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国不可一rì无君”,曹髦一死,司马昭即令他的长子中抚军司马炎迎入魏常道乡公曹璜继位。这个曹璜是曹cāo的孙子,燕王曹宇的儿子,其时年方十五。司马昭选这么一个人做皇帝,也如后来的慈禧太后一般心思,是看曹璜年少可欺,便于控制。
曹璜做了皇帝,还改了名字叫曹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不管叫曹璜也好,叫曹奂也好,都是一样的傀儡皇帝,在军队大臣里面都是一点实权也没有,只能任司马昭摆弄。

司马昭待局势平定,就开始谋划伐蜀,来加强他的武功和威望。那蜀国也的确该伐,那蜀国前丞相诸葛亮前面就屡屡打着正统的旗号侵扰魏国,这后来的元帅姜维也跟他师父一样,专喜欢挑衅。人家魏国的皇帝被杀了,这家伙尤其高兴,说什么:“哈哈,这下子我又有借口攻打魏国了!”一副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公然以干涉别国内政为能事。

你蜀国的皇dì dū昏庸到那个样子了,闹得朝廷jiān人当道,纲纪无常,一片混乱,你自己都时时遭到疑忌,处处感到掣肘,你号称“麒麟”,与卧龙凤雏冢虎(司马懿)齐名,却不知道也没能力把这些事先解决了,却还要戴着镣铐起舞,拼命地找人家魏国的麻烦,你不是犯贱找打吗?

公元263年八月,总指挥司马昭手臂一挥,命令道:“出发!”于是三路大军就开始浩浩荡荡分赴蜀国。

这三路大军一路归结巴邓艾率领,一路归谁不理我我就杀谁的钟会率领,一路归一个“运兵使”诸葛绪所管。那个诸葛绪所以给他起了个名字叫“运兵使”,是因为他把兵运到之后就没有他什么事了。钟会好大喜功,先怕自己跟邓艾合兵显不出自己的本事,现在又想把诸葛绪的部队划归自己手里,因此密告司马昭说:“诸葛绪这家伙太懦弱,一直畏缩不前,让他做统帅,没个好!”那司马昭一听,就让他用槛车把诸葛绪押回了。

伐蜀之前,司马昭政权内部就反对声不断,司马昭把这些反对之声归结为两个字,就是“心怯”,他力排众议,坚持出兵,一方面是出于对于局势的准确把握,一方面就是有钟会这个不怯的人赞同自己的主张。他是志在必得啊,怎能容忍诸葛绪有这样的倾向?钟会陷害人总是善于抓住要害。

诸葛绪这一路军按预定计划本是专门断姜维后路的,可是他差点被钟会断了后路,他后来没有死实在是很侥幸。

这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罗贯中老先生比咱说得明白详细,也说得好,邓艾钟会终于灭了刘备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蜀国,但是他们却因功得祸,都死了,大功却被一个先前一直背着手站在后面的监军卫瓘独占了。

钟会没什么可说的,他本就是要造反。这小子打完蜀国以后,个人自信心膨胀到了极点,真把自己当成了天下第一了。一个自以为本事满天飞的人是不甘于屈居人下的,再加上姜维居心叵测地一鼓动,钟会就更不知天高地厚了。司马家的势力自司马懿起,历经三代,已经根深叶茂,而钟会前面一直是作为司马昭的幕僚存在,并没有树立起自己的固定势力,钟会也真敢想!

在大战胜利,人心思归的情况下,那些思念老婆孩子父母家人,又但知有司马昭不知有钟会的大将们,怎么会听从钟会的命令?何况还有一个老jiān巨猾的卫瓘在其中作祟!

钟会不能不败,败得应该,败得活该。

那个邓艾也是吃了骄傲的亏,这小子的骄傲是出了名的,历史久远,是个老病根。这家伙还很不得志的时候,穷的吃不上饭,人家接济他,他接受得就跟人家该他的似的,非常坦然,连一句道谢的话也不说。

为什么不说?就是因为邓艾自视很高,在他看来,我现在虽然如此不堪,但我的将来一定是非比寻常,你现在帮助我不是处于施舍者的地位,而我也不是处于可怜的被施舍者地位。

再穷再低贱也高高在上,心理永远处在优势地位。

邓艾爱好军事,他每遇到名山大川就要在那里指指点点,说这里可以屯兵,这里可以埋伏,等等,对于一个放牛娃出身的看稻草小吏(他最初的职位)来说,这是一种什么行为?这是一种最不要脸,最恬不知耻,最狂妄自大的痴呆行为,而且这个人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不好。

因此每一人都耻笑他,但是邓艾毫无在乎。

邓艾后来偶然遇到了司马懿,得到了他的赏识,终于飞黄腾达了。他也确实有本事,在历次的战争中都表现出过人之处,最后又在伐蜀中建了奇功。邓艾因此更觉得自己不得了了,灭了蜀国以后,他对众部下说:“姜维是世间少有的雄才,但是与我相比,他又有什么能为呢?”又对蜀国的降臣说:“你们幸亏是遇见了我,如果是遇见大汉刘邦项羽之辈,你们早全部死无葬身之地了。”既才无二人,又仁义无双,以此自我标榜。

难以想象邓艾结结巴巴地说这些话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效果。

姜维是世间少有的雄才,都比不上你的皮毛,那你是什么了?神仙吗?你也太傲慢,太狂妄了吧?由此可见邓艾是再不能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

邓艾也的确仁义,他不但不杀蜀国投降的君臣,而且擅自循东汉将军邓禹以前的作法,以天子的名义,任命大批官吏。他拜刘禅行骠骑将军,蜀太子为奉车都尉,诸王为驸马都尉,对蜀国群臣,则根据其地位高低,或任命他们为朝廷官员,或让他们领受自己属下的职务,这一切都犯了司马昭的大忌,也给钟会陷害他制造了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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