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杀戮可以不问缘由的时代里,被杀者往往位于无奈的位置,不是他自己感到无奈而是杀戮者,因为他不想要杀人。
他们处在混世里,兴许崛起成豪杰或者成就他人威名,结果未知,因为一切都在路上正在前进。

貌美女子躲过一劫心生此想,心中对死亡的恐惧不升反降,鼓起勇气重新握紧利剑奔向与同伴酣战的疯子,长剑刁钻,在临近叶丛身后半米距离的瞬间突然变向化刺为划划向他的大腿,意图致残。叶丛忙于应付男子的猛打被这人一身蛮力压得喘不过气,一开始的偷袭成功到现在男子不敢有一分大意轻视的心里,见识过眼前这个疯子手中箭的诡异之后他不敢留给叶丛反击的时间,一身元力尽数调动做到最大的压制,等待女子来援。

剑声嘶鸣,男子听见身后的声音心中欣喜,手头砸下的大刀不自觉的减轻了半分力道。

就是现在。

擅长抓紧任何机会的人生平最不容许的事情就是容机会在眼前溜走。

叶丛借助男子挥砍大刀力道的轻微减弱持箭右手猛然扭曲一个半圆再回复原位,青筋暴起,在之前的战斗力男子的穷追猛打不给他半点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就是生死之间。

男子眼露惊慌,自己竟然把机会送给了对方心中不由得后悔万分,大喝一声脸面瞬间涨红,看见叶丛攻势的凝聚已经不可阻止男子索xìng拼着自伤的后果毅然收回大刀,继而以更大的力道劈砍而下,这时候,女子的利剑堪堪来到。

箭势下沉,双腿微蹲。

剑至大腿之前三寸,刀至头颅十寸。

扭曲的又复原的手臂,毛孔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液。

向上挥动,剑断,刀折。

女子侧头避过回弹的断剑尾刃立马强行驻足,前冲和后退的拉扯力在它身体里翻滚,喉咙一甜鲜血如流。

男子走的路线本是一往无前,此遭刀折回击他竟是闪避不及当下被断刀砍掉左臂,一身战力十去其八。

杀了他们,吸了他们。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叶丛下意识的听从。

背部隐藏的黑暗开始蠕动,黑sè的骨质羽翼一片片的透出血肉之躯,女子和男子呆呆的被眼前的这一幕震动,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自己前来抓捕的是一个什么人,一个上路失败成为疯子的持翼者,而且,他是地狱之人,想到这一点两人相视苦笑,来之前小姐刚刚交代自己众人尽力不要招惹地狱之人谁想一转眼自己遍摊上了这么个事情,眼中无力的升起绝望。事到如今逃跑已经无望万一要是逃到朝堂所在把这个疯子引了过去只怕会乱了小姐的大事,那倒不如死了算了,至于引到联军那里路途不说能不能安全到达,谁又敢肯定不会横生变故,所以想想,还是死了算了。

羽翼尽展,叶丛一步步靠近战败的男女,脸无表情却代表着死亡的到来,他提着狩言先来到女子身前无情的双眼注视着她,似乎是在思考从哪里下手比较合适,最后他的目光留在了女子的小腹处。嗯,就这里吧,吸收也比较快。脑海里的声音再度响起。那就这里吧。叶丛跟着行动举起了狩言。

“混蛋,你有种先杀了我,来啊,来啊,是个男人**的就来。”

男子再好的定力也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于是大吼,虽然女子一直没有接受过他但这并不耽误他的爱的燃烧。听了这话叶丛手中动作停顿转头看向男子双目依旧无情,他不懂男子在说些什么,转过头去只是看看他会不会暴起突袭可以做个防范手头的动作停顿之后继续落下,速度快得让女子来不及接过男子此生最后的表白做以回复便被狩言扎了个通透,鲜血顺着直通的伤口流出慢慢染遍她躺着之外的地方流到男子的眼里。

人生最痛莫过于心死,男子艰难吼出的告白在失去理智的叶丛听来苍白如云,仿佛眼前的空气一样微不足道,甚至只是空气里的灰尘而已。

男子口吐鲜血不停地咳嗽,看着慢慢走近的他慢慢的站起来,本一心求死的想法轰然覆灭,他要杀了他。

这一块,他把之前的绝望统统抛弃甚至之前关怀小姐害怕打扰计划的思绪也不见。

“我是谁。”

吸收了女子身体中蕴含的人间气息的叶丛恢复少许意志不再是受本能支配的野兽,却失去了记忆茫然的开口询问。

“你是谁?你是魔鬼,你是杀人魔,你是天杀的混蛋,你是畜生,你是,,,,”

