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现在才明白,原来礼拜六礼拜天,也可以像传说那样,令你听的着它,却很难享受,一直以来,我还以为只有人可以成为传说,没曾想礼拜六礼拜天也成了传说。
我本来还想着,今天起床后,不用训练,我去抓几只蛐蛐的。随着那声该死的哨声,一切计划破灭,三班新兵聚众打牌赌钱被抓,全连十分钟后集合,准备集体武装五公里。

我无所谓的听着,走在走廊里,我看着几个家伙,在那里埋怨自己兄弟的家伙,我淡淡的说了句,如果想活的长久点,就给老子闭嘴。那家伙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到,我就正准备转身问他时,突然我身后的肥子,冲过去就给那家伙打了一拳,那家伙还手,我冷冷的对肥子说了句,过来,肥子一过来,我就给肥子踹了一脚,我说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们是文明人,怎能先动手?肥子说他骂你。我说他骂我就骂吧!在旁边看着去。

我头也不抬的走到那家伙面前,我说你若是男人,就朝我打一拳,他说他就不打。我说我说过,狗咬我,我开心就扔给他块骨头,我若不开心,我也不会咬它,我会打断它的狗腿,拔掉他的狗牙。就这样,那家伙愤怒了,打了我一拳,我闪也没闪,我鼻子留着血,我说像个男人,就在大家诧异,我为什么不还手时,我用低沉的声音说了句,你准备掉那边的牙齿。他说别人怕你,我可不...........................

我压根就没有让他说出那句话,我已经上去打了他一拳,我不停的挥拳,我发泄着我这些天所受的憋屈,所受的侮辱,他还了几次手,但都没有打倒我,或者就是打倒我了,我根本不闪开,看着他流血的嘴,我心中多的只是愤怒,我说,我鄙视你这种人,谁他妈的不会犯错啊?你的兄弟犯了错,老子跟他还不同班,老子还要为此受罚,老子都没有吭声,**的跟他一班的,还抱怨什么啊?我就一直打着他。

有人试图帮他,或者劝架,我只说了一句,他牙齿我今天必须拔掉两颗,谁阻挡也没有用,看着我凶残的眼神,没有人上来管,他也渐渐的从不服气变为害怕,我对他说了一句,不是所有人,都够资格在背后埋怨的,老子比你有一百万种理由怪他们,但是你搞清楚,我们现在是一个他妈的所谓的集体,我们现在是一只他妈的部队,我们有纪律,我再给你说一遍,从此我要你记住,奖励可以不一块领,但受罚得一起罚,我希望你闭好你的嘴巴。

我撑开他的嘴巴,拔下了他两颗牙,一声惨叫声响起,我说了一句话,不是因为你骂我,我拔得,是因为你不懂得,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你不懂得什么叫做兄弟!你更不懂得什么是团队!我必须要你记住,你今天的愚蠢,让你付出了代价,让你以后不再犯此类愚蠢的错误。

从他身上站起,我没有多看他,挨打多少次我不记得了,打了多少次人,我更不记得了,所以那点血,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你要让一个人明白一个道理,最简单最迅速的方法,就是打倒他,并且摧毁他的意志,那么你说的话,他才能记住。否则一切都是扯淡。

班长的脚,踢我时,永远是那个地方,我想到他会到,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一边打着我,一边说着,你小子不是能打吗?跟我打啊!你小子以为这是你以前的地方啊?你以为他是你小弟啊?你愿意打就打?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样会被处分啊?有可能被开除啊?我心想有这么严重?你经常一天揍我几次,怎么没有人开除你?我想到这,于是大声回答到,不知道,我以为教育人就得这样教育,因为您除了在我躺在卫生队期间,基本每天都有揍过我,我以为教育人就是用拳头的。

班长又是一拳打过来,我都闭上眼懒得还手懒得躲了,但是五秒后,拳头没打在我身上,肥子上去替我挨了一拳,我说过,我的上级打我可以,我不还手,但打我兄弟,必须付出代价,于是我毫不留情的朝着班长打了一拳,并且我叫肥子滚蛋,班长不知道是犹豫还是怎么?我那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脸上了,他一脚踢过来,我只说了句,刚才那拳是替我兄弟打的,现在你尽管打我,我若还下手,我跟你姓。

就那样,我站起来又被打倒,又站起来,又被打倒。反复了七八次之后,就快要站不起来时,班长淡淡的来了句,你为什么不还手?我说没有为什么!因为你是我班长,也是唯一要了我这个鸟兵的人,我可以打任何人,但是我从来不打自己的兄弟与帮助过我的人。他说,你等着被处分吧!然后就走了。

哨声再次响起,全连五公里取消,改为~冲与某某班长进行,一直跑到说停与求饶认错为止。那你们等着吧!我不确定班长会不会认错,但是我是冲,要我求饶认错,你不如直接毙了我,还直接点。我从离开那所高校那个城市时,我就对自己说过,从此我不会在认错。但是直到那一天,《也就是数月之后,一次任务的失败,看着一个战友躺下时,我主动认了错》

