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升本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这在附近,眼泪已经流不下来,因为泪水还未流淌,便已经被炽热的高温给蒸发殆尽。
李东升又一次重重的跪了下来,拳头对着地板猛烈的锤击,最后发现这并不足以减轻自己的痛苦,头痛yù裂的脑袋,也狠狠的往地板砸了下去。。。。

“小媛。。。。。小媛。。。。。。你回来啊,李东升要你做我的妻子,做我的妻子啊。我不要你当情人,我不要。小媛,你快回来啊,李东升再不会委屈你了。。。。小媛,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不能把手机的探测范围扩大到30米,不然你就不会死,你不该死的。是我没用,李东升是个废物,真正该死的,是李东升,是李东升这个废物,我不死也没用的。。。。小媛。。。小媛。。。”

李东升不知何时摸到了那个心爱的手机,此时看在眼里,却再没有半点自豪,而满是耻辱与哀痛,李东升狠狠的将手机砸在了地上,那个曾被李东升视为宝贝的手机,终于被摔得四分五裂、体无完肤、死无全尸!

此时曹子妍、曹子乔、董长虹等人已经来到现场,他们听到李东升撕心裂肺、痛苦自责的叫喊,眼睛竟都迷湿了,心里深深的感触着,连泪水趟了下来,也没有知觉。

曹子妍见到李东升这般景象,终于忍不住抱投进曹子乔的怀抱,失声痛哭出来。

“啪——”的一声,就于此时,董长虹终于在李东升的后颈不忍心的给了一记手刀,李东升吃痛,在晕迷前,却知觉有一滴眼泪从自己的后颈划了下去。

这正是董长虹的眼泪。

董长虹强忍着感伤,对着自己的手下,淡淡的道:“封锁现场吧。还有,把李东升送医院看查一段时rì,他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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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娴醒过来的时候,是发现自己躺在白病床上,手里还吊着盐水,肚子也已经不再那么痛了。

这是一间单独的疗养病房,可是现在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在身边。病房的窗户都被窗帘掩得厚实,看不见外面的天sè,李淑娴一时间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

李淑娴冷静下来,当时带自己来医院的人,是谁呢?会是升哥吗?

李淑娴想打个电话给李东升,可是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全被换成了病人服,手机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李淑娴环顾了四周,却正好看见自己的手机放着床头桌上,于是紧张的拨起了电话,但是未等电话接通,李淑娴却又挂了。

该说什么好呢?打电话给升哥,能说什么呢?

李淑娴想了想,就于此时,病房的门被推了进来。

“升。。。”李淑娴欣喜的坐直了起来,却看见进来的,是李正堂,而不是李东升,不禁有些失望的道:“正堂,怎么是你啊?”

李正堂的讪讪的挠了挠头,道:“嫂子还以为是升哥啊?他现在可是在海城,过两天就要去美顿了,那大忙人,怎么可能会过来呢。”

李淑娴叹道:“也是啊,可能是我太想念他了吧。对了,昨晚也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吧。”

见李正堂点了点头,李淑娴忽道:“对了,昨天晚上,我好好的,怎么会肚子痛呢?医生有没有说是怎么回事?”

“是。。。。。。”李正堂忽然有些难以启齿起来,道:“嫂子,我也不是清楚,待会儿医生来了,你自己问他吧,现在你先养好身子再说。”

李淑娴见到李正堂的异样表情,却忽然生起不详的感觉,没好语气的催道:“你倒是说呀。”

“我。。。嫂子,我。。。我真的说不出口。”

李淑娴脸sè忽然沉了下来,有些蛮不讲理的道:“李正堂,你给我出去,你要是不说,就不要再呆在这里了。我自己找医生去问。”

李淑娴此时的心情,的确相当恶劣,也难怪她会这样说话。

李正堂这下子可有些怯了,只好乖乖的,断断续续的道:“嫂子,我要是说了,你可别不高兴呀。其实,医生有跟我说过,他说,嫂子你昨晚,是。。。是。。。是吃了堕胎药。”

“什么!”李淑娴脸sè顿时大变,喃喃的不敢置信的道:“我吃了堕胎药?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接着忽然才想起来一件事,勇气欠奉的小声,道:“那我和升哥的宝宝呢?宝宝呢,宝宝没事的,是吧,宝宝没事吧?”

