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窗外的风景
清早，朦胧的天空只露出微微肚白，屋内就响起了手机里面发出的清悦闹钟铃声，一首优美的钢琴曲子，夹着清晨纯净的气息慢慢传扬开来，秦小卿此时穿着一件旧褶的老式条纹睡衣，应该不能称之为睡衣，看起来这是一件孩童式样花纹呢绒衫，下身则是一条蓝sè的四角内裤，他神sè朦胧中，眯着只有一条缝露出来的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打了几声呵呵把放在椭圆型梳妆镜前的手机铃声关掉。
秦小卿习惯早起，前天和林瑞玩的很累，送回两个少女后，他们依然一起在周围走了一会，似乎是好奇两个少女居住的环境，所以在小区外面逛了很久，最后走着走着，不自觉见就迈起了回家的脚步。
昨天他在家里复习班里发的假期作业，是几份小小的答题，都是各位老师从往年高考的题目中稍微变化提炼出来的，题目的深度有些难，所以秦小卿借着做复习的借口就把林瑞这家伙的邀约给推了，然后他跑到卫生间刷洗一番，简单的整理后拿出一套夏季校服穿上。校服经过长年频繁的穿戴和清洗，白sè的底格间也已经有微微泛黄之sè。
“他那晚做了那样的事，不知今天去到学校会怎么样，得想个法子好好戏弄他一番。”他脸上浮起微笑，双手还在床上整理着薄薄的被子，然后把它摺叠的整整齐齐，拍了拍手就出门了。
秦小卿刚到学校的时候，高中楼还被缕缕薄雾笼罩着，刚迈入小楼一股沁凉的空气迎面而来，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他抄着习惯常走的楼道向自己班中走去，这时班上三三两两几个人在晨读，熟悉的班级，不熟悉的人，这是他在这个学校读书三年以来对这个班的大概认识。
他视若无物地慢慢走到自己的桌位上坐下，林瑞这小子当然还没有到，“这小子肯定还在做着和林笑亲亲我我的chūn梦，”想到这，那晚的情景又在他脑子里隐隐若现，还有那个激昂的告白，“林瑞虽然没几天正经过，不过这一次还真的像长大了呢。”他的手放在堆积成和他的头一样高的书山上整理着，顺便也把林瑞那个明显比较杂乱的位置也整理一遍。后面的几个女同学从他走进教室开始就一直看着他在互相悄悄说些什么。
然后他看了看悬挂在教室黑板上面的时钟，缓缓动了下身子，然后站了起来走向另一排桌位的窗户上，他就站在那里发着呆，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眼神轻轻柔柔，如微风佛过湖面的波纹碎碎碧光，那样清澈那样安静。
过了一会，只见楼道下一个裙幅轻摆的淡黄sè娇小身影从朦朦的灰sè之处出现，秦小卿的目光随着那个身影的出现开始闪烁着激动的神采，只见那名少女一只手臂的肩上捎着了个女孩子专用的粉sè小包，另一只手则在额头上不断捋着散落在肩上和腰间的长发。秦小卿视线中的女孩越走越近，随着他瞳孔不断的放大，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似是从身体内部突然出现一股小劲从心头提到嗓子，然后提到大脑，接着是一片思绪飘来荡去的空白。
“我还能看着她多久？”
秦小卿的嘴角动了动，随着那个曼妙的身影慢慢从他视线远去，刚才微微粗重的呼吸屏闭之感也释放了下来，秀气的小脸依然还贴在窗栏上呆呆地看着少女的远去的方向。
少女并未发觉有人在楼上窥视她，像平rì一样，满脸青chūn活力，带着一抹平静的笑容走过秦小卿的窗户下，再然后一直出了小路拐弯消失。
“小卿，你在这做什么？”后面一个清丽婉约的熟悉声音响起。
秦小卿身体颤了一颤，刚才脑中似浓团乱麻产生的幻想随之烟消云散，他向着声音的方向回过头来，“林笑，怎么这么早，没…做什么…只是想在窗户上透透气。”
“哦，我昨天有一道题不会做，想了很久都没有解出来，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过来帮帮我怎么样？”林笑从桌位下面的小包上拿出前几天发的小题卷，秀丽的脸上借着教室内的朦胧显得很认真的样子，秦小卿不太会拒绝人，就轻轻嗯了声就朝林笑的座位走去。
秦小卿其实在班上的成绩只能算中流偏上水平，林笑的学习明显比他好，她不会做的题目，秦小卿当然也不会做，只是他没有考虑这么多，以一种朋友间礼貌的态度试试能不能帮上忙。
“来，快坐下。”林笑见他过来后，小手往旁边的凳子拍了拍，示意秦小卿别站着，然后挪了挪身子，有意保持一段空间以消除两个人之间的一些急促微显紧张的气氛。
秦小卿没有违逆少女的意思，就轻轻坐在她身旁，呼吸有些沉重，屁股还微微抬起，不敢把自己上半身全部重量压到下面的凳子上，“什么题呢，让我看看吧，或许我也不会做的。”秦小卿的手伸到林笑一边的桌子上，可是身子依然向自己侧边微微倾斜，不敢跟林笑靠的太近。林笑看着他嫣然一笑，“就是这道了，在家里做了很久都没有做出来。”
林笑从包里拿出用粗劣材质做出来的麻黄sè的小试卷放在桌子上往秦小卿的一边挪过去，然后纤细嫩白的手指往着题目按着示意。
