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要争论,诸葛亮却笑着从假山处走出来,点头赞同说:“对,马腊的话有道理。江中险礁被江水长年冲刷,不会十分尖利,只是木船撞上它会粉身碎骨。羊皮船或牛皮船有弹xìng,险礁奈何它不得!”
三个臭皮匠喜悦地呼喊:“丞相,你怎么都知道啦?”

刘夫人笑道:“三个臭皮匠,你们的鬼主意被我—眼就看破了!是我告诉丞相的!”

诸葛亮笑吟吟地说:“什么鬼主意?这是神来之笔!本相身经百战,却被这激流险礁难住!三位小师傅想出这办法,真是天助我也!刘都统一一”

刘都统:“卑职在!”

诸葛亮:“令将士们火速试制牛皮船,用三条整牛的皮张构成一船,估计每船能载五名将士,十条牛皮船—次能载五十名将士过江…”

五香跳了起来,请求道:“丞相,让我们和将士们—起过江,活捉严霸王!”

诸葛亮笑道:“你们的文功、武功和气功,都练好啦?”

马腊:“禀告丞相,马腊都能念四书五经了!”

刘夫人:“什么四书五经,他们三人悄悄让书童将丞相的文集拿去研读,否则哪会想出这绝妙主意?”

诸葛亮假装生气,回头问道:“书童,可有此事?”

书童只得低下头说:“丞相,我被他们三人磨得没法想,才将你谈论韬略的文集拿去一本,谁知他们还想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书,我哪找得全这些书?弄得我…都不敢与他们照面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陈促:“丞相,我们文功武功都学了些皮毛,那气功,只是用到了这羊皮船上。大军制作牛皮船,三个臭皮匠理当尽心尽力!

诸葛亮点了点头,说:“牛皮船怎么缝制,怎么防渗水,三位小师傅要多多参谋。渡江捉拿严霸王,那就是大军的事。”

五香:“丞相,我—定要乘着牛皮船过江去!”

马腊:“丞相,我非第一批乘船过江不可!”

陈促:“丞相,我们想这办法,就是为了早曰渡江活捉严霸王,你不让我们过江,不是要活活憋死我们吗?”

诸葛亮笑道:“大家瞧,三个臭皮匠越说越厉害,再说下去,我也成了折磨他们的严霸王了!”

刘夫人笑眯眯地说:“丞相,你就准了他们吧。我和都统,还有这三个臭皮匠乘一条船,互相有个照顾,过江后怎么找到严霸王,也好出个臭主意!”

刘都统马上也说:“丞相,你别担心这三个臭皮匠,他们鬼得很哪!上次火烧皮匠铺,谁想得出钻在桌子下的主意?准了他们吧!”

诸葛亮笑道:“都统哪,本相的话可没有夫人管用呀!”

刘都统慌忙说:“卑职不敢!卑职知道三位小师傅与严霸王有深仇大恨,不让他们首批过江,似乎不妥…”

刘夫人用指头狠戳他的脑袋:“你呀,越说越离谱!谁不妥?你才不妥不妥大不妥!”

诸葛亮和三个臭皮匠都笑得前俯后仰。

诸葛亮:“本相刚才说的有所不妥,三位小师傅为大军渡江殚jīng竭虑,又要过江杀敌,凯旋之后,本相定奏请朝廷奖赏!”

马腊傻乎乎地问:“丞相,你要朝廷奖赏我们?赏我们做什么官?”

五香马上骂道:“傻瓜!什么官不官的,还做你的臭皮匠!我只知道丞相已答应我们一起过江活捉严霸王啦!”

马腊一愣:“什么时候答应的?”

众人都笑了起来。

又过了几天,黎明前的激流江涛声依旧。随着若明若暗的曙光,十条牛皮船悄悄驶近江对岸。

三个臭皮匠手执钢刀,与刘都统、刘夫人等上了岸。刘都统轻声问:“三位小师傅可知道严霸王会藏身在哪个山头?”

陈促马上说:“对着藤索桥的山上有座yīn阳寺,皮匠老爹以前带我们去过。寺里僧人不多,方丈也很和善,严霸王逃过江来,yīn阳寺首当其冲。”

刘夫人:“yīn阳寺,好怪的名字!”

五香:“那寺庙以前香火挺旺,百姓认为它连接yīn阳,皮匠老爹带我们去,是为我们的爹娘烧香祈祷的。”

刘都统:“好!张槐,你带五人将牛皮船全部驾回对岸,再运铁链过江,从速在藤索桥原址架设新桥。其余将士随我和三位小师傅上山搜捕严霸王。”

张槐带着几名士兵将牛皮船系在一起,很快返回对岸。

刘都统等跟着三个臭皮匠择道上山。

很快,天sè已是微明,山道旁依稀可见几间小屋。

五香悄声说:“都统大人,你们先缓-步,我和陈促、马腊前去讯问,弄明严霸王去向。”

刘都统:“大家按兵不动,待三位小师傅前去探明情况。”

将士们立刻分散隐蔽起来。

五香、陈促和马腊手执钢刀,悄悄朝小屋走去。突然,屋旁菜地里—个小和尚站起来,丢掉手中菜哇哇大叫:“方丈,方丈,又有强盗来了!”

