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四川把刀甩开了,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我,宽大的门牙紧紧地咬着没有血丝的嘴唇。使人感觉到他那颗被我骂的,越来越幼小的心,还在胸膛中痛苦的跳着。
“你听我说完,好吗?”也许是因为他的表情,让我软下心来,冷漠的点了一下头。

赛四川沉了一口气,语调的激动少了些,:“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特殊时期时期,农民的生活十分的不好过,有一对三十上下的年轻夫妇,男的非常爱喝酒把值点钱的东西该当了就都当了,到最后只剩下四面掉了土皮的墙,和一个老婆。

一天,男的把家里剩下的一个板凳卖了,打了酒,在回家的途中吃了一个蒜瓣,咕咚几下酒就喝完了,回去以后耍起酒疯来,借机打着老婆,嘴里还骂咧咧的:“你这个死不中用的东西,明天跟村里的老娘们们,到铁路去取点吃的东西来,老子真是白娶你做媳妇了!”

缩在墙角的女人,用已经满是伤痕的手,无助的抱着脑袋,说出的话语,带着哭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晦气的败家娘们!”男人骂咧咧的,又狠狠的踢了她一脚,转身出了房屋。

这个年轻的女人,母亲生她时难产,从她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母亲了。

父亲正直壮年,而且那时候的重男轻女思想十分严重,母亲死没多久,父亲又娶了一个老婆,后母对她刚开始很好,也许是想装装样子吧,她生了一个男孩之后,对她十分的刻薄,父亲看到了,不管不问,十八岁的时候就把她嫁给了这个醉汉。

娶进门的时候这个汉子对她很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染了酒瘾,一喝酒就撒酒疯,开始是骂,后来是打。

女人被迫无奈,三更的时候,就去村子里的村头,和村妇们一起去偷蔬菜。

当时,村子旁,刚修了铁路,火车的好几个节箱,都是运输的菜,凌晨的时候,就会往这里卸,那时候施行无产主义阶级,基本家里都会有五六个孩子,每个家庭发送的食物,温饱都不能维持,大人饿着,还凑合,关键是孩子,本来就营养不足,一个个饿的,跟个腊肠似的。

一般偷菜的都是妇女们,因为,看货的都是一些小伙子们,被发现了,把裤子一脱,:“你别过来,我告你非礼啊。”小伙子们也不好意思,就勉强的只当做没有看见,草草了事罢了。

几个人,很快的就到了地点,顾不得猫着腰的狼狈,手飞快的一直不停地在袋子里装着,白菜,萝卜。。。

忽然,“喂,你们在干嘛?”不远处,拿着手电的两三个小伙子,小跑着向他们靠近。

“快跑,快跑!”一个村妇惊慌的背起麻袋朝前面跑。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小伙们还在后面穷追不舍,以前要是这样,他们也就不追了,这回不知是抽了什么疯,还是被领导挨训了,一步不舍得在后面追。

很快的就到了一个还没建好的石桥,村妇们往前跑着,因为熟练,中间楼板的空隙,很轻松的越过,可后面的那个女人,第一次来,慌乱之中,一脚踩空,身子快速的从楼板之间穿过,脖子卡在桥里,上面的血管被挤爆,鲜血直流,因为霎时缺氧,两只眼睛几乎脱出了女人的眼窝,她顿时断了气,桥下面的空中,女人的两只脚迎风摇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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