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长跑前三天。
市局刑警队的大队长李泉一大早就来到了圣天堂高中,熟门熟路的来到窦继红的办公室,窦继红刚泡好了一杯春尖茶,用嘴吹着热茶,加速冷却速度。

“哎呀。窦老师,你这亲自喝茶呢。”李泉一脸憨笑。

“这个事,别人暂时还替不了。”窦继红笑着说。

“来,窦老师,大冬天喝上些我这个红茶,暖暖身子”李泉递过了一包茶叶。

“你说你,过来就过来,拿啥东西,这么客气的。”窦继红迅速的把茶叶接过来放进抽屉锁好。

李泉给窦继红让了根烟,窦继红不抽,李泉自己点上,猛吸了一口,把自己的脸隐藏在白色的烟雾中,“两天前,出了个案子,邪乎的很,看你有没有时间,帮我们协助调查一哈。”

“说来听听。”窦继红喝了一口热茶。

“两天前晚上七点左右,在商业区一个高层建筑里,一个小偷潜入了一家插艺术培训班,正偷东西呢,没想到店主在呢,被发现了,这个小偷当场把店主给杀掉了,这小偷残忍的很,把受害人捅了个二十多刀,响动大了些,把保安们给引了过来,这个小偷就跑嘛,跑着跑着,慌不择路,撞碎了二十四层走道的落地玻璃,一个高空落体,摔着下去成糊糊子了!”李泉说完弹弹烟灰。

窦继红没有说话,继续喝着茶。

“我们就开始调查店主的亲属,在昨天调查到她亲妹妹的时候,她妹妹坚决认为,在前一天,也就是被害人遇害的当晚,大概七点二十分的时候,见过她的姐姐!”李泉掐灭了烟头。

“你不是说受害人是七点被人杀害的么?”窦继红问。

“是的,法医初步鉴定,死亡时间是七点零二分。”李泉说。

窦继红等待着下文。

“她的妹妹住的地方离她的公司有五公里远,是个居民区的一楼,当晚她妹妹正在厨房做饭呢,猛然一看,她姐姐穿着黄色的风衣站在厨房外的马路上,透过窗户正朝里面看进来,她妹妹确定是自己的姐姐没错,放下了菜刀,拍着窗户喊自己的姐姐,姐姐没啥反应,妹妹就赶紧出门去了,就这一当口,刚刚还在马路上的姐姐没了踪迹。”李泉说。

窦继红示意李泉继续。

“这妹妹又回到厨房,先炒了一个红烧茄子,又收拾了一下,一看表,七点半了,总觉得放心不下,拿起电话给姐姐的手机拨通了电话,然后,五公里外的案发现场,被害人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就是这个手机铃声引来了保安,小偷才从高层坠窗而亡。”李泉说到。

“你找我就是因为,受害人的妹妹在不可能见到受害人的时间地点见到了受害人,从而没法解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窦继红问。

“实际上,受害人在遇害前一个月,曾给警方报过案,说被人跟踪,结果一个月后,就发生了这件事,我们现在要给她的家属一个交代,不能放过任何疑点。”李泉说。

“知道了,我去给学校请个假,协助你们办这个案子,最好能在三天之内解决,三天之后,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窦继红站起来做起准备工作。

当天下午。受害者妹妹家。

“你好,这是我们警局请来的物理罪犯鉴定的外聘专业人员,来协助侦破此案。”李泉给受害者的妹妹介绍着窦继红。

受害者的妹妹神情憔悴,沉默的对窦继红点了点头,窦继红走到了厨房,“李队长,你到外面厨房窗口这个位置去。”李泉答应了一身,就出了门,不到半分钟就站到了窗外。一张大脸挂着憨厚的笑容,透过窗户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你好,我想问一下,当时看到你的姐姐在窗外,你为什么不直接开窗户问话呢?”窦继红问受害者的妹妹。

“冬天着,窗户为了防风,都关死着呢。”妹妹回答。

窦继红察看了下一,厨房的窗户的闭合缝都用腻子糊的死死的,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当时你正在炒菜是吧?”窦继红又问。

“是的,火上烧的油,电饭煲里蒸的米饭,还烧的开水。”妹妹回答。

窦继红点点头,又左右察看了一下厨房,回过头上下仔细打量着妹妹,妹妹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专家。。。。您这是?”

