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他们年轻、阳光、桀骜不逊,他们如一把未露锋芒的刚出窍的宝剑,既有着纵横天下的理想,又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也有着无数人崇拜的眼光。那个时候的他们站在人群之中,是万人瞩目的对象,是无数人心中的偶像,行走在人群之中,是许多人仰视的目光。阳光之下,男子气宇轩昂,白衣飘飘,实乃人中豪杰;而女子风姿卓越、一身红衣劲装英姿飒爽,亦是万人侧目。
青山之上,绿树之间,只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飞舞。白衣在前,似乎要逃避红衣的追踪,而红衣则是紧追不舍。两人踩过花海之上,青山之顶,却是依然一前一后这般追逐着。

前方白衣男子眉头一皱,心道这个女子真是难缠,只不过是在她沐浴洗澡之时误打误撞看了她的身体后半部分而已,至于那么紧追不舍么?自己明明已经真诚的道歉了,这是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个想法。而且看她的样子显然修为修为不低,自己已经用了七八分力,却是依然没有甩掉她。

想到此,他无奈低叹一声,心道看来又要重复这几rì来一直向她解释的话语了,不过这次一定要和颜悦sè的向她解释...

他很潇洒的一转身,稳稳当当的停在密林内一颗大树顶部,脚踩树尖,转过身来,挤出他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面对着那个红衣女子。

后方那个女子没想到他说停就停,幸好距离不近,要不然就可能一把冲他怀里也说不定,到时候又被那个可恶的家伙占了便宜。想到几rì前的对面那个人yín秽的目光,她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的身子都被看个jīng光,不把把他的眼睛挖出来,怎解心中之气?

男子一看女子那yīn晴不定的表情,以及恶狠狠的目光,心中翻起一股无奈。这几天天气异常燥热,连rì来的奔波在外让他浑身难受不已。来到一处山间之时,眼看一条清澈小溪在前,他自是兴奋万分,脱掉衣衫便跳入水中洗个痛快。却不料顺着溪水顺流直下时误打误撞与眼前这个女子相撞,并且还很无辜的看到了她的身子。遇到此事,女子必然不肯罢休,虽然他万般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女子怎能相信?一言不合之下便抄起仙剑砍向他。而他自是不能和女子交战,只得边跑路边慢慢解释,一直到今rì已是第三rì了。

男子心中颇为无奈,暗道那个山间又不是她自己的,谁能想到这么个偏僻之地还会有人?再说了,那里地势复杂,又在山中,他兴奋之下沿着河流顺流而下,谁知道却误打误撞下会遇见一女子在沐浴?再说了不就是只看见后半部分么?前半部分关键地方有没看见,至于这样不依不饶?真是搞不明白。

当他将这些和颜悦sè的解释给她听时,却发现那个女人俏脸通红,怒喝一声持剑便向他砍来。他吓了一跳,又不想因为这个而真与女子开打,心里嘀咕了几句不可理喻、女人就是麻烦之类的话后,赶紧跑路。

他本以为以他的能力,甩掉女子是轻而易举的事,却不料无论他跑多快,后方女子都能紧追不舍,几次都差点被他追上,他在也不敢大意,遂加快脚步,直向西南万里群山之中飞去。

他在前面跑,后面女子想要追上他却也是相当困难,可是那个女子就像个牛皮糖一般,紧追不舍,他实在忍受不住,停下来想找那个女人评评理。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在树顶上站立着,男子自然便是王同林,而女子也就是潘玲玲了。

王同林笑着望着潘玲玲,道:“我说姑娘,我都给你说了好几回了,我是无心的,干嘛啊您这是?你都追了我几千里了,难道想永远这么跟着我不成?快回家去吧,你家里人几rì见不到你,肯定着急了啊,快快......”

“我...我呸...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笑的这么猥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无心?你说的好听,谁知道你是有心还是无心?你个大sè狼,今天姑nǎinǎi不把你的眼挖出来难解我心头只恨!yín贼,看剑!”

王同林面带笑容和颜悦sè的劝说之下竟然换来了潘玲玲如此“恶毒”的答复,让王同林心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他不禁心中暗叹古人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是至理名言,王同林心道以后招惹谁也不能招惹女人,这几天他的悲惨生活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王同林虚晃一枪,摇了摇头,直往大山深处飞去。在这种空地之上,以自己的修为竟然不能摆脱对方,看来她的修为也是不低,只能以大山作为掩护,伺机摆脱对方了。

当二人一前以后来到万里群山之中时,已是这rì的下午。前几rì时,虽然王同林在前面跑,可是走的都是些一望无际的大道。而如今来到此地,地形复杂,再加上有山的掩护,令王同林逃跑的机会大增。

只见王同林在前左晃右晃,加快速度的同时也在寻找有利的地形摆脱对方,就这么着又过了将近半rì的功夫,可是后方潘玲玲依然没有甩掉。

潘玲玲也不傻,看到前方王同林这种情景,适当的加快脚步,偷偷的把距离拉近了些,只是有时候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这般的去追他。难道说真是为了他看了自己的身子?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前方王同林突然转过了一个弯,她赶紧收拾心怀,加快脚步,也追了过去。

只不过,当她转过这个弯,从一个不易发觉的仅容两人通过的一个缝隙中穿过后,面前却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山谷。一踏入山谷之中,一种yīn森的感觉就充斥着自己的心田,她放慢速度,眼观四周,着实被这里的环境弄的心绪不宁。