“嗯，这道很难做啊，我也没有做出来。”秦小卿嗓子有些紧张地说道，语气间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然后他拿起桌面放着的笔来，把昨天的运算过程写了下，以掩盖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笨的事实。
“呵，给我看看。”林笑的手轻轻拨开瀑布般倾泻下来的头发，捂着脸颊，然后低着头借势靠过去，美丽的侧脸微翘着面向秦小卿。秦小卿只感一股清淡的幽香盈盈而来，让他紧张的身体一阵舒适。
“这个，是这样的，先括号内的排比数列用公式算出来，然后…这个…”秦小卿的声音开始支吾起来，因为下边他真的不会做了，可是男孩子的尊严又催促着他再说多几句，在美女面前表现下自己的头脑。
“呵呵，是这样吧，再把里面的和提出来，代入到这个积分换算……”林笑揉着自己的发丝喃喃道来，然后小脸靠的秦小卿更近了。
“额…嗯…好像是这样的。”秦小卿明显感到压力越来越大，飘飘然的情绪和少女不断挪过来的娇弱身体犹如让他大脑顶着一个水盆，窒息而沉重。身体不自觉间向外挪开些，以保持舒适的距离，声音唯唯诺诺地答着，好像问问题的是他自己一样。
“小卿，你是不是怕我？”林笑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笔就这样点在一个符号下没有再动，眼眶微微合了下去，低低的头微微抬起，声音轻轻地，认真地。
“啊，没…没…你很好…我和林瑞都喜欢你，怎么会怕你呢，真…真的…”秦小卿只觉一团热浪从胸间溢了出来，直上头顶，脑子里嗡嗡作响，声音断断续续，赶紧摆着握着笔的小手左右挥舞着。
“那你为什么每次见了我都好像怕我吃了你一样，是因为林瑞吗？”林笑放下了手上的笔，露出微嗔的表情，向着秦小卿一边的眉梢皱了皱，只是眼睛依然望着桌面上的草稿纸，心思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林笑，你说什么，关这个家伙什么事，他很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大家都喜欢和你一起玩，我怎么会怕你呢？”秦小卿活到18岁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架势，心都跳到嗓门上了，赶紧说道。
这时班上的同学越来越多，秦小卿情急之下说话有点大声，周围的同学都绕过头来看他们两个，这时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的门沿上，眼神淡淡而悠悠地看着他和林笑。
“啊，林瑞，你来，你快过来帮林笑做个题目啊，很难啊，你这个才子一定会的。”秦小卿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赶忙站起身来向林瑞跑去，然后抓住林瑞的手臂上扯着向林笑的位置走去。
“呵呵，小卿卿，怎么这么早啊，原来是和林大班花发展友好关系啊。”林瑞刚才还凝重的表情一闪而过，露出平时的语调和秦小卿调侃起来。
“你，妈呀，一大早你发什么神经，滚！！”秦小卿大脑中的思绪刚才还一阵絮絮乱乱，不知所措的。突然被林瑞一阵肉麻的回应激的立刻飚了起来，好像要把一大早积郁下来的：yīn郁的，慌张的，不安的，百般滋味全部宣泄出去，扯着他的手变成了重重的向外一推。
“呵呵，哥们，跟你开个玩笑，什么题目这么难做呢，我去瞧瞧。”林瑞见秦小卿翘眉瞪眼的样子，生怕他又发起了娘们的撒泼状，急忙打个冷战转移回他的话题。
“算了，不用了，我做好了。”林笑见林瑞过来后，直接丢出一句，可是刚见到他的脸，好像想起了什么事，脸颊只觉一热，感觉有些紧张，然后赶忙把刚才的小试卷拿回桌子下面的箱子里面去。
“呵呵，林……”
“不要再说了，你们走吧，我心情不好，不要烦我！”林笑没等林瑞向她说点什么，直接就下了逐客令，把林瑞弄的脸sè一yīn，然后说了声，好吧，就把旁边的秦小卿搂过来往他们前排的座位上走去。
班上的其他同学看到此景后，有些叽叽笑个不停，有些露出幸灾乐祸的眼神，尤其是那些和他一起追林笑的战友们更是拍着桌子嘿嘿发出怪异的声音。
太阳悄悄地爬起，cāo场上一片光芒如盛rì的谷场，窗明几净的教室中，学生们正在努力地备战于大考之中，老师们在这最后一段时间里几乎也不怎么上课了，只是留下几道习题给大家参考，然后在教室上转悠帮有疑问的学生解答，当一脸古板，带着严肃刻薄气味的课任老师从他们身旁经过后，趁着他帮学生解答的间隙中，教室里有些噪杂起来，带着闷热的空气浮动着。
“林瑞，是不是喜欢一个女孩子就要大声说出来告诉她。”秦小卿突然没来由地向身旁正在挥笔疾驰的林瑞问道。
林瑞有些疑惑的神sè抬起头来看了下他，“其实也算是吧，如果喜欢一个人能烂在心里就烂在心里，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她，也不妨告诉她，但是，你要有足够的心里准备，接下来面对的或许是你预想不到的意外。”说完又恢复刚才的样子继续写他课题。
