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邱处机方才未听得慕容长恨夸海口力挑战任天琪三人,也未见得任天琪以自身真气助慕容长恨一臂之力,所以任天琪亦不在意。
一点红见有人识破了自己的用意,十分恼怒,上前一步,挡在任天琪身前,道:“那依汝该怎么样个比法?这可是慕容公子自个划出来的道道,怪罪不得咱等兄弟的!壮士不服又待怎样?莫非咱俩比划比划一番,如何?”

邱处机朝一点红深施一礼,笑道:“温大侠号称千手书生,在下方见过阁下出手百招,这其中囊括了十六家剑法,二十五种套路,在下是自甘剑术非阁下之对手的!”

邱处机又上前一步,低声道:“在下明白汝一点红的心思,是想成全任爷一把,好助其一举成名,在下亦正有此意。”,其又后退一步大声道:“在下仰慕任爷身手,今天如不趁此机会与任爷切磋切磋一下,ri后哪有机会再碰得不是?后悔亦来是不及的吗!”

一点红半信半疑。

任天琪本来见得众人比试便有点手痒,与慕容长恨对阵又未能尽兴;今见得人上来挑战替慕容家打不平,估计此人定然身手不凡,正好借此验证一下自己这数月来武功进展如何,遂说道:“恭敬莫如从命,但不知如何个比法?”

邱处机笑道:“咱们亦以一百招为上限,说定前五十招內皆不许运气于剑,后五十招方可运用內力,比试不再限定于剑法,各展平生所长,如何?”

任天琪闻言,心想此人怎如此多心眼,花样百出,ri后还得要多多提防此人才是,不过此人想法倒也附合自己胃口,遂道:“就如此办。”

任邱二人持剑来台中,各摆一姿,游走起来。二人均不急于出手,十分小心谨慎,游走间寻得一可趁之机亦只是跃上前缓出几招,对方亦仅是出剑化解攻势,并不反手攻击。

台下群雄不解二人在台上如作戏般慢腾腾的你来我往的,十分不満,怨声载道;后台众武林名宿,大派掌门高手无不屏气凝神,注目细瞧,各自心底盘算双方攻守之道之jing。

五十招一过,未分上下,任邱二人同时大变谨小慎微为冒险急进,如狂风暴雨般挥剑上前。台上两团银光滚来滚去,分不清谁左谁右。任天琪运气于剑身,施出黑水三十六式,磕,压,甩,吸,全是大开大合,力大劲猛剑快。邱处机这一来便见处于下风,几次两剑相碰,震得虎口发麻,剑几乎脱得手去,故立马改攻为守,不再死磕硬碰。

眼看八十招过去,任天琪取胜心大长,心生一计,出手连攻三招,逼得邱处机倒退十步,退至台子边口。任天琪猛然停手不攻而是运气于两手,持剑静观。邱处机正招架不过来,汗流浃背之际,忽见对方停手不动,正诧异时,任天琪猛挥剑迎面劈来,邱处机本能举剑外磕,料想任天琪必定招数未老之时就会换招再进。岂知任天琪就只一招,双剑相交,噹的一声,邱处机后悔已来不及,再瞧手中剑已断为两截;任天琪可不再等待,出右脚右手中长剑前递直取邱处机左肩,左手两指虚点,正中邱处机右手腕。邱处机手腕一疼一惊,忙点脚身飞起想避过肩头一剑,谁料任天琪点脚亦飞起,越过邱处机,左手猛拍出一掌,正打在邱处机胸前,“碰”的一声,邱处机飞下台去。

台上台下叫喊声雷动,群雄似疯了般,齐声呼好叫喊。

台上一点红等人自是开心,台下南宫敏等几女子亦是兴奋,欢声四起,漏现出女儿家身来,惹得身边人好奇得很,纷纷围观上来,yu动手动脚。五女大怒,出手放倒了几人。南宫敏杏眉暴竖,冷笑道:“这台上几位便是吾家师兄,有胆的放马过来!”

