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第一回合,他失败了。铁树花轻悄悄地放下她的身子。喃喃自语地道:“我知道,你是个了不起的女儿家,怪我没有福气……怪我,放着欧龙世家的海川裕大酒楼的总管不当,而把黄金管接给温侯世家。让瓜子金流进温侯高幽谷老爷子的口袋,而最后换来个温侯世家族末流的司狱……”
他突然目暴凶光地盯着她,沉声吼道:“为了你!都是为了你!我不会甘心的。”

她没有避开他的目光,但却明显地看见,他的“太阳”“颊车”猛烈地跳动起来,原已经柔和下去的目光燃着了一片烈火,从他鼻孔中喷出来的气灸热灸热地蒸闷她的双颊!

休矣我身!

铁树花猛地双手捧起她的螓首一对无名指搭在住她后颈的“天柱”,两只大姆指、食指按着她?鬓边的处女茸毛,用力地搓着动着,一双紫黑的唇就要向她的小口上扣去……

“告诉我,殴冶子为什么说我们杀了猛豹子威,又用他的肉做chéng rén肉包子给他们吃?”

紫衣开口了,冷冰冰地吐语。

铁树花怔了一下:好,只要你肯开口,我就有办法征服你。

“是我!这件事是我做的。”

“什么?你怎么做?”

“我剁了那个死囚的一只手指,掀下一片他的指甲,用草叶紫染成淡紫,在你做的肉包子上蒸笼之前塞进馅子里,楚河卒吃到了这片指甲,他以为你们杀了子威,他们吃的是子威肉……”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我不能开口,只能用这个辨法,激励他们起事,反叛,逃走。”

“你是司狱,他们逃了你只有死路一条,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们要不逃,你就要做其中一个人──说准点儿欧冶子,你就要做欧冶子的“大妻”,那么我怎么办?我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好了,我告诉你真话,你相信吗?”

“相信”。

“你真相信?”

“因为你这几句是真话”。

“起先说的也没有假话”。

“我想查证”。

“如果查证的结果全实,那么……”“那是以后的事,你如果对我真心,先解开我“截穴”的穴道。”

“可以。”

紫衣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居然答应了。

究竟谁落入谁的陷阱?

铁树花站了起来,向已经打开的大铁栅门内走去。

“你──”紫衣一声疑惑的轻呼。

“你不知道吗?要解开截穴必须指下气海……”

气海?那是肚脐以下的一个穴位,女儿家最最重要的禁区,能让他触及吗?她师父苑主高丽丽教她的解穴方法却是从膻中中下指,不过膻中在一对Ru房的中间,能说那儿不是少女的禁区吗?

事到如今,她似乎只能拿自己的女儿躯作一次赌博了。

月上中天,溶溶的月光柔媚了起来。

四周如斯的寂静,连夜虫都禁声不鸣,为什么?

紫衣觉着坐在她身边的铁树花,轻轻地撩起了她的衣襟。她正要呼出,却听见他幽幽然如丝如线般地传来一缕心音──这是由他腹底打出来的“线音”当然,即使现场还有第二人也听不见的声音:“你要原谅,我没有隔空打穴的本领,解这种“截穴”就连隔一层薄薄的衣裳也难……”

鬼话!

正因为是鬼话,所以在这四周无人的夜sè中也要使用“线音”来传递。

一种受凌辱羞耻感漫上胸臆……

突然,她觉着腰际有一下冰凉的触动──他用刀尖挑断了她腰间的丝涤!

一声悉索──裙裤被褪到膝下,下身只有一道最后的衬裤了。

难以禁受的耻辱感涌上脑门……

完全出乎意料地,从腹下传来一阵针刺的痛觉。

连续的痛觉。

他在干什么?

她死死地憋住这口气。没让自己呐出声来。

因为她已经觉着“哑门”被冲开了──那也就是说,她已经可以大声地呼喊了。可是在这儿呼喊有什么用?

既然可能冲开“哑门”,就可能脑门天顶的“百会”。

人体所有穴道的阻滞,只要能自调功力调气冲开“百会”那么必将使滞穴贯通。

腹下阵阵尖刺的疼痛不断地传来;她咬牙闷气,期望上漫的内气能冲开“百会”。她咬牙忍痛。没有吭出一声。

尖刺的痛觉停止了,紫衣反倒一惊。“疼吗?其实刺青的痛觉能够增加xìng的快感──”依然用细悠悠的“音线”。

刺青!?这恶棍,为什么要在我腹上刺青?

“小小的一朵梅花,刺在脐下三寸,这不是最好的记念吗?”说着他在收拾些什么,缓缓地抬起上身,扬了扬手上的短刀,随即收刀入鞘,把背车了转来;

“你的这一枚刺青梅花和我背上的这一朵刺青梅花,不是相为呼应吗?