“我在测算你的步伐宽距和移动频率,从而计算出你到窗外外马路上的时间。已经算完了。”窦继红笑笑。

又敲敲玻璃,招呼李泉进来。

李泉又询问了一些妹妹受害人的情况,妹妹说姐姐脾气很好,是插界这个圈子里的知名人士,平素也没什么仇家,就是前一个月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已经报了案,除此之外,生活平淡如水。

“我们会抓紧办理此案,有什么最新进展,会及时通报你的”李泉和窦继红站起来告辞。

出了门,窦继红对李泉说。“把被害人遇难的地址给我。”李泉掏出个笔记本,刷拉拉的写了一会,交给了窦继红。“你先去忙你的,我从这走到案发地点。”窦继红说,李泉点点头,开着桑坦纳的警车先走了。窦继红一路走到了案发地点的大楼外,坐了电梯到了案发楼层,看见现场还有几个警察在忙乎,也没进去,又晃了一圈然后回家了。

冬季长跑前两天。

窦继红一早就来到了警局,刚等着李泉泡了一壶茶上来,就有刑警队的进来报告“李队长,小偷的身份已经查明,是叫薛理明,商业区北路上的一个无业游民。”

“马上组织人力前往他的住处进行调查。”李泉威严的下令。

“是!”刑警出去了。

“窦老师,我先去出个现场,你把你坐着。”李泉开始收拾。

“你把你的忙。”窦继红倒上热茶开始品尝。

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了,窦继红把商业区几个大型百货市场逛了一圈,最后买了个指甲刀,路上晃着准备吃饭去,李泉的传呼来了,窦继红回了传呼。

“窦老师,在那呢?”李泉问。窦继红说了地方,十分钟李泉开车赶了过来,把窦继红拉倒了八先生涮羊肉。

“窦老师,这次这个事把你谢谢了,小偷的身份落实了,联系到一个月前受害人报过被人跟踪的案底,极有可能,这个小偷就是跟踪受害人的人,我们之前想的是入室抢劫未遂杀人,所以现场什么东西都没有丢,现在看来,那就是跟踪杀人,动机我们还在进一步分析中,不过基本上差不多就这样了。”李泉汇报到。

“么她妹妹的供词呢?”窦继红问。

“我们穿着这身制服不能说,但是,私底下我们都认为,她妹妹看见的是受害人的。。。。鬼魂。”李泉压低声音。

窦继红看着李泉。

“不然,怎么可能七点就已经死掉的人,在七点二十出现在妹妹窗户口,这不就是那个啥么。”李泉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开始点菜。点了一会,又说“总之,把你麻烦了,中午我请,你吃些啥随便要。”说完,把菜单递了过来,

“你再不客气,先点上四斤羊肉,不够我们再要!”

不一会,俩人往热气腾腾的锅里涮着羊肉,吃着蒜,正眯西的香呢,李泉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哦,张法医你好你好,我这外面吃饭呢,哦,你刚从解剖室出来么,什么?”李泉的脸色一下变得凝重起来,停了筷子,用手捂住听筒,过了几分钟,挂了电话。

“法医出了新的鉴定结果,受害人虽然身中二十多多,但是致命伤只有两处,并且这两处致命伤的作案凶器跟其他那二十多刀的作案凶器不是一个东西,不能确定凶器,就不能确定真正的死亡原因,这个案子又结不了。”李泉沉默的涮着羊肉。“我已经叫法医过来了,我们边吃边谈。”李泉塞了口羊肉说。

没一会,一个皮肤黝黑,戴金边眼镜的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李泉站起来迎接“哦,张哥,你辛苦了,吃些啥呢。”

“再不客气,先点上四斤羊肉,不够我们再要!”

李泉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张法医先吃了一会,等着涮羊肉的间隙开了口“死者一共身中二十八刀,其中两处致命伤,其余二十六刀刺入体内,完全没了生理反应,就是说,是死者死了之后才扎进去的。服务员,再来一盘蒜。”张法医吃的满嘴冒油。喝了口茶,继续说“致命伤的凶器创伤伤口很奇怪,我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刺的,好像是三棱军刺的切口,但又没有发现刺入体内拔出后的切割创伤,跟你们在现场找到的,小偷用的匕首根本就是不是同一个凶器。”

