄,死的死,呆的呆,满目悲凉,硬是强着xìng子,喊水笙扶到了陆刘二人的坟上,一把花白头发的老汉痛哭了一场,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良久,水岱又去看了花铁干,花铁干对自己杀死刘乘风之事,仍是不能接受,见了水岱也是一个劲的喊着:“三弟,三弟…………”

一代大侠,变得如此凄凉,众人均是无语,云风知道小说里花铁干可不是好人,现在成了这副模样,却也凄惨之至,又想想这么多人待得雪谷内,要等到来年chūn暖花开,着实不容易,于是,将众人聚在火堆旁,商议对策。

“各位,现在虽然我们大家存活了下来,可是第一,血刀僧还没死,随时可能袭击我们;第二,要在这荒芜的雪谷中生存,直至明年夏天,封山的积雪融化,我们起码要撑上个大半年,可是,我们吃什么?我随身带的干粮糕点,大家省点,我们七个人最多也就只能撑个四天,四天后我们吃什么?而且我们这里一半以上的人目前有伤,光是抵御这寒冷的气候,已经累极,大家说我们怎么办?”

众人听了云风的话后,都是没了主意,沮丧之情尽皆写在脸上。

“水大侠,这里您年纪最大,你给拿个主意吧。”

“贝姑娘,经过这么多,还什么大侠不大侠啊,你们都是重江湖义气,为了小女前来,如今却身困雪谷,你再这么喊,我的老脸还能放么?以后,大家不见外就喊声伯伯吧;依我看那,我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自是不怕血刀僧的,当前最主要的,便是除了文秀以外,咱得先把伤养好了,养好了,咱一起找找还有没有其他出谷的路,想来一时慌乱,说不定漏了什么地方,今天我们大家在这坡下将就一夜,明天几个不重伤的,我们得找个避风的地方,不然我老骨头带着一群小骨头都要成冰人啦!”

“爹,这当口,你还开玩笑!”

“还有啊,风儿,文秀,啸风我也是看者他长大的,他本xìng不坏,年轻人一时做出了格,也是正常,再说了,这养不教,还是父之过啊,我也有责任,我也没事了,伤养个几天也便好了,大家就算给我个面子,别去为难他了,随他去吧。”

云风本就不想踩死这目前就似蝼蚁的汪啸风,而且怎么说,都是夺人所爱,要去和汪啸风解释这近亲不能结婚的道理,那可累的很,当下答应了水岱。

…………

于是,一群人加上痴呆的花铁干,暂时的在这雪谷中安定了下来,第二天,身体强壮的狄云和受伤最轻的贝锦仪,二人恢复的差不多了,李文秀守着伤员,这二人,在雪谷南角找到一个山洞,洞口较小,里面却是很大。而且山石跌壤,正好象分出了几间屋子,有如上天赐予众人的一座大宅子,两人甚是高兴,便回去告知其余众人消息。

众人听得都是大喜,于是搀老携呆,一路上收拾几件为数不多,残留的行李,众人搬进了山洞,大家一起动手,消磨了半rì的时光,将这山洞整理了下,至此,总算不用在置身于冰雪寒风之中。在这种条件下,也如获至宝。

是夜,山洞中燃起篝火,外面寒风凛冽,洞内其乐融融,云风取出最后的两坛武当米酒,虽然只有干粮陪伴,但是自从整件事以来,如今这晚算是最好的待遇了,有房有酒,真是难得之至,大家放开心情,聊了起来。

“各位,其实,这时都怪我太冲动,要是在荆州的时候,我再沉稳一点的话,就没有现在这么多事了,也害的大家来冰天雪地受这苦,小妹感谢大家的高义。这酒我敬大家”水笙说这话其实就是场面话,而且,在坐的,除了贝锦仪和狄云,其他人都和她有很不平凡的感情,更何况,狄云也是被虏到此处,根本没得选择。

果然贝锦仪听了这话后说到:“水妹妹,这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反过来想,要是没这事,我还不能和大家在这地方相聚相会,一切都是缘分。”

众人一扫几rì的氤氲,酣畅的饮起酒来,不一时便将两坛酒扫了个底朝空。

“患难与共,患难与共。”狄云喃喃的说着,“我和丁大哥是如此,我和大伙也是如此,本来丁大哥一死,我觉得这世上我狄云再也没了亲人,与其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而且,我自己就是个灾星,是不不详之人。谁和我在一起,谁就会倒霉。于是,不管是那华辉挟持我,还是在血刀老祖手中,我都没区别,我只是在旁看着,后来他们抓了水姑娘,我看你们一路追来,急的那血刀老祖急跳,我甚至在想,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人如此关心我,惦记着我,总之我是个不祥之人…………”

狄云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又借着酒意,更是自暴自弃,最后竟哭了起来:“伯伯,兄弟姐妹们,我真是个灾星,丁大哥和我在一起死了,师父不见了,你们还是让我一个人自身自灭吧,我就是遭天谴的,就是个天杀的,呜呜…………”

众人见这场面,都是无语。云风知道狄云委实受了栽赃,冤枉和各式各样的折磨,吃尽了人世间的种种疾苦,当下坐到狄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狄大哥,我一看你就是个老实人,你吃的苦肯定是被人诬陷,人家故意陷害你,那你就不想报仇?”

“没法报仇,人家有钱有势,我又被穿了琵琶骨,终身难连成厉害武功,要报仇,谈何容易?”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尽说些丧气话,世上的事,只要你愿意做,当然有办法。”云风又拉近了点,对狄云说到:“就万家父子,那不足为惧!”

狄云瞪大了眼睛看着云风,眼中尽是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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