群雄闻言吓得一轰而散,是谁亦不想得罪任天琪与龙邱山庄的。

任天琪见得下面大乱,猛想起几位师妹女扮男装尚在下面,因担心众师妹有啥意外,忙飞身跃下台,来众女身边,送几女上得后台。

这边台上邱传翎也郎声道:“各位天下的英豪,现在任爷已连胜八位英雄,不知还有哪位英雄想上来一试?”,连呼六遍,无人应答。邱传翎四下一抱拳,大声道:“既再无人上得台来比试,那吾龙虬山庄摆擂招贤招婿一事就到此为止。杨雄杨大侠,任天琪任大侠就是吾龙虬山庄招得的贤人贤士,多谢各位捧场。”说完,邱传翎飞下台去自命家人给杨雄,任天琪二人披红戴绿,敲锣打鼓护送回龙虬庄,自己亦陪同众义兄义弟回到后台,又派人请来邱处机,一道回得龙虬庄去。

任天琪百般推辞解释没用,一点红在旁着急亦是没法,劝邱传翎三思。邱传翎只是笑笑推脱说先到龙虬山庄再说。望chun台台上客人贵宾由老庄主邱元通陪同转道天一阁酒楼去了。南宫敏五女依依不舍回得依红轩去,倒是红绣回去前偷头塞给师兄一个小包裹,任天琪忙收入怀中。

庄里上上下下早听说招得的快婿武功高强,连胜天下英豪八人,竟镇得群雄再无人敢迎战,独占鳌头;又见说此人正是少庄主结拜的义弟,个个出门竟相欢迎观看。老夫人更是心头乐开了花,早几ri前便已看上任天琪的为人相貌,心下早有撮和任天琪与女儿联衾之意,如今见得任天琪又武功盖世,心中自是十二分的満意,只是不知任天琪本人如何做想;姑娘邱传珠亦是心头窃喜,坐立不安。

未等众人全进得庄子,老夫人便派身边丫头叫过邱传翎来后院查讯招贤细节,讯问邱传珠与任天琪撮和之可能。

邱传翎摇摇头回道:“娘,吾看可能xing不大,任兄弟是被迫上台迎战,下不了台而已;回来时又死活不让披红挂绿,儿子是费了好多口舌才令其勉强答应,吾看此事就不必当真,算了;况且任兄弟家里已早有佳眷美妾,只是未得完婚而已。娘,何况你亦是晓得的,就算是任兄弟同意了与咱妹亲事,这完婚之后谁大谁小如何排位亦是桩难事不是?此事还是不提亦罢。”

老夫人叹口气道:“多般配的一对,任邱两家亦是门当户对,只怕是珠儿没这个命罢了。有空了汝亦要多劝劝汝妹妹的。”

邱传翎点头称是,忙出来招待各位,自请来妹妹邱传珠一旁作陪。

饭后自有人安排休憩,任唐温林四人一间屋。

任天琪坐一旁闷闷不乐,眉头紧锁,眼前老是展现出慕容长恨失落的眼神,红绣俊秀的容颜与龙虬庄老太太殷盼心情,担心着回广陵后该如何向郡主交代扬州此行,无限愁绪;这温唐林三人可是豪兴大发,要来酒菜,边饮边聊,全不理会任天琪于一旁傻坐。

林雪飞从未见过如此jing彩的比试,一点红又口才上乘,博学jing知,待讲起任天琪在北国桩桩闯生入死的豪举,自是口如悬河,滔滔不绝,不免多加自己的夸张与点缀。

任天琪于一旁直摇头苦笑。一点红突然回头笑道:“贤弟,你就再娶得一房老婆有啥不可,那临安的皇上还没你大,可听说现在就已有了三百后妃呢!你若不好意思回去开得口的,哥哥我回去帮你说得就是了。龙虬庄可是天下第一大山庄的,可莫错失良机了!要不就如此的办了!快过来喝酒啊,担心啥!不就纳个女人而已!”

林雪飞上来拖拽任天琪,任天琪摇摇头,一边坐下心不在膺喝着酒。

忽然闻听门外一声咳嗽,一人高声道:“任爷几位还没休息吧?在下邱处机,想过来坐一坐,可否?”