“还要继续往下查啊,待会我再去案犯现场仔细搜查一下。”李泉拿出了电话开始布置。

三人吃罢饭,张法医就回了。窦继红跟着李泉一起来到案发现场,早有几个刑警在里面忙乎,走进办公室一看,受害人的妹妹,还有个中年妇女也在。

“哦,你好你好,你怎么在这呢?”李泉问受害人妹妹。

“我来处理些公司产权上的事,这是我姐姐这个店的合伙人,石莉。”受害人妹妹介绍中年妇女给俩人认识。

“我们今天再来现场搜查下有没有什么遗漏,你们有没有发现些奇怪的东西?”李泉问。

“啥都没有,我们也是今天刚过来,商量着把这个铺子打掉呢。”石莉说。

再没什么问的,两边的人开始各忙各的,李泉出了门口,叫过了两个刑警,压低了声音“去查这个石莉,各方面都不要遗漏,再去查核她们公司的账务。”两个刑警领命而去,李泉和窦继红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下午的搜查没有什么进展,李泉和窦继红回到了刑警队办公室,李泉在看整理回来的石莉的材料,窦继红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泉聊着天,李泉看完了石莉的材料,抽了一根烟,“窦老师,你明天怎么安排?”

“你怎么个思路?”窦继红问。

“我们明天再去薛理明的房子搜查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李泉说。

“那走呗。”

冬季长跑前一天

李泉开着车带着窦继红来到了薛里明在商业区北路的房子,房子在山脚下一片老旧的小区里,土苍苍的楼面经历了无数的风吹雨打,在冬日的雾气下反射着黯淡的光芒,不时的有住户的房间里飘出滚滚白烟,这都是用不起暖气,自己在房子里烧炉子的结果,俩人走进昏暗的楼道,踩着残破不全的楼梯石阶来到了三楼,开了三楼一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房间内的布置和单身宿舍没什么区别,进门就是厨房间,门后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大厅摆着一张钢丝床,对面的大立柜上放着一台十九寸的小彩电,靠窗户的一块地方,却铺着一块红地毯,和周遭景物很不协调,两人走进一看,是一个支架,上面摆满了磁带,下面是一个白色的组合式磁带播音机,旁边是两个三孔音响。

“调查显示,薛理明,今年四十一岁,无固定工作,没什么家人,也没什么朋友,常年独居。”李泉回顾着薛理明的资料,然后凑到了这个家庭音响前面,“看来这个房子里最值钱的就是这个东西了。”

窦继红也凑了过来,摆弄了几下音响,“哎,这个东西高级啊!”

“怎么说?”李泉问。

“这里面的发声装置是分离式真空管扩音器啊!”窦继红赞叹到“这个罪犯排位还挺高!”窦继红稀罕的上去摆弄起来。

门被推开,又进来两个刑警,跟李泉报到。“重点搜查任何可能的作案凶器,分门别类,不能有一点遗漏。”李泉下令到。

五分钟以后,李泉过来给窦继红说“窦老师,你欣赏音乐,这个都没问题,就是能不能把声音关小些。”

“我给你们放些音乐助助兴么。”窦继红手舞足蹈打着拍子。

李泉笑了一下,“我们不怎么听秦腔的,你自己慢慢欣赏。”

窦继红拿过了磁带架上的大耳朵耳机,套在了头上,坐在沙发上,摇头晃脑的哼唱着《大登殿》。

房间实在太小,东西没多少,三人收集了些改锥啊,老虎钳子啊,铁丝啊,能找到的都找了,准备撤了,李泉过去叫了一声窦继红,窦继红正唱的嗨呢,没答应,李泉走过去在音箱上把音量稍微拧小了下,那窦继红突然跳了起来,取下耳机,走到音响旋钮前,来来回回拧了几下,站在若有所思起来。沉默了几秒,窦继红问“这个薛理明,头发长短如何?”

“留的是个平头,略微秃顶。”李泉回答。

窦继红背着手,在房间里走了几圈,思考了一会,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几个人坐一辆车里,在回警局的路上,一个刑警接了个电话,汇报到“在受害人妹妹住的小区街道上,又有几个目击者宣称案发当晚,看见受害人穿着黄色风衣出现过。”

李泉没吭声,继续开着车。

“这个问题,我们今晚过去解决掉。”窦继红笑着说。

当天晚上

“李队长,你喝茶。”受害者的妹妹给李泉端上了一杯茶。

“谢谢。”

“你们今晚到我家是要给我说个啥?”受害人妹妹问。

“就是,我们那个窦专家,说有些新的发现给你核实下,你说说,这都几点了,他怎么还没到,我去门口等他一下。”李泉说完,披上了一件崭新的绿色军大衣,出了门。

受害者的妹妹刚要再收拾一下桌面,有人敲门,过去一看,窦继红站在门口。

“哦,窦专家,李队长接你去了,你没碰见?”

