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在璇光殿一直被监视着,这次有了柳正的同意离开了璇光殿,背着陈虎跑向药园。
说起来姜云也有一年多没见过诸葛师伯了,背着陈虎一路走来,药园仍旧一点变化也没有,就连种着的灵草也按照着原先的排布生长着。

“诸葛师伯!诸葛师伯!”姜云在药园外大声喊道,不一会儿一位白发长须老者缓缓推门而出道:“谁在那里鬼吼乱叫啊?清早把早的真没礼貌!”

姜云见到诸葛释连忙喊道:“师伯是我,姜云啊!”

诸葛释揉揉刚睡醒的眼睛一看真是姜云,哈哈大笑道:“哈哈,原来是你小子啊!终于舍得来看我这个老人家了?咦?你身后背着什么?”

姜云解释道:“是陈虎师兄比试中受了不小的伤,昏了过去。”

姜云把陈虎背进诸葛释房内,诸葛释查探了一番发现只是脱力过度,体内气息混乱而已,并没伤及根本。

“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他?体内怎还有一股玄天神剑的气息?”诸葛释皱着眉问道。

“是这样的……”姜云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告知诸葛释。

“迷失了神志?看来陈虎这小子又没听我的话,他那狼牙棒来历不明,我早说过其上蕴含着戾气,若是心怀杀意便会被强横的戾气所趁迷失神志。”

姜云听诸葛释说得如此严重,担心地问道:“那陈虎师兄他现在应该没什么事吧?”

诸葛释沉吟道:“现在是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脱力而已,我是担心他如此看重这狼牙棒,他又是轻浮的xìng子,rì后若心智不坚,迟早要被这邪兵所趁。”

姜云也暗自点头,觉得诸葛释所说有道理,又想起一事道:“对了,师伯,刚才临走之时柳正那老匹夫说有事找你相商。”

诸葛释想了一阵才道:“恩,我知道了,你在这里照看一下你陈虎师兄,这颗丹药等半个时辰后让他服下,我去去就来。”

姜云点点头后诸葛释出得药园乘光向璇光殿而去。

诸葛释走后,姜云看着一旁的狼牙棒,心里也是一阵好奇,将狼牙棒握在手中,挥舞了几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奇异之处。

“哪有师伯说得那么厉害?我看就和我小时成都府那些耍把戏的练家子用得没什么两样嘛。”

姜云想到成都府,想到父母,突然脑海猛地一刺,姜云看到无数血光在自己面前,族人们一个个在自己面前倒下,呐喊,远处一黑影持着一把偌大的巨刃,正一个一个收割着自己至亲之人的生命。

“啊!”

姜云一声厉叫,连忙将狼牙棒扔了出去,胸口急剧起伏,双手都不住颤抖,心有余悸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狼牙棒。

……

……

柳零儿与陈虎的比试结果经过长老们的商定还是判了陈虎胜,这让许多前来支持柳零儿的昆仑弟子好不失望,但也无话可说,大家都看见了,要是当时姜云不及时相救只怕柳零儿当初便香消玉殒。

不过这次的激烈比试也成为了昆仑茶余饭后的谈资,饶是过去了三天还能听见昆仑弟子在谈论着陈虎那个狼牙棒。

零儿这几天也不太好过,修养了三天身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不过想起当时的场景也有些心有余悸,她不禁也会想到:“如果那时姜云没出现的话我会怎么样?”

想到此处零儿立马摇摇脑袋想要把这些想法从脑中驱逐。

“就算他不来,难道以父亲,崔长老他们的实力还救不了我?”找到了合情合理的理由零儿心思也平复了一些。

此时正是深夜,零儿翻来覆去睡不着,也无心修炼,披上一件披风推门而出。

零儿走到小院外,看见台阶上正坐着一人,抬头望着明月,不知在想什么。

“静心师兄?怎么一个人在这看月亮?”

静心回头一看,原来是零儿便笑道:“哦,是零儿师妹呀,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来了,有些烦闷。”

零儿走到静心身旁坐了下去,与静心一同望着天上的明月,道:“今夜的月儿真亮啊,怎的?又想起你爹娘了?”

“哎,想起今rì正好是父亲大人的忌rì,七年了,七年都没去父亲坟上拜祭,呵呵,也不知父亲大人在泉下是否会怪罪我这个不孝儿子。”静心苦笑道。

“哎,你也别胡思乱想了,人死灯灭,你我修道之人追求天道,当抛弃世俗杂念。”零儿劝解道。

静心摇摇头道:“说抛弃就抛弃哪有那么轻巧,就连师尊都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何况是我?”