马腊早已腾跃过去,抓住他捂住嘴:“别乱嚷嚷!我们是来抓严霸王的!”

小和尚手足乱动,唔唔唔地仍想挣扎。

五香和颜悦sè问道:“小师父,你看我像强盗吗?我们三人是江对岸的三个臭皮匠呀!严霸王想烧死我们,又烧毁藤索桥,我们是随丞相诸葛亮的大军来捉拿他的…”

说到这里,—间小屋的门吱呀打开,方丈走出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严霸王霸占yīn阳寺多rì,他也该回他该去的地方去了!”

陈促高兴地:“师父,严霸王确在yīn阳寺?”

方丈点头不语。

马腊有些茫然,提高了些嗓门问道:“师父,你说严霸王该回哪里去?”说着松开了小和尚。

方丈仍双手合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阿弥陀佛。”

五香已全然明白,也双手合十:“谢师父指点!”

不一会儿,天sè大亮,yīn阳寺中,众强盗聚在—起听严丁训话。

严丁挥舞着钢刀:“兄弟们,大王不rì就会同南山头、北山头的两位首领共商大事。咱们抓紧搜罗银钱骡马,以壮阵势。大王霸业成就,咱们都是上品的官,带翎的将啊!”

众强盗齐声欢呼。

树丛中,三个臭皮匠和刘都统等己悄悄逼近。五香悄声问道:“都统大人,趁他们做升官发财的梦,咱们冲进去吧?”

刘都统搖头道:“不可。他们虽只十几个人,但此时气盛,拼杀必有伤亡,先忍一忍再说。”

那边,严丁放下钢刀,喊道:“吃饱喝足,即刻下山!”

众强盗一齐扔下刀枪,就在寺门前一张石桌上拿起包子乱啃乱吃。

马腊见他们吃得有滋有味,不禁咂巴起来。五香戳了他一下:“四更时刚吃过,又饿啦?”

马腊点点头,回答说:“咱们扛牛皮船的嘛,干体力活,饿得快!”

陈促轻声说:“别馋啦,马上就有包子吃!”

正说着,刘都统一挥剑,下令:“动手!”

顿时,几十名官兵如从天降,众强盗乱成一团。严丁将粥碗朝马腊砸来,抢了—把刀,边招架边喊:“大王,大王,三个臭皮匠来了!”

马腊猛扑上来,一刀砍下:“喊,我让你喊!”瞅见石桌上的包子,忍不住抓了一个塞在嘴里,继续与严丁厮杀。

五香、陈促等也与挡在山门外的众强盗厮打。

官兵久经沙场,乌合之众的强盗纷纷被砍倒。

严丁被三个臭皮匠逼到石阶边,边招架边喊:“臭皮匠,臭皮匠来啦!大王,大王,快跑呀!”

马腊见五香和陈促的刀压住严丁,顺手将吃剩下没馅的半个包子塞到他嘴里:“到阎王那儿去喊吧!”说完手起刀落,将严丁砍倒。

官兵立刻冲进yīn阳寺。

方丈室内,严霸王被哭哭啼啼的妻妾推醒,还未发火,已听得寺外厮杀声。他揉着眼:“什么?三个臭皮匠把诸葛亮引来了?做梦吧?喂,你们打我嘴巴,打,快打!”

胖妻瘦妾犹豫了一下,咬着牙对他又打又骂:“你这该死的,好好的安乐窝不要,带我们住到这破庙来!趁早,你就从yīn阳寺直奔yīn间去吧!”

严霸王被扇得脸左右晃荡,终于猛地跳起来,大喊道:“不成!不能被三个臭皮匠抓住!你们快给我挡住一一”

胖妻:“严丁都挡不住官兵,我们怎么挡得住?”

瘦妾:“老爷,咱们…一起往后山逃吧!”

严霸王却慌张起来,颤抖着说:“你知道诸葛亮有多少人马?十万大军!yīn阳寺还不被团团围住?快,你们去挡上—挡!”见她们不动,他一手一个,将两人推了出去。

五香、陈促和马腊杀进寺内,没遇到什么抵抗,忽见严霸王的胖妻瘦妾连滚带爬出了诵经殿,马腊大声追问:“严霸王躲在哪里?”

胖妻:“他…昨晚就去了南山。”

瘦妾—边发抖,—边点头。

马腊气呼呼地骂道:“妈的,让他跑了!”

刘夫人地点头叹道:“严丁训话时,说起他要与南山北山的强盗结盟…”

五香马上大叫起来:“不对!刚才我们跟严丁交手时,他还拼命叫‘大王快跑’啊!”

陈促:“对,严霸王—定躲在寺内!仔细搜查!”

刘都统:“大家分头搜查,严防恶霸逃逸!”

但四处搜寻,不见严霸王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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