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疲惫中沉睡了过去,不知道多久后,模模糊糊中感觉有人灌水给我喝,我睁开眼睛,发现是眼镜,手里拿着一个杯子。
“天气太热,我怕你中暑。”他急忙解释。

“解释什么,你又不是嘴对嘴的喂我……”我开着重口味的玩笑。

他的表情仿佛吃了苍蝇,呸呸呸的吐了几口唾沫,白了我一眼走了。

我深呼吸了几下,发现浑身上下都很疼,特别是手掌。我抬手看了一下,发现掌心伤痕累累,划拉了很多道血口子,虎口处也是充满了血珈,略微伸展就疼得厉害。

我看了一下没有信号的手机,现在是中午11点半。

我站起来,心里忐忑不安的去看胖子的情况。

他还躺在地上,头下塞了一个枕头,脸sè因为失血太多而发白,呼吸有点急促。眼镜对我说已经喂他吃了点抗生素,应该暂时没事了,但是最好找个医院治疗才是保障。

“医院?学校里面都这状况了,外面……”我摇摇头。

或许是我们说话sāo扰到了他,胖子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嗨,没事吧!死胖子。”我挤出一个阳光的微笑。

“胖爷我……我居然没死?”胖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几天下面拥挤得厉害,牛头马面忙不过来……”我笑着打趣。

“好饿啊!”他砸巴了下嘴。

“你这吃货就没饱过吧!”我骂道,却也拿起一袋薯片打开,一片片往他嘴里塞。

吃了半包,他微微动了动脑袋,看向自己的胸口,身体扭动了两下,说:

“我胸口好痒……”

“伤口愈合,是这样的。”我回答他。

“喔!”他点了点头,不过我看他身子扭来扭去的,嘴角抖动,似乎痒得厉害。

“我给你看看……”我担心他的伤势,说着就开始拆开他胸前的简单绷带。

床单布条被我一圈圈的拆下来,最后我小心翼翼的撕下了和血块粘在一起的医用绷带碎片,看到了胖子的伤口。

我不知道我是啥表情,但是一定很僵硬和难看。

胖子头一动,想抬起来自己看,我伸手将他的头按住,说:“不用看了,没事的。”

虚弱的他抬起手扯开我的胳膊(其实我也没用多大力气),嘴里骂道:“少来这一套,感染了还是长蛆了?胖爷我都HODL得住。”

我没有阻止他,让他看自己的胸口。

“靠……这是啥情况……”胖子愣住了。

他的胸口已经愈合了,只留下几道深sè的疤痕,伤口处如同蜈蚣,扭扭曲曲的全是死皮和干疤。仿佛已经过去了一周以上的康复期,但是我们都知道,受伤不过是几个小时前的事情。

“我都说没事了吧!”我耸耸肩膀。

“我帮你拆线。”我说道。

然后,我小心翼翼的帮他拆线。

胖子脸sè说不出的怪异,如同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呆呆傻傻的,我拆线他也不叫唤,仿佛身体不是他的一般,就那么躺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是关羽吗?真能忍……”很快就拆完了,我松了口气,尽量岔开话题。

“不疼……”胖子的眼神让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慌乱,他恍如隔世的说道:“除了痒,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说,二货……我是不是要变丧尸了。”他茫然的问我。

“你说什么呢?”我撇开脸,不敢看他。

“早上才被抓伤,现在就好了,我又不是吸血鬼,哪里有这么好的恢复能力……而且啊,所有电影里面被丧尸咬伤的人都会感染,然后慢慢变成丧尸,我这不是已经在变异了吗?”胖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的确,仔细一看,胖子的胸口处的皮肤黑了一大片,几乎占据了整个胸口和肚皮,什么东西正在改变胖子的身体,吞噬他的细胞……

“别瞎想,那怪物哪里像个丧尸或者人?”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或许吧!”胖子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我看着胖子有点黑紫sè的伤口周边皮肤,心里难受,却不敢在这里表达什么。眼看他胸口也好了,就没有再裹上绷带什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他休息一下。

胖子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沉默无话。

我可以想象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却找不到安慰的话语。

我能说什么?事情还不算糟?你还可以活几个小时或者几天?或者开玩笑的说:没事,你如果变成怪物也是战斗力为5的肥猪笨蛋,不会对我们造成困扰的?

我只有什么也不说,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在他身边。

如果他感染了,变异成怪物,在他失去自我之时,我会杀死他,但不是现在。

我心里幻想着仅仅这个城市爆发这病毒,那么的话就还有获救的希望,胖子说不好也能及时救回去。

前几年出现什么**来着,不也短时间就研究出来治疗办法了吗?只要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东西,应该就能找到对抗的办法对吧?

只要这玩意是地球上的病毒,就逃不出地球生物圈的特xìng和规则。

说起来,那东西……

我回头看了一下血淋淋的那怪物尸体,感觉让他躺在这里不妥当,准备将他处理了。

我看了一下眼镜,发现他在对着手机发呆。我们的对话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眼镜,过来和我一起把这东西丢下楼去。”我喊道。

眼镜收起手机,点了点头,过来和我一起处理那怪物尸体。

那怪物尸体恶心的躺在地上,脑袋成了碎肉块,身下一滩红的白的液体黏液,看得我直倒胃口。

我们两人小心翼翼的抬起沉甸甸的怪物尸体来到阳台上。

“啪……”将它丢了下去。

同时,我打量了一眼下面的丧尸,似乎数量减少了很多,只有不到昨天的一半在下面游荡,其它的估计离开了,去其他地方寻食去了。

我返回寝室,忍着恶心,将怪物碎掉的脑袋肉块什么的用一个垃圾袋装起来,来到阳台上,丢到楼下。眼镜在东张西望。

我想回寝室,正要转身,突然我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奇怪的人。;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