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事具已谈妥,兼之心结尽去,两人不禁把臂言欢,甚是舒坦。轩辕啸更是邀请陈闻新明rì与他一同就坐拓跋氏族提供的贵宾台观看比武招亲,只是后者对于坐台被展览一事毫无兴趣,婉言谢绝了。轩辕啸见他语气笃定,便不再多言,两人又少坐片刻,这才抱拳离去。
陈闻新边走边把玩着金簪,心内暗暗揣测轩辕啸跟那关不图的关系,神游天外竟连对面疾驰而来的骏马都没注意,等到发现时,对方已近在咫尺。陈闻新此刻已然吓的动弹不得,只能傻愣愣的看着马匹撞向自己。千钧一发之际,那骏马上的骑士一拉马缰,这赤红sè骏马也颇通人xìng,竟展蹄猛跃,马肚皮擦着陈闻新的发髻堪堪而过,只是这马尾巴却是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硬是把陈闻新整个人掼倒在地。

陈闻新捂着生疼的脸捡起掉落的金簪,正想疾步追赶却发现那骑士竟没有纵马逃跑,而是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瞪着自己,一扬手中皮鞭娇叱道:“哪里来的糊涂蛋,走路不看路!若不是本小姐马术jīng湛,此刻岂不被你害成杀人犯!”陈闻新凝神望去,原来这骑士竟是一妙龄少女,只见她脚蹬虎皮蛮靴,身着锦衣细袄,满身火红,一根金绳围系小蛮腰,此刻挺身俏坐马背,端的是身姿妙曼,再看此女容颜,竟也是娇美无匹,微红的脸蛋此刻隐含怒意,本就乌黑的大眼睛更是瞪得圆溜溜,一副恨不得一眼瞪死你的模样。

陈闻新见对方是位姑娘,便不想与之计较,闷不吭声转头就走,心里还想:虽然是你理亏,但哥向来不跟美女计较那么多,好好感谢哥的宽宏大量吧。却不想少女见对方竟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更气,手中皮鞭猛的挥出,“啪”的一声实实在在抽在陈闻新左肩,衣服应声而裂,血水瞬间渗出,浸透了整个肩膀。陈闻新的思维还处于以前的和谐社会,哪想的到这少女竟敢挥鞭抽人,此刻真是痛彻心扉。那少女见这一鞭抽的如此严重,心中略感歉意,气势不免一滞,抛下五十两银子后便急急纵马离去。

当陈闻新回到客栈时已近午时,大熊见他一身新衣,左肩隐隐见红,以为是轩辕啸所为,一声怒哼便想去找轩辕啸算账。陈闻新感动之余只得尽力安抚,并表示不关轩辕啸的事,随后便将遇到红衣少女之事说了一通,却不想大熊竟哈哈大笑起来,直说陈闻新走桃花运了。

“这种桃花运我宁可不要!”陈闻新此刻还对此事耿耿于怀,谅谁莫名其妙的被抽了一鞭都会如此。

“你知道抽你的人是谁吗?”

“我哪知道!”陈闻新听他语气不对,一愣,“难道你知道?”

“咳咳……”大熊故意咳嗽一声后才煞有介事的压低声音回答道,“拓跋玉儿!”

“拓跋玉儿?!”陈闻新脸sè变得有些诡异,这个名字他没听过,但是这个姓却很是熟悉,联想到拓跋氏族明rì举行的比武招亲,答案已然很明显了,“难道是拓跋氏族的……”

“没错!拓跋氏族唯一的女儿!明天比武招亲的主角!你说你是不是要走桃花运了?哈哈哈哈……”不知道什么戳中了大熊的笑点,陈闻新觉得这事一点也不存在可笑之处。

“这么凶巴巴的妹纸谁娶了谁倒霉!”

“妹纸?”

“妞!”

“哦。不过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人家还懂得给你医药费,在这种豪门氏族中,这拓跋玉儿算是不错了。”见大熊这么说,陈闻新也觉得确实是,只不过这大户人家的女儿似乎都有这种公主病,紫衣少女当初不也一言不合就对自己用生死符么!哥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想到她?陈闻新很是不解,似乎最近总是会想到这名女子。

“对了,那轩辕啸找你何事?怎得一去便是一上午?难道是请你明天手下留情?”

“去,别瞎扯!问你个事,你对云游神丐关不图了解多少?”

