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道老瞥了一眼李成:“老夫打个比方而已,瞧你吓的。<。ienG。>若是惹到老夫,就算真杀了他又有什么打紧?这样,他砸了你的车,你今晚去砸了他的店。”
李成一拍大腿:“这个法子好。”

不过李成想了想,又有了问题:“道前辈,这砸店应该怎么砸呢?”

道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孺子不可教也!砸店还要老夫手把手教你吗?!”

李成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嘿嘿,这不没经验么?”

道老再也忍不住了:“难道你以为老夫贵为天——天庭总部的一个领导,居然会有丰富的砸店经验吗?!”

“前辈息怒,前辈息怒……”

好容易把暴躁的道老安抚下来,李成下午继续上学,不过满脑子想着晚上怎么砸店,课堂上也没什么耐心,坐立不安,夏玉龙扶了扶眼镜,满怀怨恨瞪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说,但“你影响了我学习效率”的意思很明显。

更夸张的是聂晓欢中途回头几次:“上午还好好的,下午怎么扭来扭去的?你屁股上开花了?”

等到下午放学,回到家吃完晚饭,李成回到房间,把门再次反锁起来,等待夜幕降临。

夜幕一点点拉下来,想到等会就要去砸店,李成心头一阵激动。到了九点半,附近没什么灯火,路上也没行人了,李成拉开窗户,一脚踏上窗台迫不及待就要飞出去。

“你就准备这么去?”

李成闻言停下脚步,一手抓着窗框,不解地问:“怎么,有问题吗?砸店还要什么准备?”

道老懒洋洋的说:“近来老夫打算让你自己历练,所以凡事放手让你自己闯。可这件事,有可能会危及老夫,所以提醒你一下,店名是‘老徐五金店’老夫可知道S县这里飞天者的负责人就是姓徐,说不定两人有什么关系。你这般莽撞过去,模样要是被人看到……”

李成一拍脑袋:“前辈说的是,我差点忘了。要是被人看到就麻烦了,不过怎么才能不让人看见呢?”

道老脱口而出:“蒙面呀,民国那会儿,老夫就蒙面杀过鬼子。现在不是流行套丝袜么?”

李成在房间左看右看:“我一个男生哪有丝袜……书柜里那是红领巾,对了!”

李成取出红领巾,把脸蒙上,在脑后简单打个结,兴冲冲飞了出去,转身关上白sè塑钢窗,身影隐入夜幕中,向学校方向悄悄飞去。

说到红领巾,李成还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当年自己进入小学的时候,举行少先队员入队仪式,数百名一年级新生整整齐齐站在cāo场上,高年级的大哥哥大姐姐们来给自己系上红领巾,表示对学弟学妹们的期待和激励。

当时一个很漂亮的六年级大姐姐给自己系上,小李成激动到不行,连身边小聂晓欢喊自己都没听到,聂晓欢气得不行,最后一脚踹过来,小李成才回过神来。

等到李成自己六年级了,九月份新生入学,老师选拔了一批成绩好的学生去给一年级新生系红领巾,李成有幸被选上,一阵激动。

可是等李成给那个小男孩系红领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给自己系勉强可以,给别人系就不行了。李成手忙脚乱弄了半天,在小男孩的恐惧眼神中打了个死结,越弄越紧。李成还哄着不让小男孩说,自己在那忙活,越勒越紧,把人家都勒的口吐白沫了。

最后还是旁边的聂晓欢发现不对劲,赶紧过来帮忙,这才打开了死结,把周围的老师吓出一身冷汗。

那名小男生受此惊吓,一直不愿意带红领巾,也不肯加入少先队。老师让李成去赔礼道歉,结果人家一看见李成就吓得哇哇大哭,还是聂晓欢过去,温言相劝,才把小男孩哄得点头答应。

李成心中所想,道老也能知道,一路上笑得直流泪。

“小子你有意思啊老夫好久没这么乐过了哈哈哈……”

李成羞红了脸,终于来到“老徐五金店”,落下身影,来到卷闸门前,想要出手,又十分心虚,左右看了看。

此刻已经十点,高一年级因为李成的“生病”暂时还没有晚自习补课,所以学校几乎没人,很安静,黑漆漆的一片。学校这个人口聚散地没人,周围的商家店铺也跟着关了十之仈jiǔ。

现在除了李成系着红领巾蒙面站在五金店门外,这条道黑乎乎的,可是对面的人行道却有一盏路灯,勉强照明周围几米的地方,也是极度昏暗。李成看清了,附近一个人都没有,胆子顿时壮了几分,上去对着卷闸门就是一脚。

“哗啦啦——”

卷闸门受到冲击,抖动几下,发出巨大刺耳的噪音,却没有像李成想象的那样倒下。

“小子,卷闸门弯曲褶皱,可以承受化解冲击力,你后退点,积聚力气,飞过去踹开。”道老开始指点,想想好笑,自己在天庭总部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与国家领导人都是平起平坐,想不到今天居然指点一个新生晚辈怎么砸安徽省中部一个小县城里的小店。

李成得到指点,后退几步,发力助跑,一个飞跃,一脚踹了过去,卷闸门如纸糊一般倒下。

卷闸门倒下,琳琅满目的商品码得整整齐齐出现的眼前,李成想起了一句话:一头公牛闯入了瓷器店。

五金店里的商品可能比瓷器要结实点,但李成的破坏力却比公牛还要大!

