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如棉,纷纷扬扬,铺天盖地。
寒风呼啸,席卷天地。

不长时间,地上的雪已厚达二十厘米。

对于出行的人,遇到这样的天气,那是倒了血霉。

远处,来了一行七个人,他们都骑着高头大马。

好天气,这些人一定很威风,但现在,高头大马也帮不了他们多少。

地面的落雪有二十厘米厚,在窝风的地儿,积雪甚至厚达一米。在这样的路上,再高头大马也是深一脚,浅一脚,比人好不了多少。

“马勒戈壁的,都快开chūn了,还下这么大雪!”

“他妈的,倒霉!”

“倒血霉了!”

前面,有一百多米的积雪,估摸最不厚的地儿至少也有半米以上。

他们停下,踅摸怎么过去。

忽然,一人指着前方喊道:“七爷,村子,前面有村子!”

几人眯起眼睛仔细看,果然,风雪中,影影绰绰,有一个小村子的影子。

“走!”一人道。

村子近在咫尺,他们还是走了半个小时。

到了村子,更难走,村子的积雪更厚。

村子挺大,看样子有一百多户人家,应该有个小地主什么的,但这些人实在不愿走了,他们进了村口的第一户人家。

没什么敲门不敲门,直接往里闯。

这家六间破草房,正房三间,厢房三间。

一瞬间,这些人迅速把房间搜了一遍。

别的房间没人,只有正房东屋有人。

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和两个孩子在炕上,围着火盆取暖,火盆里烤着土豆。

两个孩子,男孩两三岁,女孩四五岁,瞪着大眼睛,盯着老头扒拉土豆。

这些人进来,老头老太太先是一惊,但马上镇定下来,老头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小个子道:“老头,我们要在你这歇歇。”

说着,小个子掏出三块大洋,扔在炕上,道:“去,弄几只鸡和肉,再弄点细粮,给我们做饭。”

这些人凶神恶煞。

老头拾起大洋,道:“大爷,我们这就去做。”

老头老太太抱起孩子,麻利地出去了。

这时,小个子对一个黑胖子道:“七爷,您上炕,暖和暖和。”

黑胖子鞋也没脱,一步迈上炕,在火盆旁坐下。

这时,老头烧火,老太太带着两个孩子去了邻居家。

这些人看到了,但没在意。

过了一会儿,小个子过来,低声道:“七爷,有点不对劲。”

黑胖子道:“怎么了?”

小个子道:“看那两个孩子,这家条件不错。”

小个子一说,黑胖子也觉出了不对,那俩孩子脸蛋红扑扑的,满是油光,一点也没有营养不良的样子。

在这样的村子里,这很不正常。

小个子又道:“我看了,缸里的米是满的,还有半袋白面。”

众人互相看了看,他妈的,这家不是土匪吧?

这时,看着老头的人一步跨了进来,道:“七爷,老头跑了!”

黑胖子不动如山,即使这家是土匪也不够他们瞧的,黑胖子眼睛一翻,道:“**不是看着的吗?怎么让老犊子跑了?”

“七爷,不是,他去西屋拿东西,我就在外屋没跟着,谁知道西屋他妈的有地道!”

没有疑问了,这家一准是土匪。

黑胖子站起来,道:“走,去别的家。”

黑胖子刚走出到院子里,就听有人喝道:“别动,动就打折你们的狗腿!”

黑胖子顺着声音看去,没人,细看,黑胖子看到一个雪洞,雪洞里是一个黑洞洞的的枪口。

想到西屋的地道,再看看雪洞的位置,黑胖子心一沉,马勒戈壁的,要yīn沟里翻船。

黑胖子道:“朋友,我们只是路过,讨口吃的。”

“把家伙都放在地上,快!”那人根本不理黑胖子这根胡子,直接命令道。

“朋友……”

黑胖子还要说,突然,一声枪响,黑胖子一头栽倒。

不是说话的人开的枪,枪是从后面打的。

六个人围住黑胖子,人人都双枪,都是德国镜面盒子炮。

真他妈yīn沟翻船了!

黑胖子的左大腿挨了一枪,如果不是大雪,即便如此不利,黑胖子也不怕,但这大雪,黑胖子没辙了。

黑胖子道:“放下。”

其他人也明白,没个跑,也没个打,他们纷纷把枪丢在地上。

“一个一个进屋!”

――――――

小河村在望。

一众小土匪jīng神大振。

票儿领着二百多小土匪强行军。

自从票儿观摩过九十一师的训练情况,小土匪就惨了,训练量比九十一师只大不小。

下雪?下刀子也得强行军。

今儿的雪确实有点大,票儿开恩,就在小河村歇了,不继续走了。

到了村外,刚要进村,突然,村子里传来一声枪响。

票儿二话没说,向枪响的地方赶去。

好不容易到了地儿,票儿喊道:“二小,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走火了?”

二小是半大小子,看见票儿,二小双眼放光,道:“票大,铁子哥他们抓了几个土匪,太棒了!”

铁子哥是梁铁,梁铁是小河村的民兵队长。

所有进入地道网络的村子,全部成立了民兵组织,组织青壮,闲暇时进行军事训练。

进了屋里,一看那七个人,票儿立刻认定这些人是同行,混土匪的。

见票儿进来,梁铁道:“票大,你看这些人怎么处理?”

票儿问道:“怎么回事儿?”

“好悬!”梁铁道:“寻思这么大雪,不会有人,就没站岗,结果这些人突然闯进了李大爷家。这些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就把他们拿下了。”

对于可疑的人,少量的,到了村子,能拿下就拿下,拿下的方法有专人指导。

点了点头,票儿问道:“他们谁是头?”

梁铁道:“这个黑胖子可能是。”

票儿道:“他们的武器呢?”

说到武器,梁铁的眼睛放光,从腰里抽出一支镜面盒子炮,道:“都是这种家伙,一人俩!”

票儿看了看,吩咐道:“把他们押到地道里,分开关。”

梁铁道:“都分开?”

票儿道:“是,都分开。”

下到地道,票儿道:“把黑胖子带上来。”

黑胖子一瘸一点进来,坐在了凳子上。

看了看黑胖子,票儿道:“咱们都是干这个的,用不着废话,亮底吧。”

确实,都是明白人,票儿一把人分开关,就没什么好隐秘的,黑胖子道:“朋友,我是刘黑七。”

“什么?”票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问道:“山东的刘黑七?”

黑胖子道:“是,我就是刨了韩复榘祖坟的刘黑七。”

“哈哈哈……”想睡觉了就有人递枕头,真是想啥来啥,票儿仰天大笑,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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