就这样,我与班长跑着,跑了不知多少圈后,他突然给我来一句,跟我有没有后悔,我说没有后悔,但是有想过,那天超越你后,好好的揍你一顿,他说你跟我以前的一个兵很像,他曾经也跟你一样,但现在他不在了,我说班长,他肯定是一个让你又痛又喜欢的兵吧?班长说是。然后我们就那样一直跑着聊着。

不知道多少圈后,连长来了,说了句,小陈,我说过这小子不会认错或者认输的吧?怎么样?你还跑得动吗?班长说,跑是有点跑不动了,但是不会让我比我的兵熊吧?他都没求饶,我怎么求饶?我说道,明天太阳如果从西边升起,我一定会求饶。

渐渐的,我体力不支了,但我知道不能倒下,必须跑。更不能求饶。就在我为此纠结时,连长下令停止了。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我本来应该恨他的,因为是他罚的我,但是那一刻,我真的对他报以感激。所以,这就是人xìng,你的对手,把你折腾的要死的时候,突然送了你一杯可以为我赢得生命的牛nǎi,而你却忘了你这些苦难全是他给的。

我跟班长到了饭堂,我习惯xìng的很快的就开始吃,班长默默的来了句,今天可以慢点吃,不用慌。说实话,那瞬间,我感觉是不是耳朵听错了,但他的重复的那遍告诉我,我没有听错。于是我就慢慢的吃着,听他讲着一些故事,但我自己知道,我现在即使听进去了,自己不经历,我以后一样会我行我素。

连长的一声,~冲,吃完到下办公室,打断了我跟班长的聊天,班长说错已经犯了,我现在去跟三班长沟通,让那个叫什么清的兵不向上举报你,我说了一句谢谢,但是不用去,其实班长,我知道你打我,是打给三班长看的,我不要你在为我在他面前低头,你只管放心,被我拔牙的人,他是第二十个,没有一个敢举报我。班长愤怒的踢了我一脚后,说就你小子聪明,老子就是打你,不是打给谁看的。我笑了笑走了。

到了连长办公室,我明显的闻到一股火药味,果然,连长使出了失传已久的狮吼功,开始了他典型的说话方式,他妈的,你小子是不是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啊?现在开始五百个俯卧撑,我犹豫了一下后,迅速的做起俯卧撑,然后连长接着说到,你说的那些全在理,但是你动手打他,就没有理,你知道吗?从来就没有一个新兵像你这样,打自己的战友,还美其名曰的说是,教他什么是团队?你知道你小子这次闯的是什么祸吗?打架不说,居然拔别人牙齿,你以为你小子是国民党的军统啊?你战友是你的犯人啊?你是严刑逼供者啊?就在他啰嗦的时候,我做到两百三十个,却发现怎么都做不动了。

就在这时,他说了句,打人时怎么不想想会受罚?就这点能耐了吗?原来你也只是个没有能耐的废人,我大声说道,我不是,他说那你接着做啊?我说只是两只手做,我觉得挑战xìng不够,想一只手试下,才歇了一下而已。

话一说出,我就真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没事逞啥能啊?果然连长说到,你要能一只手做上五十个,那剩下的就不用做了,我说我还是两只手做吧!他过来一脚踩我手上,问我痛吗?我说不痛,他加了一把劲,又问我痛不?我真想说,我超你大爷的,可我终究没说,而是忍着剧痛,说了句,真不痛,连长你可以试着多用点力吗?

话音未落,手的指头炸了一声,妈的,他真的用了最大的力,这下这手看来又得痛上很久了,但我依然说着不痛,但我知道,这只手现在是无法做完那些个动作了,我只好忍痛,把我这只手放好,然后一只手做起来了,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痛可以让我瞬间忘记一切,只朝着一件事行动,渐渐的我做完了那些了俯卧撑。

连长的啰嗦也完了,他也很淡的来了句,关三天紧闭,记一次大过处分,你有意见吗?我说我有,但是我保持沉默。他也没吭声,估计又在想怎么整我了吧?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想。

就这样,我成了新兵连里,第一个被处分的新兵,第一个打架拔掉战友牙齿的新兵,但我没有任何的后悔,不是因为我从小到大已经习惯,而是我知道了,不是每一次的对人动手,都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教他做人。或者是像班长那样,是为了维护我。

我自己掰着自己的手指,让手指的剧疼增加,我小时候,就是这样过来的,我一旦疼痛难忍时,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我会加大那种疼痛,因为我知道克制疼痛最好的方法就是,以疼制疼。

在我走进黑暗的禁闭室室里,我对即将要看守我三天的那个老兵说了句,班长,麻烦你,让我的战友,明天给我送饭时,给我抓两只蛐蛐过来,如果没有的话,抓两只蚂蚁也行。他很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说了句,你身上的伤真的不痛吗?我笑了笑说。没事。

没人陪我说话,我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寂寞,连长要我反省,说实话,我知道,我不可能反省,因为我现在还不是一个合格的武jǐng战士。或许等我明白啥是武jǐng时,我就不会动手了。算了,不想了,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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