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陈促一声猛喝,阎王立刻猛省,快摸到五香脸的那只手,马上缩回来,笑道:“嘿嘿,病家陈促,就爱吃醋,醋海生波,波涛起伏,伏龙降虎,也叫你手足无措!”
判官拍手:“大先生说得好,再吃醋,你这毛病就没治啦!”

陈促皱眉道:“哎哎哎,这顺口溜,就算是看病了?那我也编一个,替你俩诊断诊断!听好了:潘大官人胡乱判,判来判去让人烦,烦完结巴把双簧演,演得马腊腿发软!…大先生更胜于蓝,蓝胡子吹罢又瞪眼,眼馋香车和美女,女不女男不男,男的是阎王和判官!”

阎王nǎinǎi和靓勾、帅勾都听呆了。

靓勾故意问道:“病家,你真把我家大先生看成阎王了?你不是在胡言乱语吧?”

阎王和判官一时愣在那里。

陈促忽然笑嘻嘻地:“嗨,你们也有被我老陈促吓住的时候啊!看上去,人人都怕死,只有三个臭皮匠不怕死,阎王、判官可以唱山歌一样放在嘴里唱!对不对?一说阎王、判官,你们都吓得面如土sè,哈哈哈哈!”

阎王松了口气,笑道:“三个臭皮匠,确实有胆!不过,我要真是阎王,见你们三个这么胖,不管酸的辣的麻的香的臭的,统统抽筋剥皮清蒸油炸,最后――,做成药丸子,哈哈,治病救人!”

判官紧张地听着阎王发泄,终于吁了口气:“大、大、大先生,你咒来骂去,最后想到的,还是济世救人啊!要是弟、弟、弟子,我就转不过弯来啦!”

阎王:“你怎么转不过弯来?把他们都吃了?你吃得了吗?胀得比他们更厉害吧!哈哈,玩笑开完,咱们治病吧!”

五香:“大先生,我弄不明白,刚才牛大嫂一会儿重如泰山,一会儿轻如鹅毛,就凭在你的药方上画押按手印就办到了,哪有这么看病的呢?”

陈促:“对,怪不得马腊要问,药方上开的是羊nǎi还是狗nǎi,他可不是故意调皮捣蛋啊!”

阎王搓搓手:“好,这就问到点子上了!牛大嫂这病跟你们一样,是心病。心病总得心药医,我开的就是心药,她画押按手印,就等于服药,当然药到病除,泰山玲珑得像鹅毛,简单,简单!”

五香:“她什么心病呢?”

阎王:“哎,你们不是都听见、看见了?她一直吃草挤nǎi,我让她改成吃nǎi挤草,她不干,眼睁睁的就重得把你从秤杆边翘上天!”

五香迷糊地:“是,是这么回事…好像还是你们那侍者把我托下来的…”

阎王瞪了帅勾一眼,笑道:“这位侍者出手相救,那位侍女也出手相救,咱们济世救人嘛!”

陈促:“谢谢,谢谢。只不知大先生怎么反其道而行之,让她吃nǎi挤草?”

阎王哈哈笑道:“她重在哪里?良心,良心!心比天高,可以。心比地重,沉甸甸的,那就糟啦!牛大嫂原来那心病,就是只想多吃草多挤nǎi,多吃草多挤nǎi!反其道行之还不依,那就重她十八辈子吧!”

判官拍手赞道:“好好好,大先生说得好!若换了我判、判…潘大官人,早就答应吃nǎi挤草了!”

阎王朝他挥挥手:“去去去,找地方去挤你的鸟草!老夫说到紧要关头,你打什么岔?”

判官灰溜溜地缩到后面,阎王nǎinǎi咬牙对他用手势威吓道:“自己挤不死,小心老娘挤死你!”

那边昏沉沉的马腊哼哼道:“说,你那紧要的话,是不是要人昧了良心?”

阎王:“嘿,这不叫昧了良心,这叫减轻心里的压力!牛大嫂那压力多大,你们都看见了,不是一斤两斤,也不是十斤百斤,起码有个千斤吧?我那药方一下,顿时去掉千斤重担,人还不变得玲珑了?”

马腊:“大先生,吹大牛吧?一下去掉千斤,我马腊不信!”

阎王笑道:“要你们相信很简单,哈哈…对了,你们身上,带没带够份量的东西?”说着,朝判官连连眨眼。

五香昏沉沉地:“带带带…一根针…”

马腊:“锤锤锤子…”

陈促急忙大声:“我们没带什么,连一根针、一把剪刀、一把锤子都没带!”

阎王恶狠狠地:“那好,我这儿有张药方,”他迅速从袖中抽出一张纸,甩一甩,纸渐渐变大,“它会把你们裹起来,到时你们就会知道药力无穷啦!”说着他将“药方”朝马腊扔去,那纸顿时裹住马腊,又将他拖到陈促、五香身边,三个臭皮匠竟全被紧紧裹住!

“啊!一一”五香、陈促和马腊都被挤压得口沫横飞。

帅勾、靓勾一时急得手足无措,阎王nǎinǎi却轻描淡写地说:“嘿嘿,大先生,

你是要挤出他们的什么东西,还是要挤死他们?”

阎王一时愣在那里,判官却嘻皮笑脸:“大、大先生帮他们挤nǎi嘛!他们跟牛大嫂一样死心眼,非给他们好好挤一挤不可!”

阎王nǎinǎi:“给他们挤nǎi?马腊和陈促也挤得出nǎi?那是什么臭nǎi啊?!”

判官笑道:“不管臭nǎi香nǎi…挤出来的就是宝贝…宝贝nǎi!”

阎王摇摇手:“非也,非也,我只是演示给他们看,若用了我的药,会如何玲珑!”说着,他用手法使三人飘浮起来,喝道:“走,当场称量!一一”

那“药方”裹着三个臭皮匠,顿时缩小,嗖地飞出门去。

三个臭皮匠掉在秤杆的铁圈下,陈促伸出手来紧紧抓住,喊道:“哎,把我们放下来,一个一个称,不行吗?”

判官幸灾乐祸地:“一个一个称,还是一个一个挤?你呀,别叫啦,挤不出nǎi,只能挤出草来!”

阎王:“判…潘大官人,你跳到箩筐里去!”

判官惊恐地:“我?”

阎王:“跳不跳?小心我把你的草挤出来!”

判官吓得忙往那边跑:“跳,跳,我跳!”跑到箩筐边,他又害怕起来,“他、他们一扯,就把我甩到天上去了!唉,唉,我不跳,不跳…”

阎王一跺脚:“真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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