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阁空明受胎开始,直到没有成形,没有觉醒意识之前。这段时间内所吸纳的气,真正留存在自己身上的,除了智慧灵体需要的源气、jīng神魂体需要的灵气,还有少量的形体需要的元气,大部分的元气都流转在朱月满这个母体身上。而朱阁空明在每完成一次升华之后,就会zì yóu地‘呼’,这个本能也连带着将母体身上的浊气全部驱除了。
这样朱月满就在被动中,进行了类似于修炼者一样,纳清去浊的练气运动,所以才会出现令人非常惊讶的奇迹。

受胎之后七个星期,朱阁空明就觉醒了自我意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却是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开始在母体内隔着母体进行凝气融神。

这个神,不是智慧灵体,也不是jīng神魂体,更不是血肉形体。也许是他觉得这些个鱼丸子,这里一个,黏着那里一个不怎么好收拾。于是就想着做一根比较扎实得棍子,将它们一气儿串起来罢!凝气融神就是做了这么根棍子!

受胎之后十四个星期,朱阁空明凝气融神基本完结,开始依次融合智慧灵体、jīng神魂体,最后是血肉形体。废话,串起了丸子,当然是按照顺序一个儿、一个儿的吃掉了。等她吃完这些丸子,他就真正地成形了。

受胎之后二十一个星期,朱阁空明就形成了完整的躯体。到了这个时候,他便开始凝练真气。在母体中凝练真气,加上他那两个本能,速度堪比正常人百倍。这一切于形体之上的真气,不会有半点留存到出生后的身上,等到他降生之前,会完全用于改造他的形体上。那么他出生后的形体,跟别人比起来。别人的体能基数是一,而他的基数是十或者更多。

chūn阳融雪,万物复苏,乃新年气象。

腊月二十八这一rì。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婶婶,来到了朱守田的家里。在堂屋里跟朱守田夫妇商量着朱月满的事儿。

因为她与朱晓堂的亲事没了,朱晓堂不要她了。事实上,朱晓堂也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她,都是他的父亲朱石头忙活的事儿。

朱晓堂自病好之后,踌躇满志,思量着拾掇拾掇学业,做做功课,来年考上大学。之后,走出这个旮旯山窝窝儿。所以,整个冬天,他都在积极复习回顾以前的文化知识。明chūn,大年初六就会离开了山窝窝,到青南镇四中去插班,预备今年的高考。而,与朱月满断脱的意思。早在元旦,就隐隐示意了,今儿只不过来个人摊明而已。

这个人,朱石头自己不好来得。于是就托了一个跟两边都能拉扯点关系的,到朱守田家里。摊明不摊明不是重点,都看得见的事儿,还需要摊明什么?重点是要把当初四百块的预付彩礼取了回去。

“阿爹!把钱退给他们家了!既然他们不愿意了,我们就当没有这回事儿!”站在大门口,提着一只空竹篮的朱月满,非常平静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朝着屋外边的竹林子去了。

“唉……”朱守田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吴桂枝更是非常不情愿地,将一沓大团结递给了来人,说了几句不太中听的话:“自己的娃是个什么样儿的?他石头砾子也不好好想想,既然原本没有那个心,就不要来折腾人家孩儿……”

“呵呵…..”中年婶婶讪笑着,少不得为朱石头说两句好话:“妹子,你也不要怪石头,他是一心情愿的。只是拗不过朱晓堂那娃儿,他非要去考大学。做爹的也没有办法不是…..”

“算了!不说了!”朱守田表示理解。不理解又怎么样呢?人家不要,难道你还能硬塞给人家不成?况且自己的娃儿,最近是越来越水灵,标致了。还担心嫁不出去吗?还是那句话,只有娶不上媳妇的男娃,没有嫁不出去的女娃!