众人抬头一瞧任天琪,任天琪耸耸肩,朝林雪飞努努嘴。林雪飞上前开了门,邱处机进来。见过礼,五人坐下。任天琪笑道:“在下还没来得及谢过邱大侠白ri里承让之事,只是这个获彩头没有也罢的!”

邱处机莫名其妙,不知该如何回答才行。

一点红笑道:“是这样的,吾这贤弟已有佳眷在家,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完婚,今ri上台出头抛面得中头名,正担心龙虬庄比试招婿之事,不知该如何去处理呢!”

邱处机哈哈大笑,道:“此等区区小事,这又有何难?大丈夫娶几个小妾在时下当是啥大不了的事情!这事好办得很的,就要看任爷是如何看待这天下四大钱庄之一的龙虬庄的了。”

众人均不明白邱处机所指何意。

任天琪见得邱处机轻描淡写的说此事不难,连连作揖,苦着脸道:“邱兄莫要再取笑在下的了,如有好主意还请尽管说来,在下是感恩不尽的!”

邱处机笑道:“如果几位尚认为这龙虬山庄之名头,财富,能对任爷ri后的宏图大展有所帮助,吾看就不必去考虑男人该娶几个女人才算是对错,合乎祖宗礼制规矩的小事儿了;亦就无需再去考虑家里的那位又当如何得去安慰了;就更无需去考虑这龙虬山庄的大小姐是俊是丑,尽管去结婚就是;回家后对家里的那位好点多现点殷勤,多说点知心的话将功补过不就成了。”

众人点点头,一点红道:“就是,佳人配英雄,又门当户对,携势而起,应运而生,龙虬庄与任家堡携手并肩,是何等的威风!大丈夫顶天立地又何必为儿女情长所束缚的!”

任天琪抬头瞧了各人一眼,未啃声。

邱处机笑道:“天下男人谁不想功成名就的?儿女情长说白了亦就是那么回事,不是?当然了,如果说这龙虬山庄的一切对任爷无任何的用处,或是任爷另有所顾,情有独钟那就又另当别论的了!此事这就得看任爷你个人的喜好与志向而定,旧风遗俗不足言语的了。”

众人皆抬头注视着任天琪,不知晓任天琪心头如何想得。

任天琪没啃声,心事重重,懒得与邱处机论说。任天琪对郡主主仆的真心那是天地可鉴的,其压根儿就没想过邱处机等说道的那些事儿,其仍旧是放心不下与慕容山庄的隔阂,放心不下几位师妹的来去。

一点红见任天琪不答话,忙自我圆场点点头,笑道:“邱兄言之有理,听君几句话,确是胜过读得几年书啊。在下见得邱兄剑术高明,定不在温某之下,不知师从何门何派?府上何处?今年贵庚几何?又怎会如此见多识广,经验老道?”

邱处机笑道:“兄台过奖了。在下姓邱名处机,字密通,登州栖霞人,今年一十九岁,师从华阳真人。吾亦是初次走得江南,首次来得扬州,是出来探寻救天下苍生之道,结交武林中意气相投之人,图共驱北方强盗,恢复吾大汉山河,有所大作为的!”

华阳真人是何方高人大家皆不得而知,江湖上似乎也没有听说如此一个名号;不过江湖浩瀚,藏龙卧虎的高人比比皆是,也不足为怪的。

任天琪本对邱处机言语不甚感兴趣,如今见得此人夸夸其谈,又有一身的好身手,竟有一分救天下百姓于水火的壮志,不免又刮目相看,暂时将心中事了去,笑道:“邱兄好大的志向令任某佩服!只是现下天下大乱之极,匡世安民谈何容易!不知邱兄又当如何看待这天下形势?吾大汉子民还有一统山河之可能吗?似吾等习武之人,对天下苍生的苦难还有何益处可谈?吾等习武出生入死又是何为呢?”