“我想你帮我个忙，你愿意吗，关于追…女…孩子的。”秦小卿此时露出笑容，带着一丝忧sè，又夹杂着一丝轻快，身体故意磕了下林瑞。
林瑞放下笔来，再侧过头去看了下旁边的好同桌兼好朋友，见他不像是开玩笑，“小子，谁啊，找我请教的话，你算问对人了，嘿嘿。”他摆出一幅坏坏的表情对着他。
“你正经点，我…我是认真的…”
“你小子终于思chūn了嘛，是哪个妙龄少女能入的了秦帅哥的法眼啊？”他故意压低声音把头挤到秦小卿的脸上，然后两人都顺势把身体压了下去，似乎即将做一些不能见人的事情
“到底是谁？”林瑞眉头一扬，带着股骄傲的神sè继续问到。
秦小卿见林瑞此刻一脸的期盼，虽然表情坏坏的，但也掩饰不住他此刻的认真。
“以前我不是对你说过，我喜欢一个女生，你还记得吗？”秦小卿思前想后，终于鼓起勇气把放在心里几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有听你说过？哦，好像你是说过，那晚还拿出来笑话过你。”林瑞若有所思的回道。
“嗯，就是那个女生，我想告诉她我喜欢她，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嘛，要看对方是什么人，不能乱表白的，懂吧。”
“那等下放学了我带你去瞧瞧怎么样，但你不能笑话我，还要保守秘密。”秦小卿一本认真，心里还琢磨着像他这**大哈的xìng格真的会为他保密吗？
“好的，兄弟有难，哪有不帮的，那你说说去哪里去见她。”此时林瑞心里面的好奇心油然而起，几乎都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位哥们传说中喜欢的女生到底是什么样子，他的大脑中顺便估摸着这个女孩的形象，嗯，凭着秦小卿的xìng格会喜欢啥样的女孩呢，连守斋和尚一样的愣头青都能对她动心？”
此时两人把头伏在桌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最终敲定了主意，就继续做他们各自的事了，不过秦小卿此刻哪还有心思学习，全部思绪都被带到了表白的美好憧憬当中了，脑子里扭如乱麻的想法夹着隐隐不安的焦灼缠在一起，模模糊糊就过完了一天的课程。
最后一节课放学的铃声一响，老师刚喊完下课的声音，就有些同学如过江之鲫般冲出教室，林瑞当然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份子，可是秦小卿这次却一把从后面将他揣住，林瑞的神经突然好像被一道电流贯穿过去，身体僵了下急停了下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哎哟，你说我这人最近健忘了，哥们的终生大事竟然就忘了。”
林瑞摆着一幅无辜的表情，挠了挠自己的头，“你看，我们这就去见见你的梦中情人吧。”
“等一会，她没有这么快回家，我们要在教室里等她。”秦小卿依然坐着，一只手的手指握着拳样不断扭捏着，似乎心情很紧张，娇巧的鼻翼也是在一紧一松地翕动。
“什么，教室，在教室怎么等人？难道她是我们班的女生吗？林瑞有点惊讶地问道。
“不是，叫你等就等等了，反正等下你就能见得到她。”秦小卿有些不耐烦，似乎内心还在做着某些斗争，有些混乱。林瑞见他这个样子，也只好摆了摆手，无奈地陪他等下去。
教室的人三三两两走的差不多了，这时林笑一幅轻松的样子走了过来，“小卿，我们一起回家吧。”然后直接坐到秦小卿的身边，笑语嫣然。林瑞此时正坐在课桌上甩着课本转来转去，也没有留意到林笑还在教室，心里忽然一阵激动，“你怎么还没有回家？”直接脱口而出。
“那你都没有回家，为什么我就要回家？”林笑没好气的说道，伸出一只手掌向他摆了一下，意思是你别烦我，我对你没兴趣。
“林笑，你能不能不要对林瑞这么凶，他又不是坏人，你怎么每次见到他都像吃了火药一样。”秦小卿看到林笑对林瑞的态度，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的心事，似乎隐隐触动了他某条紧张不安的神经。
“呵呵，小卿，能做林大小姐的出气吾人的荣幸至极，如果她愿意的话，我情愿每天都给她骂，只要某大小姐不要不理我就行了。”林瑞心里感受到一阵温暖，虽然这三年来他早就习惯了林笑对他的横眉竖眼，有时林笑太过直白的话也曾给他脆弱的少年心灵造成了不小的yīn影，不过他本着“俯首甘为孺子牛，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厚脸皮泡妞本sè，在每次林笑发飙的时候，依然坚持坚如磐石，百折不挠，死缠烂打的革命英雄jīng神，一如既往，一以贯之地坚持不懈把追求心爱女生的伟大事业贯彻下去，为此秦小卿没少鄙视过他，现在眼前这位同桌三年的好朋友竟然初次开口为他说好话，心里面不自觉间涌上一阵暖意。
