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rì记相瑜盘坐在床上朗读完毕。
水底的火焰和相瑜面面相觑,rì记只记到这里?

尚领队对这本rì记不感兴趣,他一门心思地想到远山。“别在这里耽误时间,我们赶紧下到沟谷去看看。”

但是道路却中断了,好在从知青屋下到沟谷比从画蛇屋平缓多了,虽然也是峭崖但有两个突出的岩腔作为下降的中继平台。尚领队和水底的火焰的攀援绳连接起来,刚好够用。

三人下降到沟谷。

正好是峡谷里的一段敞开的地段,阳光充盈地洋溢在沟谷,不怕人的鸟雀在头顶穿行,一条碧绿的小溪潺潺流淌。山茶花朵一蔟一蔟地开放得繁茂,这一段鸟语花香的地方就叫作茶花沟吧。

相瑜奇怪,黑嶂峡还有如此妩媚的一面?她在沟谷里奔跑起来。

“错了,应该是向这边。”

“呵!呵!”

一行三人来到画蛇屋的崖下,抬头是千仞绝壁,绝壁上没有高大的树,一条蓝sè的狐尾牌围脖悬挂在唯一突出的树枝上,那是远山的!低头在谷底寻找,没有假想中的远山的尸体,这让尚领队松了一口气。

“好了,远山没有坠崖而亡!”相瑜对尚领队说。

“这点可以肯定了。但是他会到哪里去呢?”

“他不会自行离队吧?”

“不可能,这么笨拙的一个人,哪里敢独自在雪宝山行走?”

水底的火焰就这事有些感慨:“现在的户外活动事故频繁,真是有原因的。随便一个人不经过任何户外培训就敢贸然地背起行囊出发。”

相瑜插话:“我最初就是这样出发的,什么也不懂就开始驴行了。第一次远行居然还备有整套的化妆用品,抹好的粉和胭脂在走出去不到一公里地就成了花脸,接下来的八小时里没有水源,就这样花着脸走了一天,一路上他们都在打量我的盛装,让老驴们一通好好的嘲笑。”

尚领队说:“化妆不稀奇,有一次我们穿越川西的雪原,有一个人居然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在冬季的雨雪交加的高原上,一条牛仔裤被浸湿后又冷又粘,人会很快地失去体温,好看的牛仔裤简直就是一条裹尸布。我提醒他放弃,但是他执意要去,结果走不过不到五公里我就送他原路折返,打道回府了。他们把户外驴行认作是休闲运动,朋友一声招唤就随便地出行,这是致命的!”

水底的火焰责问起尚领队,“为什么要带远山出来?”

尚领队挠挠头,“远山指名点姓地要走雪宝山的,因为他在我的户外用品店买了全套的户外用品,为了满足他的要求我才组织了这次雪宝山的穿越之旅。其实我真该对他进行特训,让他的身体条件具备后才来。也怨我让利润冲昏了头脑,想着有钱赚,就苍促地答应他组队前行。”

相瑜问水底的火焰:“你为什么也跟着尚领队来的?”

“这是我今年第三次进入雪宝山,我在找杀父的仇人!看到驴友空间里有雪宝山的召集贴,我能不来吗?”

“你找到凶手了吗?”

“还没有。但是有一点线索了。”

“能讲出来,让我们帮助你分析?”

“这事…一时间也讲不清楚。我也不能确定,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有人告诉我,这山里可能有我的亲生母亲的踪迹,我能不来一探究竟吗?”相瑜没有说出另一个目的,黑嶂峡的雪宝钻石。

尚领队恍然大悟:“名义上是我在驴友空间上发出的召集帖,我们似乎是偶然相遇,不,现在知道了,你们却都是有备而来的人。你们都是有渊源和遭遇的人,却聚在一起了。是谁把我们捏在一起来的呢?”

“好像暗地里有人在组织?”

“我们的身后面站着一位终极BOSS?”水底的火焰思考着。

“对!”这一说,让所有的人都恍然大悟,不自觉地回头看看。峡谷里高崖壁立,只有风吹送着缕缕花香、万籁俱寂间鸟雀的鸣叫突然变得惊心起来。

“会是谁呢?”三个人心里都在揣测。

“是他?”相瑜在心里想到了聂明帆,他在收购了自己的钻石后就告诉了自己与画蛇屋里的相瑛长得像。他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是相瑛的孩子。但他似乎知道过去发生的一切事情,而失踪的远山又是他的大公子。应该是他,聂明帆!

从昨晚起,相瑜就觉得这一趟不是简单的驴行,很多人是有备而来的,蹊跷的事接踵而至。会是聂明帆在暗地里安排这个穿越之旅?

早上相瑜被尚领队唤醒后,才知道远山失踪的,她在枕头边捡到了远山遗失的狐尾牌的毛巾,当时她也纳闷,远山的毛巾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没有说出来,就把毛巾悄悄地藏起来。在尚领队送袅袅离开之际,是自己把毛巾悄悄地丢在画蛇屋的崖下,她要通过水底的火焰或者尚领队的能力进入黑嶂峡,现在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相瑜目前只是不解的是远山,他真的失踪了吗?其中不会有诈吧?如果真是莫名的失踪,聂明帆这本也下得忒大吧?他会让自己的亲身儿子如此犯险,按理说,他现在拥有的财富不会让身边的人有一丝的危险——哪怕是面对一座钻石矿。会有比钻石矿更让聂明帆揪心的事?

“是她?”水底的火焰猜测是相瑜,一路上他的眼角都瞄向这个看上去那么苗条、稚弱的女子,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狐尾牌的毛巾暴露她的企图,就是她要引诱我们下降到黑嶂峡来?而且画蛇屋的女人与她一定有渊源。相瑜,嗯!她到底要干什么呢?