“应该是走岔了,我进来等他吧。”说完,窦继红就走了进来。

窦继红看了看受害人妹妹给他泡的茶“家把你麻烦下,我自己带了茶,能不能帮我泡一下。”

“好,我给你烧水去。”

“我来帮你。”窦继红一起进了厨房。

在等待水烧开的时候。窦继红说“你住的这条街上,又有几个人说案发当天看见你姐姐当天穿着黄色风衣出现过,看来你确实是见到了你姐姐。”

“我那天肯定见到了我姐姐,真正的就在窗外,不会错的。”受害者妹妹说。

“我相信你,那个时候你确实看到了一个人站在窗外。”窦继红咧嘴一笑。

“不过,那个人不是你姐姐!”窦继红说。

受害者的妹妹张大了眼睛。

“你看到的是另外一个人,误以为那个人是你姐姐!”窦继红继续说。

“不可能,我清楚的看到我姐姐的脸,很清楚的,不会错的。”受害者妹妹面色微怒。

“你认为那个人是你姐姐,不过是因为她穿着和你姐姐一样的黄色风衣,所以你才感觉看到了你姐姐。”

“胡说,我明明都看到了我姐姐的脸,清清楚楚的。”受害者妹妹涨的满脸通红。

“你根本没有看到她的脸,不信你看。”窦继红侧了个身,露出了一直挡住的厨房玻璃。

“你看这个窗户,因为我们室内烧水和取暖的原因,发生了结露现象。”窦继红指着窗户说。

受害者妹妹看了一眼窗户,整个窗面凝结成一团团突出的菱形纹路,不断有水珠顺着窗面流淌。反射着雾气腾腾的光芒。

“你看到你姐姐的那天,室外气温跟今天差不多,也发生了结露现象,在结露状态下,你根本不可能看清你姐姐面容和表情。”窦继红说。

受害者的妹妹咬着嘴唇,在思考着辩词。

“你看啊,外面有个人举着个牌子,字体都很大,你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数字!”窦继红又说。

受害者妹妹凑上去,只见一个穿着绿色大衣的人站在窗外,手中举着一个白色的牌子,上面好像是贴着一张打印纸,上面写着什么,就是透过菱形冰露的散光,什么都瞧不真切,根本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这个说不通的,就算我不知道哪个牌子上到底写的是什么,但是姐姐当时站在窗外,我就能知道是她。”

受害者妹妹继续辩驳。

“那你觉得现在外面站的人是谁?”窦继红问。

受害者妹妹不假思索,“当然就是李队长了,他穿的这件衣服出的门,我看的清清楚楚。”

“放心,事后我会给你恢复原样的。”说完,窦继红用力的一推窗户,缝隙里的腻子啪啪啪的往下掉,窗户被推开,寒风灌了进来,只见窗外,一个白色的牌子立在一个长背椅子上,椅背上披着那件绿色的军大衣,只是没了李泉的踪迹,正纳闷间,李泉穿着黑色的皮衣,从旁边走了过来。

三人坐在客厅里,喝着热茶,窦继红开了口“这就是个简单的心理学伎俩而已,你看见李泉穿着绿大衣出了门,当再看到窗外的绿大衣时,就认定那个人一定会是他。就跟你看到那个穿黄色风衣的人站在窗外,脑子就会自动补全这个人的一切信息,面容啊,表情啊之类的,然后你就深信你看到的是自己的姐姐。”

“这事为什么会发生。”受害者的妹妹叹了口气。

“有人希望你以为你看到了自己的姐姐,所以这么做了,这样做的人,就是杀害你姐姐的真正凶手!”窦继红坚定的点点头。

冬季长跑当天

一早,市局,李泉办公室,“昨天晚上我是通宵没睡,仔细看了石莉的口供,你听一下我总结的几个要点。”

李泉对着窦继红说。

“1.案发当天,最后一个见到受害人的,就是石莉,她是六点二十下班后,和受害人打了招呼,下班走的。说是六点二十至七点半都在回家的路上,但是没有证人,没有不在场证明。”