关于林瑞和林笑这对班草和班花之间的两林故事，关系闹到此地步也是有一段历史的。
刚上高中之初，林瑞极尽虚闹，每天拉上一帮猪朋狗友在林笑身边像个绿头苍蝇一样嗡嗡响个没了，只为吸引她的注意，而且还总是用怪里怪气的语气挑逗她，再加上他那一头染着黄红相间，鸟窝蓬松的杂草发型，一身流里流气的非主流打扮，各种层出不穷的夸张表情，都给刚上高中的林笑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恶心的印象。
即使后来林瑞收了心，一幅翩翩君子的摸样出现在众人面前，林笑也没有改变对他的看法，只要每次他在眼前做起了夸张动作，就让她联想到高一那年的神经有毛病的非主流，所以这三年来真的是没有给过他一次好脸sè看，即使因为长时间的接触，知道他不是什么坏人，甚至是一个好相处只是行为有些幼稚的好人，也不想对他有什么客气。
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林瑞能和秦小卿这个班上有名的好好先生走到一起，让很多对他反感的人了增加几分印象分，后来经过时间的推移高中之初的那个非主流林瑞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眼球，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帅气挺拔的书生少年郎，而且成绩也非常好，是众多女生暗恋的对象。可是林瑞却不知什么原因，就对林笑情有独钟了，而且再也没有变过，真可谓，“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直待黄河彻底枯”，只留给众多女生一抹圆鼓鼓的哀怨。
“秦小卿，你怎么这样，还帮他说话，他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全班就你才和他玩，其他人有谁愿意理他。”林笑也是个直xìng子，看到秦小卿这个一向温和的男生带着埋怨的语气跟她说话，她一气之下就直接不顾林瑞的感受脱口而出来。
“好了好了，别怪小卿了，我们等下有点事，所以你还是先走吧，下次有空我们一起送你回家怎么样。”林瑞倒没觉得怎么样，依然一幅温情的摸样对着她说道。
林笑刚才隐隐觉得有些把话说过了，可是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她此刻有些不安和内疚，觉得林瑞虽然讨厌，但还至于讨厌成势如水火的程度，他不经意看了下林瑞，见他仍然一幅微笑的样子，就舒了口气。
“你们真有事吗？”林笑依然有些不愿地问道，想要再确定一次。
“嗯，刚才不好意思，你先走吧，下次一定送你回家怎么样。”秦小卿努力装出一幅凝重的样子，表情很认真。
“那好吧，88了。”说完就撂起小包匆匆起身，同时还不忘使劲瞪了林瑞一眼，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停了一下，就头也不回走出教室门。
看到林笑离开后，秦小卿看了眼时间，“林瑞，过来，她等下会从窗外面经过。”然后走到了早上呆过的那个窗口位置，“记得了，不准乱搞什么事情。”然后回过头语气加重继续对他说道。
“呵，你还真是神经过敏了，看女孩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必要这么紧张兮兮吗？”林瑞跟着秦小卿走过去，一屁股就坐到那个靠窗的桌位上，然后拿起这个位置主人的书本一只中指竖在课本中间就打着转转来。
“我又不像你，喜欢别人，好像搞的全部人都知道，我只是想看看她几眼就行了。”秦小卿脸贴在铝合金造的窗栏上，半个小脸已经从空隙处挤了出去，眼神望着学校后道外面的城市高楼，此刻阳光依然灼热，把城市的建筑物照的一片呈亮。
“呵呵，好像说的你很厉害似的，你这样是因为是你不敢吧，你连对女孩子说喜欢的勇气都没有，今早还说要表白，诺，现在呢？只是看看，胆小鬼一个没资格说我。”林瑞扯了下衬衫的衣领，然后转着圆圈圈的课本被他用中指用力一抛。
“好了，就你厉害，你不想看你也可以走。”
“兄弟，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勇敢点吧，虽然可能会死的很惨，但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就是个逃避的懦夫。”林瑞停止手上的动作，一幅认真的摸样。
……
“那你说怎么办才好？”秦小卿回过头来对着林瑞，轻轻地说道。
“走，下面那条路吧，我们去截她，后果一切由我承担，与其在沉默中闷死，不如轰轰烈烈做这么一次，以后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林瑞突然一股豪气浮上心头，“看在你陪我玩了三年的份上，这次我帮你，而且帮定了。”说罢跃起身来把课本一扔，啪的一声响，震的秦小卿身子微微颤动了下，只觉yīn郁的心头落了一声惊雷，把他所有的害怕都震的个粉碎。
