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雷鹰正在闲聊,陈绍杰快步向我们走来。
上级有了命令,广州学习提前结束,我和雷鹰很疑惑,难道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我们告别了陈绍杰,坐火车回到了基地。

基地里弥漫着一种硝烟的味道。

我感觉到事态危急。

“欢迎你们归队。”老鹰把我和雷鹰叫进了屋。

“是!”

“现在有紧急的事情,不得不叫你们回来,越南边境出现了问题。”老鹰说道。“你们看!”老鹰的手指在地图上。

中越边境处,横着画了一排小红点。“越南在非驻防区设立了关卡,已经严重威胁我国安全,知道你们的任务吗?”

“知道!”

“好,你们休息一下,傍晚集合!”

“是!”

我和雷鹰在广州军区立了一个三等功,见到黑熊手枪他们,他们又追问着其他的事情。

说道我白白给了那个女孩几千块钱时候,黑熊一拍脑门。

“你丫太笨!要是我,把她弄上chuang再给她钱!”

“就是就是!”飞豹在一旁凑热闹。

傍晚,我们被集合在了训练场,晚上九点,向中越边境出发。

我们各自战斗,这样虽然没有配合,但是不容易被发现,而且容易逃跑。

我们的任务就是拔掉越军在这里设下的关卡,将这钉子连根拔起。

我们被分散开来,我负责将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拔掉。而他们负责将关卡拔掉。

越南原始丛林内是个神秘的区域,从上空俯视连绵的丛林占地近万米,绿压压的yīn森森的覆盖了越南大部分的土地,而丛林后是陡峭的深山,深山后又是连绵不绝的丛林,人只要进入了里面休想在一周内走出来,而且还必须是当地的人,若是陌生人进入了里面十有仈jiǔ出不来。十几年前美越战争时期不少美国人丧生在这片魔鬼区域里,就连美式飞机在丛林上空也找不到正确的方向,进入丛林就意味着进入了一个死亡地域。

我已走进了丛林,小心翼翼的穿过茂密的灌木丛,在树木中穿梭着,亚热带的森林古木参天,林深似海,环境yīn冷,每走三米就有一棵高耸入天的大树,地上是厚厚的腐植层,踩上去就变腐泥,到处都散发着刺鼻的味道,腐植层又软又深,就像沼泽地一样,直没小腿,在里面跋涉犹如走进了一个yīn森森的魔鬼金三角,刺鼻的腐臭直冲脑门,令人忍不住有种头晕、想吐的感觉,腐植物散发的臭气仿佛有毒,是一种湿气体形成的瘴气。我只走了五十余米身体就开始铅重起来,脑袋发轻,好象已经中了毒。我赶紧咀嚼了几口艾草,同时含了一片避瘴毒的药。

过了一个多时辰,yīn冷的风刮起,林中发出呜呜的声响,起风的时候敌人一般是不会出现的,因为在风力的阻力下枪弹瞄准的位置会有误差,我靠着一棵大树重重喘起粗气来,挣扎着从怀内掏出一包备用棉布和一小瓶军用酒jīng,将酒jīng倒在棉布上沾湿,然后捂在口鼻上,这是最有效的消毒方法,果然过了一小会儿我的头脑清醒了起来,浑身也有了力气,只是觉得身上很冷,一般中毒的人有两种明显的状态,一是很冷,二是很热,这时我的感觉是骨子里的yīn冷,也许是风的缘故,站直了身子,托起手中一直拿着的85狙击步,枪口瞄准着丛林的四周,这时除了风响,林中静得死气沉沉。

我重重靠在那株大树的根部,开始检查所带的军事储备,我穿着特质迷彩服,头上戴着绿sè钢盔,腰部捆着棉储备袋,袋分为十二个,分别围在他的腰部周围,里面分别装着匕首、手枪、手榴弹、食物、水袋、指南针和小型的土制望远镜以及一卷地图,

我将手中的枪上了膛,拉了枪栓,我知道风停了敌人随时会突然袭击,而自己随时会中了敌人的枪弹致命,更可怕的是越军的狙击手。

yīn冷的感觉令我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但枪口始终对准前方,作为一个战士任何时候都不能放下枪,因为事实证明你一但这么做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死路一条。茂密的丛林可以遮挡住自己的身形同时也隐蔽了敌人的踪迹,我走出一百多米也没见到有一个敌人的踪迹,正当神经开始缓缓放松时,耳根突然有种绷紧的感觉,同时手指尖如针扎般的疼,我猛的一转身,一个越军的身影在丛林中一闪而没,我对准丛林啪的就是一枪,灌木丛只晃动了几下,敌人早已换了位置。

心咚咚的跳了起来,我贴着大树一步步的向后移动,同时眼观四处,耳朵竖起,手中的85式狙击步枪的枪口向四方缓缓移动着,突然一片灌木丛晃动了一下,我啪的又开了一枪,一只野兔从灌木丛中穿过,我的心一紧,暗叫一声该死,三年的军旅生涯学了一年零三个月的枪法竟然连一只兔子也打不死,妈的,老子可是狙击手。

也许我刚刚进入这片陌生的森林之后就开始有些不适应,或者是瘴气的缘故,让我不能平稳心态。

这时又有一个灌木丛动了起来,这次我不急着开枪,只是将枪口在灌木丛周围移动着,突然一个黑sè的东西从一片丛草下露了出来,我开始端枪,将身子躲在树后。

枪口对准了那个黑东西,抠动了扳机,啪的一声清脆的枪响,那个黑东西被击中了,从灌木丛中弹跳了起来!