“2.石莉说,自己从来没有听过受害说自己被人跟踪的事,这个论据不太可能,抛开两人是合作伙伴不说,两人天天朝夕相处,是怎么都会知道这个事。”

“3.一般来说,都会是石莉每天早上第一个来开店铺的大门,如果说,石莉既没有案发时间的不在场证明,又是早上第一个来开门并且发现尸体的人,那当属她的嫌疑最大。这个女人,从头到脚透着古怪。”李泉喝了一口热茶。

“黄色风衣查的怎么样了?”窦继红问。

“根据我们后面的调查,这种黄色风衣,就是他们插公司,冬天专门用的制服,原本应该有两件的,除了受害人遇害当天穿的一件,另一件是石莉的,但是在公司根本就没找到。”李泉点上了一根烟。

“其它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窦继红又问。

“准备完毕,什么时候开始?”李泉问。

“越快越好!”窦继红说。

李泉拿起了电话。

过了几分钟,电话铃响了起来,李泉接了起来,听了几句就面色铁青,挂了电话,对窦继红说“石莉不在家,没人知道去处!”

“按你们警方的流程办。”窦继红很沉着。

李泉又是一通布置,双方就在办公室,一个喝着茶,一个抽着烟,静静的等着结果。

到了中午饭点,俩人刚一抬屁股,电话铃响了起来。

中午一点,李泉和窦继红到了高速公路上一个关卡的派出所,几名刑警和石莉都在,石莉一脸愤怒,看见二人进来“你们凭什么抓我?”

“石小姐,没人抓你,我们只是请你回来协助调查,没有逮捕证,我们也没给你戴手铐,怎么能说是抓你呢?”李泉一顿普法教育。

“我今天去外地有事,被你们硬硬的耽误了,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石莉不依不挠。

“放心,协助调查完毕之后我们送你去目的地,不会耽误你的行程!”李泉四两拨千斤,接过一个刑警递过来的文档看了起来“石小姐,你和受害人的合作关系,在公司财务账目上是这样的,她占90%的股份,你才占10%,而且还是干股,她还月月给你发工资,那你就是给她打工的呗?”

“是的,有啥不合适?”石莉问。

“大概一个月前,你申请撤出自己的这10%的干股,说要自己搞个投资,有这回事吧?”李泉不紧不慢的问。

“就是。”石莉谨慎的回答。

“受害人没有同意你的要求,因为干股是在公司盈利超过一定百分比溢价的时候才能兑现,而你们公司还没达到这个溢价比,所以不能给你兑现。”李泉说。

“是,我也没说啥啊。”石莉回答。

“也就是一个月前,受害人向警察局报告了,被人跟踪,警察局也留了底!”李泉盯着石莉。

“你啥意思,这跟我有啥关系?”石莉问。

李泉没再答话,点了一根烟,给窦继红打了个眼色,自己坐到一边悠闲的吞云吐雾。

“石小姐,你跟薛理明是什么关系?”窦继红问。

“谁。。谁是薛理明?”石莉迷惑不解。

“案发后第二天,有人看见你去了他的住处,收拾了一大堆你的东西。”窦继红面无表情的说。

“你胡说,谁看见的,你让他来跟我对峙。”石莉有些激动。

“这次摔死的小偷,根据他身上的毛发,我们已经提取了他的dna组织,你曾经放在他家里的物品,绝对会有这些组织,一查就明明白白。”窦继红说。

“你们凭什么去我家里搜查?”石莉喊了起来。

“因为你在案发后,穿着和受害人一样的衣服,特意去了被害人居住的小区,要给所有人留下被害人七点二十分还出现过的现象,好给你的不在场证明创造条件,但是出现了两个你没有想到的情况。”窦继红直视着石莉的眼睛。

石莉已满脸经涨的通红,不是愤怒的神色,而是大难来临的恐惧。

“第一,你没想到刚好碰到被害者的妹妹正在厨房做饭,并且看到了你,拍着窗户给你打招呼,然后看着她追了出来,所以你赶紧跑了,没有再多停留。

第二,你更没有想到,薛理明居然摔死了,你在杀了被害人之后,立即叫来了薛理明,让他把现场伪装成跟踪狂变态杀人的现场,预计磨蹭到你找到证人,有不在场证明后,让他撤离。没想到你的连环套被受害者的妹妹给你反施其身,她先是破了你的伪装,再给姐姐打手机,暴露了薛理明,导致他被摔死,一切都脱离了你的掌握,你要在场证明没有在场证明,要伪装没伪装成功,那件黄色的风衣现在一定就在你的背包里!”窦继红指向了石莉背着的大行李包。