“是他?”尚领队怀疑着水底的火焰,是他在苦寻弑父仇人,是他引领我们进入画蛇屋的。他会把远山弄得失踪吗?甚至有可能是他害了远山?这一切是为什么呢?一路上尚领队把眼角瞄向水底的火焰,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远山没有从画蛇屋的崖上跌落下来。幸好!

相瑜说:“我们赶紧上去吧,这里是黑嶂峡。你也知道它是禁地。”

水底的火焰接嘴:“当然,大约七个月前这里还死了十九条人命!”

“你是说黑嶂峡事件?是中国驴行风行快来最惨烈的死亡事件?”尚领队当然也知道这个媒体上猛烈炒作的事件。“一共十九人,全军覆没!”

“不,后来的媒体报道还有一个人,唯一的一个女人逃脱出来,据说是超行领队的未婚妻!她在事故发生后的25天之后被洪水冲出来的,她活过来了。最惨列的事件中有最匪夷所思的情节。”说完,水底的火焰把目光盯着相瑜。

相瑜迎接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那就是我!”

“果然!”

尚领队说:“为什么是你呢?”

水底的火焰说:“就是她!为什么不是她呢?”

尚领队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位娇弱的女子原来经历了生死的轮回,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你是超行的未婚妻?超行还是我的朋友!我们多次一路同行,我们比试着走路的能力,我和他在南山大环线上拉练,结果我们旗鼓相当,谁也没有办法把对方拉爆,所以听到他的死讯,我特别难过!”

“谢谢!”

“我和超行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夜郎国的柏枝山穿越到金佛山的行程,是在一年前,当时他还给我说没有女朋友呢?这小子,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后来我们的户外用品店几乎是同时开张,我们都各自带领队伍出行,所以就再没有遇到。这小子有了女朋友了也给我保密,哦,对不起!”尚领队说完,才想到口中的这小子毕竟是去世的人,这样说也有些不合适。

“那么,进入黑嶂峡,对你来说是第二次了?”水底的火焰想到这个问题。

“当然。但黑嶂峡太长也太曲折。进来多少次也难以辨清方向。”

“你为什么还要进来呢?”

“我来找…”

“找什么?”

“找…”

尚领队站出来挡在相瑜的面前,“我们找远山,她也顺道下来看看,找过去的怀念,不行吗?”

“对,我想来看看,在实地可以很好地想一想自己的心事!”

“千辛万苦,仅仅是一点想法吗?你到底找什么呢?”水底的火焰顾不得礼貌,他太想知道谜底。

“她寻找死去的未婚夫的回忆,不行吗?”尚领队有些看不惯水底的火焰的无礼。

“你急于想知道——我们先上去再说吧。这里,是黑嶂峡的沟谷,太危险!”

三人又匆匆忙忙地原路折返,回到茶花沟,到达溜下的岩石前。

尚领队照顾相瑜:“你先上吧!”

相瑜瞄着身后的道路,她说:“你们先上去,好拉我。”

尚领队便攀援而上。水底的火焰一直监视着相瑜:“该你了!”

相瑜抓着绳索时有些不舍,但在水底的火焰一直用目光在摧促,只好慢腾腾地攀爬而上。几次她都想溜掉的,但是水底的火焰跟在身后一直盯着。现在只能上去了。最后上来的是水底的火焰。

相瑜站在崖边瞩望着峡谷,她的脑海里一直有钻石的光芒闪现,现在要离开那道闪耀的光芒了吗?她一直在问,不!豁出去我还要下去找到钻石。她等待水底的火焰上来后,他们正准备收绳索时。相瑜突然抓着绳索再次溜下。

俩大男人一时都怔住。尚领队喊:“危险,快上来!”

“她是安心的,她会上来吗?”水底的火焰赶紧拽着绳索往上提。相瑜一直在往下溜,溜到绳索的尽头了,水底的火焰手里不停地提升绳索,带着相瑜也往上移动,她被提离地面二十米高了,光滑的岩石,没有树枝可以攀援,她没办法下到沟谷了。

相瑜情急之下,竟然松手,身体如断线的风筝啪地坠落在地上。

下坠了二十米的高度!茶花沟的地面是坚硬光滑的岩石!

“糟糕!”

“摔坏了吧?”

他们站在崖边往下瞅。他们只是觉得她下坠时就像电影的慢镜头,缓缓地飘落下去,通常的情况应该是一块石头那样加速度的坠落,没有!她就是如一只风筝、或者风托起一片纸在悠悠然地飘落一般。也许是错觉吧?

相瑜纤细的腰身在地上慢腾腾地蠕动,如蛇一般蜷缩然后昂起头来,最后她站起来向他们挥手:“我好好的。你们别管我了,你们回吧!”

“危险!快回来!”

“别怕,黑嶂峡吞不下我的!你们自己回去吧。远山到哪里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快回吧。”相瑜挥挥手就跑开了。

“不好!她要到哪里去?难道,要寻死吗?”尚领队着急了。

“她在玩什么花招?奇怪的女子!”水底的火焰醒悟过来,他不甘心她就这样摆脱自己的监视。他把绳索再次放下,握着绳索快速地往下溜。

“这小子要搞啥名堂?”尚领队眼看水底的火焰也要逃开,也赶紧抓住绳索紧跟着下来。

相瑜很快地就跑没有踪影了。

刚攀升出峡谷的三个人重新回到茶花沟。

相瑜跑在最前面,紧接是水底的火焰,尚领队追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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