李成往手心呸了口唾液,给自己打气,脸上出现了略带罪恶感的邪恶笑容……

“咣——当——”

“哗——啦——”

“老公,老公,醒醒,隔壁什么声音啊?”

一墙之隔的文具店夫妻为了省房租,晚上就在店里睡,年轻的妻子睡得浅,首先被惊醒,丈夫醒来,竖起耳朵倾听了半天,确实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

“这好像是有人在砸老徐的店呀,我出去看看。”丈夫掀开被子就要出去。

“别去、别去!你知道这是醉酒闹事还是和老徐有仇呀?他天天砸学生的车,你都提醒多少次了,他非说自己有个一手遮天的哥哥,可以为所yù为,现在说不定就是学生晚上来砸店报复了。你知道外面多少人,带了棍棒刀枪没,万一出去误伤了你,我可怎么办?”

丈夫不依,披上衣服:“好歹我们也算半个邻居,怎可能眼睁睁看着老徐的店被砸呢?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叫我怎么过意的去……”说完拔腿就要走。

妻子一把拉住老公,死死不放:“隔壁要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徒怎么办?你个死鬼就知道自己出风头,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说到最后,语带颤音,泪水啪嗒啪嗒掉到地上。

丈夫心一软,坐了回来,以手拂面:“好好好,我不去了就是,我不去了还不行吗?老婆,宝贝,心肝,别哭呀,你哭着我心里难受。”

两人一番安慰,终于消停下来,此刻两人爱意满满,丈夫看着妻子梨花带雨的动人姿态,心痒难耐,一把摸过去:“老婆,我爱你,唔唔唔……”

妻子大羞,试图拿开丈夫的手,yù拒还休:“哎呀隔壁还有人行凶呢,你怎么就这样。啊别摸我那里人家受不了,sè狼、禽兽、用力用力,啊……”

文具店里此刻chūnsè满园,李成在五金店也是忙得气喘吁吁,一方面是累的,一方面是第一次做坏事,又激动又紧张。

五金,指金、银、铜、铁、锡五种金属。《吴越chūn秋》四《阖闾内传》上第一次出现:“臣闻越王常使欧冶子造剑五枚,……一名湛卢,五金之英,太阳之jīng。”五金与人类生产生活密不可分,社会越发达,五金产业也就越发达。五金乃工业之母,国防基础,其中分为大五金与小五金两类,大五金指钢板、钢筋、扁铁、万能角钢等工业用品,小五金则是白铁皮、铁钉、铁丝、钢丝铁网等物。

徐老板的五金店就属于建筑五金与家庭五金,里面多是锯子、钻子、螺丝、水龙头、锁具、管子等物,今晚在李成手里可遭殃了:凡是能砸烂的都不会完整,凡是小物件,全都塞到大物件里一起捣毁。很多普通人无法摧毁的物件,比如螺丝铁钉,小且坚硬,但在飞天者手里,跟泥捏的没什么区别。

砸了一个多钟头,李成出了一身汗,看着没有一件完好物品的五金店,觉得心满意足,转身走出店,看到马路对面有个行人路过,看到李成蒙着面从被砸得店里出来,立刻头一转,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快步走了过去。

李成嘿嘿一笑,提身飞到半空,顺着人迹最少的路线,飞回自己房间外面,浮在半空,拉开塑钢窗户,钻了进去。脚踩在窗框上,觉得还是这样脚踏实地的感觉最好。

当晚李成心情说不出的好,早早的就洗洗睡了,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还是个小学生,和聂晓欢一起扶起了一个倒在马路上的老爷爷,老爷爷很高兴地问他们叫什么名字。

小李成背着书包,笑眯眯地说:“老爷爷,不用谢。我叫红领巾!”

胸前的红领巾迎风飘扬,好像更红更鲜艳了……

第二天早上,徐海浪早早开门,路过文具店外面,看见丈夫哈欠连天,妻子红光满面,就知道昨晚两人亲密交流了一番,嘿嘿打趣道:“小王呀,昨夜运动辛苦了。”

小王一看老徐,心虚起来,支支吾吾:“哦,那啥老、老徐啊我昨晚什么都不知道。”

徐海浪乐了:“昨晚就你和老婆两个人,你不知道谁知道呀,哈哈哈……”说完了这个荤笑话,老徐笑得合不拢嘴,也没注意小王妻子颇为不快的脸sè,转身向自己的店面走去。

“我得儿意的笑~~我得儿意的笑~~我的妈呀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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