我心头一喜,那个黑东西向上翻跳了起来,但我的脸登时红了,猛的一转身,枪口没目标的移动着,狐疑的观望着灌木丛周围,那个黑东西只不过是个用黑皮套着的树枝,敌人显然在分散我的注意力,我有点害怕的感觉,因为自己在明处,敌人在暗处,随时都有突然中弹的危险。如果是狼牙会不会出现这样弱智的错误?真正面对战争,我发现自己还是一个菜鸟,一个初学者。

我的心头咚咚的狂跳,手指尖又疼痛起来,耳根也绷紧了,这是遇到危险前的一种预兆,也是从小就有的习惯,小的时候经常玩一种捉迷藏的游戏,那时很笨总是被别人抓到,而自己却抓不到别人,于是内疚的心理使我对这种小孩子的游戏特别敏感,每当再玩这种游戏他都集中jīng力将一切都置于脑后,心中只想着对手藏在哪里,从那时起我的耳根和手指尖有了异样的感觉,只要对手在我的身后或者在附近,我立刻会有预兆的反应,当然一流的狙击手也能做到这一点,这只不过是一种生理和心理产生磁作用习惯xìng造成的规律。

我的手指尖开始有针扎的感觉,猛的一转身,身后什么都没有,周围的灌木丛一片死静。我依然将身体靠在树上,这样做可以使我的身后不会受敌,但他始终在一个位置不动,很显然的将自己的方位告诉敌人,这无疑是狙击手的大忌讳,现在我还没有多想,85狙击步枪口不住的移动着,在灌木丛中扫描,敌人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看到你的枪口对准他,都会有种想逃的冲动,但经受过训练的狙击手是不会动弹的,以不动应动的战斗原理每一个狙击手都熟悉。

我的枪口在不同方位扫描了一圈,敌人始终没有出现,这种一片死静的气氛令我的心情开始躁动、紧张,突然一处灌木丛又动了起来,我咬着牙向那个方向放了一枪,灌木丛停止了动静,不远处的另一个灌木丛又动了起来,我收紧心开始向前移动,从身旁的大树猛的跑到三米外的另一株大树后,这时灌木丛中露出一根枪管,我看的很清楚那就是枪管,我的视线正直对着那个方向,心又在咚咚跳动,心想如果这次又上当那自己真是天生的傻瓜,我不敢轻易的放枪,即使那个东西确是枪管,谁知道那后面是否有人,也许敌人故意引开我的注意力,而早在背后或者另一处地方等着向我放冷枪。和自己对战的绝对是个老兵,身经百战的越南老兵,以前认为自己很优秀,但是现在看来,事实很残酷,自己什么都不是,在广州军区的时候自己曾自信到盲目的地步,现在看来,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天真。

与没有任何训练的毒枭,土匪相比,自己是高大的,不可战胜的,但是和老兵相比,自己是渺小的,脆弱的。

我的85狙击步对准着灌木丛中每一个有可能藏人的方向,同时身体又开始移动,我的身子往前走几厘米,然后冲刺般跑到另一株树后,正当将要跑到三米外的一株树后时,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在我脚下跳动了起来,猛的滚倒在地,敌人终于突袭了,我的身子滚了一周,正好到了另一株树后,而当才放枪的方位我没有看到,敌人的踪迹又不见了。妈的,好悬!我差点被打中,我后背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否则,有那伤口拖累自己,自己已经在刚才那一枪中丧命了。

我处身的大树后两米处是个灌木丛,暗叫自己愚蠢,身子猛的钻进灌木丛中,然后缓缓向后移动,后面是更深的灌木丛,我刚开始选择的藏身目标是大树,却忽略了茂密的灌木丛,敌人既然选择灌木丛当然是因为它的隐蔽xìng比树木好上十倍,何况树木是明的,灌木丛却是暗处的。

我一蹲进几米高的灌木丛中,立刻隐没了自己的身形,突然一发子弹shè进我旁边五六米处的位置。

敌人显然也忍耐不住了,突突突三发子弹在远处的灌木丛中弹跳起,三声枪响一停止,我隐约看到一个越军的身形出现在自己对面十几米的灌木丛中,妈的,战争让自己的头脑都麻木了,平常训练时候的半分水准都没有发挥出来。

我将枪口对准了那个隐没在灌木丛中的敌人,而那人正在辨别着自己的方位,很显然那人没有发现自己,我猛的发shè了一枪,甚至没有惨叫,子弹正中那人的眉心,我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我闪进灌木丛就立刻闪到旁边,枪口仍对准着那人的身体,拨开深深的丛草,只见一个年轻的越南男子躺在灌木草地上,眉心上出现一个子弹孔,鲜红的血从孔中流了出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只剩下眼白,很显然他还没有想到自己怎么会死,他的手里还紧紧的握着一把老式的狙击步枪。

我看着那人额头上的子弹孔突然流出红白相间的东西出来,那是脑浆,登时有种想呕吐的感觉,虽然在战场上到处可以见到这样的尸体,但是看到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的尸体那是另一种异样的感觉。我登时没有了杀人的喜悦感,接踵而来的是恶心,是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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