林瑞高大的身影，在教室破碎的余晖衬托下显得更英气勃发。秦小卿就像被一个磁铁吸引过去，小猴子般飞奔开来的动作跟着林瑞有力的脚步声一起交织成校园内流动的青chūn画卷。
秦小卿习惯早起，前天和林瑞玩的很累，送回两个少女后，他们依然一起在周围走了一会，似乎是好奇两个少女居住的环境，所以在小区外面逛了很久，最后走着走着，不自觉见就迈起了回家的脚步。
昨天他在家里复习班里发的假期作业，是几份小小的答题，都是各位老师从往年高考的题目中稍微变化提炼出来的，题目的深度有些难，所以秦小卿借着做复习的借口就把林瑞这家伙的邀约给推了，然后他跑到卫生间刷洗一番，简单的整理后拿出一套夏季校服穿上。校服经过长年频繁的穿戴和清洗，白sè的底格间也已经有微微泛黄之sè。
“他那晚做了那样的事，不知今天去到学校会怎么样，得想个法子好好戏弄他一番。”他脸上浮起微笑，双手还在床上整理着薄薄的被子，然后把它摺叠的整整齐齐，拍了拍手就出门了。
秦小卿刚到学校的时候，高中楼还被缕缕薄雾笼罩着，刚迈入小楼一股沁凉的空气迎面而来，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他抄着习惯常走的楼道向自己班中走去，这时班上三三两两几个人在晨读，熟悉的班级，不熟悉的人，这是他在这个学校读书三年以来对这个班的大概认识。
他视若无物地慢慢走到自己的桌位上坐下，林瑞这小子当然还没有到，“这小子肯定还在做着和林笑亲亲我我的chūn梦，”想到这，那晚的情景又在他脑子里隐隐若现，还有那个激昂的告白，“林瑞虽然没几天正经过，不过这一次还真的像长大了呢。”他的手放在堆积成和他的头一样高的书山上整理着，顺便也把林瑞那个明显比较杂乱的位置也整理一遍。后面的几个女同学从他走进教室开始就一直看着他在互相悄悄说些什么。
然后他看了看悬挂在教室黑板上面的时钟，缓缓动了下身子，然后站了起来走向另一排桌位的窗户上，他就站在那里发着呆，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眼神轻轻柔柔，如微风佛过湖面的波纹碎碎碧光，那样清澈那样安静。
过了一会，只见楼道下一个裙幅轻摆的淡黄sè娇小身影从朦朦的灰sè之处出现，秦小卿的目光随着那个身影的出现开始闪烁着激动的神采，只见那名少女一只手臂的肩上捎着了个女孩子专用的粉sè小包，另一只手则在额头上不断捋着散落在肩上和腰间的长发。秦小卿视线中的女孩越走越近，随着他瞳孔不断的放大，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似是从身体内部突然出现一股小劲从心头提到嗓子，然后提到大脑，接着是一片思绪飘来荡去的空白。
“我还能看着她多久？”
秦小卿的嘴角动了动，随着那个曼妙的身影慢慢从他视线远去，刚才微微粗重的呼吸屏闭之感也释放了下来，秀气的小脸依然还贴在窗栏上呆呆地看着少女的远去的方向。
少女并未发觉有人在楼上窥视她，像平rì一样，满脸青chūn活力，带着一抹平静的笑容走过秦小卿的窗户下，再然后一直出了小路拐弯消失。
“小卿，你在这做什么？”后面一个清丽婉约的熟悉声音响起。
秦小卿身体颤了一颤，刚才脑中似浓团乱麻产生的幻想随之烟消云散，他向着声音的方向回过头来，“林笑，怎么这么早，没…做什么…只是想在窗户上透透气。”
“哦，我昨天有一道题不会做，想了很久都没有解出来，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过来帮帮我怎么样？”林笑从桌位下面的小包上拿出前几天发的小题卷，秀丽的脸上借着教室内的朦胧显得很认真的样子，秦小卿不太会拒绝人，就轻轻嗯了声就朝林笑的座位走去。
秦小卿其实在班上的成绩只能算中流偏上水平，林笑的学习明显比他好，她不会做的题目，秦小卿当然也不会做，只是他没有考虑这么多，以一种朋友间礼貌的态度试试能不能帮上忙。
“来，快坐下。”林笑见他过来后，小手往旁边的凳子拍了拍，示意秦小卿别站着，然后挪了挪身子，有意保持一段空间以消除两个人之间的一些急促微显紧张的气氛。
秦小卿没有违逆少女的意思，就轻轻坐在她身旁，呼吸有些沉重，屁股还微微抬起，不敢把自己上半身全部重量压到下面的凳子上，“什么题呢，让我看看吧，或许我也不会做的。”秦小卿的手伸到林笑一边的桌子上，可是身子依然向自己侧边微微倾斜，不敢跟林笑靠的太近。林笑看着他嫣然一笑，“就是这道了，在家里做了很久都没有做出来。”
林笑从包里拿出用粗劣材质做出来的麻黄sè的小试卷放在桌子上往秦小卿的一边挪过去，然后纤细嫩白的手指往着题目按着示意。
“嗯，这道很难做啊，我也没有做出来。”秦小卿嗓子有些紧张地说道，语气间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然后他拿起桌面放着的笔来，把昨天的运算过程写了下，以掩盖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笨的事实。
