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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安静异常!时间在这安静之中慢慢地流趟。二皇子久久举着手中的信笺,怎么也不相信这信上的内容,父皇竟要娶冰琪姐姐?

子诺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凑了上来,轻声问道:“殿下,是不是太子出了什么事情?”

二皇子扫了一眼院中的众人,不由的一脸戏谑,这是不是一个天大的玩笑。“你们自己看吧。”二皇子把手中信笺轻轻一扬,信笺飘然落地。说罢,二皇子怔着神,一步三摇地往大厅走去。

将军们傻愣愣地看着二皇子就这么走了,把大家扔在院中,不由的都摸不着头脑了,虽然猜到定是信中内容所激,但却没有料到,二皇子的反应竟如此之大。

众人心中好奇的厉害,纷纷围了上去捡起信笺读了起来,除了子君子诺其余人都看不出端倪,不就是靖轩帝纳个妃子吗?子君子诺愣愣地看着信笺上的字,一时间也是惊得说不出话。

子君看着子诺,叹了一口气道:“去看看吧,安慰安慰殿下。”

众人一齐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自然都是问信中内容的声音,但子诺却只是笑笑,并不去说什么。

还是子君开的口,他望了眼二皇子的背影,无奈道:“信上说的冰琪小姐是太子青梅竹马的挚爱!”

“啊!”萧羽愣了愣,看到子君无奈地面容,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去追二皇子。

月挂中天,新月如洗。宋地翊王府前院中一群武将一个个傻愣在那里好久好久。

秦墨虎牙咬断,恶狠狠地看着子君道:“是谁给靖轩帝下了这么重的迷药!这不是逼着太子与圣上父子反目嘛!”

“反目?”

子君一愣,不知道秦墨怎么会用这个词!不由地挠了挠头,立刻站近一点,板起脸问道:“不会那么严重吧?”

“太子要是不爱冰琪那就什么事也没有,要是太子爱冰琪至深,你说会不会严重!出这个主意的人就应该当斩!”

“我们还是去问问殿下怎么打算吧。”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示意子君说的对。说罢,一起走进大厅。

“都坐吧。”二皇子不温不热道。“子君子诺随本王进京,黑衣卫交给秦墨,近卫军交给萧羽,宋地就交给诸葛先生了。我不在的这段rì子宋地就请诸位多多费心了。”

忻云换了热茶上来,二皇子慢慢地品了一口拉住忻云的手歉然道:“皇兄急招我回京,这一次我会在京陵待上一段rì子,事出匆忙,就不能带着你了。”

忻云温柔的看着二皇子,轻声道:“相公尽管去便是,家里不用挂念。”

二皇子吻了吻忻云的柔荑,落落伤感道:“委屈你了。”

二皇子站起身来,盯着众人道:“子诺去挑一百名黑衣卫随本王进京,好了,时辰不早了,明rì一早本王就要进京,劝说的话都不必说了,各自回去准备吧。”

诸葛长云一直在边上听,见二皇子这么决绝,便断然地道:“殿下尽管去便是,长云知道拦不住殿下,长云只有一句话要嘱咐殿下。”

二皇子盯着诸葛长云恭敬道:“先生请说,李翊自当好好听着。”

诸葛长云道:“殿下先前在皇城中碌碌无为,如今进京还要那个样子!切不可露出半点锋芒。在皇城,一个人畜无害的人才是最安全的!”

二皇子欣然道:“李翊受教了。李翊不在的rì子就多多仰仗先生了。李翊在这先行谢过了。”

诸葛长云忙道不敢。

一个月前。京陵城。穆王占了一处茶楼的雅间,派了仆人在门外候着,屋中的人在一起不知密谋着什么。

“丞相怎么会确定那个小畜生定会回来?没有奉召,他敢私自回京?”

“二皇子与太子感情极好,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太子身处险境,穆王殿下放心,二皇子一定会回来。”

“这次他要是回来,定让他有来无回!我的宗儿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不过,丞相可否告知,你为何要助我?”

唐牧之笑答道:“圣上喜欢太子,可这圣上要是真的娶了冰琪小姐,rì后太子登了基,你说他会不会放过老臣,老臣这是求份保险,倒时还望穆王千岁多多美言几句,留下老臣一家老小的xìng命啊!”

唐牧之话题自然而然地就转向了太子,他这招移花接木用的真好。穆王哈哈一笑,显然没有丝毫怀疑,“丞相你也不用想太多,太子宅心仁厚,绝不会难为你的。倒时要真有那么一天,我等几个王爷自是不会见死不救,想来我们这些个长辈一起求情,太子也不会太过拂了我们面子。”

“那老臣就先叩谢千岁了。”

“好说,不知道丞相可有什么法子除掉那小畜生?”

