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岳觉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师兄弟们交代,几乎所有的师兄弟们都很希望他留下,思来想去方子岳举步来到宁长风夫妇的门前,犹豫了几番终于敲响了房门。
“是你?”打开房门的宁长风眉头一皱,倒是宁夫人瞪了宁长风一眼一错身把房子让到屋里。

“子岳,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方子岳刚进屋子,宁夫人就拉着他坐在身前,上上下下检查个遍,知道确定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方才罢休。

“前——前辈,我有些事情要办,可能——可能不能和你们一起走了!”不能喊那熟悉的称呼,方子岳有些不习惯,脸sè憋得通红,在宁长风那深沉的脸sè下也只能改口叫做前辈。

方子岳的话才说完,宁长风倒是没什么反应可是宁夫人却是坐不住了一把拉住方子岳道:“子岳,你要去做什么?危不危险?我派几名弟子帮你!”

“师娘,没事的,我——我的伤已经好了!”倒是对宁夫人方子岳怎么也改不过来称呼,这么多年两人之间早已仿若母子,岂能说改就改,对此宁长风也只能瞪着眼。

“伤好了?”宁夫人不信,伸手搭住方子岳的手腕,一股轻柔的内力透体而入。

觉察到师娘的试探方子岳小心的回应着,但见宁夫人神sè一喜一把把方子岳抱紧,美目中泪光点点,“当初我就说不应该费了你的武功,也不知道那段rì子你是怎么过的,都怪你师傅这个不通情理的人!”说罢狠狠的瞪了宁长风一眼。

“唉!”宁长风叹了口气,绷着的脸sè也缓缓舒缓开来,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泯了一口道,“子岳,别怪师傅当rì心狠,其实当rì费了你的武功为师也是无奈之举!”

眼见屋里只有师徒三人,宁长风长叹一声终于将憋在心里许久的秘密吐露出来。

“当rì你不服管教,非要和那小凤仙在一起,惹恼了凤仙姑,五仙教一直同气连枝,再加上青龙教在朝廷上也是手眼通天,而且龙凤两教却是早已通婚,如今你横插一杠,倘若为师再不作出应对之策的话,恐怕我华山派就要面临一场千古浩劫了!”

方子岳身子一震,豁然站起惊道,“难道说当rì师傅一番所为是因为五仙教施加的压力?”

看了方子岳一眼,宁长风示意他冷静下来,又是一声叹息道,“倘若我我六大门派同气连枝为师又怎么会下如此狠心,不过今rì的六大门派早就已经不复当初,再加上八门三十六寨一旁虎视眈眈,如果此时我六大门派和五仙教发生冲突的话,恐怕江湖之中就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师傅!”方子岳双目中泪光点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当rì为师虽然废掉了你的武功,可是我华山有一秘技却是无须内力便能使用,只不过不想你令有一番造化!”宁长风欣慰的看着方子岳,这一刻师徒二人之间的隔阂早已消失殆尽,宁夫人在一旁掩着朱唇竟小声的抽泣起来。

“赶快和为师说说你这几年的遭遇!”师徒二人的隔阂已经不在,宁长风免不了一番询问。

方子岳也不隐瞒,就把当rì怎么不小心跌落河中,又如何险象环生,到最后说道桃园劫难却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么说你怀疑是因为你才给桃园带来如此横祸?”宁长风皱着眉头,心道想来是有什么人针对方子岳,不由得把矛头指向青龙仙教,在他看来也只有青龙仙教才有可能针对方子岳。

“师傅,我已经掌握线索,应该是温侯寨的韩当所为,只是到底是谁在幕后指使还需要进一步查证!”方子岳说道,赶忙把那块玉佩递给师傅。

看到方子岳递过来的玉佩,宁长风仔细端详一番又递给了方子岳道,“子岳,这温侯寨是新近崛起的,这‘小温侯’韩当更是被传扬的出神入化,曾经的三十六寨除了几个实力强劲的,一些已经名不属实的山寨都被温侯寨收拢,隐约间这温侯寨已经和五仙教六大门派还有八门并驾齐驱,你这一趟恐怕要难上加难了!”

