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雕龙一阵发懵,人贵自知,他的画哪里值这么多钱啊?一万钱换算成银两,也有三十几两了,几乎相当于他穿越以来所赚到的所有钱的总和了。怎么可能会有人花三十几两银子买他一幅涂鸦之作呢?
“老先生,晚生不过一时兴起,信手涂鸦,怎敢卖与先生?老先生若是喜欢,晚生送与先生便是。”傅雕龙说。

那老者哈哈一笑:“老夫既能出价购买,又何须你送?我家中藏画甚多,独缺一幅竹子。今rì碰巧见你在此作画,甚合我意,老夫也是一时兴起,难不成你嫌一万钱太少不成?”

“当然不是,那……晚生就多谢先生的厚爱了!”傅雕龙从来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人。虽然他不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钱了,毕竟糜竺上次端着的盘子里还有两百多两呢,但是上一次拒绝糜竺是为了赢得朋友。这一次,他就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他收下银票离开,有了这一万钱,他就有了足够的本钱了。他有些激动,毕竟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当然,临走前,他也不忘把纸墨的钱交给店家。

他离开时雨已经停了。但是,刚走出了几步,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身问道:“老先生该不会认识糜竺糜子仲吧?”

那老头儿一听乐了:“东海糜子仲啊,我认识他,可惜他不认识我。”

傅雕龙这样问,是他觉得这老者看起来眼熟,该不会是糜竺的朋友或家人吧?听他这么回答,心中更加狐疑了。

那老者又道:“少年郎,你该不会觉得老夫是糜竺派来接济你的吧?你放心,你这画我自有妙用,这一万钱,绝对物有所值!”

傅雕龙这样一听,才疑窦顿消,毕竟他现在的境况比以前好得多了,糜竺要接济,也不会等到现在。

傅雕龙走后,那老者问身边那年轻人:“元龙,你看这幅画如何?”

那唤作“元龙”的年轻人张口笑道:“虽笔法随意潦草,但锋芒毕露,气势逼人,实在是有点儿……欺人太甚!”

老者哈哈一笑,取过毛笔,在画旁题字道:“密竹逼人急,傲意节节现。今rì多余竹……”写到这里,便停了一下,看了眼那画出界的竹叶,灵感迸发,笑着写下最后一句,“来rì出鞘剑!”

写完后,那老者把画交给店家,吩咐道:“裱起来,我明rì派人来取。”

出了店,那老者又问:“元龙,那个人……你怎么看?”

年轻人道:“虽然xìng格沉稳内敛,骨子里却有股傲劲儿,就是不知道才学如何,但确实是做大事的xìng格。”

老者笑道:“我不是说刚才那个少年,而是说那个糜竺。听说这个人除了很会做生意之外,还仗义疏财。刚才那少年竟然也以为我和他一路的,看来这个人,真的很不错。你说,我要是用他做别驾从事,元龙啊,你可介意?”

那年轻人也笑了:“介意!非常介意!可是主公啊,你可会因为我介意而不用糜竺?”

说完两人都大笑。

那老者就是现任的徐州刺史陶谦,旁边的年轻人是他刚刚启用的典农校尉陈登。

陶谦字恭祖,在三国历史中,他是个能臣。

徐州的隔壁邻居青州还在混乱中,朝廷任命的两任青州刺史孔义和龚靖都已经先后死于黄巾军之手,现任青州刺史焦和也将会在今后的某rì死于黄巾军的。而徐州本来也有黄巾军,但被剿灭了。陶谦到任之后,提拔了流亡的臧霸作骑都尉,臧霸又叫来了他的同乡孙观,两个无名将领联手,加上陶谦的丹阳兵,轻轻松松就把黄巾军全赶跑了。

这还不止,为了不让黄巾军死灰复燃,陶谦在徐州开始推行佛教。佛教导人向善,和黄巾军的太平道很不一样,人们习惯了之后,自然不会去相信黄巾军那套“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说法,而会将其视为异端。

更重要的是,他提拔的典农校尉陈登,开始实行屯田,徐州百姓解决了温饱问题,正在向丰衣足食的方向发展,哪里还会有人出来造反呢!

陈登,字元龙,也是一个旷世奇才。

刘备评价陈登:“元龙文武胆志,当求之於古耳,造次难得比也。”意思是说,像陈登这样的文武全才,只有在古代能找,现在恐怕是没有了。

更有意思的是,历史上一向好脾气的刘备,却因为陈登而狠狠抨击名士许汜,仅仅因为许汜说了陈登一点点坏话而已。

当时许汜说:“陈元龙乃湖海之士,骄狂之气至今犹在。”又说:“他毫无客主之礼,很久也不搭理我,自顾自地上大床高卧,而让客人们坐在小床。”

刘备竟然怒了,翻脸了:“枉你许汜素有国士之风!现在天下大乱,帝王流离失所。元龙希望你忧国忘家,有匡扶汉室之志。可是你却向元龙提出田宅屋舍的要求,言谈也没有什么新意,这当然是元龙所讨厌的,又有什么理由要求元龙和您说话?假如换了是我,我肯定会上百尺高楼上去高卧,而让你睡地上,哪里只有区区大床小床的区别呢?”

而曹cāo在赤壁大战之后,“太祖每临大江而叹,恨不早用陈元龙计,而令封豕养其爪牙。”,陈登驻守广陵郡期间,曾经多次打败小霸王孙策,而且早就提议吞并江南,只可惜曹cāo当时忙于消灭袁绍等势力,没空考虑陈登的意见,以至于江东孙家终于坐大。

能同时得到刘备和曹cāo两大巨头的肯定,整个三国期间也只有寥寥数人。

两rì后,糜竺出仕,任徐州别驾。

别驾,全称叫别驾从事,是刺史或州牧下属的属官之首。因为和主公一同外出时,有权利另乘一辆马车,故称别驾。

对糜竺而言,商而优则仕,是一条很好的人生道路。他未到三十岁(糜竺长得比较老成,傅雕龙一直以为他三十多了),就任徐州属官之首,正是年少得志的最好佐证。

但是,糜竺一直不知道,陶谦送给他的那幅「密竹图」是傅雕龙画的。

他们再一次相遇,却是两年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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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ù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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