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且说关海鹰将筑戎城内的一切安排妥当后,便带领数百华人兵士及千余离族反正之军和韦骆秋等一道往清水关而去。
早在几rì前,张重率领的大华军队攻下罗山关后,主力尚未休整,便再度回师和忠王的军队汇合,罗小虎也一同整军前往。所以当关海鹰赶到清水关时,除了一裨将率千余兵士镇守外,已无他人,于是关海鹰不得不率众又火速赶往罗山关。

此刻的罗山关,满目疮痍,经过连续大战,城墙已经破损得十分厉害。关海鹰自东门而入,便见城内百姓和兵士都在忙着修葺城墙,巩固防务。

关海鹰虽然在大华名气甚大,但亲见者不多,这时城中之人见到关海鹰一行入城而来,还以为是一将军率部东归。若是太平时代,凯旋的将军是尤受人欢迎的,但这个时候,大华各处不缺的便是百战名将。所以沿途各处百姓或将士见到,也鲜有关注者。

关海鹰从来也不热衷于这些,反倒是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带着众兵士便往帅府直奔而去。

这时行在半路上,突然见到前面有一队大华军士押解着几百犯人正迎面走过来,看这些犯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模样,很显然之前受过不少苦。

关海鹰心道这些犯人莫非是离族的降军,正思虑间,一犯人在即将走过关海鹰身旁的时候,突然跪下泣道:“请将军开恩放过我们!”显然这名犯人虽识不得关海鹰,却从关海鹰身后阵势知道,眼前这位必是位将军。随着这位犯人的一声恳求,接着数十乃至成百的犯人纷纷跪下。

这时押解这些犯人的大华兵士皆喝止不已,其中更有几人拿着皮鞭便是一顿死抽。

关海鹰心有不忍,便命一兵士上前询问,刚开始那领头的尚有傲慢神sè,只密语一阵,便见那领头的惶恐过来俯身抱拳道:“末将拜见永宁王!”

关海鹰道:“这些犯人是什么人?这是要押往何处?”

那领头的恭敬说道:“他们是离族的降兵,前些rì子被分配到各处修筑城墙,今rì我们得到上面何将军的命令,要把他们押到城外处决!”

听到这话,那些离族降兵更是哀嚎求饶不止,关海鹰身后队伍的离族反正之军也出现了一些sāo动,关海鹰说道:“是哪位何将军?”

那领头的恭敬道:“何守仁将军!”

关海鹰心道这位何将军以前倒也没听说过,想必是近来晋升的,当下道:“你把这些犯人暂且押下,容我见过何将军后再说!”

那领头点头道:“末将遵命!”言毕便命令手下将那几百离族降军往回押解。

关海鹰这时突然意识到什么,说道:“城内其他降军呢?”

那领头道:“一部分带到忠王那里去了,剩下的一部分还在修筑城墙,另外还有几批前几rì被处决了!”

关海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将他们押解回去!”

那领头的抱拳连退几步,方才带着手下押解离族降军离开。

关海鹰赶到帅府时,发现罗山关原先帅府上的匾额已经换掉了,改成了大将军府,关海鹰命人通报后,只见一四十多岁的穿着便服的微胖男子出门来迎。

那微胖男子抱拳道:“末将何守仁拜见永宁王!”

关海鹰心道看来这罗山关便是这位何将军主事了,当下言道:“何将军多礼了!”

微胖男子恭敬地将关海鹰等引进府内,让出上座予关海鹰,自己则在殿下侧座坐下。关海鹰也不推脱,径直坐上去,说道:“不知罗山关大军现在何在?”

何守仁道:“大军已经出关与宁王汇合!”

关海鹰说道:“领军的可是寇老将军?”

何守仁道:“不是,是张监军!”

关海鹰喃喃道:“张监军?”

何守仁说道:“便是张重大人!”

关海鹰这时方才恍然大悟,心道这忠王用人倒也还真是亲疏必分,想必这何守仁也一定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之人,关海鹰面sè不动道:“不知我门下燕归、江庆之两位,将军可认识?”

何守仁道:“当然认得,两位仍在府中,我已唤人前去禀报了!”

关海鹰说道:“哦,另外还有一事,不知将军可知道?”

何守仁恭敬道:“永宁王但说无妨,末将知无不言!”

关海鹰道:“不知城内离族降军被杀一事,将军可曾知晓?”

何守仁道:“正是末将下的命令!”

关海鹰略一皱眉道:“这杀降之事自古为兵家共讳之事,亦为天下人所不齿,将军……”

何守仁当下急言道:“永宁王有所不知,这也是忠王的意思!”

关海鹰说道:“怎么说?”

何守仁道:“我军攻下罗山关后,离族被俘及投降的军士大约有二万人之多,其中的jīng壮之士大约有一万多人,皆被编入我军。剩下的几千孱弱之士就留在这修筑城墙,如今罗山关的城墙修筑大致已经完工,这些老弱残兵留下也无用,放掉又有可能成祸乱之源,忠王有密信,让我全权处理此事,是故末将才这么做的!”

关海鹰道:“原来如此,这样吧,这几千兵士我要了!让他们随我西征讨伐风人吧!”

何守仁犹豫半晌方道:“如此也好,有永宁王带领他们,就是一群羊也会变成虎狼之师!”

关海鹰正要言语,这时燕归、江庆之及其他门人弟子已入了殿内,看到关海鹰,纷纷激动道:“属下拜见门主!”

关海鹰说道:“这么长时间不见,都还好吧?”

众人皆点头称好,江庆之更是哽咽道:“属下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门主了!”

关海鹰也被这种情绪感染,一时竟然有些失态,良久方道:“你们且回去收拾收拾,今夜我们便要出关和忠王他们汇合!”

何守仁这时说道:“永宁王,这二位也是我们大华的大功臣,攻打罗山关若非有他们几人在城内接应,只怕一时也难以拿下,今rì就着您在,末将一定要摆酒庆贺!”

关海鹰说道:“时下上阳危在旦夕,这酒就不吃了,你把离族降军的事情尽快办好,我们今夜便要出关!”

何守仁唯唯诺诺道:“属下这就去办!”

江庆之、燕归等也纷纷回去准备,入夜,一行便直奔忠王大军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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