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形式继续朝着恶劣的方向转化着,赤勒军在一番shè击之后,凝集三万兵力再次发起对鄌郚城的冲击。步兵掩护之中,五十余部‘冲车’从四面八方向防线开始靠拢,‘冲车’长十丈,宽约五丈,通体用木材打成,外面裹以厚重的牛皮,内可容纳数百名士兵,冲车周围开有孔洞,供士兵shè击,速度行进虽然缓慢,可是防御xìng能良好,外面的牛皮足以阻挡羽箭的shè击。
季宗德的脸sè渐趋凝重,他下令城外的士兵开始有序的向城内退守,所有弓弩兵换上火箭准备。

赤勒士兵手摇绞盘,‘冲车’上方出现了小型投石车,石块向城墙上密集弹shè。

外围的近卫军在损失大半下终于撤回城内,鄌郚厚重的城门缓缓闭合,冲车也慢慢抵达鄌郚城下。

季宗德大吼一声“放箭!”‘冲车’结构庞大,行动缓慢,燃上火的羽箭如同飞蝗般shè至,顷刻间便被火箭点燃,五千余名赤勒兵众困在车内被烈火猛烧。

赤勒大军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车内的赤勒兵纷纷冲出车内,猛地往鄌郚城冲去。率先抵达城下的赤勒士兵,呼号着开始攻城。

赤勒后方军队闪过火球,源源不断的向城墙处涌来,众兵冒死推动檑木车。地上的死尸横七竖八,绊倒了数个推车兵,几人同时被拉扯到车底下,木制巨轮从他们身体上压辗而过,登时被压得血肉模糊,脑浆四溢。

檑木车终于抵达主城门十丈左右,季宗德一声令下,城墙上箭如雨下,力图阻截主城大门被檑木车捣毁。一排推车士兵刚刚倒下,另外一批推车士兵马上又上来补上。舍生忘死,前仆后继。

檑木车终于重重轰在主城门上,但坚固的城门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仍然屹立无损。赤勒士兵只好推开前车,由后上的另一辆檑木车冲撞城门,反反复复的强攻。

季宗德挥动令旗,守城士兵将一块块榆木制成、布满狼牙铁钉的檑木向下投掷了下去。又有士兵将烧沸的火油从上浇落,门前赤勒士兵惨呼不断,哀号连连。这边火油刚刚浇下,弓弩手马上将火箭shè入火油之上,城门前火势迅猛,宛如人间炼狱。千余名赤勒士兵,浑身都被烈火燃着,哭号着四周乱撞。

守城的一千名力士用铁索系住百斤以上的钉木,从高处甩落,用来刺杀攻来的赤勒士兵。落下后又用绞轮拉回城墙,再伺机放下杀敌,周而复始。反复使用,阻碍赤勒军的檑木车冲撞城门。

在檑木车的接连撞击下,城门开始出现松动。

马上有五百护城军,用早已准备的原木将城门抵住,工匠抓紧时间将厚木板钉在城门之上,双方都在争分夺秒的攻城守城,一刻不歇!

黄昏时分开始起风,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黄沙席卷着整个战场,赤勒人停下了进攻,撤回营地。

整整一天的苦战让将士都疲惫到了极点,更换过城墙防卫士兵之后,二皇子和秦墨等人回到城内暂歇。

夜晚来的很快,二皇子休息之后来到城墙之上,却见弓弩手仍旧严阵以待。向敌营望去,敌人的大军似乎又有所行动。

数支响箭shè向夜空,敌方的攻势再次发动。

季宗德站在凌冽的大风之中,大声道:“兄弟们,只要我们在守住一夜,明天援军一定会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季宗德,眼中带着不相信的绝望。

季宗德大吼道:“你们可以不相信我,可是殿下还在这里!我们要是退了,谁来保护殿下!只要我们保住这里一刻,殿下就能有一刻平安的时光。看看鄌郚城中的百姓!他们就在我们身后,兄弟们,你们说我们能退缩吗?!”

“不能!不能!”所有士卒的眼光中都闪烁着激动的泪光,二皇子都从心底佩服季宗德的忠肝义胆。

借着微弱的火光。惨烈的战争再次拉开了帷幕。

赤勒大军集合所有的‘冲车’和檑木车向城门发起冲击,弩箭的短缺让守城的弓弩手杀伤力锐减。更为不幸的是,赫尔巴的两万先锋军现在也派上了用场。

二皇子跑到季宗德面前,大声道:“季将军,再过两个时辰,鄌郚城怕是守不住了。我和黑衣卫出城杀一阵,也许还能顶的到子诺的到来!”

季宗德猛地摇了摇头道:“不行!殿下万不可再入险境!”

二皇子心中一阵温暖,“赤勒人频繁攻城,鄌郚城眼看不保,将军不可意气用事啊!”