“嫂子,宝宝,没有了。”李正堂闭上了眼睛,思想了半天,终于说出李淑娴最害怕听到的那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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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升静静的躺着病床上,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他一动不动的,就像是一具临死前死不瞑目的死尸一般,看不见有半点生机。

李东升这个样子,已经有两天了。

李东升的额头,手等一些地方,已经被人结实的包扎了起来,可是李东升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

他只知道自己很痛,不是伤痛,而是心痛。

李东升到现在都还无法接受云小媛遇害离世的事实。她原本还是一个娇艳雍容的美人,却一夜之间,突然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冤魂。

李东升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在想些什么,他原以为凭自己今时今rì的勇气和修为,即令遇到再大的挫折和困难,也不会将自己打倒,可是他发现自己错了。

人本是很感xìng的动物,常常受着感情的支配。往往自己没有到哪一步,就不能预测,接下来,自己究竟会走哪一步。就像此刻的李东升,连他自己也想不到,意志竟然会如此消沉。

人xìng,是世界上最大的谜,永远没有谜底。

李东升很想振作起来,可是他发现,自己身心都很疲惫,想什么都提不起神来。似乎自己只是贪婪的呼吸着人世间的最后一口阳气,苟延残喘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就等着死神的镰刀,将自己的灵魂带走。

长这么大,李东升还从未经历过这般刻骨铭心的痛。妈妈是在自己五岁的时候过世的,那时候自己还初懂人事,倒也并没有什么感触、印象,只是偶尔见到妈妈的遗照,李东升才会费神的回想一阵子。

爸爸就更不用说了,他虽然被关押在监狱里头,但那却是爸爸罪有应得,咎由自取,虽然心里盼着爸爸能早rì出来,和家人团聚,而自己也有心将他从监狱里给弄出来,但那些,都不是痛。

那些,只是一种遗憾、悲哀,而这一次,却是痛彻心扉的痛!

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死去,自己却无力拯救她,这是男人的无能啊。

就于此时,病房的房门被推了进来,李东升害怕得赶紧闭上了眼睛。他怕看见进来的人,尤其是看见云横空。

可是李东升越怕云横空,来的却越有可能是云横空。

果然就听见云横空的声音在耳侧想了起来:“李东升,你真是个孬种,懦夫,枉费我女儿死心塌地的深爱着你,你太让她失望了,我云横空也看错了你。”

李东升并没有睁开眼睛,但他那从眼角溢出的两行泪水,却使云横空清楚的知道,李东升正听着自己讲话。

李东升再没有往rì的神采,只是自暴自弃的道:“你说得没错。李东升不仅是个懦夫,李东升简直就是个废物。伯父,我。。。小媛她。。。她走了,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她。。。。对不起。。。。”

云横空不自然的仰头望着天花板,艰难的抑制自己的眼泪,可是结果他却发现自己并不能办到,李东升浓浓的感伤,让他感到欣慰的同时,又唤起了他对女儿的思念。

云横空用手抹去了泪水,然后才冷峻的道:“不,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而已。我和小媛对你只是感到非常失望,想不到李东升竟然这般脆弱,这般不能禁受打击。你是个自私的人,你只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论悲伤、快乐,你都只是一个人,因为你不懂得替别人着想。你真的很可怜。”

李东升忽然激动的道:“不!不是的,我还有小媛,我还有小媛陪着我,我知道她会陪着我的,我不会孤单的。”

云横空嗤之以鼻道:“李东升,你太抬举你自己了。小媛要是知道你现在这般落魄的样子,她肯定不会再理你,你不是一个男人,心爱的人死了,你都从没有想过要为她报仇,这样的人,怎么值得她陪伴终身?有时候想想,我倒觉得小媛现在走了,看不到你李东升的孬样,或许反而会感觉幸福一些,从来没有女人,希望看到自己的男人的孬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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