他褪下半截玄衫。

青月下,赫然一朵姆指大的刺青梅花,就在背正中的脊骨之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怕铁树花知道她已经冲开“哑门”,讲话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细弱。

“妙用无穷,以后你便会知道了。不过既然今夜我们做了夫妻,能不留个纪念吗?”

“夫妻?谁与你做夫妻?”

贸然暴起的心火,一声喝叱脱口而出。

静夜被冲破了。

“噢?!到了这一步你还不心服?”他抛过一句励凌凌的喝叱,“这一生一世,你除了跟我,你怎么拿这一颗刺青梅花向别的男人交代?”

恶奴!yín贱!

骂在心底,但她不再出声了,似乎只要再运一口气,便能冲破玄关打开“百会”。

“算你利害,竟然能自己冲开哑门,我此时若不讨回你的处女红cháo,以后能叫你死心塌地吗?”

他的全身透过一阵战慓,sèyù的火焰顿时炽燃;他发狂地扑下身子。

恶狠狠地一把就扯裂了她下身的衬裤……

“啊!……”

紫衣的一声惊惧而凄励的喊叫,把月光的谧静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

“百会”蓦地冲开!

她正要缩骨脱身退出铁栅,铁树花却已再次铁柱般地坐在她完全裸露的下体之上。

他,手指伸贯满真力,如剑如戟地再次指向她胸间的“膻中”……崩!哗……

被紫衣的掷剑震落的那一堆石块,突然炸裂似地散开。

一条双手抱剑的人影,就象炸开的一块飞石,向着举手yín凶的铁树花激shè而来。

剑光直指向假哑巴的胸口!

疾如飞雷又背着月影,根本看不见来人的面目,铁树花飞身一弹,在空中鹞身一翻,竟向囚洞的洞底坠落。

一剑刺空,那人只伸手在铁栅杆上一按,堵了自已的去势,一转身跃入铁门口,手中剑花一抖,幻出一派光华,纵身在空中一个鹰旋随即飞堕洞底。……

是他,欧冶子!

仰卧的紫衣只在他驻足转体的一瞬间,就认出他来了。

一切都明白了。

紫衣伸手的那一下虽已拍开他的穴道,但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她却掷剑过高,震落了他头顶上的石块,欧冶子被落石打昏了。

就在她最需要救助的时候,他醒来了。

铁树花刚立稳下盘,却见欧冶子电击般地又向他shè来。

他冷冷一笑,一对短刀已封在前门。等不得落地,欧冶子借下堕的威力。右手砍、撩、劈、扎已连着攻出四招,左手同时擎短剑鞘在手,点向他下盘要穴。

铁树花以静待动,冷冷一笑,左刀拨剑,右刀挡鞘,立即化解了欧冶子的攻势。

待得欧冶子立稳身势时,他却已纵身掠上阶岩的中间──这个身位的转移,他只想看看紫衣的动静,却不料又听得洞道的远处似有飒飒风动之声。

他是这个囚洞的司狱,早已听熟了这里的一切声响,就蝙蝠掠空,夜鼠过地也能分个一清二楚,来者何人他已了然在胸。

这时只见紫衣已从铁栅中缩身而出,周身漫着复仇的杀气,真力贯掌地?俨立栅门口。

洞底欧冶子刚才虽被落石碰伤,但神智一直十分清醒,假哑巴来寻杀他时,他在暗处,又有若多石块石碎遮挡,没看见他,但哑巴后来的那些不耻于人的举动,他却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他和她的有些话无法全都听清,虽这二人都是“敌人”,但正邪,美丑却是泾渭分明的;他那能容得丑类在他的眼下横行?

他在洞底大喝一声那里走,抽身一掠抖剑再次攻来。

待得欧冶子身近时,铁树花只虚架了一招,抽身直指大铁栅门口的紫衣,手中的一对利刃不停地翻着如飘雪梨花般的刀光。

紫衣正想出掌把冲上来的铁树花打下洞底,掌力刚刚推出,立觉这恶贼冲上来的刀花中蕴着无法抗拒的真力!

这真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原来有这么强大的内功!

一惊之下连忙向后飘退丈余,身子已让到大铁栅门外的洞道之间。

铁树花刚在栅门间立定,已觉身后剑风到了,返身用刀似怕前面紫衣的掌击,起刀出刀对付紫衣。欧冶子的剑锋立取他的xìng命……只在瞬间犹豫之中,身后“嗖”“嗖!”风起,剑光与血花齐飞,铁树花的背上已被连划三剑。

一步踉跄,他的身子向紫衣身的上跌去;

耻仇的恶怒,早已填满她的胸臆。

紫衣那里容得他肮脏的身子再粘上来,双手同时拍出……、

没想到铁树花这一回绝无一丝一毫对抗的力量,中了掌力的身子却象一片枯叶似地向洞道外飘飘杨杨地飞出去……

追上前来的欧冶子对着紫衣叫了一声:“除恶务净!”正想往前冲去……

“谁敢在此撒野?”

洞道弯处传来化低沉沉的女声喝叱;

煞间火把高举处现出一群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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