中年妇女最后如愿地完成了朱石头的重托,却也为朱月满留上了心。她也是这么想的,这么一个标致的闺女,就算是跟人生了个孩子,又怎么的?jì女还得从良嫁人呢!得看看,那里有个相称的人家,撮合撮合一桩好事,也算是积下了点yīn德。

就算是朱晓堂不要自己,朱月满也没有感到什么难过。提着篮子,拿着一把栽菜秧子用的铁叼子,在竹林里找冬笋子。

每年,他家的冬笋子都是要晒干之后,留着卖钱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家里吃的是有了。用钱方面也比别人家好。收获的天麻虽然没有卖到他曾经说的那么多,但也差不多是别人家两年的净收入。

冬笋依然要挖,钱依然要卖,但吃也要吃。

担心女儿因为被退亲的事儿,会心里难过。为了能让女儿心情好点儿,高兴高兴。朱守田与吴桂枝商定了,明儿是腊月二十九,就让女儿上青南镇去买两件新衣裳吧。

大林村到青南镇,走起来有十二三里。如果是一般的孕妇,决计是很难在短短一个多小时之内,走完这么远的路程的。但是朱月满不是一般的孕妇,她的jīng神气力比正常人都强盛几倍。没看见,嫂子带着侄子,另外还有两个叔伯婶子,都是走得气喘喉咽。而她却像信步漫游一样,恍若无事。

时下,商品还比较缺乏,衣服什么都还是那些老式儿。真正上街买成衣的农民非常少,多数人还是在买布,回家之后再找裁缝量身定做。

集市上,特别是过年之前。商品虽然不多,但是人却非常之多。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是你挤我我挤你的。买卖不知道如何,吆喝的声音却非一般的大,你的他的,一个大过一个,一浪高过一浪。

而人群中的朱月满,感觉非常奇异。似乎所有的人,都因为看到她是一个孕妇,而对他进行了避让。即便是那些看起来五大三粗,又相貌非常凶恶的家伙,前一刻还在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下一刻撞上了朱月满,就非常自觉地朝旁边让了过去。

好像这样的事儿很正常,对于一个孕妇,大家让一让,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直到朱月满到了青南镇街上,最有名气的神婆门前…..

青南镇最有名气的神婆叫马夫人。马夫人年轻的时候叫做马二姑。马二姑从小就显得有些神叨叨的,常常自言是什么什么童女转世。上能呈报神灵,下能沟通地府。

长大chéng rén之后,别人嫌她神经病不要她,她也嫌别人都是凡夫俗子,不肯嫁人。马二姑三十六岁之后,忽而一夜之间,离奇失踪了。

在马二姑失踪之后,广南省地面上出现了一个自称马夫人的女人。她周游于广南省各个地方,给人相命,给人医治一些奇奇怪怪的病。她相的命,听她的就顺风顺水,不听她的就多灾多难;她医治的病,哪里都是无药可医,她却是能够不药而愈。

整整二十四年。二十四年之后,马二姑回到了青南镇。已经六十花甲的马二姑,虽然白发苍苍,但面目身形,血肉肌肤。全然与三十六岁、失踪那年无异。

回来后的马二姑并没有呆多久,只是跟一些家人见面之后,过几rì便离开了。在她离开之后,她的家人竟然都得了各种各样,非常怪异的病。原本相当聪明的,一下子变得傻头傻脑,蠢得像头猪;原本漂亮的女子,一下子脸上长包、身上出脓,都成了歪瓜裂枣;原本肚子里有墨水的,一下子别说锦绣文章,说话都不太利索了;特别是有家产的大肆败家产…..

一年之后,那场轰轰烈烈的运动开始了……

十年后。有多少人家没有遭受过苦痛,大家不知道。大家知道的是,马家正因为那场非常诡异的病,所以在运动中,没有受到明显的波及。几乎是所有人,都安然地经历了那场风雨。

之所以说‘几乎’,而不是‘全部’。因为他们马家有一个家里有两贯浮财,家长头上戴了个小乌纱帽,自认为结交了点关系的角sè。觉得神婆老姑娘的话,可信可不信。在大运动来的时候,全家首当其冲,抄家充公之外,小乌纱帽成了杞县第一个高帽子......

一年后,马二姑….不,是马夫人再次回来了。即便是又过了十二年,马夫人还像十二年前一样。除了那白发苍苍,身形体态、容颜面貌依旧停留在三十六岁。

今年,马夫人已经八十四岁高龄。但是,岁月好像无法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容颜还停留在三十六岁,丝毫未改。

从十二年前开始,马夫人就不再给人相命了,只做些医治奇奇怪怪的病的事儿。即便是再如何有权势,有势力的人物,马夫人都不会破例给其相命。可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你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如果你患上了那种无药可医的怪病,只要找到了马夫人门前,她都会帮你治好。

像赶集的rì子,马夫人都会搬一张桌子,放在自己宽阔的阶基上。再摆出几条凳子,一张椅子。凳子是给那些需要休息,或者来找她求治的人坐的。椅子,是她自己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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