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小姨太是地主豪绅的通常做法,就像现在的有钱人养小三一样,再正常不过。如果要割这些人的鸟,估计可以堆成一座大山,比钟石山还高的大山。
彭钦定在石头村算是比较有文化的地主。有文化的人,想法自然就多。有了钱以后,最想要的就是生活的品位。以前喝稀饭,现在至少得有上等大米熬的稠粥。以前大口吃肥肉,现在至少要腿间精肉切片。以前玩自己家里的糟糠之妻,现在至少要玩年轻紧致的黄花姑娘。

所以,纳妾对于彭钦定而言,是水到渠成的事。只不过纳妾的过程还是曲折。石头村对于纳妾并不反对,但经过陆明水纳李荷花的事件后,再无本村女子肯做小妾。彭钦定只得去城里物色。

经过媒人介绍,小翠娥进入彭钦定的眼界。起初,彭钦定也不尽合意,以为长得不够标致,看过一次便忘了。

小翠娥本是良家子女,自幼家贫,命运多舛,十三岁便被卖为妓。好容易攒够银钱准备赎身,又被一个负心汉骗去,弄得欲生生不了,欲死死不得。毕竟是经过岁月的历练,没那么容易丧失自我。自那以后,小翠娥下苦功研习床上功夫,把观音坐莲、倒浇蜡烛、纵蝶寻芳、教蜂酿蜜等等姿势学个深透,不久后便闻名县城,成为头牌。

某日,彭钦定又去县城逛荡,学着其他有钱老爷,进了妓院。也是机缘巧合,提供服务的正是小翠娥。小翠娥抓住彭钦定年老体弱的特点,使出了观音坐莲、倒浇蜡烛之势,把彭钦定服侍得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舒畅之后,彭钦定重新提起纳妾之事。小翠娥恨不能早日离开妓院,上岸从良,管他嫁给谁,总被在妓院天天伺候不同男人好,当下表示同意。

彭钦定找了公证人,付了赎金签了字据,把小翠娥买回家。又哄骗村人说小翠娥是远房亲戚的同乡,直到新婚之夜时还是处子之身。为了不让村民说闲话,特意在一块白色手帕上洒了鸡血,晒在门口。

有好事的村民见了血迹,也就没闲话好说,净说彭钦定运气好,那么老的牛还能啃到嫩草。也有人担心彭钦定体力不支,会被小姨太榨干。

彭钦定刚开始乐此不彼,天天赖在小翠娥的身上鬼哭狼嚎。约莫过去半个月,身体立刻出了状况,两腿无力,印堂发黑,果真像传说中娶了狐仙鬼女一般。

正房林美英实在看不下去,把彭钦定数落一番,要他节制着些。彭钦定又是个好脸面的人,小翠娥主动脱光身子,再怎么样也要硬上,直到弄出些汤汤水水才算完事。林美英无奈,又去找了小翠娥,被小翠娥不冷不热地顶了回去,一气之下,干脆不去理会,任那两个男女随便去。

又过一段时间,彭钦定连举起都困难,也只能作罢,远远躲着小翠娥。时日一长,小翠娥自然会有看法,一看到年轻男子便骚情四起。这才有了与张兴业干柴烈火一节。

前几天,彭钦定好容易来了兴致,搂着小翠娥就要办事。小翠娥久未承欢,自然也是来者不拒。二人卿卿我我在床上弄得正欢,张来根、张兴业兄弟两个就闯进来了。

一番故事,与李震海毫不相干。只能说小翠娥红颜薄命,好不容易跳出火坑,又莫名其妙掉进火海。人生,都是讲不清道不明的迷局,谁也不知道这扇门背后是什么。

李震海现在想割了彭钦定的卵鸟。他觉得凡是玩弄年轻女子的老鸟都应该割掉。年轻女子就应该留给年轻男子去玩。吃嫩草的老牛就是不正经的老牛,都应该阉了。

李震海的眼里露出了狰狞的神色,像个兽医看着发情的猪公。彭钦定看到了李震海的狰狞,却看不清他想干什么。

李震海冷笑道:“把裤子脱了。”

彭钦定全无反应,弄不明白,一个男人叫另外一个男人脱裤子是什么意思。

李震海冷峻而威严道:“我叫你把裤子脱了。”

彭钦定不敢违抗,老老实实脱了裤子,露出一撮杂草般的花白阴毛,草丛中软趴趴躺着一条肉虫。

李震海看着那条老鸟,冷笑道:“就这么点本钱也能娶小姨太?啧啧,难怪都是娶来给别人用啊。”彭钦定瞪了李震海一眼,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李震海把枪顶在彭钦定脑门,骂道:“怎么啦?要吃了我?你吃啊?你吃啊。”彭钦定稍稍涨起的士气瞬间被压下去,重新变回唯唯诺诺。

李震海用手指狠狠弹了一下彭钦定两腿间的家什。彭钦定疼得哎哟直叫,紧紧夹住双腿。李震海哈哈笑道:“没有长度,没有硬度,什么都没有,留着干什么?碍事啊。”彭钦定不敢搭腔。

李震海怒道:“我问你呢,碍事不碍事?”

彭钦定赶紧应道:“碍事,碍事。”

李震海笑道:“既然你自己都觉得碍事,那就好了。我这个人没有其他优点,就是乐于助人。现在你觉得你的卵鸟碍事,那我就帮你把它割掉,怎么样?”