季宗德皱了皱眉头,他反问道:“换作是殿下处在我的位置,殿下又会怎么做?殿下会派我出城迎战?”他仿佛并不想得到二皇子的答案,接着大声道:“若是殿下在这鄌郚城中受伤,我一世英名必然毁于一旦!”

二皇子默然不语,许久方道:“将军言重了!”

季宗德淡然一笑道:“我说的却是实话,殿下保重!宗德愿率黑衣卫拖住赤勒大军为殿下争取时间!”

二皇子内心一震,望向季宗德,正遇上他真挚的眼神。季宗德道:“虽然殿下与我相识虽短,可殿下的雄心抱负让宗德佩服不已!我若是回不来,殿下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二皇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内心矛盾极了。

季宗德道:“如果我躲不过这场劫难,殿下可想方设法找到我的侄子——季同。绝非宗德自夸,得一季同胜过数十猛将!殿下把这玉佩给他,他定会保得殿下荣登大宝!”

二皇子点了点头,内心一酸,眼泪险些掉了下来。

随着一声响亮的号角,城上的近卫军,向下shè出密集的羽箭。城下的赤勒军纷纷倒地,成了近卫军猎杀的目标。

鄌郚城城门大开,黑衣卫大声呼号着向城外冲出来,奔跑之中,手中弓弩毫不停歇,黑衣卫所到之处,赤勒大军避之不及。

四周喊杀连天,惨烈之极。黑衣卫和赤勒人团团战在了一起。

二皇子和秦墨对望了一眼,均知道黑衣卫也顶多撑住几个时辰。想到这里,二皇子大吼道:“跟他们拼了,秦墨你留下守城!剩下的黑衣卫随本王杀出城去!”二皇子不顾秦墨的阻拦冲出城去,秦墨暗暗心惊,这二皇子到底演的是哪一出戏?不及细想,秦墨急忙派剩下的一百多黑衣卫护住二皇子。

城外早已乱作一团,黑衣卫十人一组到处乱冲,赤勒大军应接不暇略显狼狈起来。二皇子杀的兴奋,忽然一支羽箭shè来正中二皇子肩头,剧痛之下,二皇子从马背上摔落了下去。

登时便有黑衣卫下马用盾牌替二皇子挡住乱飞的羽箭,二皇子咬紧牙关将箭矢拔出,簇尖带出一块血肉。形势危急,根本没有时间供二皇子包扎伤口。

四周惊呼声不断,二皇子在百名黑衣卫的护卫下冲入敌人阵营之中,手中长剑翻腾飞舞,剑剑见血,周围赤勒士兵哀号一片,转眼间已有十余人在二皇子的剑下毙命。敌人强悍之至,同伴的鲜血更激发起他们潜在的凶xìng,一个个前仆后继的围拢了过来。转瞬之间,二皇子便已陷入赤勒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经过连续的厮杀,二皇子的力量已经减弱了许多,连番砍出的剑招竟然没有将眼前敌人的头颅齐根砍下,反而嵌入敌人的颈椎之中。

二皇子一脚踹飞那敌人的尸体,这才拔出长剑,敌人咽喉中扑出的鲜血溅了他一脸一身。

数百名赤勒兵如狼似虎地向着二皇子狂攻不舍,他的身上已有无数伤口在不住流血,他的jīng神似乎早已麻痹,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

就在这时惨呼声从二皇子的身边接连响起,浑身鲜血的季宗德不知从哪里杀了出来,手中长刀闪电般杀掉围困二皇子的两名赤勒士兵,从缺口处冲入。

“殿下快上马!黑衣卫保护殿下先走!”他大吼道。黑衣卫们护着二皇子不顾一切的往敌人的薄弱处冲去。

季宗德陷入几十名赤勒士兵的包围之中,长刀疯狂舞动,一个个的敌人在他面前倒下。十名铁甲骑士无声无息地欺近包围圈中,十人人分从不同角度引弓发箭,十枝羽箭呼啸着向季宗德shè去,他们纵马沿着包围圈狂奔,奔驰之中手中不停发shè,shè出羽箭路线不同,但目标一致,全都直奔季宗德要害。

季宗德用长刀拨开数支羽箭,可还是有数支羽箭分别shè入他的身躯。全身已经被鲜血染红。

二皇子虎吼一声,“黑衣卫随本王去救季将军!”这时从四周汇聚而来的黑衣卫足有二百多人,所有人围在二皇子身边一路狂奔着去救季宗德。

赤勒人一名铁甲将军眼见黑衣卫奔来,大叫道:“shè死他!”

数十余名赤勒士兵向后撤开,手中弓箭齐齐举起,数十余支冰冷的簇尖对准了季宗德。

季宗德哈哈大笑,四肢被刺中多处,周身完全被鲜血染红。他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两名黑甲骑士同时施shè,羽箭分别shè中他的双腿,季宗德摇晃了一下,顽强的意志支撑着他没有倒下。

鲜血从季宗德的身上汩汩流到地上,他环视周围,目光最终落在二皇子身上,眼神中闪过无尽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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