“这事不急,他还未回京,他回来之时再做打算不迟。”

“也好。”

同rì。新阳王府。

“圣旨到!新阳王接旨!”

新阳王急忙召集府中所有家眷,摆了香案,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新阳王之女冰琪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仰慕已久,特旨接入皇宫。想来冰琪温婉过人,必得朕心,封为暮妃,赏黄金千两,并赐予清心宫。宜令所司,择rì册命。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cāo办,择良辰进宫。

钦此”

传旨太监嘿嘿一笑,尖声道:“王爷接旨谢恩吧?”

新阳王眼睛中有些不知的伤心,转开目光,声不高但威严自在,“老臣领旨谢恩。”

“不!不!不可能!”冰琪神情有些震撼,一口气换不上来,径自晕死过去。

满屋子登时乱作一团,“来人快找去找郎中!”新阳王愤怒的喊道。

宫里人被打发走后,冰琪的贴身丫鬟小芸忙扶她上床歇息,嘴边不停的劝慰:“小姐,奴婢知道你喜欢太子,可是圣命难违,就算是王爷也无可奈何啊!要是你执意嫁给太子,到时太子大厦将倾,就连王府也保不住啊!难道小姐真想不明不白吗?”

“当然不是。”冰琪苍白的手扶住榻沿,眉尖紧蹙,虚汗丝丝渗出,她只是不甘心。“太子对我情深意重,我怎能负他?我誓死不嫁他的父皇!”

冰琪又一次沉沉的晕在锦被中,头昏昏的,一直睡到掌灯时分,才幽幽起身。外面有官兵点着火把围住了整个王府。

“小芸。”冰琪低唤了一声,有人从帘子的那头过来。

“小姐。”小芸依然守着,应声过来。

“我想见见太子。”

“小姐不行啊,圣上已经派重兵把守了王府,说是什么新婚之前保护小姐不受外人的打扰。”

冰琪嗤笑了一声,眉间微挑,苍白的脸sè显出一种不屑:“保护?我看他是监视我不要逃走吧?”

夜深露重,冰琪披着淡sè的长披风,一袭素sè的锦缎袍子,衬得脸sè憔悴苍白,眼睛却在火把的映衬下显得异常明动。

大厅内。新阳王冷着脸沉思,心里沉重道:“圣上这是在逼迫我新阳王府,冰琪和太子这两个孩子,看来是有缘无分了。”

王妃自然明白王爷的想,他还是屈从了,叹了口气说道:“王爷,我们就冰琪这一个女儿,你真的想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吗?就算你愿意,可女儿的秉xìng,如果她耍了倔脾气,绝不进宫可怎么办?”

新阳王怔了一下,听出王妃话里另有深意。“你是想?绑了?”

冰琪站在大厅外,一动不动的像尊塑像,她准备好了一肚子话语想对父王说,可听到这些,冰琪再克制不住,冲动中闯进大厅,小芸忙拦住她,可冰琪盛怒之下又怎能拦得住。

冰琪本来泪痕斑驳的脸上,现在更多的是愤恨:“父王真的想让我嫁给皇帝!冰琪和太子情投意合,曾立下山盟,现在你们却要我嫁给太子的父亲!这是何道理!”冰琪的声音在这冷夜里显得异常凄厉。

夜风很凉,大厅外风寒露重,吹进屋来,几乎要把锦裘披风穿透,冰琪坚持站着,一动不动,薄唇发紫,她丝毫不肯屈服。

“女儿,抗旨是死罪啊。”王妃泪眼模糊道。“就算我和你父王不同意,可现在圣旨已下,王府又被重兵把守,我们所有人都被禁了足。这一个不小心,不仅仅是女人一人的荣辱了,整个王府都要有灭顶之灾啊!”

“哼···”冰琪冷笑,眉头嘲讽的一挑,“说来说去,母亲还是怕死!怕你的荣华富贵顷刻湮灭!”

新阳王朝周围看了看,放低声音劝慰道:“冰琪,来rì方长啊,就算你进了宫也是可以见到太子的。可你要是不嫁,这王府也就没了。父王和你母亲不怕死,可我们死了又有什么用,你还不是照样要嫁给皇帝?再说,我们这么大年纪了,你真忍心眼睁睁让我们去死?”

冰琪没再说话,她站在那腿脚发麻,冰冷的空气,呼吸都开始困难。缓缓的回过身,想到父王与母亲的恩情,上天的眷顾,还有太子的宠爱,短短几天,似乎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在离她远去。

她不敢去想将来,眼前就是连绵沼泽何来的将来?

冰琪迈了两步,想回自己的屋子,竟稍稍的有些头重脚轻:“父王母亲,女儿还你们这份养育的恩情,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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