卵鸟是男人的象征,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阳痿。一个阳痿的男人跟一个太监比,还是有差别的。再阳痿的男人也是男人,再雄伟的太监还是太监。彭钦定紧紧捂住卵鸟,失声大呼:“不要啊,饶命啊。”

李震海笑道:“喊什么啊,我又不是要杀你。我是在帮你,你不懂吗?乖,别怕,很快就好了。”说完,就要过去按住彭钦定。

事关男人尊严,彭钦定哪里肯轻易依顺,撒腿就跑。二人在房间内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楼下的林美英早就听见小厝传来的呼喊,尤其是那几声抓土匪,急忙吩咐彭有力去报告连胜利,又叫下人去通知全村的村民,吩咐完后,拿了一个木棍就冲进小厝。

彭钦定见林美英赶来,也不管她能不能打得过李震海,三两下躲到她身后去,大喊救命。林美英救夫心切,把木棍横在胸前,作出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李震海干脆坐在椅子上,笑道:“钦定叔,挣开的你狗眼认真看看吧,这才是真正在乎你的女人啊。我有枪她都不怕,还敢为了你这条贱命跟我拼了。啧啧啧,你看你,你看你,四处去拈花惹草,还纳个比女儿年纪还小的小老婆,对得起眼前这个女人吗?”

彭钦定被说得脸红耳赤,答不上话。这几句话也说进了林美英的心坎里,更加激发了她保护丈夫的责任感,大义凛然道:“别废话,要杀就先把我杀了。”

李震海笑道:“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丈夫,不会杀你们的。你想啊,他留着这条卵鸟不给你用,拿到外面去勾引其他女人,留着干什么用呢?我帮你把它割了,省得你烦恼。”

林美英脸微微红了一下,喝道:“这是我们夫妻两个的事,要你管?”

李震海笑道:“我今天还就管定了。”说着,一把推开林美英,按住彭钦定就要去扯他的卵鸟。

紧咬关口,门口传来一声怒喝:“死土匪,放开我阿爹。”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彭钦定的大儿子彭有力。

彭有力去报告后,立刻飞奔回家,没头没脑闯进小厝,恰好遇到李震海行凶。李震海也不畏惧,举起王八盒子对准彭有力的脚掌开了一枪。彭有力的右脚背被枪子打穿一个窟窿,疼得抱成一团,乱吼乱叫。

经过一番折腾,抓土匪的呼喊声早已传遍小小石头村。连胜利率领麾下部队悉数赶到,不少村民也自发包围过来,百十号人像看大戏一样集中在彭家大门口。连胜利手上只有两把枪,而且不知道李震海带了几个人几把枪来,不敢冒进,吩咐士兵老老实实在门口守着。

李震海折腾了一阵,听到屋外人声鼎沸,知道这回玩得有点过火,隐约觉得事情不妙,急急忙忙放开彭钦定,转身跳出窗台,要从房顶逃跑。

房子外的人对房顶看的一清二楚,连胜利早早拿着枪瞄准窗口,守株待兔。李震海刚冒出身,一颗枪子便飞过来,从他大腿边蹭过去。李震海吓了一跳,举枪对着人群胡乱射击,从房顶往后跳下去。

几颗枪子从连胜利耳边嗖嗖飞过,吓得所有军民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等了片刻,发现只有一个土匪出来,连胜利心里有了底,拿着枪奋力追赶,不停开枪。

李震海边跑边回身开枪,极力想要甩开连胜利等人。连胜利哪里肯轻易放弃,用尽吃奶的力气拼老命去追。跑到溪边,李震海气喘吁吁,体力有些不支,所幸跳进水里,沿着下游漂去。连胜利分析了水流趋势,带着部队沿着溪岸追赶。

李震海游了一阵,遇到浅滩,爬上岸边,正打算稍作休息。回头看见背后的追兵还在,距离也近,再跑就成活靶子,找了一块大石头藏身,躲在石头背后开了几枪,打死一个士兵。想再开枪时,枪子用尽,气得拿枪猛敲石头。

连胜利隐蔽了一阵,见李震海没有继续射击,想必是枪子用尽,顿时士气大涨,带着部队向前冲。李震海无计可施,只能拔腿猛跑。连胜利一个箭步冲上去,从背后扑到李震海。士兵很快冲上来,把李震海团团包围住。

李震海英雄气短,干脆扔了手枪,坐在地上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等候发落。连胜利也不着急,慢悠悠捡起地上的手枪,放在嘴边吹了吹气,缓缓道:“带走。”几个士兵上前把李震海反绑带回学堂。

村民已经全部聚集到学堂,等着看连胜利如何发落李震海。张来根、张兴业、小翠娥三具尸体也平平躺在学堂操场。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候连胜利发话。

彭钦定一家却有些按耐不住,一个个义愤填膺。彭钦定已经穿好衣服,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彭有力的右脚包裹得像个巨大的面包,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彭有才纵然斯文,也忍受不住阿爹阿哥被人如此凌辱,冲到前面给了李震海两个巴掌,后被士兵挡开。

连胜利环视众人,似乎并不急着审理,下令把李震海倒吊起来,又令所有村民一律不得击打李震海,否则按律论罪。在村民的思维里,杀人就该偿命,杀了三个人更应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不知道连胜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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