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瑜回家后就一直告假在家。因为她出现在熟人的面前时都会有轰动的效应,因为大家都同情她,她和超行的爱情故事让所有的人感动不已,一段惊心动魂的爱情传说,比jīng彩绝伦的连续剧更离奇。
他们明知故问:“他死了?”

相瑜只能悲伤的点头。

人们不约而同地追问:“现在…你还心疼吧?还想他吧?”

除了点头都不好用语言回答。然后,人们又意犹未尽地安慰:“别想了,会好起来的。”从人们恋恋不舍的语气中,似乎希望还有点后续的情节继续上演。

想一想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是稀罕的事情。一幕大剧结束后总让人唏嘘。

这还不算,好奇的人们会捏她的胳膊,在她的身上磨蹭,似乎在验证是幽灵返世,最矜持的人也要反复地看她站立的身形,再注意投在地面上的影子,也许是相信鬼在阳光下没有影子的传说。

这让相瑜觉得自己很异类。她嘴里在辩解:“我很正常。”其实内心里也在犯嘀咕:我为什么能够冬眠?刘教授说是天生的,父母给予的禀xìng。那么我的父母是谁呢?

相瑜是在初中二年级时知道自已是抱养的。

那时在学校田径队练长跑。一般来说中学的田径队都是高年级的学生霸占着,少年们正在发育时期只要高上一年级在体能上有明显的差异。但初二年级的相瑜跑动起来,步伐如麂子一样地灵动。

在田径场训练时,高三的标枪选手失去方向,竟然把标枪的尖刺戳进相瑜的胸膛。顿时鲜血喷涌出来。

校车载着她向医院飞奔。年轻的体育老师吓得脸sè煞白,把手捂在她胸前的创口上,不断地喊:“相瑜,要挺住哇,你不能死!”因为体育老师已经感觉到相瑜的心跳在放缓,最后好像已经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血液仿佛也停止流出。

年轻的体育老师急得哭出来、这粗壮的男人。

学校也通知家长到医院。相瑜的父母赶到医院时,相瑜的担架同时到达。医生看到相瑜的失血量,立即下令,快采集父母血液,输血!

爸爸带着哭腔:“输不了的,她不是我们亲生的。”躺在担架上的相瑜听见这句话,。一直平静的脸庞上眼泪奔涌而出,眼泪比流血更顺畅,心里的痛比]伤口还痛,她闭上眼睛,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昏迷了。

她被推进手术室时,医生们发现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这么大的创口,血管居然自行封闭。只做简单的伤口缝合后就可以出院。

相瑜从此退出了田径队,体育老师虽然感到可惜,因为有受伤这件事也不好相劝。只是相瑜变得沉默寡言。她数次想问父母,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但责怪的念头在幽暗的角落里地滋生,有两个绳索把心悬吊起来:第一条绳索为什么我不是亲生?第二条绳索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今天必须弄清楚了。

“我不是亲生的吧?”

养父过去是一个船员,在长江上漂泊了一生,养母在轮船公司的洗衣车间洗涤乘客们的脏被单。劳累让二老过早地伛偻着腰。这问话让他们面面相觑。

“唉,要来的终归要来,躲不过的。”养父叹息。

“哦,我们真不是你的亲生父母。”母亲幽幽地问:“你这么年来受委屈了吗?”

“没有,你们还是我的爸爸和妈妈。我还会爱你们。我只是想知道谁是我的亲生父母?”

“非常想知道?”

“嗯,特别是现在我必须知道。”

“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是谁?这也是我们长久没有告诉你的原因,告诉你只怕会平白无故地增加你的烦恼——除了老天爷显灵,让你们相见。”

“当时的情景!乱糟糟的!”父亲强调说。

“乱?怎么会乱呢?”

“那是特殊的年代……而且人们都以为你死了。”

“我差一点死去?为什么呢?”

“实际上你已经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为什么呢?”

“你已经在长江的波涛上沉浮了——在你大约有这么长的时候。”养父伸出手臂,在胸前展开,就是两个巴掌的长度。

“我那时有多大?”相瑜不禁抱住了养父的手臂。

“不知道确切的年纪,人们当时都说,你是不会超过两个月的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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