男子口不择言胡乱的说着脑子里的一切粗话。

“你好像是在骂我吧,这样不好的。”叶丛淡淡的开口。

“不好?你杀了老子的女人还说不好。”两人的角sè发生转变,心伤过头的男子已经失去了理智,手中的大刀迟迟没有砍下,大概是本能中觉得要骂个过瘾了再杀才解恨,骂地血泪齐流。

“是吗,那你也去死吧。”听了男子的话叶丛对自己的身份有了定义,自己就是一个魔鬼,混蛋,坏人,回头砍下躺在地上小腹有一个窟窿的女子,应该是自己杀的没错,既然自己是坏人而且杀过了人,那何妨再杀一个呢,所以他这样说。他现在犹如一个初生的婴儿般纯粹,眼前的一幕幕无疑的将改变他一生的想法直到记忆恢复的那一刻。

“杀我,来啊,**的来啊。“男子转身狂奔大吼。

失去理智之前男子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不顾一切的杀了叶丛为心爱的女子报仇,无论用什么办法。

他狂奔的方向,朝堂所在,只有借助小姐的力量才能报仇。

朝堂之中,朝堂之外。

两军对峙,不对,木晓乙方不能说是军队联军才是,他们zì yóu区区一两百人顶多是一个大一点儿的队伍而已。

木晓率领众人整齐走出朝堂分成三排站在三节石梯上,俯视有中年人带领的吴国联军,这回一对比如此阵列看得隐忍发笑,因为此刻在场的都是参与者没有旁观者不然一定会笑到前俯后仰,乙方有女子带队人数两百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藐视成千上万的大军,听起来是壮烈和豪情千行实则可笑,蜉蝣撼树,有可能吗。

不可能,作为产于这的双方都非常清楚这一点,尤其是双方的首领,木晓和中年人。

中年人是知道对方的失礼因此自信万分。而木晓清楚的要比中年人多得多,进入这个世界之前有人曾送过一封信给自己,那封信来自人间某个高层,信中要求她配合演一场戏,演一场人间路人数稀少不堪一击没必要当做心头大患来看的戏,这样或许可以延长一下人间路延续的时间从而得到更好的发展,为了人间路的生存木晓不得已的接受了这一场戏的演出,当然,是没有酬劳的,反而需要付出。

他知道幕后那个人姓甚名谁却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做。

有些谜底,揭开的时间还没到。

“几天不见,有什么感想说来听听。”中年人嗤笑开口,眼神里轻蔑流转。

“吩咐下去,命军中画师前来描下敌方所有人的头像,务必要在开战之前画完。”他说完暗自下令。

“感想说不上,只是感慨今天杀不聊你,有点后悔。”声音清冷,木晓仿佛在讲诉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真搞不懂那个贱人怎么会生出来你这个这么没教养的小娘皮,你娘当年可是撒娇的老手呢,特别是在我面前。”

中年人对木晓清冷的态度非常不满,说出耻笑的话语全然不顾自己在军中的形象。

“我现在才搞懂为什么zhōng yāng会安排你来处理轩国这种小事,哪里比你强的没几个比你弱的一大堆按道理这里的鸡毛蒜皮完全轮不到你来手,向来是他们原卷了你的嘴脸多看一份都觉得厌恶甚至觉得你比他们手下的边城守将都不如,我真期待下回他们会派发什么任务给你,会不会是镇守轩国这等大事。”

中年人的污秽言语不能影响到木晓的心境和心情,毕竟他说的那些事她听过了好几遍,源头好像都是来自于他,所以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中年人着实被木晓这一席话气得不轻,况且他的涵养本来就不怎么好。

“你们娘两压根就是天生的婊子,当年要不是你娘我怎么会落得如此。”

“不要忘记了,当年事谁先对不起谁的,你的脸皮这么厚还有良心说这般反话,最后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你若计较也行,我不介意把更大的篓子捅出来,你知道的,我有这个能力,不要忘了当年我母亲和我是怎么整你的,再来一次的话我应该是不会生疏的。”木晓说着说着笑了,只是笑中似乎隐有悲痛,向来当年的算计并不怎么好过,她和她的母亲。

中年人四爷不会忘的事情就是这娘两的算计现在向来犹有心悸,即使他的实力足够笑傲在场所有人,但打得过不一定打的死,他尚未自大到可以留下木晓,所以只好闭口不说那些话题,省得自己rì后难看。但是,他开了另一张口,“羽族都死光了吧,老村长走得可好。”

说完,他招了招手,队列遮掩后方一个白发斑斑的脸上挂着厌倦的老者走出,他似乎永远都是这个模样。

木晓的记忆流转,羽族被灭之时自己所感受到得敌人气息当中称得上强烈的每一道,当rì她尚未觉醒许多气息是当觉醒洗红方才忆及的,当rì最为强横的一道气息与眼前老者如出一辙,他们,是同一个人。
网站地图