任天琪自是连珠炮般的提出心中由来已久的疑惑。这些疑惑才是任天琪压抑在心头久久不能释怀的茫然。

邱处机瞟了眼旁边的酒菜,哈哈笑道:“这天寒地冻的晚上,秉烛夜谈如没点酒菜怎么能尽兴?信口开河,畅所yu言是在下的特长,如是几位兄台不嫌弃在下的愚昧,邱某愿一展齿喉的!”

任天琪闻言点头,笑道:“倒是在下的怠慢与不是了,邱兄莫要怪罪才好!”急令林雪飞出去搞些酒菜。

几人同干一杯,邱处机放下杯,起身笑道:“不瞒几位兄台,吾生来一十九年心不曾二用,yu学成文武之道重整天地纲序,除了习武诵经,便是查阅天下书藉,研究古今史料。这番观古论今,还真悟得出几点心得,今不妨一一道出以解任兄心中疑惑,亦供大家参详就是。”

众人点点头。任天琪敬一杯酒,笑道:“如此甚好,邱兄但言无妨,还请莫要有所保留才是。我等洗耳恭听。”

邱处机道:“自古这贤君明帝的,无一不是起身于微末,自布衣百姓做起的,只有其尝遍了人间艰辛,方懂得苍生之所需,方能颠覆朝纲,匡世安民。三皇五帝,秦皇汉武皆是如此;而笑看那些侥幸夺得天下的,众多所谓的帝皇人君地,却只知享乐贪恋,作威作势,虽得势一时却终不能长久而为天下人所唾弃的,为史料所不屑,如汉时王莽,汉末董卓,无一不是如此。再看今朝这赵家天下,本就是叔纂侄位来之不明地,在吾观来,其只不过是后唐衰败,各镇混战之延续,换个名字罢了。大家可再看看如今之天下已分几块,宋家偏居一隅,苟活偷安,不求上进,定是万万不会也没那能力一统山河的了!”

邱处机激愤填膺道。

任天琪阅历多,由见识博广故颇信其言,心头也多有认可,引起一丝的共鸣。

一点红笑道:“邱兄言之不无道理,依汝看,这天下趋势又将如何?”

邱处机喝口酒,笑道:“这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终不过是换个头面而已;嬴秦刘汉,陈隋李唐轮流上台粉墨登场,可吃苦受难的终究还是天下的百姓。如想保我大汉子民真正永不受外族欺凌,定需场残忍而长久之杀戮方行,正如汉武帝尽一生才智,穷举国财富,葬数百万汉军士卒xing命方才一劳永逸击垮匈奴一样,这不但需得上苍的卷顾,赐吾汉家武帝般的开明君主,亦需吾汉族子民的一统啊。可眼下情况是,这汉家山河一统却是极容易得的,看天观势,汉家每每五百年就该出一布衣帝王,只有这布衣帝王出方能一统山河。至于是解救天下苍生于水火,永罢刀兵,在下瞧着却是万万不能的。”

任天琪道:“哪又是为何?”

邱处机喝口酒,道:“汉民已生存了数千年,颇受各种礼数约束,早已养成:崇智不崇勇,崇古不崇新,崇均不崇富,崇男不崇女,笑贫不笑娼,随遇而安,只求得过且过之劣质,只要这世上还存有贵贱,富贫,多少之分,汉民终就不能够平等与同心同得,必起祸乱而分裂如沙的。”

任天琪等人点点头,颇觉有理。

任天琪敬杯酒,笑道:“那依邱兄看,吾等习武读书,熟识礼数那还有必要吗?”

邱处机正sè道:“习武读书,还是有一定用途的。习武之利在于强身健体,自我防护而已。如一人想通过习武谋得天下,为所yu为,到头来只是九有十空,终不得善终的。秦王嬴政是何等的雄霸之才,也不能保得秦朝千秋万代,又何况别人?天下并不会因一人之力而变,这是亘古不破之真谛。再则,读书还是有用的,毕竟读书能叫人区别于畜牲,识得羞耻,懂得得体,明白如何去沟通,知道前世之事可为后世之鉴;但话又说回来了,天下诸事三百六十行之中,最无用的亦算是读书了。不是吗,读书既不可解决衣食住行,又有固人心智,束人手脚之弊。孔老夫子不亦是老而未得其用吗?人常说书中自有黄金屋,读书求仕,不过是骗人的鬼把式!”