“呵，给我看看。”林笑的手轻轻拨开瀑布般倾泻下来的头发，捂着脸颊，然后低着头借势靠过去，美丽的侧脸微翘着面向秦小卿。秦小卿只感一股清淡的幽香盈盈而来，让他紧张的身体一阵舒适。
“这个，是这样的，先括号内的排比数列用公式算出来，然后…这个…”秦小卿的声音开始支吾起来，因为下边他真的不会做了，可是男孩子的尊严又催促着他再说多几句，在美女面前表现下自己的头脑。
“呵呵，是这样吧，再把里面的和提出来，代入到这个积分换算……”林笑揉着自己的发丝喃喃道来，然后小脸靠的秦小卿更近了。
“额…嗯…好像是这样的。”秦小卿明显感到压力越来越大，飘飘然的情绪和少女不断挪过来的娇弱身体犹如让他大脑顶着一个水盆，窒息而沉重。身体不自觉间向外挪开些，以保持舒适的距离，声音唯唯诺诺地答着，好像问问题的是他自己一样。
“小卿，你是不是怕我？”林笑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笔就这样点在一个符号下没有再动，眼眶微微合了下去，低低的头微微抬起，声音轻轻地，认真地。
“啊，没…没…你很好…我和林瑞都喜欢你，怎么会怕你呢，真…真的…”秦小卿只觉一团热浪从胸间溢了出来，直上头顶，脑子里嗡嗡作响，声音断断续续，赶紧摆着握着笔的小手左右挥舞着。
“那你为什么每次见了我都好像怕我吃了你一样，是因为林瑞吗？”林笑放下了手上的笔，露出微嗔的表情，向着秦小卿一边的眉梢皱了皱，只是眼睛依然望着桌面上的草稿纸，心思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林笑，你说什么，关这个家伙什么事，他很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大家都喜欢和你一起玩，我怎么会怕你呢？”秦小卿活到18岁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架势，心都跳到嗓门上了，赶紧说道。
这时班上的同学越来越多，秦小卿情急之下说话有点大声，周围的同学都绕过头来看他们两个，这时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的门沿上，眼神淡淡而悠悠地看着他和林笑。
“啊，林瑞，你来，你快过来帮林笑做个题目啊，很难啊，你这个才子一定会的。”秦小卿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赶忙站起身来向林瑞跑去，然后抓住林瑞的手臂上扯着向林笑的位置走去。
“呵呵，小卿卿，怎么这么早啊，原来是和林大班花发展友好关系啊。”林瑞刚才还凝重的表情一闪而过，露出平时的语调和秦小卿调侃起来。
“你，妈呀，一大早你发什么神经，滚！！”秦小卿大脑中的思绪刚才还一阵絮絮乱乱，不知所措的。突然被林瑞一阵肉麻的回应激的立刻飚了起来，好像要把一大早积郁下来的：yīn郁的，慌张的，不安的，百般滋味全部宣泄出去，扯着他的手变成了重重的向外一推。
“呵呵，哥们，跟你开个玩笑，什么题目这么难做呢，我去瞧瞧。”林瑞见秦小卿翘眉瞪眼的样子，生怕他又发起了娘们的撒泼状，急忙打个冷战转移回他的话题。
“算了，不用了，我做好了。”林笑见林瑞过来后，直接丢出一句，可是刚见到他的脸，好像想起了什么事，脸颊只觉一热，感觉有些紧张，然后赶忙把刚才的小试卷拿回桌子下面的箱子里面去。
“呵呵，林……”
“不要再说了，你们走吧，我心情不好，不要烦我！”林笑没等林瑞向她说点什么，直接就下了逐客令，把林瑞弄的脸sè一yīn，然后说了声，好吧，就把旁边的秦小卿搂过来往他们前排的座位上走去。
班上的其他同学看到此景后，有些叽叽笑个不停，有些露出幸灾乐祸的眼神，尤其是那些和他一起追林笑的战友们更是拍着桌子嘿嘿发出怪异的声音。
太阳悄悄地爬起，cāo场上一片光芒如盛rì的谷场，窗明几净的教室中，学生们正在努力地备战于大考之中，老师们在这最后一段时间里几乎也不怎么上课了，只是留下几道习题给大家参考，然后在教室上转悠帮有疑问的学生解答，当一脸古板，带着严肃刻薄气味的课任老师从他们身旁经过后，趁着他帮学生解答的间隙中，教室里有些噪杂起来，带着闷热的空气浮动着。
“林瑞，是不是喜欢一个女孩子就要大声说出来告诉她。”秦小卿突然没来由地向身旁正在挥笔疾驰的林瑞问道。
林瑞有些疑惑的神sè抬起头来看了下他，“其实也算是吧，如果喜欢一个人能烂在心里就烂在心里，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她，也不妨告诉她，但是，你要有足够的心里准备，接下来面对的或许是你预想不到的意外。”说完又恢复刚才的样子继续写他课题。
“我想你帮我个忙，你愿意吗，关于追…女…孩子的。”秦小卿此时露出笑容，带着一丝忧sè，又夹杂着一丝轻快，身体故意磕了下林瑞。
