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殿上,阎王坐在宝座里,仍喷嚏连连。
判官在一旁边打喷嚏边奏道:“大大大大…啊嚏!大大…大王,你不觉得那那…那…啊嚏!五香粉有点儿…啊嚏吗?”

阎王好不容易止住喷嚏,问道:“判官,你乱七八糟说些什么?”

判官瞪了靓勾一眼,又奏道:“大王,卑职觉得,那五香粉啊啊…像胡椒粉!那么多胡椒粉喷过来,不打三天三夜喷嚏才怪!”

阎王一拍案桌,怒喝一声:“放屁!你才要打三天三夜大喷嚏!”

判官连连作揖说:“大大大王,卑职愤愤不平,才口无遮拦,胡说八道,恕恕恕罪恕罪!但那五香粉的味道,确实太像…胡胡胡椒粉啦!”

阎王nǎinǎi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叫厨下即刻拿瓶五香粉来,没头没脑给你喷上,瞧你打不打喷嚏!瞧你还分得出什么粉!”

阎王摆摆手说:“别去拿了!本王明白,这次错在治标不治本,脱了他们的壳,却没夺他们的魂!好在平安归来,本王自有追魂夺魄的妙计!判官留下,众爱卿就先歇息去吧。”

阎王nǎinǎi等刚离开,判官又急步上前,奏道:“大王,卑职的鼻子绝时没搞错,那是胡椒粉,靓勾恐怕暗中做了手脚,才使咱们功亏一篑!”

阎王嘿嘿笑道:“你的鼻子绝对没搞错?哈哈哈哈,我要叫三个臭皮匠的鼻子绝对搞错,这样才能抓住他们!”

判官两眼闪亮,笑着问道:“大王,你将阿鼻心狱提前构设,就为了让他们把胡椒粉当成五香粉?”

阎王张开双臂,狂笑道:“哈哈哈哈,阿鼻心狱,本王要让你们变出三只怪鼻子来!…”

判官愣在那里,森罗殿中光线诡异,阎王的笑声显得越来越远。

地府御花园里,帅勾和靓勾大步紧跟着阎王nǎinǎi,靓勾:“nǎinǎi,大王说的治标治本是什么意思,难道惩罚得连他们的壳都脱下来,还不够吗?”

阎王nǎinǎi:“他的本能就是惩罚别人,什么时候有个够?标本兼治,治标不治本,治本不治标,翻来覆去一个字:治,治别人,收拾别人!看来,只能由三个臭皮匠来治他,修理他!否则,永无宁rì!”

帅勾问道:“nǎinǎi,这次是脱壳狱,下次会不会是碓捣狱,把他们骗入巨碓捣烂了,那可怎么办呢?”

阎王nǎinǎi望着他俩,微微点头说:“我知道,你们心疼五香和陈促,难道我不心疼他们?”

靓勾叹了口气说:“nǎinǎi,我知道你更心疼大王!”

阎王nǎinǎi苦笑道:“我心疼他什么?我恨他!”

帅勾也叹了口气,说道:“nǎinǎi,你是恨铁不成钢,其实真心疼他,爱恨之间最难选择,我和靓勾十分明白,一定随你动而动,静而静…”

阎王nǎinǎi笑道:“随我干什么?还是多关照关照五香他们吧!这次,大王一定构设攻心为主的陷阱,你我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才能弄清迷局,当机立断,帮助三个臭皮匠再破心狱,使大王早rì幡然悔悟!”

帅勾、靓勾齐声说:“是,nǎinǎi!”

三个臭皮匠出了山洞,忽觉眼前一亮。山,已不是原来的山,姹紫嫣红,鸟语猿啼,像是到了世外桃源。

陈促笑道:“嗨,破了阎王的脱壳狱,竟是一片新天地,看来,救出丞相,为时不远了!”

马腊手舞足蹈,叫道:“处处鸟语花香,好不使人陶醉!”

五香却提醒说:“嗳,别诗兴大发,小心阎王的新花招!”

马腊笑了笑说:“嘿嘿,阎王没被打怕,也被吓怕了!什么脱壳狱,就差一点儿,他的壳就让我砸个稀巴烂!现在,我一鼻子就能闻出他藏在哪儿!”

五香指着他说:“少夸你的鼻子,就是它引我们去剥笋壳,吃笋肉,脱掉自己身上壳!”

马腊却摸了下自己的鼻子,笑道:“好啦,别怨天怨人,这次多用自己的鼻子,看看能找到什么好东西!”

五香夸张地嗅嗅鼻子,说:“好啊,不靠自己的鼻子,岂不让它白长了?东嗅西嗅,哎,我嗅到好东西了呀!…”说着急急忙忙往前跑。

陈促和马腊赶紧跟上去。

马腊喊道:“哎,别乱跑,别乱跑,小心摔跤啊!”

五香跑到一处草丛,用手刨起草根旁的泥土来。

陈促、马腊赶上来,陈促惊讶地问:“五香,你干什么?”

五香笑嘻嘻地拿出一枚古钱,笑道:“喏,钱呀!我从小就喜欢这东西,皮匠老爹忙来忙去,还不是为了挣钱养活咱们?有钱能使鬼推磨,咱们找出一大堆金银财宝,让小鬼帮着救出丞相,不就成小事一桩了?”

马腊怀疑地望着她,问道:“哎,你什么时候财迷心窍了?”

五香却笑眯眯地说:“什么财迷心窍?陈促,你闻闻,这味道真好闻!”

陈促脸sè忽然变得怪异起来,叹息道:“一股铜臭!又不是女人味,像你身上…”说着他竟眯着眼,朝五香怪怪地嗅起来。

马腊怀疑地望望陈促,摇摇头说:“哎,陈促,你不对劲啊!你现在这样子,有点像专找女人的sè狼呀!”

陈促没理他,反而闭上眼,摇头晃脑地乱嗅起来。

马腊喊道:“五香,你怎么不看看陈促,他的样子好怪呀!”

五香却将钱擦擦,藏到怀里,忽然又嗅着鼻子,叫了起来:“哎哎哎,我又闻到了!快跟我来!—一”说着没命地住前跑。

陈促却仍在自言自语说:“我闻到了女人味,好多好多的女人味,好浓好浓的女人味,哇!”他朝另一个方向快步跑去。

五香跑到一棵树边,闻了又闻,用脚蹭蹭地上的泥,忽然发力将树一推,那树竟向一边倒去,露出树下埋着的一口红漆皮箱,她跳下去打开箱盖,不禁欢呼起来:“哇,金子!一整箱金子!我五香这辈子吃喝穿都不愁了!马腊,快来帮我抬…”忽然,她压低声音,自言道:“嗯,钱谁不爱?叫谁都不可靠,还是我自己动手放心。”

她爬出土坑,抓住箱子的铜环,拼命往上拖。

另一处,陈促蹑手蹑脚来到山崖边上,伸手从树丛里抓出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马上嘻皮笑脸地说:“嘿嘿,谁逃得过大情人陈促?抓住了吧?还有一个呢?”他另一只手一抓,又从里边拉出一个花技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人,把她们都拥在怀里,哈哈大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七个不少,十个不多!…哎,两位美人,自报家门一—”

穿紫衣的:“小哥,我叫姹紫。”

穿红衣的:“我叫嫣红,我俩是江城红紫楼的女老板,小哥一定是青楼常客,才会认出我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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