“当年之事?”零儿疑惑问道。

“呵呵,我虽不太清楚,但也略有耳闻,原以为是别人胡说八道,如今却是有点相信了。”

见零儿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静心又道:“我听有些外门弟子说,这掌门之位当年原不是师尊的,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原来继承掌门之人突然消失不见,师尊这才当上了这掌门之位,传闻说那人也姓姜,他们说当年师尊……”

零儿越听脸上越难看,最后打断静心的话道:“够了!父亲怎会是那样之人?坊间流言怎可相信?”

静心见零儿发作,咂咂舌,忽笑道:“呵呵,但愿吧,我对师尊是极为敬重的,这种事我第一个便不信,师尊对我有养育之恩,就算师尊让我死我静心也是没有半句怨言的,只不过师尊对姜云师弟的态度却是有些不妥。”

“哼!不要在我面前提姜云这个人!想到他我就不舒服。”

静心望了一眼零儿道:“师妹你就是因为这个事睡不着?”

零儿不屑道:“那姜云他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我惦记?”

“是啊,那姜云算什么东西?”

静心重复了一句,听得零儿耳中却那么难受。

静心又道:“那姜云我是最看不惯他,那玄天剑魂原本是我师兄之物,偏偏被他占了去,真是可恶至极。”

“就是,比试那rì谁要他多管闲事,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真是不知所谓!”零儿也符合道。

静心有些惊讶得看着零儿,然后道:“师妹你怎么能这么想?当时我在场外看得很真切,陈虎突然发难,崔长老和丁长老根本就救援不急,若不是姜云师妹你只怕是……”

听静心这么一说零儿也沉默了起来,静心又道:“我虽讨厌他,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对你却是极好的,不然也不是他第一个将你救下……还有你那天说的话太不讲理了……就连师尊都有些怒意了。”

零儿顿时呆立当场,就连静心什么时候回去也不知道。

良久才叹道:“我又做错了么……”

……

……

在这漫漫长夜里,昆仑还有一人也是在玉衡宫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红英如今凭借着过人的资质成为了丁霏霏最为器重的弟子,就连丁霏霏的师尊道云真人传下的苍龙剑也传了给她,毕竟极品火灵根也是极为罕见的。

丁霏霏本身是金雷双灵根的体质也使用不了苍龙剑,再说红英深得丁霏霏喜爱又资质过人,索xìng便将师尊传下来的苍龙剑传与红英,希望红英将来能传其衣钵,将玉衡一脉发扬光大。

然后此时丁霏霏的宝贝弟子将自己整个人闷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怎么也不能入睡。

“呼!”

红英受不了被窝里的热气,探出头来,望着玉衡宫的天花板,脸颊不知为何变得火烧一般,埋怨道:“都怪可恶的姜云师兄!大sè狼!居然看那种不要脸的书。”

红英一回想那书中的内容便浑身一阵火热,红英本yù想办法将那书中的内容忘了,偏偏她越想忘便越忘不了,而且,这些rì子里玉衡宫的师妹师姐都在讨论这姜云在比试场上英勇救美的戏码。

哪个少女不期望有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在自己为难之际救自己脱离苦难?因此在玉衡宫姜云的形象得到了大大的提高,姜云已经从当年的挑粪弟子,到后来被掌门定下五年之约的落魄少年经过这一出,摇身一变成为了修为高深,风度翩翩,怜香惜玉,为就美人义无反顾的完美情人,甚至有些女弟子还为当rì零儿的冷嘲热讽鸣不平。

想到这里红英心里一酸想道:“哼!还说不认识人家,一见到人家有难第一个冲上去的就是你,那柳零儿究竟哪里漂亮,那么多臭男人追捧。”

“坏死啦!再也不要理你了!”红英突然对着被窝里一阵大叫,也不知道对谁而喊。

可刚说完红英就后悔了,突然道:“那书兴许真不是他的,他不是说是有人放他那的么?”

如此一想红英不由一阵心急,想到:

遭了!如果是这样那我岂不是误会他了?是了……姜云师兄来昆仑四年多来不曾下过山,怎会有这种东西?

这可如何是好?姜云师兄在昆仑本就没什么朋友,我居然不相信他,他现在一定很难过,这么多天过去了,姜云师兄肯定以为我把他当作无耻好sè之徒了,到时候被柳零儿那狐狸jīng……

红英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摸了摸带在手腕上的彩链,将它贴到心口,这才感到一丝温暖,然后在胡思乱想中缓缓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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