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吉轩当然没有来。
因此晚上的这餐酒倒是吃得不错,大家都很放得开,该说得都说了,不该说得也都说了。这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情报林一帆默默记下了,在这既是职场也是官场的圈子里毕竟也折腾了一年多了,林一帆慢慢地摸出了一些门道,那就是稳重最重要,不要在乎一时的得夫,更不要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多听少说多做,三教九流都得结交,功夫下在平时,并且要耐得住寂寞,只有这样,到了秋天也许才能有所收获。

平心而论,像林一帆这样充满文人气质的人原该是感性之人才对,但却在不知不觉的磨砾中渐渐理性占了上风。所以,所谓广种薄收,该下的功夫还得下,该舞的长袖还得舞。于是回到公寓后,林一帆拨能了张菊兰的电话。

“是一帆啊?怎么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张菊兰的声音充满了一股慵懒气,好像在床上。

“想你了啊!”林一帆笑道。

“切,你以为还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呢!”张菊兰格格笑道。

“真的呢,我是为你有点担心呢!”林一帆稍微顿了一下道,“我刚听说你老公的事,所以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你,倒是没看几点,怕是扰了你的觉了吧!”

“听着好像有点像真的,那好吧,那我就小小地感动一下吧!”张菊兰笑道。林一帆听得出来,这张菊兰其实还是蛮高兴的,只是林一帆有一点很奇怪,她老公出了这个事,却一点也没听出她的担心和不安来。

“你老公没事吧!”林一帆问道。

“应该没事了,都是人做事情,这么多年在这临江总算也没白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呗!”

“那就好,不过,你还好吧?”林一帆关心道,也不知是出于真心,还是客套,反正这亲近的话就这么顺顺溜溜地出了口,一个弯都没拐。

“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这事对他也算是个教训,谁叫他在外面七搭八搭的。”张菊兰骂道。

“七搭八搭的?不是说是经济上的事么?”

“嗨,你是我弟,我也不瞒你了,就是因为他在外面偷吃没擦干净屁股,被人摆了一道,被敲诈三十万,你想三十万呢,他那敢回来跟我说,只好一个人在外面凑,没凑齐,只给了人家十万,结果人家把十万拿走了还不忘把录像带寄给纪委了。”张菊兰算是一吐为快了,居然毫无保留。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经济上的事呢?”林一帆确实是没想到,他一直以为张菊兰那么强势,他老公怕是有这个心没那个胆的。

“你以为他是傻子呀,这经济上的事他是打死也不说的!”张菊兰笑骂道。

“这么说,纪委是想在经济上问出些什么的了?”林一帆问道。

“可不是嘛,纪委一个劲地查他经济上的事,那女孩子的事反而没怎么问。”张菊兰经林一帆这么一问,不觉也有些奇怪了。

“这事说起来好像有些蹊跷呢?”林一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奇怪呢,不会是有人下套吧?”张菊兰有些紧张道。

“呵呵,也许是咱们想多了吧,人进了纪委,那些办事的总归是想多折腾出些事来以显示他们的成绩的。”林一帆心想算了吧,何必自寻烦恼花这精力琢磨这事呢。

“也许吧!”张菊兰应道。

“我说,我看你也是没心没肺的,老公出这档子事,你怎么既不气也不怒,而且好像也不怎么担心啊?”林一帆转移方向道。

“一是这种事已经习惯了,所以我也麻木了;二是这种事可大可小,说到底只是生活作风问题,花些银子堵堵嘴也就行了,没人会为了这种破事和咱们撕破脸皮的。”张菊兰苦笑道。

“你还真伟大,就这么任由他去了?”林一帆取笑道。

“我还能怎样啊,只要他还记得把钱拿回家就行。”

“那他现在人呢,出来了吗?”林一帆问。

“第三天就出来了,现在以调研为名,去下面乡镇上去避风头去了!”

“那你现在岂不是很空?”林一帆一语双关道。

“我一直很空啊!”张菊兰一下子就听出了林一帆的坏,便笑道,“怎么啦,你想来填补啊?”

“呵呵,我可不敢,还是让我们高总试试吧,他经验比较丰富!”

“去你的,原来你也是个银样蜡枪头!”张菊兰笑骂道。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没事就好,我也就放心了!”林一帆收住笑,认真道。

“我没事。”张菊兰沉静了一会儿,感激道,“谢谢你,一帆,还想着我。”

“时候不早了,那就先挂了吧,改天咱们再见见面。”

“也好,等你有空了就来酒店找我。”

“好的。”

和张菊兰通完电话,林一帆又分析这桩案子,却因为对她老公及其背景也不熟,所以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末了和张菊兰的几句**的话还咂巴在嘴里颇有味道,使得体内的燥气又热了几分。

年轻什么都好,就是这体内真气太盛,随时需要降火。

可这时候实在是太晚了点,苏姐怕是早已入了梦乡。林一帆很是心疼苏姐,最近服装店的生意好像不是太好,所以苏姐延长了工作时间,原本早上九点开门的,现在改在八点开门,晚上九点打烊的,改成十一点关门了。有时林一帆想想这苏姐也真傻,凭她的姿色和手艺,在红太阳再干个几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她就这么说不干了就不干了,所以对苏姐除了敬重,剩下的便都是心疼了。所以算了吧,今晚就不去折腾她了,让她睡个好觉吧。

要不,去吉利那里?但那里是去不得的,虽然和吉利一直有亲近,但却一直没有越过最后防线,尽管如果林一帆坚持要的话,吉利也是一定愿意给他的。但是林一帆却不想这么做,因为他爱她,他不想让吉利以为他是一个随意而不负责任的男人,他想让这一刻尽量给吉利留下美好的印象,最好是终生难忘,所以林一帆不想把这一刻当作快餐随便吃了,这应该是一份点满蜡烛,铺满鲜花,音乐流淌中充满罗曼蒂克的需要慢慢细尝的最丰盛的正餐。因此,林一帆不能去,即便去了,也只是让自己更加难受而已。

算了吧,看来是要自己解决了。

林一帆躺在破沙发上,闭上眼想象着苏姐的勾魂妙处,刚要动作,却听房门轻轻地敲了几下。

笃笃笃……三下,又三下……

这个敲门声好像有些熟悉,是的,那力道,那节奏,曾经太熟悉了。所以林一帆犹豫着,一直犹豫着。

可那个敲门声却很是执着,一直这么轻轻地敲着。

罢了,罢了!林一帆暗叹了口气,一个鲤鱼打挺,窜到门前,猛地拉开门道:“你究竟还想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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