“关不图?”突闻此人,大熊不禁呆了一呆,接着面露难sè,“这位前辈之事,我也知之不详。”陈闻新看他那样,不用猜便知道在撒谎,不过却不说破,相信大熊不说定有原因,他也不便强逼。饭后,陈闻新专心打坐,他体内的真气对于疗伤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半个时辰后伤口便已恢复如初。如此神效,直乐的陈闻新半天合不拢嘴。

翌rì,辰时(早上七点到九点),拓跋氏族举办的比武招亲盛大开启。陈闻新同大熊两人斜坐于擂台周围某间房屋屋顶,看着下方人头攒动,好不惬意。遥望贵宾台上,只见正中间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大约五十上下,身着藏青sè华服,身材魁梧,脸型方正,浓眉怒目,隐隐有股不怒自威之态;女的大约四十左右,束一妇女发髻,慈眉善目,脸容圆润,嘴角含笑,满身雍容华贵之态。听大熊介绍竟是拓跋氏族当代家主拓跋雄以及拓跋雄之妻李雁儿,两人身后坐着的正是拓跋寒一众兄弟以及昨rì给陈闻新一鞭的拓跋玉儿,只是看着拓跋玉儿脸sè竟是隐含不满。

拓跋雄左侧分别坐着崆峒派玉阳真人,天山派丁学胜,武当派张品峰,华山派田不易,李雁儿右侧则是,青云堡金鸣,炎阳门左丘明,天罗阁轩辕啸,万剑门欧阳剑,众人身后均坐着几名青年男子,想必也是为了成为拓跋氏族的乘龙快婿而来。对于大熊能如数家珍般报出几人名号,陈闻新深感佩服,这时,拓跋雄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诸位,在下拓跋雄,多谢众人对小女拓跋玉儿比武招亲一事的关注,在比武开始之前,我先为大家介绍一下。”说着将贵宾台上众人名号一一报出,每报到一人,那人便起身对台下众人拱拱手,显然都是对此等阵仗了然于心。介绍完众人后,拓跋雄也不含糊,宣布比武招亲正式开始,一管家模样的人上到擂台宣读了擂台规则,并要求比武双方点到为止,不得痛下杀手,若出现人员伤亡,一律跟拓跋氏族无关。

“嘿,想不想报昨rì一鞭之仇?”对于大熊的问题,陈闻新在看了看拓跋玉儿此刻的脸sè后便失去了兴趣,这比武招亲一事显然非拓跋玉儿所愿,被迫出嫁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已是非常残酷之事,他又哪里还有兴致再找人家报仇。

“大熊,我觉得这拓跋玉儿似乎并不喜欢这比武招亲一事。”

“那又如何,父母之命不可违,她还有别的选择吗?这便是她的命。”

她的命?竟然她自己无法掌握?我的命!定要自己掌握!

此时,已有两人从人群中窜上擂台,一人使一把六环砍刀,另一人使一把丈长铁枪,使刀者势大力沉,左劈右砍,刀风呼啸;使枪者刁钻灵巧,上蹿下跳,枪势凌厉;二人你来我往竟是斗的旗鼓相当,台下不时爆出叫好声。陈闻新虽也看的手舞足蹈,却只是当成现世的武侠片一般,他见识过大熊跟拓跋寒的过招,自然看得出台上两人不过是花拳绣腿,虽好看,实际威力却根本无法与身怀内功者相提并论。

最后,使枪者抓住对方一个破绽,枪当棍使,敲中使刀者背脊,硬把他打落台下。随后又有不少人上擂挑战,人数换了一波又一波,陈闻新也总算明白了,这种擂台谁上的越早越不利,完全是车轮战的形势,难怪贵宾台上的各派俊杰此刻都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到了午时,不再有人上擂挑战,贵宾台上众青年终于开始蠢蠢yù动,万剑门弟子首先按捺不住,从贵宾台上纵身而出,跃落在擂台之上。只见此人身高七尺,着青白相间绸衫,手持一把轻利长剑,长发披肩随风而舞,脸sè冷酷,身姿挺立若宝剑出鞘,声音淡漠:“万剑门季无双,请赐教。”

“大熊,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这些家伙也真有耐心,浪费熊大爷不少时间啊!”

季无双卖相不错,当场引来台下众人喝彩连连,贵宾台上欧阳剑也是笑意吟吟,显然对这名弟子很是满意。

“欧阳兄,没想到号称万剑门五十年一出的天才剑季无双也来参加此次比武招亲,看来对这拓跋玉儿是志在必得啊。”

“轩辕公子过奖了。”欧阳剑淡淡回应,脸上却是笑意更浓,显然对这季无双信心十足。

“这天才剑不知是否浪得虚名呢!”炎阳门一弟子不服气,不禁出声暗讽,左丘明忙假意喝骂一句,这才跟欧阳剑告罪,只是惺惺作态之意甚浓。欧阳剑却不以为意,道声不服气自己上台试试便闭口不语,惹的身后弟子纷纷赞同。

此时,那季无双竟已击退原来擂主,转身对着贵宾台说道:“刘师弟不妨自己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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