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鬼鬼祟祟的,太没有风度了吧?”贝特斯尼借着并不明亮的月光,发现这个神秘的少年竟然穿着一身达克帝国普通士兵rì常的草绿军服。再加上他那张看起来还有些生涩的脸,如果不是刚才的表现太过扉思所疑。他一定会认为对方是一个帝国的普通士兵。
这个时候,阿布却在转动着脖子东张西望。

他耳边传来亚里斯多德的骂声:“笨蛋。我不是和你说了好多次吗?要抹上浸了火焕牛的眼泪的梧桐叶,否则就看不到我。你真是个笨蛋!”

阿布暗骂了自己一声,脸上倒还是显得相当从容,反正这段rì子来,他装酷也装习惯了:“我以为像你们这种人一定会认为一个人的风度只和他的血统和能力高低有关,和他的行为没有多大关联呢?”

面对阿布的讽刺,贝特斯尼哈哈大笑,那如同漏气般的风箱拉扯一般的笑声刺耳之极,惊起了十只米外几只回巢的鸟儿:“不知阁下来此到底有何贵干呢?”

阿布干笑两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那里面盛着大半瓶火焕牛的眼泪,此外还浸泡着一小片梧桐树的叶子。阿布旁若无人的掏出梧桐叶,在眼睛上快速的抹了一下:“我原本是出来散步的。可是这眼睛不好,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就走到这里来了。看来老话说得好:有病不治害死人。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想办法把眼睛治好。”

贝特斯尼也是干笑两声。明知道对方是用瞎话在敷衍,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对方敷衍也说明似乎不想和自己为敌,至少现在不想和自己直接交手过招。贝特斯尼内心非常矛盾,一方面对方刚才的魔法让自己完全摸不着头。既不知道对方的深浅,也不好出手试探。因为如果自己再出手,很有可能一场争斗就无法避免。另一方面既然对方先是偷窥而后又用语言来敷衍,这就证明至少对方没有必胜的把握。当然实际上他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可以轻言必胜他。哪怕是号称西大陆第一人的乔治.麦克谢弗雷也不行。但是他还是不想冒险。

外界的传言中,他是一个喜怒无常、残忍嗜血的狂人。但这不是贝特斯尼的全部。实际上,贝特斯尼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相反他相当有头脑,从不打无把握之仗。也正因为如此,虽然他恶名昭著,虽然他的仇家遍天下,但是这位七十二岁的法圣依旧活的相当逍遥。

这个时候,站在他身旁的伊莎贝尔忽然说话了:“士兵先生,我认为说谎之前首先得选择对象,在一个知道你底细的对手面前,那些经不起一丝推敲的谎言还是少说为妙。不过,我还是对你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当面说谎的勇气感到十分的钦佩!同时,我也对你散步的速度也感到非常的无比的吃惊。你竟然能够从福克松小镇到几百公里外罗斯帝国这座无名小山坡来散步,真是有兴致的很。”

说话的时候,伊莎贝尔一直对着他妩媚的笑着。

笑得阿布心里直犯嘀咕。不对呀,就算她不介意我早上的见死不救,也不至于笑得这么暧mei吧?难道她对我有什么想法?

“公主殿下,您认识他?”贝特斯尼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伊莎贝尔竟然会认识阿布。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阿布是帝国王室秘密培养的魔法师。在西大陆几乎每个国家的王室常年都在秘密培养魔法师以及剑师,这几乎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但是贝特斯尼对此从不在意。因为最近三十年他从没有听说过帝国王室培养出过魔导师以上的魔法师。而且他也不认为王室会隐藏起一些不为人知的绝世的高手。

因为他认为无论王室如何挑选,如何培养,一旦有人真正成才,成为剑圣、剑神或者大魔导、法圣,就不可能完全为王室所用。因为人都是有私心的,完全的公而忘私的人只能出现在小说中。而对于王室来说,一旦被培养者拥有了如此的能力,不会也不敢再象之前一样的对待此人。因为即便是国王也不敢轻易得罪达到这样阶层的人物。而想要把这样的一个特权人物常时间的完全隐藏起来无疑是有相当难度的。

不过,贝特斯尼认为看来自己错了。这个少年看来就是王室培养的魔法师高手。

“也不算认识。上午刚刚见过面,这位勇敢的士兵先生大义凛然的救走了他的表妹、我的同学妮可.罗纳斯小姐,同时对于呼喊求救的我视若无睹。既让我看到了亲情的伟大,也让我见识了世态的炎凉。”伊莎贝尔柳眉轻挑:“如果不介意的话,勇敢而冷酷的士兵,你能告诉我你的大名吗?”

“伟大的哲人康斯坦丁说过:要想显示你的勇猛,最好去屠杀一只温顺的绵羊,而不是去挑战一头凶猛的雄狮。此外他还说过,勇猛对于一个失败者来说毫无意义。”阿布毫不介意的彬彬有礼的还给她一个微笑:“亨利.基德见过美丽的小姐。”阿布知道,如果他们能够顺利回去,要查到自己的名字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阿布还是不愿意告诉他们自己的姓名。因为阿布知道同时他也相信眼前的这两人只怕很快就要葬身于此了。

两个多月前,是罗斯国的三公主。现在是帝国的七公主,难不成自己成了公主杀手?

伊莎贝尔知道康斯坦丁的原话是:要想显示你的勇猛,最好去挑战一头凶猛的雄狮,而不是去屠杀一只温顺的绵羊。同时指出勇猛在乎于过程和心态,而与胜负无关。阿布完全篡改了意思,如果康斯坦丁地下有知,一定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找阿布算账。

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阿布笑。

阿布感觉那笑容暧mei的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你就是那个第九小队的——”贝特斯尼想了好一阵,才从快要忘却的记忆中找出这个原本应该无足轻重的名字:“阿布。”

阿布这才想起贝特斯尼去过第九小队。虽然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转移贝特斯尼的注意力,原本就打算厚着脸皮胡说一通。但是接连被人家当场拆穿自己的谎言,还是让他脸皮发红。此刻他看到亚里斯多德正漂浮在贝特斯尼身后大约三米处。不过,贝特斯尼全身都笼罩在一层红光之中,虽然这层防护罩很淡,但是只要贝特斯尼发现稍有不对,相信他就能立刻把防护罩加大数倍。

亚里斯多德给他打了个手势,让他继续侃。

阿布只好继续厚着脸皮说道:“名字不过是一个人的符号而已,叫什么名字其实无所谓。”

“那阿布先生到此来散步,有什么心得呢?”贝特斯尼的耐心块被阿布给磨光了,虽然他还吃不透阿布的深浅,但是他堂堂法圣总不能就这样被对方吓倒了吧?而且他也相信纵使自己不能轻易取胜,但是失败的可能xìng也不大。因为他可不仅仅是一名法圣,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露出他的另一绝招的。

“心得?”阿布一笑,露出两颗招牌的虎牙:“我想借贝斯特尼先生刚才收进储物戒指的黑戒戴个一年半载的,不知道先生肯成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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