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松林外围并没有什么平顺道路,毕竟这也只是个下山陡坡而已。为了让车子保持在坡面上横向行驶的能力,赵忠可没敢将吉普车停在靠近黑松林边缘的地方,不是说什么预防前方障碍的问题,而是他必须给吉普车留下一个上、下转折的余地。
“浑蛋赵忠,干嘛要将车子停得那么远。”

因为不是灯光直shè的地方,所以赵忠在车内根本看不到松巴、贝玛的位置。躲在黑松林里,远远看着赵忠将车子停在坡上六、七米高、十多米开外地方,贝玛就大声咒骂了一句。

抬着蒲扎的睡袋从黑松林里出来,松巴将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他并不介意赵忠没从车内出来,不但自己需要赵忠的这种信任,车子停在那么险峻的地方,赵忠也得继续留在车上进行jǐng戒。万一从坡上滑下石块,或者是风力过大时,他随时都可以做出应变。

深一脚、浅一脚地抬着蒲扎前进,松巴唯一觉得庆幸的就是几人靠近黑松林后,在松木的阻挡下,暴风雪的威力也小了许多。

“浑蛋,你还真的一点忙都不帮啊!”

还在将后门打开,把蒲扎放入车内时,贝玛就对着赵忠大吼一声,语气中全无女孩子的娇嗔、怨怒,听起来就好像指导员对自己的怒吼一样,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帮忙?开玩笑?你认为我们现在很安全吗?你没看前面还有石块滚落下来。。”

虽然无意与贝玛争辩什么,但在看到前方“扑腾腾!”地滚下一块大石,撞得雪坡上的积雪“蓬蓬”分散开时,赵忠心下也是一抽,轻轻提在油门上的右脚、稍稍蹭着离合的左脚都微微颤了一下。

“耶!……你别吓我。快点,松巴哥哥。。”

同样看到“蓬蓬!”滚下的大石,贝玛心头一阵乱跳。比起赵忠这样的‘内地人’,她当然更清楚高原上的一草一木。虽然现在只有一块石头滚下来,运气好的话当然没什么。可万一运气不好,沿路滚下的石头将其他石块也给砸松,其他石块接着滚下来也就是个迟早的事。

不是说松巴的动作比贝玛快多少,而是他装载‘货物’的经验绝对在贝玛之上。在贝玛的身体稍稍从车内退出来时,他的手上往前一冲,连着睡袋,蒲扎的身体就被塞入了后座里。虽然没有先前那么稳当,但因为松巴的手上还抽着睡袋中段,微微往中间一挤,蒲扎身体也刚好蜷缩了起来,并没被撞到头。

“快上车,我们得赶紧离开。”

“……喔,哦。。”

稍稍怔了一怔,贝玛没想到自己刚将身体缩回来,松巴就跟着蒲扎睡袋钻入了后座里。在松巴关上车门时,贝玛这才在车门外点了点头。仿佛害怕自己会被松巴、赵忠抛下似的,连忙也“蓬!”地一声钻入吉普车内。

“吱,吱吱。。”

“啊!你干什么,慢点。。”

随着贝玛上车坐稳,没等她将安全带栓好,赵忠就已经挂挡、踩油门,吉普车也立即向坡下冲去。身体被吉普车的加速颠簸起来,贝玛当即开始惊呼。不过她的惊呼并没能延续多久,因为她眼前已经有石块再度从坡上滚下,虽然看到的不多,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乱叫的时候。

吉普车往下冲出了四、五米,赵忠就开始向左扭转方向盘,再度让车子转往坡道上驶去。避开落下的石块,再转往下行。不断在坡面上以形的路线前进,这也是在坡道上要保持吉普车横行能力的唯一方法。

“扑!隆隆隆,隆。。”、“乓,乓,……乓、乒乓。。”

不知道坡道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石块一直在零星地滚落着。虽然赵忠的技术确保了吉普车避开那些大石块,但一些小石子还是不断砸上车身,发出一连串令人担心的声音。等到吉普车来到没有石块滚落的地方,车子已经冲出了一百米开外,车后扬起的雪尘甚至比天上飘下的鹅毛大雪还要多。

“……,搞什么啊!是不是哪个混蛋在坡上推石头玩来着。”

嘴中咒骂着,不怪贝玛会感到生气。刚才赵忠同样是从坡上冲下来,但那时都没发生这样惊险的状况。

一块石头跌落竟会引起那么大风波,实在有些惊吓人。不过雪地上的事情有时还真难说,正如从山坡上落下的石块现在已经全部滚入黑松林中,稍后就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雪地、坡道上的平衡构造有时就是那么微妙,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同,真正走下去时却千差万别,全得看个人的运气好坏。

“松巴!我们得这样走多久,你能确定山道入口吗?”

“黑松林的宽度是五公里,虽然黑松林里面也是山民可以行走的山道,但毕竟不适合吉普车通行。我们要想安全通过六道沟,那就必须从黑森林的边缘绕行。虽然我们不知现在的位置就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但关于山道入口,你不用担心,那地方一眼就能认出来。”

在见识过刚才山坡上的石块滚落情形后,赵忠实在不敢保证这样的行驶状态自己又能坚持多久。如果他现在开的不是四驱吉普车,车尾都不知道要甩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样在坡道上横行,不但对自己的技术是个考验,对车辆的xìng能更是考验。

五公里!赵忠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担心。既然距离不长,他也没必要加速了,只希望不要再出现刚才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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