“师傅,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只要我小心一些应该没什么问题!”方子岳心头一暖,知道是师傅在关心自己,这种久违的感觉让方子岳险些又哭了出来。

“你和芊芊的事情为师就不管了,毕竟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不过那小凤仙为师劝你还是少惹为妙,更何况这一次五仙教设立生死擂,如果你夹杂在其中的话恐怕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宁长风看着方子岳想了想还是劝了一句。

方子岳脸sè一红,心道看来师傅对我和小师妹的事情也十分了解了,只不过自己心有所属恐怕这次要让师傅他老人家失望了,如今已经和师傅摊了牌倒是了却了方子岳的一件心事,这时只见宁长风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朴的秘籍道,“子岳,这秘籍是为师为你准备的,虽然你另有造化,可是技多不压身,你要勤加练习!”

“师傅!我——”方子岳赶忙跪倒在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了,为师话已出口,无法在收留你在华山,这秘籍就当是华山派对你的一点补偿吧!”说罢一甩衣袖却是下了逐客令。

拿着秘籍,方子岳心中百味具杂,没想到师傅当初也是被逼无奈,这么一想师傅还是很维护自己的,只不过这一去就算是撇清了和华山派之间的关系,可是事已至此再想挽回也无济于事,无奈之下方子岳只能恭敬的给师父师娘磕了几个头,含着泪离开了房间。

和师兄弟们一一告别,少不得又是一阵难过,尤其是夏芊芊躲在远处默默的看着自己,更是犹如刀割一般,临行的时候方子岳拉着段千羽的手道,“大师兄,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小师妹,希望你能给小师妹一个幸福的家!”说罢在段千羽错愕的眼神下,一扭身头也不回的走去。

且不说华山派的众人如何,却说方子岳与众人分别一口气走出城数十里,终于忍不住长啸一声,这一声饱含了不舍,心道,罢了,桃园的父老乡亲们,子岳这就要给你们报仇雪恨。

可巧前面不远有一个茶棚,刚才方子岳的一声长啸惹得食客们纷纷侧目,见到方子岳前来店小二放下手中的茶壶,把毛巾搭在肩头一颠一颠的跑过来。

“呦,这位爷,来点什么?”

“来一壶酒,一叠牛肉,再来十个馒头!”方子岳想了想,赶了这么远的路腹中也有些饥饿。小二下去准备,不多时,酒菜备齐,小二自顾自的忙去了。

方子岳先尝了尝酒,发现不错,可是还没等他吃肉的时候,突然从他身后伸出一只手,一把抢过那盘牛肉大口的吃了起来。

方子岳一愣,恼怒的扭头一看,才发现在自己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人,正拿着那盘牛肉大肆的吃着,仔细打量一番,只见眼前这男子二十左右岁,一身江湖人士的打扮,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往脸上看,眉宽八斗,目若朗星,高鼻梁,薄嘴唇,一口洁白的小碎牙,觉察到方子岳看自己,那男子对着方子岳呲牙一笑,道,“兄台,江湖救急,我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方子岳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招呼小二另上了叠牛肉又叫了壶酒,招呼那青年一同享用,没想到那青年苦笑一声道,“兄台,多谢你的牛肉,不过在下现在有些不便,叨扰了!”

说完这青年就要离去,可是就在这时,从官道上走来一黑衣女子,这女子通身黑sè,一张黑纱遮住了半边脸,弯弯的细眉,腰间悬着一柄短剑,最令人吃惊的是一双美目中似乎涌出无尽的杀气,让人看着一阵发寒,那男子见到这黑衣女子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也不走了,一屁股坐在方子岳对面,苦笑道,“完了,又没甩掉!”

方子岳一笑,不由得对这青年产生了一丝好奇,“你想甩掉她?”

那青年一阵,紧接着欣喜若狂一拍桌子道,“兄台,难道你有什么良策不成?”

“在下却有良策,只是不知道二位是什么关系,若是不小心拆散了鸳鸯可就不好了!”方子岳的话不仅仅让这青年脸sè一红,此刻那黑衣女子已经坐在离他们不愿的地方,正竖着耳朵听着,这一听之下不由得柳眉倒竖,一双杏眼饱含杀气的盯着方子岳。

方子岳只觉得汗毛一炸,心道看来这两个人只见显然说不清道不明,这个忙还是不帮微妙,却不料那青年听罢长叹一声道,“兄台严重了,不知道兄台听没听过一句话!”

方子岳眉头一挑,听到那青年的话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只听那青年缓缓说道,“万水千山不留命,阎罗驹魂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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