林瑞放下笔来，再侧过头去看了下旁边的好同桌兼好朋友，见他不像是开玩笑，“小子，谁啊，找我请教的话，你算问对人了，嘿嘿。”他摆出一幅坏坏的表情对着他。
“你正经点，我…我是认真的…”
“你小子终于思chūn了嘛，是哪个妙龄少女能入的了秦帅哥的法眼啊？”他故意压低声音把头挤到秦小卿的脸上，然后两人都顺势把身体压了下去，似乎即将做一些不能见人的事情
“到底是谁？”林瑞眉头一扬，带着股骄傲的神sè继续问到。
秦小卿见林瑞此刻一脸的期盼，虽然表情坏坏的，但也掩饰不住他此刻的认真。
“以前我不是对你说过，我喜欢一个女生，你还记得吗？”秦小卿思前想后，终于鼓起勇气把放在心里几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有听你说过？哦，好像你是说过，那晚还拿出来笑话过你。”林瑞若有所思的回道。
“嗯，就是那个女生，我想告诉她我喜欢她，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嘛，要看对方是什么人，不能乱表白的，懂吧。”
“那等下放学了我带你去瞧瞧怎么样，但你不能笑话我，还要保守秘密。”秦小卿一本认真，心里还琢磨着像他这**大哈的xìng格真的会为他保密吗？
“好的，兄弟有难，哪有不帮的，那你说说去哪里去见她。”此时林瑞心里面的好奇心油然而起，几乎都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位哥们传说中喜欢的女生到底是什么样子，他的大脑中顺便估摸着这个女孩的形象，嗯，凭着秦小卿的xìng格会喜欢啥样的女孩呢，连守斋和尚一样的愣头青都能对她动心？”
此时两人把头伏在桌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最终敲定了主意，就继续做他们各自的事了，不过秦小卿此刻哪还有心思学习，全部思绪都被带到了表白的美好憧憬当中了，脑子里扭如乱麻的想法夹着隐隐不安的焦灼缠在一起，模模糊糊就过完了一天的课程。
最后一节课放学的铃声一响，老师刚喊完下课的声音，就有些同学如过江之鲫般冲出教室，林瑞当然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份子，可是秦小卿这次却一把从后面将他揣住，林瑞的神经突然好像被一道电流贯穿过去，身体僵了下急停了下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哎哟，你说我这人最近健忘了，哥们的终生大事竟然就忘了。”
林瑞摆着一幅无辜的表情，挠了挠自己的头，“你看，我们这就去见见你的梦中情人吧。”
“等一会，她没有这么快回家，我们要在教室里等她。”秦小卿依然坐着，一只手的手指握着拳样不断扭捏着，似乎心情很紧张，娇巧的鼻翼也是在一紧一松地翕动。
“什么，教室，在教室怎么等人？难道她是我们班的女生吗？林瑞有点惊讶地问道。
“不是，叫你等就等等了，反正等下你就能见得到她。”秦小卿有些不耐烦，似乎内心还在做着某些斗争，有些混乱。林瑞见他这个样子，也只好摆了摆手，无奈地陪他等下去。
教室的人三三两两走的差不多了，这时林笑一幅轻松的样子走了过来，“小卿，我们一起回家吧。”然后直接坐到秦小卿的身边，笑语嫣然。林瑞此时正坐在课桌上甩着课本转来转去，也没有留意到林笑还在教室，心里忽然一阵激动，“你怎么还没有回家？”直接脱口而出。
“那你都没有回家，为什么我就要回家？”林笑没好气的说道，伸出一只手掌向他摆了一下，意思是你别烦我，我对你没兴趣。
“林笑，你能不能不要对林瑞这么凶，他又不是坏人，你怎么每次见到他都像吃了火药一样。”秦小卿看到林笑对林瑞的态度，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的心事，似乎隐隐触动了他某条紧张不安的神经。
“呵呵，小卿，能做林大小姐的出气吾人的荣幸至极，如果她愿意的话，我情愿每天都给她骂，只要某大小姐不要不理我就行了。”林瑞心里感受到一阵温暖，虽然这三年来他早就习惯了林笑对他的横眉竖眼，有时林笑太过直白的话也曾给他脆弱的少年心灵造成了不小的yīn影，不过他本着“俯首甘为孺子牛，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厚脸皮泡妞本sè，在每次林笑发飙的时候，依然坚持坚如磐石，百折不挠，死缠烂打的革命英雄jīng神，一如既往，一以贯之地坚持不懈把追求心爱女生的伟大事业贯彻下去，为此秦小卿没少鄙视过他，现在眼前这位同桌三年的好朋友竟然初次开口为他说好话，心里面不自觉间涌上一阵暖意。
关于林瑞和林笑这对班草和班花之间的两林故事，关系闹到此地步也是有一段历史的。
刚上高中之初，林瑞极尽虚闹，每天拉上一帮猪朋狗友在林笑身边像个绿头苍蝇一样嗡嗡响个没了，只为吸引她的注意，而且还总是用怪里怪气的语气挑逗她，再加上他那一头染着黄红相间，鸟窝蓬松的杂草发型，一身流里流气的非主流打扮，各种层出不穷的夸张表情，都给刚上高中的林笑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恶心的印象。