石莉下意识的一把抱住了大旅行袋,突然意识到不对,想松开已经迟了,愣在原地。

“你这苦心营造的一切,都报应到你自己头上了,这真是。。。。”窦继红正说着。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说,你用什么凶器杀死的被害人!”李泉猛地站起来,凶神恶煞一样的看着石莉。

石莉面色惨白,跌落在地,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吃吃的苦笑着。

下午五点,李泉从审讯室走了出来,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窦继红正等着呢。

“窦老师,神人啊!”李泉一撬大拇指。

“基本和你推断的差不多,石莉就是要钱不成,然后开始跟踪受害人,希望恐吓到她,结果一直没结果,案发当天,石莉正在打扫窗户上的卫生,受害人因为一些工作上的事说了她几句,这一怒上心头,拿着玻璃上掰下来的长冰柱子,就把受害人给捅死了,我说怎么死活确定不下来是什么凶器呢,后面的事都跟你推断的一样。”李泉如释重负。

“你应该也知道石莉要钱干嘛吧?”李泉问。

“是,薛理明没钱么,俩人为了结婚,为了一起生活,还是需要一笔钱的。”窦继红道。

“嘿,窦老师,你真神了,我马上给上面写报告,现在就出逮捕令逮捕石莉。我也同时申请搜查令,去石莉家搜查她放在薛理明家的东西,把证据链完善清楚。”李泉激动的搓着手掌。

“窦老师,你又是怎么断定,薛理明和石莉有关系的?”李泉又问。

“你过来调节薛理明家的音响时,出现了咯吱咯吱的杂音,这个在我们专业人士说来,叫“爆磁”,这是因为音响旋钮上的润滑油和空气中漂浮的硅相结合,就会发出这种声音。有实验证明,有女性出入的房间音响机器就会越早发生这种现象,因为女性用的喷发剂中就含有硅,我问了你薛理明的发型,你说他平头,那肯定用不到喷发剂,那就只能是女人了,联系到他出现在犯罪现场,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女人的种种现象来联想,我就得出这个结论了”窦继红一番高谈阔论。

“窦老师,您真是物理学界的楷模啊!”李泉大拇指头就没放下过。

“哪里,哪里,跟爱因斯坦还是有差距。”窦继红谦虚的说。

两人又说了一会,窦继红出了市局,急匆匆的赶回了学校,进了传达室,“老刘,把这一期的论文给我。”

刘大爷瞪着大眼睛“啥?论文?你不是两天前看过了么?”

“怎么回事,你且道来。”窦继红问。

知道自己两天前看完了论文,全部留中不发,窦继红快步向自己的物理实验室走去,到了窗外,往里面一望,正看见另一个自己和成蓓神游呢,我且看你是何人,进入相同次元,正看见另一个自己跟成蓓在鹿野苑悟道呢,也好,让这小子代自己点化成蓓吧,待成蓓流着眼泪顿悟了之后,另一个自己正要说什么。

“你说头多的很!”窦继红一扬手,一股无量业火就把另一个自己烧成了灰,次元空间开始爆裂,趁这个当口,窦继红来到了次元核心,一道人影正无群无尽的下落“哟,是你小子啊,这是插的那一杠子啊。”窦继红问。那道人影没有答话,整个次元空间传来巨大的回声“时间不对,有缘再聚,保重啊!”

窦继红想了想,还是没有追,出了次元空间,推开教室门,看见罗骁羿和成蓓瞪着眼珠子,嘴巴大张的看着自己,缓缓走了过去,看看地上死的透透的自己,正要说话。那罗骁羿和成蓓对自己做出了战斗状态“你是人是妖!”

“喊什么,我窦继红,你们的物理窦老师。”窦继红说。

“你到底是谁?”成蓓的激动的浑身发颤。

“我说我是窦继红就是窦继红,不然你们怎么解决地上躺着的这个尸体,真的拿强硫酸化掉么?”窦继红说完没管两人,走上前去,两指一撮,滴下去一滴液体,那具尸体化为一缕青烟,飘飘绕绕,窦继红又开了窗户,青烟没几秒就随风飘散,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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