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姓?”傅雕龙揉揉眼睛,想打起jīng神,但他实在喝多了,相当困。
环盼儿慢慢地说到:”我本是孤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那你还说自己姓环?”

“不要打断,我正要说!”环盼儿再一次杏眼圆睁。人家好不容易打开尘封的记忆,开始回忆往事,插嘴的人实在太没品。

环盼儿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仰脖子,也喝完了。

“那一年我八岁,兵荒马乱的,养母带着我到处流浪。谁知养母还是不幸病逝了。正当我伏在养母越来越冷的尸体上哭泣时,有位年轻的校尉经过,替我安葬了她,还送给我一只玉环。我本没有姓,从此我就姓环了。”

环盼儿很少跟人说起自己的身世,但今rì不知为何,她愿意和傅雕龙倾诉。

也许是因为他帮过自己,也许是因为他不高也不帅,反倒比较平易近人的缘故。

环盼儿又喝了一杯,继续说着:“他原本想给我一些银两傍身,但当时他身上也没有钱。于是,他把原本打算送给新婚妻子的玉环送给了我,让我去变卖了换点钱来维持生计。所以,这只环早就没有了,我就姓环,来纪念这段经历……”

她说完,却看到傅雕龙伏在桌子上,好像是睡着了。

她刚想叫他,却看到傅雕龙慢慢抬起了头,神情凝重地看着她,脸上已经没有了一点点的醉意。

是的,傅雕龙现在很清醒,听到这段故事,他开始变得很清醒,他的脑子开始高速运转,最终他想到的事情让他很兴奋。

“那个人……送你环的那个人,可是姓曹?”傅雕龙站了起来,严肃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听到他的同僚叫他孟德……我当时还太小,连恩公的姓名也不知道问……”环盼儿被傅雕龙严肃的神情有点吓到了。

“孟德?孟德!真的是他,哈哈哈哈!”傅雕龙突然大笑,笑得环盼儿很莫名其妙。

“请你无论如何……找回那只环!如果需要钱,只管对我开口。无论如何,请你找回那只环!”傅雕龙收敛了笑容,正sè道。

“啊?”环盼儿当然也想找回那只环,但,这个傅大人好生奇怪,他为什么看重这只环?

傅雕龙走到她身前,深深躬礼道:“徐州五郡六十二县的存亡,百万生灵的生死,就仰仗环姑娘一人了!”

“啊?”环盼儿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她想:傅大人一定是醉得糊涂了。

傅雕龙很清醒,穿越以来,今天最清醒。因为他弄明白了她的身份。只不过,环盼儿不知道,她所说的恩公就是傅雕龙口中的杀人魔王。

环夫人,徐州彭城国人,曹cāo的最宠爱的侍妾之一,生曹冲、曹据、曹宇,其中以聪颖过人的曹冲最为有名。史书对她的记载非常少,因此环夫人身世全是谜,而“环夫人”三个字也是因为曹cāo曾送她一只环而得名。

在这战火纷飞的时代,如何保住徐州这最后一片乐土,傅雕龙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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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下午,赛马场刚刚结束最后一场比赛。赌客们一边谈论着比赛,一边散去。

负责看管草料仓库的赵大安,刚刚收拾妥当,准备回家,却看见老板傅雕龙远远走来。傅雕龙身边还有一人,二十多岁,背着药箱,药箱上还有徐州军队的标志,显然他是个军中的医官。

赵大安和梁四弟是一起投靠傅雕龙的,两人都曾经是冀州的士兵。冀州战乱时,他们就南下徐州,在傅雕龙这里做事。他们两个都有伤病,梁四弟有腰伤,抬不得重物,赵大安似乎更糟,体质很弱,脸sè一直黄黄的,像是肝炎之类的。

“主人!”赵大安向傅雕龙行礼。

“赵大哥,我正要找你。”赵大安来了之后,傅雕龙本来是按自己的习惯叫他“老赵”的,后来觉得这称呼似乎跟这时代格格不入,就也学着梁四弟管他叫“赵大哥”了。赵大安起先对于主子跟自己称兄道弟不知所措,但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这位樊先生是我军军医官,刚替小梁针灸过,现在是专门来找你的。”傅雕龙介绍道。

赵大安诚惶诚恐:“小人岂敢让主人为小人奔走求医?更何况,小人的病也是老毛病了,不碍事,小人都习惯了。”

傅雕龙笑笑:“这位樊阿樊先生虽然年轻,却是神医华佗的嫡传弟子。你的老毛病虽然顽固,但有他在,说不定一针下去,明天就可以上山打老虎!”

赵大安不好推辞,只好随他进屋。

傅雕龙任兵曹从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军医官们进行了考核,合格者薪金加倍,不合格者直接扫地出门。但他自己不懂医,就聘请了徐州最德高望重的几位医师来做评判。樊阿虽然年轻,但医术十分jīng湛,早有盛名在外,自然也被请来了。而结束考核之后,他也被傅雕龙的诚意所打动,留在军中做医官长。

进屋坐下,只见樊阿为他搭了搭脉,微微一笑,便打开了药箱,取出几根细长的银针,又让赵大安脱去上衣,就开始诊治了。

却见樊阿出手极快,胸前一针,背上两针,都没入肌肤两三寸之多,扎完又迅速拔针,收回,动作一气呵成。

傅雕龙也是大开眼界,没有动作指导,没有剪辑,竟然比以前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的还jīng彩。

施完针后,却见赵大安全身冒汗,突然“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黑血。吐完之后,赵大安虽然十分疲累,却感到神清气爽,胸口也畅快无比。

樊阿整理好药箱,对着赵大安说道:“你的病是气血郁结所致,我这几针只能指标,却不能治本。若要痊愈,还要照我的药方上所写。”

而后,他提笔写道:“每rì大笑三次,每次一刻钟。”

赵大安对着“药方”苦笑:“我哪有那么开心?怎么笑得出来?”

樊阿道:“那有何难?自己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而已,你只要不过分执着,别说三次,三十次后可以办到。”

“是吗?”赵大安继续苦笑。

让自己开心的事儿,这个世上还有吗?

“心病,还需心药医。”樊阿临走时说了一句。

赵大安眼神闪烁了一下,若有所思。

傅雕龙看人很准,当年在英国看到那个老球迷的时候,就觉得他能做好主教练,并不是了解到他的能力,而是了解到他的心,一颗熊熊燃烧的心。

如今,他对赵大安的想法也是如此。梁四弟这么jīng干的人,却一直像对待兄长一样对待他,这个赵大安应该很不简单。

不过,如果他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傅雕龙也不指望他说,他还是以一个慈善家回报社会的心理来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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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ù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无名大都督》

猜猜吧?赵大安是谁?你猜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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