即使后来林瑞收了心，一幅翩翩君子的摸样出现在众人面前，林笑也没有改变对他的看法，只要每次他在眼前做起了夸张动作，就让她联想到高一那年的神经有毛病的非主流，所以这三年来真的是没有给过他一次好脸sè看，即使因为长时间的接触，知道他不是什么坏人，甚至是一个好相处只是行为有些幼稚的好人，也不想对他有什么客气。
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林瑞能和秦小卿这个班上有名的好好先生走到一起，让很多对他反感的人了增加几分印象分，后来经过时间的推移高中之初的那个非主流林瑞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眼球，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帅气挺拔的书生少年郎，而且成绩也非常好，是众多女生暗恋的对象。可是林瑞却不知什么原因，就对林笑情有独钟了，而且再也没有变过，真可谓，“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直待黄河彻底枯”，只留给众多女生一抹圆鼓鼓的哀怨。
“秦小卿，你怎么这样，还帮他说话，他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全班就你才和他玩，其他人有谁愿意理他。”林笑也是个直xìng子，看到秦小卿这个一向温和的男生带着埋怨的语气跟她说话，她一气之下就直接不顾林瑞的感受脱口而出来。
“好了好了，别怪小卿了，我们等下有点事，所以你还是先走吧，下次有空我们一起送你回家怎么样。”林瑞倒没觉得怎么样，依然一幅温情的摸样对着她说道。
林笑刚才隐隐觉得有些把话说过了，可是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她此刻有些不安和内疚，觉得林瑞虽然讨厌，但还至于讨厌成势如水火的程度，他不经意看了下林瑞，见他仍然一幅微笑的样子，就舒了口气。
“你们真有事吗？”林笑依然有些不愿地问道，想要再确定一次。
“嗯，刚才不好意思，你先走吧，下次一定送你回家怎么样。”秦小卿努力装出一幅凝重的样子，表情很认真。
“那好吧，88了。”说完就撂起小包匆匆起身，同时还不忘使劲瞪了林瑞一眼，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停了一下，就头也不回走出教室门。
看到林笑离开后，秦小卿看了眼时间，“林瑞，过来，她等下会从窗外面经过。”然后走到了早上呆过的那个窗口位置，“记得了，不准乱搞什么事情。”然后回过头语气加重继续对他说道。
“呵，你还真是神经过敏了，看女孩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必要这么紧张兮兮吗？”林瑞跟着秦小卿走过去，一屁股就坐到那个靠窗的桌位上，然后拿起这个位置主人的书本一只中指竖在课本中间就打着转转来。
“我又不像你，喜欢别人，好像搞的全部人都知道，我只是想看看她几眼就行了。”秦小卿脸贴在铝合金造的窗栏上，半个小脸已经从空隙处挤了出去，眼神望着学校后道外面的城市高楼，此刻阳光依然灼热，把城市的建筑物照的一片呈亮。
“呵呵，好像说的你很厉害似的，你这样是因为是你不敢吧，你连对女孩子说喜欢的勇气都没有，今早还说要表白，诺，现在呢？只是看看，胆小鬼一个没资格说我。”林瑞扯了下衬衫的衣领，然后转着圆圈圈的课本被他用中指用力一抛。
“好了，就你厉害，你不想看你也可以走。”
“兄弟，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勇敢点吧，虽然可能会死的很惨，但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就是个逃避的懦夫。”林瑞停止手上的动作，一幅认真的摸样。
……
“那你说怎么办才好？”秦小卿回过头来对着林瑞，轻轻地说道。
“走，下面那条路吧，我们去截她，后果一切由我承担，与其在沉默中闷死，不如轰轰烈烈做这么一次，以后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林瑞突然一股豪气浮上心头，“看在你陪我玩了三年的份上，这次我帮你，而且帮定了。”说罢跃起身来把课本一扔，啪的一声响，震的秦小卿身子微微颤动了下，只觉yīn郁的心头落了一声惊雷，把他所有的害怕都震的个粉碎。
林瑞高大的身影，在教室破碎的余晖衬托下显得更英气勃发。秦小卿就像被一个磁铁吸引过去，小猴子般飞奔开来的动作跟着林瑞有力的脚步声一起交织成校园内流动的青chūn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