林雪飞责问道:“哪以汝说来,莫非我等生来便只有等死不成?这亦不好,那亦不好的!”

邱处机笑道:“话如此说来可就错了。对平常人而言,生下来活于世间,其所求的无非两件事:活着与传承。”

邱处机话语一转,笑道:“但,如像任爷这样的人,身怀绝技,又搏得众多英雄相随,定想平生有所霸业。但在在下看来,这霸业却是可为而不可求的,是不值得去为成就霸业而辛劳一生的。所以说,对像任爷这样非平常之人,人活于世上,就又多了份辛劳与苦难。人固一死,谁又能博得长生不老,长富不败,长盛不衰的,那皆是过眼之烟云,不值得的!”

一点红笑道:“邱兄小小年纪怎如此的淡薄人生,过于悲观了不是?那汝又何必学成如此上乘的剑术,何必在外东奔西走,尝尽艰难的?”

邱处机笑道:“在下亦是那不安现状要讨苦吃之命。家师曾与吾打赌,说以十年为限,吾在外奔波十年,终就万事不成一场空,终就是要回到常人之所在----‘吃住’二字上的。哎,不过说到武学,家师之言吾还是十分敬慕与认可的。”

任天琪四人惊讶的很。

邱处机道:“家师说,天下武术,或出于对飞禽走兽之摹仿,或来自于医学病理,或来自于异域。说这武功,虽名目繁多,却终不过两面之事,一为形,仿形,造形,不过一形式而已;一为气,体內之藏气,运气,聚气和用气。形为花哨,博得好看,多取巧;气为根本,以气驱形方能立不败之地,但用气也需懂得有形可去引导,方能有其应有的威力。就拿今ri台上比试来说,温兄剑术之jing,天下恐无人出其之右;但依吾之见,温兄之jing却不及任爷剑气合一之利。任爷之所强就强在身负绝世神功,剑快剑重剑猛!”

任天琪与一点红二人大惊,不料此人短短数语便能讲透要害,甚是厉害,小瞧不得。其言之真,大有与昔ri华山派剑宗,气宗二派相争同理。

一点红皱眉道:“那邱兄明知运气甚于习形,又为何不潜心炼气呢?”

邱处机笑道:“炼就神技,一靠天赋奇骨,聪慧敏思,一靠机遇造化,二者缺一不可。吾贵在自知之明,就算吾静修三四十年,内功有所大成,人已半百,雄心已尽,何必呢?任爷今有所成,也必定是吃尽了苦难。造化面前,可是人人平等的!”

任天琪给其一语中的,不免心头众多感慨。

一点红不以为然,瞟了眼任天琪,道:“那邱兄这今后又作如何打算,莫非如令师所言,回登州老家去?”

邱处机笑道:“那当然不会。吾此番出得门来,就是yu以十年为限,要走遍天下,觅得一红颜知己,交几个知心朋友,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写一本流芳百世之书,教一传奇弟子。”

一点红四人闻言,颇感异外,不解看着邱处机。

邱处机瞧了瞧众人,为众人満上酒,笑道:“在下亦就一吃苦之命,不甘无为,还不与汝等一样?”

众人哈哈大笑。

一点红指着邱处机,骂道:“看来邱兄亦是个口是心非之小人,做不得好人的了。”

邱处机摇摇头,笑道:“在下可不想做好人,这好人亦是忒累,空有虚名,不好做的!”

众人又哈哈大笑。

五人边喝着酒边聊些天下事。

不久陆士兴过来请任天琪来到殷开山处。原来邱元通托殷开山出面征询任天琪对比试招婿之事意见,任天琪自向老前辈讲叙了自身之苦衷,婉言回绝了龙虬庄的好意,殷开山大为赞成,去回邱家父子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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