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两座山峰的中间,两山相隔不远,百丈左右的距离。往上看,崖高千丈,一眼望不到边际。虽然已是下午,可是这里好像永远照不进阳光一样,yīn沉黑暗,半山之间,斜斜的生长着无数的不知名的古树。而崖下杂草丛生,另有一个小小树林,更加增添了此处的黑暗神秘之感。一条小溪不知道从哪里流过,哗哗流水之声响彻山谷。往四周看,进来之时的那道缝隙,往上往下竟然也是合住的,就好像在一座山上被人凭空用剑钻出一道细缝一般,如果不是运气好碰巧遇见,一般人即使飞到这里也看不见这个缝隙。而进入其中,里面yīn森不见一丝光线,只有头顶那望不到边际的地方有那么隐约一丝丝的光亮。而往前看,前方根本就是一个死路,两道山峰曲曲折折在前方合成一体,要想出去,只有飞跃那高达千丈的山顶,一般人根本无法进入这里。而修真者如果来到此地,除了那道缝隙以外,只有向着那好似无穷无尽的青天飞去了。

自那道缝隙中飞进以后,两人好像有默契一般并没有在追逐,而是不断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以他们多年的修习所特有的感觉来看,这个地方大是古怪。

越往前走,yīn森的感觉越是强烈。而头顶之上,那遥不可及的光芒,也正在慢慢昏暗下来。

潘玲玲毕竟是女孩,本能的对这种地方相当排斥,而王同林,眼观四周环境,心中早已经加了一万分的小心。

又往前走了一番,眼看着就要到达尽头,王同林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潘玲玲本想叫住他,可是一想到他此前“不良”的所作所为,自尊心驱使之下,硬是没有开口说话。

却在此时,王同林突然停下不动,后方的潘玲玲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他停下顿时大喜,疾驰而去,抓住王同林的同时不禁大喜道:“可让我捉住你......”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当她顺着王同林的眼光往前看去的时候,以她的定力竟然也几乎便要控制不住跌倒下去,浑身不受控制的剧烈的颤抖起来。

王同林一看她乱了方寸,赶忙伸过手去将她扶稳,两人再也顾不上什么恩恩怨怨,都已经被眼前的一切给强烈的震撼住。

在二人的下方,那片密林前方,赫然矗立着一个长达百丈,高几十丈的一个巨龙骨架。这个骨架如此庞大,但是好像被人以通天手法固定住一般,在他的下方有无数支架将这具庞大的骨架给支撑住,令这个骨架保存的如此完整。黑暗之中,这具森白的骨架透着阵阵寒气,不断考验着上方两个人的神经,好像在对着二人yīnyīn而笑。

王同林倒不觉得怎么样,可是潘玲玲却是本能的不喜欢这个地方,可是离开了王同林,她的内心之中更加的恐惧。不知道怎么的,身边这个男子虽然有点可恶,可是却是在这黑暗之中唯一值得依靠的所在。想了一想,她便决定留在他的身边,至于以前的账......以后再算也不迟。

她打定主意,王同林走到哪她就跟在哪。那边王同林却是没有想这么多,他大部分的心思都被眼前这个巨大的尸骨给吸引住,只见他法诀一引,竟然朝着尸骨直飞下去。

潘玲玲心中暗骂一声神经病,却也不受控制的和他一起飞下去。

等他们站在支架下面,双眼抬头眼望这巨大的无边无际的庞然大物时,他们内心的震撼更加胜了几分。两人边走边望,当走到骨架最前方之时,抬头仰望,二人不禁心头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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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同林和潘灵灵拥在一起,回忆着当年两人的情形,王同林哈哈一笑道:“哎,当年你可真是火气大哈,追了我几千里,难道也不累啊?”

潘玲玲嘴上虽然不说,可是回想起当年的情形,心中当真是甜蜜,嘴上却道:“哼,谁让你当时那什么来,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得为自己讨个说法,谁知道你是那么无赖,老老实实承认也就罢了,却老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哼,我才不信!”

“哎,怎么,你到现在还不信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切,谁信......”“......”

王同林哈哈一乐,随即抬头看向窗外,道:“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如果没有我们的追逐,我们也不会误打误撞之下进入那个密地,自然也就不会得到那本古书和诸般奇异之法。我真的想不到,世上竟然存在如此惊天之人,这样的人,称之为千年奇才吧?”

潘玲玲点了点头,道:“是啊,那人的确配得上这个称号。不过我们得感谢那个地方,要不是那里,我们也不会在一起的吧?”

潘玲玲抬头看向王同林,一抹满足在脸上绽放,王同林握住她的手道:“是啊,要不是那里,我们也不会在一起的。只是后来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情,现在看来确实有些眉目了。”

潘玲玲抬头望向他,眉头微皱,只听王同林接着道:“当初以你我二人的身份,你为金龙教主之女,我为龙圣门弟子,是决计不可能在一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父亲开始虽然极力反对,可是后来我二人私自逃出,以他的脾气不可谓不怒,最起码得派人四处寻找才是。只不过这些年我暗中打听,你父亲却并没有这般,这其中难道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越是平和,我这心里越感觉一些不安,总感觉此时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一般。而师父好像也发现了些蛛丝马迹,来告知于我们,让我们多多注意一些外面的动静。我内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恐怕真要有大事发生了。”

潘玲玲低头不语,道:“其实我何尝不知道这般?以我爹的xìng格,对待我们的事,他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更何况,他是个雄才大略之人,一直都有着不一般的雄心,哎,要是他满世界找我们,我们也不用这么担忧,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担心。我真的很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大的事情来,而到了那时候,我们只能按照你师傅所说的那样了,唉…”

“玲玲......”

王同林夫妇俩内心忧愁,而年少的王晓溪自是不知道他的父母的心思。他还是和以前一样,zì yóu自在的生活着,全然没有发现父母的脸上,正越来越多的布满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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